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7章 遠古人族

  被道破了自己心裏最大的秘密，陸離現在倒是沒有什麽感覺了。 一來，他已經看淡了，轉世重生根本就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更何況，現在似乎可以證明，他的前世，跟這所謂的諸天，都處在同一個宇宙，前世的生活，說不定就在這諸天某個角落。


  二來，像大祭司這種存在，自己這點秘密在她眼裏，還真的是不夠看。


  所以陸離沒有隱瞞，點頭說道：“我之前確實經曆過一些奇妙的事情，用前世來形容可能更準確一點，上輩子，我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每天工作，賺錢，玩一些打發時間的遊戲，而這個輔助器存在的形式，就是我自己做的一個‘修改器’。”


  “修改器？”


  大祭司看了一眼修改器的麵板，笑道：“你這個形容倒是準確，它能夠修改你的各項數據，確實就是修改器。隻不過，這種科技水平太老了，幾乎就是聖械族幾十億年前的水準。”


  說完，大祭司又道：“既然你前世經曆過科技側的世界，那就應該知道，科技，從來就不是能夠被人類駕馭的東西。”


  “你現在，做好準備了麽？”


  聽到大祭司的語氣突然嚴肅了起來，陸離沉默了幾秒，點頭說道：“我準備好了。”


  大祭司聞言，沒再說話，隻是在那巨大的光幕之上操作了幾次，投放出來的修改器頁麵，瞬間就被粉碎，化成了流光，轉而飛向了頭頂的那一串字符。


  這個粉碎，並不是視覺效果上的粉碎，而是真正意義上的一種粉碎。


  因為在麵板消失的瞬間，陸離就感覺到，自己能夠如臂揮使的修改器，徹底不見了。


  那種空落落的感覺，讓他有些遲疑，隨即也就釋然了。


  修改器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基本已經幫不到自己什麽了，而且，這東西能夠被大祭司給拔除，就證明大祭司的話確實沒有說錯，她確實創造了武道輔助器，這也讓陸離對接下來的實驗，有了幾分信心。


  是的，之前陸離並沒有完全相信大祭司的話，畢竟大祭司說的那些內容，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光是將武道跟科技結合，用它來推算大道，這就不是一個能夠讓人理解的行為。


  而陸離雖然經曆過科技時代的前世，也明白這世界的一切，都是可以用算力去推算的。


  但是，大道這種虛無縹緲的存在，想要推算它，到底得構造出多麽龐大的算力？

  這才是陸離真正震驚，並且半信半疑的原因。


  好在，大祭司並沒有撒謊，或者說，她從頭到尾也沒有撒謊的必要。


  等那串字符吸收了修改器以後，陸離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腦海裏，出現了許多奇怪的片段，他也沒在意，知道那是正在破解大道的一種現象，現在感受到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前奏罷了，於是他繼續跟大祭司說道：“前輩對於古界的人族有什麽看法？既然我們是那些遠古神靈創造的生命，倘若有一天，那些遠古神靈回歸了，想要向我們宣布主權，你覺得，人族應該繼續歸順，還是向那些遠古神靈抗爭？”


  大祭司聞言，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淡淡道：“這種事情你為什麽要問我？”


  陸離笑道：“畢竟前輩創造了聖械族，得到了他們的尊敬，如果有一天，聖械族的生命認為，他們不該被你統治，應該擁有自由，到了那個時候，你會怎麽處理？”


  大祭司看了陸離一眼，說道：“你這個假設就是不存在的，聖械族並非是我創造的生命，隻是我得到了聖械，通過對聖械的研究，聖械族隻不過是副產物。換句話來說，我根本就不在意他們是否歸順，有他們在，我就是多了一些助手，做實驗的時候方便很多，如果沒有他們，對我而言也沒有太大的影響，這麽說你能夠理解麽？”


  陸離想了想，說道：“按照前輩的說法，聖械族就是一種副產物，那也就是說，其實前輩你根本就不在意他們的死活，就算他們全都被毀滅了，你也不會出手幹預，是不是這個意思？”


  “差不多，他們的死活，我根本就不在意，我也沒有把他們當成我的財產。如果有一天聖械族認為現在的生活不自由，想要讓我還給他們自由，那我也不會有什麽意見，隻不過，聖械是我的，他們現在擁有的一切基礎，都是從聖械中開發出來的，隻要他們能夠忍受失去了聖械的後果，我當然願意放他們離開，這些智慧生命，就算是在諸天之中，也未必生存不下來。到時候，自然就會有全新的聖械族誕生，一個種族的延續，不就是這個道理？”


  陸離皺了皺眉，繼續問道：“那前輩的意思是，如果遠古神靈回歸，想要回收古界，那我們就要把古界拱手相讓，到時候，就算死了大部分的人族，仍然會有一部分人族苟延殘喘下來，在諸天之中開枝散葉，種族的延續，大於其他的任何東西？”


  “我沒有這麽說，我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聖械是我發現的，它是無主之物，那就算是我的私人財產，而聖械族卻是機緣巧合之下誕生的生命，它們依附於我，或者說，是在依附於聖械，如果願意合作，我可以把科技成果分享給他們，但如果他們想要自由的話，自然就要離開聖械帶來的一切幫助，不然的話，你還指望我把聖械留給他們？我可沒那麽偉大，而且，你這就是純粹的強盜邏輯了。聖械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我總不能沒有任何理由的交給這些人吧？”


  大祭司說完以後，又看了陸離一眼，繼續說道：“不過，古界的情況卻是有些複雜，天地初開，誕生的第一個世界，嚴格來說並不屬於任何人，在遠古人族占據那裏的時候，遠古人族就是它的主人。而他們當年跟真靈競爭了一場，最後不得不離開古界，又留下了你們這一批現在的人族，這麽多年下來，你們就成了古界的主人，這是不爭的事實。盡管你們的誕生，確實和遠古人族脫不了關係，但是這麽久過去了，人族早就不再是任何種族的附庸，就算遠古人族還沒滅絕，他們回歸以後，也不可能張嘴就要收回古界，或者是要你們歸順。”


  “如果他們真的這麽做了呢？”陸離繼續問道。


  大祭司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向陸離，忍不住反問道：“就算他們真的這麽做了，你們難道就不會反抗？人族的反抗基因，那也非常頑固的，這麽多磨難都沒有讓人族低頭，怎麽，那些遠古人族自稱是你們的先人，你們就會俯首稱臣了？”


  這句話，倒是把人族的性格剖析的很透徹。


  雖說這麽多年以來，確實有向異族低頭的人族，但是，那些人族也隻是為了自己的好處而已。好聽的說法，人族是有抗爭精神的種族，難聽一點來說，人族的劣根性就是不會向任何生命臣服，他們會占據一切，貪婪才是原動力。


  如果遠古人族回來，想要收回古界，對於人族而言，那就是一群陌生人跑到自己家裏來，指著鼻子說這裏是他們的地盤，讓人族滾出去！

  人族怎麽可能服氣？


  除非是打不過。


  不然的話，狗腿都要給他們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