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危險的眼神
喬安歌感到那個二王爺的眼神時不時向她看來,眼裡饒有興緻的神情卻讓她除了不愉以外,更多的是不知為何的戰慄,那雙凌厲的眼神就算再怎麼眼含笑意,隱藏在背後的冷意仍是讓她很不舒服。
凌天琛在說完那番話后,便不再理會兒凌天遙和凌天翎,而是朝著喬安歌走過去,剛走幾步,便被凌天遙刻意擋住了去路。
凌天琛毫不在意的低聲說道:「怎麼?這個時候你還想阻攔我?那就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力能擋得住,不過你放心,這好歹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我自然是知曉分寸的。」
說完,也不再理會兒凌天遙鐵青的臉色,一個使力將他揮開,卻在對方又擋在面前時,不耐的一掌打在了凌天遙的胸口,將他生生逼退到一旁。
凌天遙忍著胸口的灼熱,正想在攔住他的去路,卻被人一下拉著,他抬眼看去,竟是眼裡帶著擔憂的白礬,他沒有多理會,卻看到喬安歌已經上前走了幾步,正巧站定在凌天琛面前。
凌天遙心下一顫,低喃出聲:「安歌……」
正欲上前將喬安歌拉回來,卻又被白礬拉住:「你受傷了,得趕快診治才行。喬姐姐她不會有事的。」
然而,對於白礬的擔憂,凌天遙卻顯得不耐,甚至是有些氣惱她拉著自己,一個使力將她甩開之後不顧白礬有些委屈的眼神便要上前攔住凌天琛,然而凌天琛卻先開了口。
「看樣子是本王離京太久,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已經長得這般亭亭玉立,能和五弟九弟一同相處遊街,想必也是不凡的身世。」
喬安歌雖然心中有些懼怕,但想到凌天翎和凌天遙都被他打傷,又多了一絲氣憤,眼神也帶著不羈的脆聲說道:「離京太久?原來你是京城的人啊,難怪我之前也是沒聽說過你,不過看你沒有憐憫,也不知禮儀的樣子也確實不像京城人氏。」
一番話說的凌天琛刻意帶著的笑顏出現一絲僵硬,而凌天遙和凌天翎也楞在當場,既因喬安歌的話有些忍俊不禁,又擔憂凌天琛氣急對她出手,只得在一旁防備的盯著凌天琛。
「呵,想來姑娘是誤會了在下什麼,方才在下有急事,沒有注意到姑娘是我的不是,若是姑娘傷到了哪裡我即刻派人送上好的藥材去你府上。如何?」凌天琛繼續說著,不過內心對喬安歌不羈的眼神有了一絲興趣,不過也不及她的身份更吸引他。
「是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也不用你送什麼上好的藥材,你把買藥材用的銀兩給我便行,我自己買去。」喬安歌冷哼道,看著凌天琛的眼神中有著不耐。
凌天琛被她突發奇想的要求說的楞了一下,但隨即大笑開來,盯著喬安歌的眼神中帶著銳利,讓人只感到危險,喬安歌盯著頭皮發麻,繼續厭煩的說道:「如何?你到底是給還是不給?」
「若我說不給,你待如何?」凌天琛止住笑,興緻濃濃的反問道,不愧是老三看上的女人,果真是有幾分與眾不同,這讓他更有了幾分興趣。
「不給?那我就逢人便說你不僅狂妄自大,惹人煩躁,還不守信,欺騙一個女子,還說什麼常勝將軍,我看是常騙將軍才是!」喬安歌冷聲諷刺著,看著凌天琛的眼神更加充滿敵意。
然而,凌天琛卻完全不在意她眼裡的敵意,只覺得這看著弱不禁風的女子從內散發的不訓和防備都讓他莫名起了一絲征服的慾望,更何況她還是凌天珩的女人,這讓他看對喬安歌的興緻更濃厚。
凌天遙敏銳的察覺到凌天琛眼中的變化,他的眼神一暗,親身上前,拉過了喬安歌,盯著凌天琛,沉聲說道:「二哥方才那般匆忙,怕是有要事在身吧,還是說二哥只是單單隻想在集市這般肆意妄為傷及百姓?我們幾人還有事在身,就不多耽擱二哥了。」
在凌天遙說到故意在鬧市策馬狂奔的時候,周圍圍觀的百姓立刻有了騷動,若是當真有急事,又因是皇家的人,他們也不敢惹火上身,但若是他刻意為之,那便惹了眾怒了,就算是皇家的人,到時也會有諸多抱怨。
凌天琛自然也注意到這點,看著凌天遙的眼神越加冰冷,不過他確實還有事要辦,在這人多雜亂的街道也不好多生事,便也沒再多理會凌天遙,只和喬安歌說道:「在下確實還有要事在身,也不便多留,不過……我們下次會再見的,希望到時能知曉姑娘芳名。」
