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8章 撐住了

  陸離仔細一想，發現人族確實是這個德行，也沒什麽好說的，點了點頭以後，說道：“其實這個問題，我倒不是真的想要知道答案，或者說，我更好奇前輩對於遠古那些生命的態度，以及對這場大爭的想法。” 大祭司看了看陸離，冷笑道：“你其實是想問，我在這場大爭當中，到底扮演著什麽角色吧？”


  陸離也沒否認，隻是看著大祭司。


  大祭司倒是沒有避諱什麽，直接說道：“我可以非常明確的告訴你，我在這場大爭當中，什麽角色都沒有扮演，如果說，紀元當中的所有長生者，都各自扮演著不同的角色，那我和大賢者的角色，就是旅人，旁觀者，科學家，你可以給我們安排各種各樣的身份，但唯獨沒有‘參與者’。我們從來不會參與到這些事情當中去，像是那些古老的存在，培養自己的勢力班底，為了爭奪永恒也好，為了其他的想法也罷，這都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如果非要給我一個定義，那你也可以叫我終結者。”


  終結者？

  陸離被這個稱呼震了一下，看著眼前嬌小可愛的大祭司，怎麽都不能跟那種身材高大的肌肉機器人結合在一起。


  不過，陸離也明白，大祭司所說的終結者，並不是那個意思。


  她所說的終結者，就是終結紀元，終結這一切的輪回。


  對於大祭司而言，紀元的輪回，就是最可悲，也是最可怕的一種事情。她懷疑自己已經輪回了無數次，做著無數次的無用功，這種因為強大的智慧而帶來的無力感，對她而言，才是真正的絕望。


  所以她說自己沒有參與到任何的爭鬥當中去，並不是一個謊言。


  因為那些爭鬥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如果真的給她定義的話，或許終結者就是最貼切的說法了。


  大祭司看了陸離一眼，繼續說道：“當然了，現在我也算是參與到了這場爭鬥當中，這是第一次，也許也是最後一次。如果你真的能夠承載科技與武道結合的這條道路，或許，這就是我跟大賢者親自下場，與那些人鬥一鬥的時機了。”


  陸離聞言，還有些打趣道：“沒想到我還有這麽重要的作用，這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了。不過，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前輩是站在誰的立場？”


  大祭司有點不耐煩道：“你的問題怎麽這麽多？”


  陸離說道：“不是我的問題多，而是在其位，謀其事。畢竟我現在也算是人族的頭領，如果不為人族的利益思考，那就有點不太稱職了。更何況，像是前輩這麽驚才絕豔的人物，如果能夠站在我們人族這邊，對於人族來說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所以我必須要多問幾句，還請前輩見諒了。”


  聽到這話，大祭司非常無語道：“說來說去，你的意思就是想讓我站在人族的立場出手唄？其實也不是不行，如果你真的能夠融合這兩條道路，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是我唯一的希望，在你見到真靈之前，我不會讓你死的，誰想殺你，我就弄死誰。當然了，到了那個時候，你的生命層次也將徹底突破，成為真正的大道化身，在世神靈，除了那幾個老怪物之外，沒有人能夠傷到你。如果是那幾個老怪物出手的話，我的麵子也不管用。”


  大祭司倒是說的很隨意。


  反正真到了那個時候，她能夠弄死的家夥，陸離不會害怕，而陸離會忌憚的存在，她也弄不死，說這些根本就沒有什麽意義，說到最後，都是陸離自己要努力的事情了。


  不過陸離似乎對這個回答非常滿意，點了點頭說道：“大祭司前輩有這句話，我就滿意了，而且，真到了那個時候，其實前輩根本就沒有必要擔心我的安全，隻需要幫我照顧好人族就行了。畢竟，人族現在還沒有徹底成長起來，如果前輩能夠帶著聖械族的力量，幫人族抵禦外敵，那就再好不過，我也可以放下全部的擔子，替前輩去尋找真靈，窺探到這紀元的真相。”


  大祭司冷笑了一聲，根本就不接話，直接說道：“你可要撐住了，接下來的過程，沒有這麽輕鬆。大道的信息會逐漸侵蝕你的腦海，那可能會是整個紀元的‘知識’，也可以是數以京兆計的智慧生命，一生的記憶。當然，具體會出現什麽，那都是不確定的，總而言之，那將是能夠讓你徹底被‘格式化’，甚至被‘替代’的恐怖信息量。當然了，能夠熬過去，你就可以徹底駕馭這種能力，一步邁入大道級，從此一日千裏，瞬間追上那些活了無數年的老怪物。但若是熬不過去，我也可以廢物利用，強行將你的意識分成幾份，並且在其中寫入一些智慧生命的代碼，你就會成為我手裏最強大的人型兵器，等到未來某一天，說不定還能用你這個身軀，創造出比真靈更強大的科技生命。當然了，真到了那一步，這個事情就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你還會不會是你，也要打一個問號了。”


  聽著大祭司一臉正經地說出這麽‘恐怖’的事情，陸離笑道：“前輩也不必這麽嚇唬我，我還沒活夠，沒到光榮犧牲的時候。更何況，這個世界總是需要一個‘主角’站出來力挽狂瀾的，我認為，我就是那個主角。所以，這次磨難大概率也是有驚無險，不會有任何的意外。”


  “你能這麽自信真是太好了，希望你等等還笑得出來吧。”


  看著陸離這麽輕鬆，大祭司也是笑了一聲，隨即，手指在光幕上一點，下一刻，陸離頭頂的那串字符，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瞬間就與他合二為一！


  陸離幾乎瞬間就失去了意識，身軀卻是詭異的飄了起來，一股玄妙無比的氣息，從他的身上透出。


  但是，最詭異的在於，在這一瞬間，陸離的所有生機，都像是被收斂到了體內，如同變成了一具屍體。


  大祭司的臉上，也沒有了笑意，用一種非常擔憂的表情看著陸離。


  先前她說，就算陸離失敗了，也能夠廢物利用，其實才是真正的謊言。


  如果陸離真的沒熬過去，那她這一輩子的心血，都將化為烏有，因為那段代碼並不是能夠反複編寫的。裏麵還包含著聖械的全部能量！


  畢竟，想要推演大道，可不是寫一串代碼就能夠做到的事情，它需要用到的算力，以及消耗的能量，都是一個非常恐怖的程度。


  哪怕是聖械的能量，都隻是堪堪可以勝任，具體的結果，還是要看承載者能否撐得住。


  如果陸離失敗了，聖械這種獨一無二的能量源，放眼整個諸天，都不可能再找出第二個。就算有，估計也就隻剩下完全體的真靈了。


  可如果大祭司能夠用真靈來推演大道，那她也就沒有必要用什麽代碼了。


  於是乎，她的表情就變得非常凝重，在那裏等待著陸離到底能不能勝任這個任務。


  “你可不要在關鍵時刻廢了啊。”大祭司心裏念叨了一聲，也沒閑著，立刻就用自己手裏最高端的主機，開始輔助陸離，分擔一部分的壓力。


  ……


  與此同時。


  真武域之內，幾乎所有的天人級強者都知道了，現在有一些異族來到了真武域，而且會是他們的同盟。


  這一消息，讓人族的士氣，也是瞬間上漲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