第62章 我好像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了
既然這樣,她寧洛歌還有什麽好猶豫的?還有什麽好糾結的?
難道要被心中可笑的正義束縛住麽?以前的寧洛歌雖然殺人如麻,但最起碼真實,想殺人便殺人,想保護誰就保護誰,她不會在意世人的眼光,更不會在意這個人到底對不起多少人,有多麽十惡不赦。
她不想他死,那他就不能死。
是啊,這才是寧洛歌啊,這個敢愛敢恨的人才應該是她啊。
固守著可笑的正義,見死不救,那樣的話豈不是比她天天罵的那些無恥的偽君子還不如麽?
想明白了,她一把把布兔子塞進了懷裏,提起內力,腳尖點地,輕功決定的寧洛歌瞬間便移到了司徒墨然的的身側,她從腰間抽出折扇,以折扇為武器,擋住了白衣女子的第一輪攻擊。
“哪裏來的小子多管閑事!”白衣女子大概四十幾歲,長相一般,但那聲音卻猶如十歲的女童,十分詭異。寧洛歌迅速搜索腦海中的信息,思索這女子到底是誰,何方神聖。
而另一邊,白衣女子帶著的一眾屬下全部向寧洛歌攻來,寧洛歌左擋右劈,應接不暇,看見傻站在那兒護著赫連子謙的一種黑衣人,氣得鼻子冒煙,她大喝一聲,“傻站在那兒看熱鬧啊,還不快來幫忙!”
黑衣人似有躊躇,但想起自家主子和這男子是認識的,相視一點頭,便紛紛也衝了上來,有了黑衣人的幫忙,寧洛歌顯然輕鬆了很多,她專心對付白衣女子,白衣女子的輕功一般,內力一般,但身法詭異,武功奇特,像一條滑不溜秋的泥鰍,讓寧洛歌無論如何也攻擊不到她。
眼見司徒墨然緩緩落地,周身的內力強勁已經散去了打扮,白衣女子知道時間不多,立刻直直地向寧洛歌刺來,寧洛歌側身閃躲,誰知這一劍實則是白衣女子虛晃一招,下一劍竟然是直直地刺向司徒墨然的麵門。
寧洛歌見自己之前所努力即將功虧一簣,麵上大驚,然現在再去阻攔已經來不及,情急之下,寧洛歌腳下一彈,直直的擋在了白衣女子對司徒默然的劍尖前,一聲利劍刺入皮肉的“撕拉”聲,生生地讓赫連子謙和司徒墨然睜開了眼睛。
白衣女子這一劍是本著一劍斃命,讓司徒墨然徹底死翹翹的心理,是以下手極重,寧洛歌用右肩一擋,利劍生生地刺穿了寧洛歌的肩胛骨,寧洛歌悶哼一聲,直直地墜落在地。
司徒墨然和赫連子謙俱都可以行動,白衣女子帶來的屬下已經被黑衣人全都擋了下來,此時白衣女子一劍不成,看見謙公子那一臉寒霜,知道闖了大禍,於是不敢久留,失手之後立即飛身撤退,她大喝一聲,身邊的屬下隨著紛紛離開,赫連子謙和司徒墨然都極有默契地沒有對視,而是去看受了重傷的寧洛歌。
寧洛歌隻覺得右肩一陣鑽心的刺痛,那痛好像連著心肺,她輕輕一動,便會讓她整個人疼得哆嗦,她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忽然周圍什麽聲音都沒有了,她掙紮著睜開眼睛想要看看情況,忽然發現兩個大男人都神色怪異地看著自己,赫連子謙離得近一點,看樣子是正在想要把她抱起來,但是又不敢下手怕動疼了她的傷口。
至於司徒墨然離得遠一點,他皺緊了眉頭,有些好奇地看著寧洛歌,似乎是沒想到寧洛歌會不要命地為他擋那一劍。
他臉色黑黑地看著寧洛歌,眉宇間滿是不解,“為什麽?”
