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慘劇
密室中我們發現了通往外界的石門,開啟這道門沒有任何的機關和手法隻需人為用力的往外推,出乎意料的簡單卻準確的命中人類思維的盲點,絕對高杆的做法不得不令我們為設計這個機關的人拍手稱好。
推開石門我們恰巧遇到了日出東方的瞬間,連夜的疲累也在這一刻得到鬆解,我們各自懷抱著心事坐在了草叢中。
我抬著疲累的雙眼看向獨自坐在一側低眉沉思的淳於磬寒,尋思著此刻的他正在想著什麽,目光掠過坐在磬寒後方的奚叢,隻見平日英氣側漏的她,此時像個閨中少女眼底流露出一抹柔情一抹哀怨,臉頰時而泛紅時而蒼白,一動不動的盯著淳於磬寒。
“你現在的眼神可不對。”奚爍突然湊過腦袋說道。
“什麽不對?”
“你現在看著的那個女孩是你的情敵,你應該是用嫉妒或者憤怒的眼睛看她才對,而不是欣賞的眼光。”
“誒,我現在看著的那個女孩可是你的堂妹,你希望我現在滿腔怨怒的過去抽她一耳光嗎?”
“恩確實,手心手背都是肉,到時候連幫誰都不知道。”
看著奚爍一本正經的表情我不由得被逗笑:“哎,奚爍,這麽多年也沒有見你交女朋友,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雨童了吧。”
“別扯上我。”
顧雨童躺倒在草叢中微閉著雙眼說道。
“我難道沒跟你說過,這幾年我已經被你深深的吸引了嗎?”
奚爍戲謔的話令我一愣不知該如何接口,但不料奚爍隨後便開懷大笑好不得意。
我尷尬的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撇過了頭。
“誒,怎麽沒見到莫離和秦天啊。”我環視了眼四周道,“他們不會是還在密室裏吧。”
“可能去了附近散步。”顧雨童道。
“隻要他們倆在一起,去哪我都讚同。”我嬉笑道。
奚爍微微聳動的嘴角恰巧落入我的眼中,我不由玩心大起,逗弄著他。
“奚爍,你說假如秦天真和淳於純結婚了,對誰最有好處啊。”
奚爍一臉茫然的道:“什麽意思?”
“你看啊,秦天和淳於純在一起,那不就是意味著莫離要單身了嗎,莫離一單身某人不是就有機會了嗎,你說會不會就是某人慫恿淳於純先下手為強啊。”
奚爍慍怒的盯著我看了良久,終於啟口道:“某人如果真有這心思,你覺得還會有秦天什麽事嗎?”
“哈,你確定。”我不懷好意的笑道。
“你可要知道,我…”
奚爍的話語未落,隻聽密室中突然傳來淒厲驚恐的尖叫聲,那叫喊聲一聲連著一聲,好似夜間獨自從古墓前穿行見到鬼火那般驚心動魄,又如鬼魅鎖住你的喉脖那般令人心膽俱裂。
我們頓時嚇得不敢動彈,仔細的傾聽方才辨析是莫離和秦天的聲音,我們奮然躍起衝回密室,隻見密室的裏側不知何時也出現了一個路口,顯然是莫離和秦天無意中發現的。
“出什麽事了?”
莫離依偎在秦天的懷中,兩人緊緊的相擁,身體還劇烈的顫抖著,二人皆不肯抬頭說一句話。
見二人不說話我們不在強求,一行人壯著膽子靠近那才被打開的暗室,我們不住的給自己打氣,還有什麽比屍體更可怕,既然我們已經見到了那具男嬰的幹屍,頂多暗室內是另一具嬰兒的屍體,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被從玻璃箱內抱進那暗室。
我們天真的如此想著靠近那暗室,隻是短短的幾秒內,我們的表情我們的心情皆被迅速的放大扭曲,由開始的緊張到害怕再到極度的恐懼接著一群人大聲尖叫的衝出密室衝回草坪上不停的嘔吐,沒有人敢在回到那個暗室,沒有人肯回頭細想那驚悚的一刻,整間被燒焦的屋子,床上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同樣被燒得血肉模糊皮開肉綻的人體,那一刻我們好像見到了煉獄中最殘酷的刑罰。
從沒有哪個時刻我們期待著警察的到來,也從沒有哪一刻我們擔心著警察的到來,密室裏一具具的屍體告訴我們,曾經在這裏發生了一起慘絕人寰的殺人案件,而這起案件必定牽扯進死於23年前淳於磬寒的父親淳於家靖,這起案件若是曝光一定會在社會中造成軒然大波,對於淳眾集團必定是沉重的打擊。
所有人麵無血色的坐在草叢中盡量的使自己處於清醒的狀態,沒有人肯在這一刻睡著,此時的睡夢必定會是另一場恐怖的鏡頭。
我依偎著淳於磬寒坐著,此時的他是我們當中最受打擊的一位,從小崇拜的父親,自己心目中的巨人就這樣在自己的麵前轟然坍塌,無論是誰都將無法承受。
淳於磬寒無助的將頭埋進我的懷中低聲啜泣,這是第一次淳於磬寒卸下了他厚重的偽裝在我的懷中像個孩子一般哭泣,也是第一次他的淚水沾濕了我的衣衫,滲透進我的皮膚滴進我的心髒,我緊緊的抱著他就像他抱著我那般小心翼翼分外的珍惜。
時間總是容易被憂傷的氣氛凝固,我們七人靜默的坐著,沉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分外嘹亮,這樣的時光不知過了多久,密室中終於傳來一聲聲穩健沉著的腳步聲,我們慌忙起身迎接,隻見第一個走進密室的不是別人正是鍾瀾,緊跟隨著是前去迎接他們的奚爍,但見鍾瀾凝固的表情,顯然奚爍已將密室內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麻依?”
