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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六章 紙上的字

  臨近夜幕的將軍營,一抹倩影在各個帳子間穿梭,直直的奔著軍營中的將軍營帳而去。喬安歌捏緊了手中的令牌。這上面的字樣,在她完全看清楚的時候,腦中只覺得一道驚雷閃過。就連拿著這令牌的手都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這上面的字不是凌雲王朝的字樣,也不是現實世界的簡體字的字樣,而是一個字跡怪異的字元一樣的東西,但這字元對於她是再熟悉不過的東西。這上面簡簡單單的幾筆讓喬安歌心中又是狂喜又是不敢置信,一時也不知該是個什麼反應,但眉眼還是帶了不少喜色。


  沒錯,這令牌上的字元就是以往的十幾年間陪伴了她很久的文字,也是那個世界廣泛普及的語言,這是英語。她認得很清楚,她學了那麼多年的第二種語言。這裡怎麼會有這種字樣的文字?若這裡是清朝她也許還可以理解,畢竟那個時候已經開始有大不列顛國的存在。


  但這裡是凌雲王朝,是一個架空的時代,怎麼還會有英文的出現,難不成這裡也有一個以英文為語言的國家?還是翻版的歐洲國家嗎?還是這英文只是意外出現的東西?若是意外出現的,會不會和她的穿越有關這麼一來,她也許可以找到一些關於這個時代與現實世界的聯繫。


  這麼想著,她的步伐加快了些,心中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凌天珩問清楚這些事,好在,她心中雖然很是著急,但還沒忘記這件事和方衛的聯繫,這令牌為何會在他的手上?他和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

  心懷這樣的疑惑,她很快找到了將軍營,雖然她下午的時候就已經搬出去了,但憑著她和凌天珩的關係,那些守門的將士也不敢隨意攔著她,於是喬安歌就這麼急沖沖的進了帳子里,倒是把正再看什麼的凌天珩驚了一下。


  他眼中帶著一絲訝異的看著一進來就帶著一道疾風的喬安歌,滿臉的焦急,隨後停下了手中的事,卻在她沒注意到的時候將手中的東西挪到了不起眼得到地方,饒有興緻的說道:「怎麼?這個時候這麼慌張的找我,總不會是因為想要回到這將軍營帳里來?」


  不理會他的調笑,她直接走到凌天珩面前。神色凝重的看著他,隨後便準備將放在懷裡的那令牌拿出來,但卻動作一頓,腦中思緒一閃,鬼使神差的將放置身後的手拿了出來,眼神有些閃爍,卻在低頭不知該如何的時候眼尖的瞥見了一旁的被凌天珩放起來的東西。


  「誒,那是什麼?大半夜的你還在看什麼東西?軍醫不是說了,你身體里的毒素要好生調養才能盡數排出,還有你的傷口也還沒完全好,怎麼能這般勞累?」喬安歌一看到那東西就以為他還在操心軍中的事,心中氣性一來就忍不住開始說教起來。


  凌天珩倒是沒有注意她的變化,再加上她眼中卻是是真真切切的擔憂,他也沒有太多想她眼中的變化。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柔光閃現,說道:「我倒是不知你竟如此關心我。放心吧,不過是起來看了會書籍,不費心也不費力的,不會有什麼大礙。」


  說起來,他都有些不耐煩了,他好歹也是帶領了北郊大營打了那麼多年仗的常勝將軍,身子骨自然是不用說,怎麼這次不過是受些小傷,一個個的倒是把他當成那弱不禁風的病子了?生怕他除了點什麼。


  聽凌天珩這麼說了,她也鬆了口氣,方才看到那東西的時候變下意識的說了出來,倒是顯得她多擔心他似的。她後悔不已但想想,他的傷怎麼都是她造成的,就是問了也不過是心中歉疚罷了,也不會讓人誤會什麼。


  想著,她暗自不自覺的摸著她腰間的令牌,方才她本還急沖沖的想要將這令牌交給凌天珩,並質問他這上面的字元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心中一道擔憂閃過,這個東西既然是在方衛的地方發現的,那他一定同這件事有關,若是將這東西交給了凌天珩,那他勢必會仔細盤問方衛,加上之前的罪名,只怕他是凶多吉少了。


  這麼一想,他又打消了要將這東西給凌天珩的念頭,還是找到方衛,找他問清楚的要緊。至於凌天珩這邊,還是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好了。於是,她故作輕鬆道:「我知道,你是凌雲的常勝將軍,身強體壯的很,這些傷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大礙的,但你可是千金之軀,要是在軍營里有個什麼好歹,,只怕連累的會是這些將士,尤其是你那兩個好兄弟。」


