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擒貴妃
“我早朝都常不去的,何況過個節?”李玦說得理所當然,“父皇那麽多子嗣,我又不是太子,誰會盯著我呢。”
鳳豔站在孟輕棠身後,緊看著他握著自家主子的手,“齊王殿下,請自重,這是……”
“滾一邊去,小六,攔著這些礙眼的東西。”
他說完,拽著孟輕棠向人少的地方疾步走去。
“放開。”
“放開!”
她一聲比一聲重。
直到巷子深處,街上的喧囂恍如隔世,李玦將她抵在牆上,雙眸死死的看著她,“你知道我有多想你?”
“沒興趣知道。”
“李珂亦找我談了,他讓我照顧好你。棠棠,他放棄你了。”
孟輕棠瞪直了眼,“你胡說。”
“不然我現在為什麽能在這裏?你以為是我在他身邊安插了人,才得知了你的動向?他跟皇後是什麽人,我要有這本事,母妃何至於到宮外才能動手?”
孟輕棠眼睫止不住的顫動。
李玦繼續道:“他帶你出宮,為的就是現在。棠棠,他把你的餘生交給了我。”
孟輕棠微弱的搖頭,“不可能。”
不可能,他明明答應非她不娶,明明承諾往後餘生都會好好愛她。
“棠棠,跟我回家,我會照顧好你們母子兩。”
孟輕棠每一寸感受都抗拒著他接近。
突然一陣異響從空中而來,四個蒙麵黑衣人從天而降,周身攏著強盛的氣息。
李玦把她護在身後,沉聲問:“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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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在右,皇後在左,座於皇帝兩側。
一曲舞罷,又幾個騎馬裝女子提木劍上場。
“愛妃,這是你愛看的劍舞,朕指名讓禮部安排的。”
皇帝體貼入微,貴妃嬌羞得擠了個媚眼。
一旁的皇後插嘴道:“貴妃,都這個時辰了,怎還不見齊王。”
貴妃四下張望,的確不見人影。
這麽大人了,就沒點讓人省心的事兒。
她輕聲交代身後婢女,“去看看,齊王是不是被什麽事兒絆住了腳。”
婢女得令,匆匆走開。
皇帝看明白了貴妃處境,對皇後道:“玦兒從小就頑劣不聽話,可心眼兒不壞。”
皇後頷首笑道:“臣妾知道。”
半個時辰後,婢女急匆匆而來,“娘娘,在東宮外發現了這個。”
隻粗看一眼,貴妃臉色大變。這是李玦的玉扳指,他隨身戴著的。
若沒點事兒,怎會掉落在東宮外?
貴妃探究犀利的目光望向太子。
他把李玦怎麽了?
李珂亦馬上迎合她的視線,笑了笑,向她舉杯,“兒臣——敬父皇母後。”
貴妃剛拿起酒杯,被他後續的“父皇母後”惹了一臉尷尬。
是了,帝後都還沒敬過,怎輪得到她一個妃子。
皇帝皇後立刻笑臉回應。
皇後笑道:“再過幾日,亦兒就要娶妻了,明年這時候咱們亦兒也該當爹了。”
李珂亦一飲而盡,“母後,兒臣早就當爹了。”
烈酒順喉直抵喉間,熱辣滾燙。
皇後微微尷尬,笑著說道:“是了,庶子也是子,娶了雯兒之後,孟氏也該給個位分了。”
孟氏回來,還有了孩子,此事早已傳得人盡皆知,皇後說出口也算揚湯止沸,止了那些說太子要為孟氏罷娶傅雯的傳言。
看來,傅雯還是太子妃。
李珂亦低頭不予辯解。
席上劍舞時而柔情,時而剛毅,突然劍鋒一轉,直衝皇帝而來。
“護駕!”
隨著這一聲尖叫,貴妃已衝到皇帝身前,一把木劍深深插進了她的胸膛。
貴妃驚愕抬頭,難以置信的看向眼前的舞姬刺客。
不是說好淺刺即止,怎麽就捅穿了她?
這樣她該怎麽解釋自己還能活下來?
貴妃柔弱無助的往後靠,卻靠了個空。
皇帝他早就跑到一邊,由眾多人層層圍起。
“愛妃!你沒事吧!”
胸前的傷口處突然火燒般灼痛,痛感向身周肆延。
貴妃突然明白過來。
這不是普通木劍,是桃木劍!
她大力拔出胸間劍,黑血四濺。
周遭人突然驚叫:
“妖!”
“貴妃是妖!”
貴妃完美無暇的臉上現出若有若無的銀色鱗片,身下的腿化成一條巨大的蛇尾。
皇帝臉色煞白的看著二十多年的枕邊人化出蛇形。
皇後倒是淡定,拍了拍他顫抖的手,“就你不知道她是妖。”
貴妃一聲咆哮怒吼,蛇杏吐得老長,如此猙獰一幕,從未見過此等市麵的人們驚恐驚懼逃散。
無幾人顧得上護駕,慌忙之中皇帝被踩住了腳,他似乎毫無知覺,仍死死盯著人臉蛇身的貴妃。
“皇上!從側門走吧!”皇後以微薄之力拽著他。
皇帝最後看了一眼,瞧見五位法師飄入殿內,一道金光罩住了貴妃。
他咬了咬牙,隨著皇後離去。
原本滿座的殿中,眼下隻剩了五位法師和已被鉗製的貴妃,還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始終沒有離座的太子。
“冤有頭債有主,你衝我來,不要傷害玦兒!”
李珂亦漠然看她在金鍾罩裏掙紮,碰得滿壁傷痕。
“你自剝內丹,散去千年修為,我就放過李玦。”
這些沒了,她便是個任誰都能隨意拿捏的廢人了。
李珂亦起身,“我給你半柱香的時間。”
這些法師雖能趁著她受傷用法器控製住她,卻很難剝去她的內丹修為。
困著她一世挺麻煩的,她若能自廢,那是最好。
“哈哈哈哈……”
貴妃突然瘋癲大笑,“李珂亦,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東西,竟然算計了我。”
李珂亦淡淡道:“你讓人刺殺父皇,自己以身擋劍,再把刺客的事栽我頭上,若是讓你成了,今日的甕中鱉豈不是我。”
“你父皇知道我是妖,他愛我,你這樣做他也不會原諒你!”
正是眾人都明白皇帝有心相護,李珂亦才會選擇在這樣的場合讓她暴露妖體。
眾目睽睽之下,皇帝也沒了辦法,隻能任由她去死了。
貴妃不再掙紮,拖著巨尾疲軟坐在地上。
禮部是什麽時候叛了她,歸順了太子,她到底什麽都沒察覺。
李珂矣笑了笑,“無所謂。”
貴妃一怔,從他愜意的話語裏聽出了什麽,憤怒拍打著金罩壁。
“你敢動你父皇!”
李珂亦退後半步,“半柱香快到了,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