見到我的鍾瀾不由的皺起了眉。
“是,鍾警官。”
憶起幾日前在家中因為端木綢而給他帶來的不快,我隻覺得一陣的尷尬。
鍾瀾凝重的目光終於從我的身上移開,他沒在理會我而是對著他身邊的警察說道:“阿成你現將所有人帶回到山莊內做筆錄,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離開。
“是,ser,”阿成緊接著來到我們跟前道,“你們先跟我離開這裏。”
眾人遲疑了一會但隨即想到暗示中那恐怖的一幕,遂嚇得拔腿就走便。
從密道走出回到書房內,我們詫異看著眼前不知何時到來的眾人,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集體亮相的淳於家族眾成員。
“磬寒,究竟是怎麽回事?”淳眾集團董事長淳於家謹赫然站起問道。
我們一行人身心俱疲,早將那套禮義廉恥丟到腦後,各個尋著椅子四仰八叉的坐了下來。
“你看你們現在像什麽話?”淳於家謹怒目喝道。
在他的威嚴之下,我們方才有所收斂,可仍是心有餘悸。
一直緘默的莫離突然放聲大哭,莫離哀慟的哭聲牽動了我們的心弦和淚腺,我們不由的跟著歎息落淚,那一幕怕是會成為我們今生的陰影。
“莫離,你怎麽了?”
莫清風走至她的跟前語氣雖是嚴厲但目光中寫滿了擔憂。
“姑媽,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莫離絕望的泣訴著。
“你在胡說什麽?”莫清風一把將莫離攬進懷中。
一旁看的癡傻的秦天,眼角也跟著留下了淚水。
“心疼了嗎?”
淳於純一副傲人於上的架勢,秦天默不作聲的看向她。
“不用這麽看著我,隻有心中有愧的人才會這麽掙紮痛苦。”
“我不許你這麽說莫離。”秦天滿腔的怒火。
淳於純帥氣的回頭看向秦天,眼底仍是不屑和目空一切。
隻聽她挑釁道:“怎樣?”
秦天雙拳緊握卻又無可奈何的沉默,淳於純嘴角微傾,把玩的看著秦天。
“沒有話要說嘛?那就由我來通知你一件事,我們的婚禮將在下個星期舉行。”
秦天愕然質問:“你說什麽?”
在場的人也被這一消息弄得雲裏霧裏。
淳於純目光掃視在場眾人最後定格在秦天身上。
“我不喜歡說第二遍,具體的情況你回去問你爸,其它的安排你可以問我助手。”
“你這什麽意思,我有說我要娶你嗎?”
“你有的選嗎?”
相比秦天的憤怒,淳於純的淡漠令人膽怯。
我自然的想起淳於純曾對我說過,淳於家的人是不相信愛情,我不禁抬頭偷視淳於家其他在場的人,我的目光落在了淳於家謹身上,卻詫異的發現他也正注視我,見與我目光相對,他的目光有些驚慌但仍不失紳士風度對我微笑示意,我尷尬回笑後快速而慌張的躲開了他的目光。
秦天最後無力的垂下了拳頭,痛苦的將身體埋進椅子中。
“麻煩案發目擊者和我到隔壁做個筆錄。”
阿成及時的介入終於結束了這一幕猶是弱肉強食般的挑釁。
我們起身跟著阿成來到隔壁的房間,詳細訴說了昨晚發現密室以及凶案的經過。
在一陣痛苦的回憶之後我們終於結束了這一場令人驚心動魄的經曆。
我和奚叢等人簡單的與淳於磬寒道別後逃也似的走出了落羽山莊,沒有人想多做逗留,這一驚人的發現必定將給淳於家造成軒然大波,怕也會對磬寒造成重傷。
“磬寒,”我擔憂的看著他,“不論事情怎麽發展,我都會站在你身邊?”
磬寒一把將我擁入懷中:“答應我不要離開我。”
淳於磬寒厚重的鼻息拂過我的臉頰,我知道此刻的他已經瀕臨崩潰。
“好。”我傷感的回應著,隻是這一承諾誰知是否還會成泡影。
放開了罄寒後的我說道:“那我先走了。”
“嗯,”輕聲回應後的他突然再度拉住了我往我的手中塞了一把鑰匙說道:“別回綠水街了,這是我在水仙街的公寓水仙苑2棟1021,去那等我好嗎。”
我默默的看了眼鑰匙低聲的應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