說完,凌天琛轉身騎上手下備好的馬,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喬安歌,便策馬而去,喬安歌直直的瞪著那人離去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見。
「哼!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明明都是一樣的基因,怎麼幾個人差別這麼大。」喬安歌不滿的嘀咕著,難怪凌天珩再三叮囑她不要和那人見面,現在看來她就應該多聽聽凌天珩的話才是。
凌天遙和凌天翎怔楞的看著她,顯然沒聽懂她在說什麼,不過也隱約明白她的意思,凌天遙輕笑著,倒也沒多言。凌天翎卻有些興奮和崇拜的說道:「安歌,你方才好厲害啊,那凌天琛都被你說的黑了好幾次臉呢。」
對於凌天翎來說,他是有些懼怕凌天琛的,畢竟他年紀太小,心性單一,幼時身邊的人都寵著他,兄弟姐妹們也都讓著他,只有凌天琛為了對付凌天珩,拿他當賭注整了好幾回,他心裡自然是怨恨凌天翎的。
可是,他又沒那個膽量去對付他,畢竟那從死人堆裡帶出來的煞氣和威嚴讓他每次看了都不禁發虛,像方才那樣衝上去,他還是頭一回兒呢,雖然受傷了,但心裡卻只覺得感到暢快。
其實喬安歌也是有些怕那凌天琛的,不過看凌天翎一雙小鹿眼睛掩不住的崇拜和興奮,讓她頓時拋下心裡那點懼意,不屑的說道:「對付這種厚顏無恥的,就得用這種辦法才行,哼,可惜他跑得快,不然我非讓他顏面盡失,讓他再不敢和你們動手。」
「嗯嗯。」凌天翎一聽,也不顧胸口還隱隱作痛,笑的更歡了,一個勁的附和喬安歌,看得凌天遙在一旁笑的無奈,可惜胸口的悶痛讓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下一刻,眼前便多了一隻芊芊玉手,還有那嫩白的掌心上放著的一枚細小的葯。他一愣,抬頭看去,白礬舉著葯面色平淡的看著他,不過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卻有些泛紅。
「吃下這個,你的傷會好的快一點,也不會那麼痛了。」白礬語氣生硬的說道,本就低啞的嗓音竟帶了一絲委屈和氣憤,顯得更加低沉。
凌天遙一頓,這才想起方才因為擔心喬安歌而對她發火,見她泛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頓時也有了歉意,和她道了謝,接過那葯,正要說什麼,她卻直接略過他,到喬安歌身邊去了。
他拿著手裡的葯不禁苦笑一聲,這丫頭怎麼還是這麼記仇啊,無奈的搖搖頭,將葯咽下去之後,片刻胸口的悶痛才開始緩解,不禁再次感嘆她的醫術當真是比以往更高深了。
幾人因為凌天琛這麼一鬧,一時也沒了繼續逛下去的興緻,何況凌天遙和凌天翎都受了輕傷,喬安歌擔心之餘便想先回府,這樣他們三個才能快些回去。
凌天遙點點頭,今天這事恐怕還不會結束,凌天琛是什麼樣的人,他自然很明白,方才他看喬安歌的眼神他也看的一清二楚,想必他已經開始盯上喬安歌了,他還是得儘快將今天的事通知凌天珩,讓他好做防備。
於是,三人將喬安歌送回相府後也都各自回了自己府上,凌天遙叮囑凌天翎今日的事不要對外人說起,凌天翎答應后,三人也分了開來。
因為白礬現在居住在凌天遙府上,雖然心中因方才的事賭氣,卻也只能跟著凌天遙回了五王爺府,只不過路上沒有再理會凌天遙。
回去的路上,喬安歌仔細想著方才的事,腦海里不禁浮現著昨日喬文治同她說的話,心中隱隱覺得不安。
從昨日喬文治說的話中,她也已經大致了解到凌天琛到底為人如何,直到今日見到她才有了很深的確定,只是還是有些驚訝。他竟已狂妄到這個地步,難道就不怕引發皇上的龍顏大怒?
還是說他已經勢力大到根本不懼怕皇上不成?可想到上次見到的啟文帝,作為凌雲的開國皇帝,他真的會容忍自己的兒子騎到他頭上?還有凌天珩,那麼一個心性傲然的人會放任凌天琛不管?
還是說這背後又有什麼隱情?喬安歌低頭獨自走在走廊上,只覺得對那所謂皇家的人越加看不明白,看來除了凌天遙和凌天翎之外,個個都城府太深,完全不是她能想到的了。
算了,回去好生休息,她還是先為她待會兒承受的施針的痛楚默哀的好,管他什麼皇家鬥爭呢,和她也沒多大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