  被喬安歌這麼一說,凌天珩眼中的笑意倒是漸漸冷淡下來,心中也不知是在問喬安歌說的話正好戳中要害而惱怒,還是聽到她並不是那般完全的擔心她而暗自生氣。他冷哼一聲道,「這裡是軍營,我在這裡要做什麼,別說那些將領攔不住我,就是父皇來了,在這軍營也的由我做主。」


  聽出凌天珩話里的不悅,但喬安歌卻不明所以,方才還眼帶笑意的,這會就冷漠無情的樣子了?不過她也是習慣了他這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習慣的。也只是撇撇嘴,不情不願的說道:「我不過也是關心你,你這般語氣做什麼?何況我也不是平白無故來找你的。」


  見她委屈的神色,凌天珩雖然心中有氣,但也不好再平白髮作,只得緩下語氣問是什麼,這道是合了喬安歌的心思,這麼一想,白日里看到的那很是神奇的桑片紙浮現出來,她輕咳一聲,有些難為情道:「其實,就是方才下午的時候,我和白礬在研究那些卷冊的時候,看到了一些軍營的密事,我想問問你,那個桑片紙是什麼東西?」


  話音落下,喬安歌原本還忐忑的等著他發怒,卻沒想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動靜,她抬頭一看,凌天珩也只是安靜的看著她,這讓她頗有些不自在,以為他沒聽清楚,正要在說一遍的時候,凌天珩卻突然開了口。


  「那不過是上古時期的造紙匠為討的龍顏而費心研製的一種頗為奇特的紙質,聽說很多年前就已經消失了蹤跡。我也只是在書中看到過而已,並沒有見過。你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他緩緩說來,倒是讓喬安歌有些意外。


  那不是他當初在渠城收斂的東西嘛?怎麼這會他又說不清楚這事,更沒見過這東西,他是在瞞著她,還是在說真的?「之前在軍事處那裡拿的卷冊上面有記載,上書說,你當初在渠城的時候就機緣巧合得到了這個寶物,之後收在了軍營之中。你這麼說。該不會是不想拿出來給我看看?你也用不著這麼小氣吧?」


  凌天珩瞥了她一眼,眼裡滿滿的嫌棄,看的喬安歌心中一火。正要說什麼就被凌天珩打斷了說道:「是嗎?我倒是不知軍營里還有這樣的寶物,那桑片紙雖然珍貴,但也不過是用於記事的東西罷了,軍營里哪裡用得著這種東西?你當是看錯了吧?」


  「呵,我一人會看錯,兩人總不會看錯的。我和白礬可都是看到上面記載的有的,你這麼說不就是不想將東西拿出來罷了,直說就是,哪裡這麼多話來了?」喬安歌氣急反笑道,什麼啊,不過是一個寶物有必要這麼防備著她?


  凌天珩聞言眉頭一皺,一字一句道:「我不知軍中有這東西。你信則矣,不信也罷。當年渠城一戰損失慘重,我也深受重傷,一時顧不得軍隊,霍允他們也前後忙著我的事,以至於軍中一些將領跑到外頭搜刮搶掠,不過也都是搶的一些貪官污吏的府邸,大致是搶回些東西的,不過這事我也沒有在意,盡數交給霍允處理了。」


  喬安歌雖然還是有些疑慮,但;凌天珩沒有你要同她說謊,雖然不願,但她還是相信凌天珩不會這般瞞著她的。這麼說來,他是真的不清楚這件事了,若是這樣的話,那就的去問霍允才是了,想到那人一雙狐狸眼睛,滿是精明,她就一陣排斥。


  算了,與其去問他這件事,還不如就這麼過去得好。可是這麼一想,她又有些不甘心,想著凌天珩雖然不知道這東西很有可能在軍營的事,但好歹應該知道不少關於這寶物的事的。「既然你不知道,那這寶物的事你總是知道的吧?誒,你同我說說唄,那桑片紙是不是真的如傳說那般遇水不透,遇火不滅的?」


  凌天珩看著她很是好奇的小模樣,倒是心中一動,耐心說道:「倒是也沒有你說的那般神奇,只是那桑片紙確實是用百年的古木所造,加以特殊的材料做成,雖然面相上與普通的紙質不無一般,但材質上還是有所區別。那紙質確實能避水火,但也不是完全不化。」


  「這樣啊.……沒關係啊,就算是能避水火也是很厲害了,沒想到這東西居然在這軍營里,你這將軍怎麼連這都不知道?」說著,她頗有些嫌棄的看向凌天珩,這當主帥的也太失敗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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