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醉夜二
“我答應你,我非你不娶。”
李珂亦捧起她的臉,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唇。
在她唇齒間嚐到的酒香讓李珂亦明白過來,她看似清醒,實則醉得一塌糊塗了。
她總裝作毫不在乎,心裏再難受,也不會說出來。
李珂亦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鼻尖對鼻尖,近得聽得清雜亂的呼吸。
“阿棠,你要相信自己值得人愛,你會被人視如珍寶,你要好好愛自己,麵對我驕傲一點。”
孟輕棠眨了下眼睛,撅起嘴,“太子殿下,我不。”
李珂亦一愣,“你故意的?”
他掀開被子去撓她癢癢,“還這樣嗎?”
孟輕棠左扭右扭的躲不過,幹脆坐到他腰上,伸手去扒他的衣服。
某人熱血倒抽,充斥得頭部昏脹,也去扒她衣襟。
“你等著!”孟輕棠突然打開他的手,跳下了床。
李珂亦坐起來,眼睜睜的看她裹上了胸衣,裏一件外一件的把自己穿得嚴嚴實實。
完了,她要走了。到底是自己越距惹惱了她。
李珂亦正垂頭喪氣的想著怎麽道歉解釋,孟輕棠又爬上了床,把他坐起的身子按了下去。
“再來!”
衣服一樣多扒起來才公平。
該死的勝負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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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大亮,她還睡得很熟。
幸而今日中元節,難得不必去趕早朝。
李珂亦的手臂被壓得僵疼,小心翼翼的一抽,她緊閉著雙眼皺了下眉頭,李珂亦立刻不敢動了,任由她枕著。
她吧唧了一下嘴,李珂亦忍不住伸手撫按她嫣紅的唇。
“不要,不要吃蒜……”
孟輕棠嘟囔著避開他的手,宿醉的雙眼緩緩睜開。
這一睜,入眼的是他白皙的胸膛肩頭,和他微微顫動無辜的雙眸。
被子一抖渾身涼颼颼的,孟輕棠猛地一怔,卷起被子撤離了他的身上,退縮到床的另一邊,把臉埋進了被子裏。
“你趁人之威!”
“是你……”
李珂亦尋思著,明明是她先上手扒衣服的,否則他也不可能繃不住啊。但他不能這樣說,顯得很無恥。
“我們昨晚不是聊得好好的,我答應非你不娶……”
孟輕棠這麽一想,昨晚似乎是有那麽回事,她哭啼啼的要他不能娶傅雯。
這臉丟的。
她惱羞成怒的把枕頭扔了過去,“誰要你娶了,誰稀罕了!”
這女人就這樣口是心非。李珂亦接住了軟枕,故意道:“你無所謂最好,那我娶她了。”
孟輕棠在被子裏翻了個身。
“哦。”
她鼻根突然酸得發疼。
身邊久無動靜。
出去了?
孟輕棠懊惱得掀開被子——
一張人臉迅速壓下,在她毫無防備之時,吻住了她的唇。
她愣了愣,推開了他的臉,使勁擦自己的嘴。
“你嫁我或不嫁,我都不會娶別人的。”李珂亦隔著被子擁住了她,撒嬌似得貼臉相蹭,“剩下的時間裏,我會一心一意的寵你愛你……”
“剩下的時間裏?”孟輕棠問。
李珂亦身子一僵,雙臂錮得更緊了,一會兒後鬆開,若無其事的起身穿衣。
他終究不知如何向她坦白。
他覺得自己像一個,竊取一時之歡,卻給不了一生的混蛋。
“怎麽?”
“巳時前需隨父皇去祭祀,不好耽誤時辰,”李珂亦穿好了,單膝上床親吻了她額頭,“實在不想吃蒜,便不吃了。但特別喜歡的菜你也不可盯著吃。”
身為太子的偏愛,讓人猜中喜好和弱點,是致命的事。
孟輕棠點頭,她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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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太子不會來了,何必再戴這麽多東西。”
“萬一今晚散宴了之後殿下又來了呢?娘娘得時時刻刻美豔動人才好。”
鳳豔的手藝的確不錯,各種各樣的發髻都會盤,隻是有時手勁大了,頭發被扯得疼,孟輕棠忍忍也就過去了。
她最忍受不了的那堆珠釵,走路步子稍微大些,就很可能掉下來。
鳳豔蹲在腰間給她戴禁步時,另一位婢女端著一碗湯藥過來。
“什麽東西?”
“是補身子的,殿下吩咐了娘娘一定得喝。”
孟輕棠沒有推脫,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隻剩了藥渣子時,婢女想拿走藥碗,孟輕棠卻突然皺起了眉頭,緊拽著碗不放。
她走出了屋子,把碗拿到陽光底下仔細去看這些藥渣。
砰——
瓷碗砸碎在地,孟輕棠轉過身,冷著臉問,“是太子要我喝的?”
鳳豔和幾位婢女一同跪倒在地。
端藥來的婢女瑟瑟縮縮道:“的確是殿下走前吩咐的,婢女們哪管做這樣的主啊。”
“這是什麽東西,你們可知道?”
鳳豔挪著膝蓋上前幾步,伏首道:“娘娘何必追究問底……殿下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緣由……”
這麽說,她是知道的了。
這樣一碗避子湯端到這裏,這些婢女自然早早的把話傳開了。
孟輕棠扶著院中石桌,坐在微涼的石椅上,隻恨自己為什麽偏偏知曉這避子湯的藥方。
那一年,小娘使盡渾身解數,終於在父親房裏留了一夜。
第二日,大夫人帶了碗湯藥來,逼著小娘喝了下去。
孟輕棠怕這是能死人的藥,便拿著藥渣去找大夫。可她沒有錢,大夫隻顧著那些給了錢的病人,連幫她看一眼都不願。
她偷了醫書,對著去查,總算確定了這隻是碗避子湯。
當時舒了口氣,沒曾想有一日,她自己也喝上了。
“娘娘,別掛心,殿下或許是怕您生孩子傷身,您不是已經有小殿下了?”鳳豔勸道。
孟輕棠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笑了笑,“太子有沒有說,我能不能踏出這宅子。”
鳳豔道:“殿下特地吩咐了,讓我今夜帶娘娘出去逛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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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宮裏定是熱鬧非凡,不止宮中,金陵城亦然。
“娘娘你看,河裏真好看。”
孟輕棠側首,粼粼水波上飄著無數盞河燈,微微蕩漾著向南而去。
她往著河岸走,一個男子蹲在那裏,將手中河燈放下後站起身來,這一回頭,兩兩頓住。
孟輕棠趕緊轉過了身,盡挑人多的地方擠去。
他快了幾步追上,不顧禮儀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棠棠,這麽巧。”
李玦笑得花枝招展,仿佛這真是一次偶遇。
孟輕棠忍了忍,問:“齊王殿下今日怎麽不在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