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喬文治的底線
事情鬧到現在,都已經是到了午時了,喬文治萬分抱歉的留了凌天珩用了午膳,還把在外面一直守著的二夫人叫了進來。
喬安歌這才算真正見到了喬依蓉的娘,要說陳宛儀刁蠻潑辣的話,那這趙玉蓮就真正是溫婉柔順了。也難怪喬依蓉不像喬莘寧那般蠻橫,原來是隨了她娘。
那這麼說來,她這娘也不是個好相與的。
然而讓她感到不適的不是趙玉蓮,而是在一旁老是時不時就盯著她看的凌天珩,想著她臉上就不由得泛紅,一直看還要不要臉了?!
「呵呵,安歌啊可真是好福氣,覓得如此俊朗優秀的夫君,也正是圓了你死去娘親的夙願了。」說著,趙玉蓮略帶惋惜的說著。
喬文治也是輕嘆口氣,眉間附上一抹哀傷,「玉蓮說的對啊,你如今和王爺都快結為連理,理應去拜祭一下你母親的。」
「父親說的是,多謝二姨娘提醒,女兒改日便去祭拜母親。」喬安歌點頭回道,暗自看向趙玉蓮,只見對方正含笑憐惜的看著她。
喬安歌微微皺眉,難道她想錯了?這二姨娘和喬依蓉不是一路的?趙玉蓮並不清楚喬依蓉的作為?
「就明日吧,明日我處理完事物,午時一刻來丞相府接你,我們一道去。」凌天珩溫柔的說道,語氣里卻沒有半分詢問的意思。
喬安歌正想拒絕,喬文治卻欣喜的開口了,「若是王爺肯相隨那是再好不過了,安歌啊,那你今天可得早些歇息,明天和王爺一同去見見你母親,順便去拜見你外公家。」
「啊?」喬安歌有些詫異,去不是去拜祭母親嗎?怎麼還要去什麼外公家?
「怎麼了?你難道連你外公也不記得了?」喬文治打趣道,喬安歌略帶尷尬的笑笑,不再說話。
「老爺,既然如此便讓安歌帶幾個府里的下人去拜訪吧,娘家老爺肯定會讓安歌就歇在那邊的。」趙玉蓮體貼的勸慰。
喬文治點點頭,這麼說來的話那凌天珩不也得歇在那裡了?
凌天珩看出了喬文治的為難,只得開口說道:「丞相不必為難,本王明日遞交一份請假的奏摺,也好陪安歌去一趟,只是不經通告便這般上門,是本王叨擾了。」
知道叨擾還跟著去?那他這王爺的臉也是夠厚的了。喬安歌一邊默默吃著飯一邊在心裡暗自吐槽。
飯後,趙玉蓮帶著喬依蓉告別幾人便回去了。
一頓飯下來,喬安歌就覺得疲倦的不行,今天的事讓她也耗了不少精力,剛才忙著應付眾人,這會飯過後,只覺得渾身無力,但看喬文治和凌天珩聊得正歡,她要是這會說回去豈不掃興?
凌天珩一邊和喬文治聊得正好,餘光卻不停的往喬安歌身上看去,在發現她眼裡的疲倦的時候停下了話題。
「既然這樣,就只能托丞相派人先行通告了。本王來丞相府竟也過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說著,凌天珩便起身正要告別。
喬文治雖然有意好挽留,但顧忌喬安歌還沒過門,不宜留凌天珩留宿,只得送別凌天珩了。
喬安歌一看兩人終於聊完了,鬆了口氣忙跟著起身就想回臨楓閣,卻被喬文治給喊住了:「既然如此,那讓安歌送一下王爺吧,安歌啊,去送送王爺啊,今王爺是特意來看你的,結果也沒說上什麼話,也怪為夫聊起來竟忘了時辰。」
「啊?父親,不用了吧,他又不是不認得路。」喬安歌不樂意的嘟囔著,她現在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沾床就睡的好吧,哪還有精力去送他啊。
「誒,你這孩子,去送送王爺,這有什麼不樂意的,你可是未來的王妃,你不去送這哪成?」喬文治呵斥道,語氣里沒有絲毫怒意。
「算了吧丞相,看安歌今日也是太過勞累,還是不用了,我就和安歌吩咐幾句明日的事宜就行了。」凌天珩看喬安歌臉上的倦意太重,也不好再同意讓她送了。
「那既然如此,你倆先聊著吧,臣還有些事物沒有處理,就先離開了。」喬文治這才放心,滿意的笑著離開。
「有什麼事不能明日再說嘛?我神經今天都讓那兩姐妹折磨的疼死了。」喬文治一走,喬安歌就直接癱坐在椅子上,不停的用手揉著太陽穴。
雖然已經見過她不時的吐露一些奇怪的詞句,但凌天珩還是在聽到的時候眼裡還是閃過一道精光。
「怎麼?我可是來府里找你的,結果卻費了大半時辰,連現在這一刻的獨處的時間都不給我?」
凌天珩看著喬安歌的倦意,眉頭不由一皺。