寧洛歌慘白著臉色,因為赫連子謙正在給她上藥,藥粉灑到了傷口上,一陣極強的刺痛襲來。她額頭上冷汗直冒,聽見司徒墨然的問題,她哆嗦著唇,露出了一抹虛弱但卻倔強的笑,她說:“我喜歡。”
正當司徒墨然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寧洛歌已經一歪頭,暈了過去。
待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入目是一間陌生的屋子,周身有兩個模樣俊俏的婢女正在給她擦洗身子和喂水,見她醒來俱是驚喜,還未等她說什麽,便給她穿好衣服,直直地跑出去,一陣風兒似的,惹得寧洛歌一陣苦笑,這都什麽啊。
輕輕動了動傷口,一陣鑽心的疼讓寧洛歌老實地躺了下來,她不敢轉動脖子,隻能轉動黑亮的大眼睛,打量著這間屋子,屋子布局十分簡單,但飾物的擺設卻極其講究。這是一間竹屋,屋中隻有一張書案,以及一支綠玉青蕭。簡潔的讓寧洛歌想起了一個人。
嗚嗚嗚,昨晚時間倉促,都沒讓她好好地看看他,這麽多天沒有見到她,隱隱的,寧洛歌竟然發現自己好生惦記他。
剛尋思完,赫連子謙就翩然而至了。到了讓寧洛歌還以為他是她心裏的蛔蟲。
赫連子謙大步流星走到寧洛歌的榻旁坐下,仔細地為她診脈,隨後又是一通檢查,所有檢查都完畢之後,赫連子謙二話沒說,俯下身來,輕吻寧洛歌的額頭,唇瓣,最後在她的唇瓣上輾轉廝磨,由於寧洛歌沒想到他竟然這麽熱情,於是忘記了拒絕,讓某人登堂入室,攻城略地,最後一個深吻下來,寧洛歌已經神魂顛倒,不知所以。
好吧,她承認她就是個花癡。
赫連子謙翻身上床,就在寧洛歌的外側躺下,動作看似幅度很大卻始終小心翼翼以免碰到她的傷口。
寧洛歌等了半天,還以為某人會問候一句,然而,等來的是某人均勻的呼吸聲。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這是什麽情況,但是在他的懷裏,聞著他特有的味道,本就是失血過多,涼爽的天氣裏,被愛的人擁著,寧洛歌也緩緩地又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赫連子謙生氣了,自從寧洛歌醒來到現在,三天來她一句話都沒和寧洛歌說過。寧洛歌和他說話他也不理。
每天都是照例地給她檢查身體,給傷口換藥,然後離開,晚上摟著她睡覺,連續三天都是這個樣子。
於是寧洛歌知道了,赫連子謙生氣了,而且很生氣。
寧洛歌吐吐舌頭,他是生氣自己替司徒墨然擋劍麽?以為她喜歡上司徒墨然了?可是不論寧洛歌怎麽問他都不說話。
隻有寧洛歌第一天醒過來的時候見到的那兩個婢女,性格活潑,對她很好,也就是平常和她們說說話解解悶,要不然寧洛歌還真不知道躺在床上挺屍有什麽可做的。
這天晚上,赫連子謙破天荒地回來的很早,隻是仍舊帶了幾分公務,寧洛歌躺在床上,看著身旁正在看書信的赫連子謙,他似乎每天都很忙,忙得不可開交,有的時候一天就睡三四個小時。
簡直是比皇帝大人還要忙得多的多。
她無聊地左顧右盼,但因為傷口的緣故隻能側躺著,正好能夠仔仔細細地端詳赫連子謙。
每一次端詳,寧洛歌都不得不感歎老天爺的偏心,為什麽給他這麽好的皮囊,這麽好的氣質,這麽好的武功,雖然不知道他才華如何,但是那日聽他吹蕭,便知他的樂器也不凡。
至於才華,寧洛歌並不清楚,但想必也不會差。這樣的一個男人會看上她,寧洛歌覺得這一定是自己上輩子修來的。
“你如果無聊,就睡覺。”忽然,沉默了三天的某男人終於開口說話了,低沉有磁性的嗓音,渾厚有力,聽著就讓人很踏實。
“我無聊,但是我不想睡覺,你陪我聊天吧。”寧洛歌可憐兮兮地用那隻完好的手臂晃悠著赫連子謙的衣擺。
“既然想要替人擋劍,那就得知道自己有殘廢的時候。”赫連子謙把眼睛從密保上移開,瞥了眼寧洛歌,幽幽地道。
寧洛歌瀑布汗,心裏腹誹,果然,這男人是因為這事兒生氣了。
“喂,我錯了,謙謙,我錯了行不?我下次再也不給他擋劍了,我給你擋。我當時隻是覺得他人挺好的,沒人幫孤零零地怪可憐的,就擋了。沒想那麽多。”嗚嗚嗚,不就是當個劍麽?
不就是肩胛骨被刺穿了麽?又不是你的肩胛骨被刺穿了,有沒有同情心啊?能不能關心關心病人啊?好沒有良心啊啊~~~
這麽想著,寧洛歌就更委屈了,連肩胛骨被刺穿都沒有哭,但是被某人冷了三天之後,終於忍不住心裏的委屈,哭了~~~
偏偏因為傷口的原因,她還不能嚎啕大哭,隻能小聲地哭,哭得還不能太快,不然傷口就被她聳肩的動作震得生疼。
這樣一來,她就覺得更加窩囊了,心裏又憋屈,寧洛歌心裏騰地一股邪火竄了上來,不顧傷口,她猛地坐了起來,隨著她忽然不要命的動作赫連子謙也開始看著她,那目光森冷深遠,看的寧洛歌直直地打了個哆嗦。
“嗚嗚嗚~~你凶我,你都不喜歡我,你根本就不喜歡我,我都這樣了你都不安慰我,說到底我受傷還不是因為你,明明就是為了你,蘇將軍說讓我留住他等你回來,要不是為了等你,我會和那個家夥去吃麵麽?雖然麵吃的挺開心,但是這不是重點!我根本就不會和他去散步,不會散步遇到你,更不會遇到那白衣老太太,我就不會受傷,說穿了都是因為你,你還凶我!你還是不是人啊!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