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覺得他快要被自己給玩壞了(
寧洛歌已經開始大快朵頤了,看司徒墨然還在研究這麵,立刻說道,“這湯可是店家熬了一宿的骨頭湯,特別的香,別看看著普通,但是必須吃了才能知道味道啊。你把麵和青菜拌一拌再吃,味道那叫一個美啊。絕對的濃香勁道。”
寧洛歌說完了自己便開始一邊攪拌一邊吃,挑起一筷子麵條,提的老高,然後禿嚕禿嚕全都吸進嘴裏,大聲地咀嚼著,偶爾再吸溜一口湯,聲音大的司徒墨然有些臉紅。
見司徒墨然把手腕抬得老高,吃麵的速度比沒牙的老婆婆還慢,見他那個優雅的好像在吃國宴的樣子,寧洛歌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說,大少爺,這麵不能那麽吃,要像我這樣,大口的禿嚕,大口的喝湯,必須吃出聲音來,你看周圍這些吃飯的,誰和你似的。你這樣的吃法,就應該去那個金縷酒樓。”
“古人有言,食不言寢不語。吃飯怎麽能出聲音?”
“嘖嘖,不是你要來體驗生活的麽?既然要體驗,你就得來親身感受,你要是來著就是為了坐著看我吃的,那你還用得著跑這麽遠麽,在哪兒不能看啊。”寧洛歌有時候真的覺得,就司徒墨然這個智商,到底是不是策劃殺了薑華一家的罪魁禍首。
“哦,好吧,我試試。”司徒墨然麵露難色,他忽然覺得,即使是和父皇皇兄說話似乎也比這個要簡單得多。他覺得他快要被自己給玩壞了。
“禿嚕……禿嚕……禿嚕禿嚕……吸溜~”司徒墨然嚐試著像是寧洛歌那樣吃了一口,忽然覺得挺好吃的,又吃了一口,果然是這樣吃比較好,然後又大口吃了兩口,學著寧洛歌的樣子,喝了一口湯。
司徒墨然點了點頭,好像是真的挺香的。
於是一條偏僻的街道上,一個不起眼的麵館的門口,一個紅衣俊美男子和一個白衣清秀公子兩個人抱著麵碗放聲禿嚕,那聲音簡直是比隔壁吳老二半夜打得呼嚕聲還要響。
偏偏倆個當事人完全不自知,身邊的空碗摞了一個有一個,旁若無人地吃得歡快。
最後,寧洛歌吃了四碗,司徒墨然吃了七碗,兩個人都是吃得肚子滾滾的,寧洛歌付了銀子,兩個人打著飽嗝,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一臉的滿足模樣,竟然和這街上大多數吃完了晚飯的人表情一樣地幸福安定。
寧洛歌一邊拍打著肚子,一邊看著身邊的各色行人,忽然眼前多了一隻布兔子,比昨天寧洛歌看到的那一個要小一些,但眉眼卻無比熟悉,尤其是那個笑容,怎麽看怎麽麵熟。
“送給你的生辰禮物。生辰快樂。希望你像這隻兔子一樣,天天這般開心。”司徒墨然語氣涼涼,一副頗為不耐煩的樣子,好像是多嫌棄寧洛歌似的,布兔子更好像是怕她不要似的,趕緊塞進了她的懷裏,“醜死了這隻兔子,你倆真是般配。”
“噗~這隻兔子是你做的?”瞧瞧這兔子的做工,好粗糙~~~
“哪個幼稚鬼會做這種東西?這麽難看,我隻是在大街上看到比較像你,所以就給你了。不是你到底要不要?你要是不要的話,我就不給了。”司徒墨然臉上有一抹可疑的紅暈。
“要要要,白給誰不要啊。我很喜歡,長得很像我,這份生辰禮物,我稀罕得很。你不要和我搶,不然我打得你不認識你娘親。”寧洛歌舉起了拳頭,作勢要打某人一頓。
“我娘親死了。”忽然,體司徒墨然說道。
“嗯?”寧洛歌像是沒聽懂,司徒墨然的親娘不就是雲國的皇後麽?她記得他是皇後親生啊,難道這中間還有什麽她不清楚的秘密?