「啊?也不是啦。」喬安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舉止太不識體,忍著倦意站了起來。
「走吧,我送送你,總不能真落人口實,說我這相府大小姐太不識大體吧。」
凌天珩淡淡一笑,「恩,也好。」說罷,便和喬安歌往府門走去。
「那個,剛才沒機會說,剛才的事真是多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真的逃不了那一頓罰了。」喬安歌看著凌天珩真誠的道謝。
凌天珩看著她眼裡毫不掩飾的真摯,心裡劃過一絲奇異的感覺,不過他並沒有察覺到。
「你如何知道我說的不是真的?你不是很多事都記不得了?」
喬安歌輕笑一聲,悅耳而清脆的聲音讓人心生愉悅,「那你說的是真的嗎?」
「不是。」凌天珩淡然的一笑,隨後否認。
「那不就得了。你臨安王爺是何人?就算是貴人多忘事又怎麼可能不記得半個月前的這件事,何況如你所說,你記憶深刻,如果是真的,在一開始的時候你就會說的,而不是一直到我要受罰的那一刻。」
喬安歌篤通道,凌天珩看著她的眼裡閃爍著趣味的光芒,「那如果我只是想看看你會怎麼解決,這也有可能。」
「恩……如果是你臨安王爺也不是不可能,不過,之前的白玉簪的事你可不是袖手旁觀的,如果不是你臨時起意,你剛才的話中也不會漏洞百出啊。」
「哦?怎麼個漏洞百出,你說說看。」忽視她話里的打趣,凌天珩直接問道,他對這個更感興趣。
「三點,其一,你說在第一次見到我時就愛慕於我,可是我們遇到的那天晚上,你可是沒有一點認出我的訝異和欣喜。其二,你說你派了人到去查我的住處和身份,可是以你的才智不可能推測不出我的身份,那你應該第二天就去提親了。」
喬安歌將想法一一道來,凌天珩看著她的眼神也變得越加銳利,「那第三呢?」
「第三嘛……那就更簡單了,因為從一開始,你看著我的眼裡一丁點一個男子看心愛女人的愛慕之意都,沒,有。所以,只能說明你當時是胡編的。」
「哈哈哈,有趣,真有趣。你還真是很與眾不同啊,和你那兩個姐妹當真是完全不同。」
凌天珩聽了她一番分析后,眼裡的欣賞之意更濃,同時對她的興趣也更甚,看來選擇她做王妃往後的日子也不會太無聊。
他的笑聲裡帶著對喬安歌濃濃的興緻和趣味,本就一雙深邃的眼眸蘊含的男人的掠奪征服讓喬安歌的臉一紅。
她有些羞惱的低下頭,「你,你笑什麼?我說的可都是事實,還有,我知道自己很與眾不同,但是不要拿我和那兩個女的比較多謝。」
凌天珩只是笑笑,不再搭話,不知不覺兩人也走到了大門門口。
「行了,就送到這兒吧。早點回去歇息,明日也好養足精神去見元夫人。」凌天珩想到喬安歌本就不好的身子,離門口還有段距離便不再讓喬安歌送了。
「都到這裡了,直接送你到門口吧。」喬安歌看著已經到了府門,決定還是送他到門口。
「府外都有守著的下人,你還是回去歇息吧,耽擱了明日的時辰我可不會等你。」說完,凌天珩便轉身往府外走去。
喬安歌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就已然出了大門,喬安歌無奈之下只得回到自己的閣苑,在煙兒的服侍下早早的睡下了。
另一邊,芙蓉苑內。
「母親,你為什麼要讓喬安歌那小賤人去祭拜她生母?還讓她在娘家老爺那裡過夜。現在三王爺也一起去,豈不是給了他們獨處的機會?」
喬依蓉撒著嬌萬分不滿的問道,剛才她在聽到那些談話的時候就不明白她母親到底在想什麼,這不是讓那賤人過得更加安逸嘛?
「呵。」趙玉蓮諷刺一笑,「依蓉,雖然你不像莘寧那孩子那麼愚蠢,但是要做到事無巨細還是差了點道行。」
「哦?」喬依蓉心思一轉,自然明白趙玉蓮話中有話,「母親,女兒還小,自然想不到那麼細緻,還請母親明示。」
「你今天真是不該參合到這事來,現在喬莘寧被處罰是小,在相爺心裡完全失去寵愛是真,這麼多年,你難道還不清楚相爺的為人?」
趙玉蓮眼裡泛著一絲冷意,喬依蓉想了想,說道:「父親他雖寵愛我們姐妹,對下人也是恩威並施。但很難容忍下人犯上,更憎恨……」
說道這裡,喬依蓉不再說下去,趙玉蓮緩緩說道:「更憎恨在背後暗使詭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