“沒什麽。我說,你該回去了。”
“今天天色還早啊,忙什麽。”
“因為你若是不走,這些人恐怕會連你一塊殺了。”司徒墨然的話落,周身忽然真氣暴漲,進入了絕對的警惕狀態。
而寧洛歌也驀地抬頭,看到了忽然出現在他們周圍的數十名黑衣蒙麵殺手。
司徒墨然環顧一周,臉上絲毫沒有驚訝,反而還有些理所當然,似乎今晚若是這些人不來殺自己,那才是奇聞一樁。
“就這幾個人麽?”司徒墨然嗤笑一聲,如狐的笑意從不曾退去。
話音剛落,忽然殺手數目驟然增多數倍,w而為首的黑衣男子更是最後從天而降,男子帶著半麵銀色麵具,高鼻薄唇,黑發半束半披,卓然出塵,氣質高貴。
隨著他憑空出現,空氣中突然多了淡淡地似鬆似竹的香氣。
“小丫頭,你去旁邊站著。”司徒墨然看了眼神色呆滯的寧洛歌,神色漠然。
“你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刻?”寧洛歌像是才明白一樣,有些不死心地問道。
“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出現在這兒?當真是為了你胡編亂造的生辰麽?既然你故意設局,那我何不將計就計?小丫頭,你還太嫩了。”
司徒墨然搖了搖頭,狹長的鳳眼隨著笑意漸深,微微翹起,有那麽一瞬,寧洛歌覺得他眼中劃過的神色,叫做悲涼。
“洛洛,過來。”赫連子謙站在不遠處,看著久未見麵的寧洛歌,遠遠的看著,覺得她好像是瘦了。
寧洛歌捏著還被她握在手裏的布兔子,好像前一個那人說的話還言猶在耳,下一秒竟然便要拔刀相向。
縱然寧洛歌已經不是天真的孩子,可忽然出現的殺手確實是她始料未及的。
“你沒有準備,我不會以多欺少。我們單打獨鬥。”赫連子謙聲音清朗低沉,在寂靜的夜裏徐徐動聽。這聲音寧洛歌聽過很多次,每一次都帶給她溫柔繾綣,然她從未想過,這樣的聲音有朝一日也可以用來作為殺一個人的前奏。
“洛洛,站在一旁。”
“丫頭,去那邊。”
赫連子謙和司徒墨然紛紛開口,讓寧洛歌去一邊站著。
寧洛歌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赫連子謙是公平的。她點了點頭,站到了安全的地方。
忽的,周圍大風四起,飛沙走石,把赫連子謙和司徒墨然包圍在了中央,赫連子謙不動,司徒墨然也不動,但兩個人周身的氣場卻全都發生了變化。
他們在比拚內力,這樣的比拚殺傷力最強,對敵對己的傷害都極大。但這樣,節省時間。
這是霸道而不要命的打法。
兩個人閉上了眼眸,默不作聲。寧洛歌隻聽到耳邊狂風大作,由二人內力帶起的旋風呼呼作響,風中刮帶的沙石花葉掃了寧洛歌一眼,沙市刮得臉頰生疼,她急急地用袖子把臉擋住,卻又連忙放下,目不轉睛的盯著漩渦中心的兩個人。
赫連子謙的功力她是知道的,而司徒墨然的功力雖然不弱,但是要打敗赫連子謙恐怕懸得很,寧洛歌還沒想好,如果司徒墨然輸了,那她要不要救他一命。
漩渦中心的兩個人衣袍被風刮得獵獵作響,發絲飛揚,赫連子謙絕美的麵容配上一身沉抑的黑袍,仿佛自地獄而來;司徒墨然一身紅衣,容貌如狐,俊美非凡,即使是這個樣子,嘴角仍舊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如降臨人世的狐妖。
正當緊急關頭,身邊的風速度越來越快,一直在周圍的黑衣人連連退後,寧洛歌因為退後的晚了一步,衣袍被颶風帶起,“砰”地碎成了齏粉。
而赫連子謙和司徒墨然因為已經拚到了白熱化,皆緩緩上升,漂浮在了空中。
黑衣人在四周警惕地給他們的主子護駕,而寧洛歌則孤零零地站在司徒墨然的那一邊,但其實,她不是司徒墨然的朋友。他們也是敵人。
一陣異動突然在這片土地上響起,寧洛歌的聽力向來比別人靈敏,她嗅到了血腥的殺氣。
果然,天空突然出現了數十個白衣人,白衣人從天而降,把寧洛歌和赫連子謙等人全都包圍在了殺圈當中。
為首的女子飄然落地,對著閉目的赫連子謙拱手作揖,“我等奉命行事,還請謙公子不要為難我等,今日司徒小子必須死在這裏,否則我等難以複命。”
赫連子謙雖然一直閉著眼睛,但是周圍發生的事情他都能夠感受得到,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麽,當他聽到女子聲音的時候,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給我上!”白衣女子手臂一揮,數十個武功高強的白衣人直直的向司徒墨然而去。而此時的司徒墨然分身乏術,竟然是毫無反擊之力。
此時的赫連子謙和司徒墨然若是收了內力,便都會被自身的內力反噬,二人都會重傷。
寧洛歌已經感覺到了赫連子謙和司徒墨然在漸漸收勢,二人竟然都默契地選擇不再傷害對方。
然白衣女子已經拔劍攻到了司徒墨然的麵門,若是司徒墨然不反擊,那就隻有一個結果:死。
那一刻,手中的布兔子讓寧洛歌渾身一怔,這個男子雖然對別人都很差勁很差勁,但是他們很談得來,他還送她小玩意,即使他對別人有萬般的壞,可他是她的朋友,即使他利用她,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傷害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