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 腦袋有問題
陸離覺得，倒也未必。 如果說天人之門背後真的有一位強者，很有可能就是某個超越了大道級的存在。
以自己目前的實力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放棄探查天人之門背後的秘密，一點都不要沾染，更不能步入那位強者的計劃之中。
否則的話，稍有不慎，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所以宿老到底是真不知道天人之門背後的情況，還是知道了，但是同樣有些猜測，因為恐懼而隱瞞，對於陸離來說都沒有任何差別。
他不會跟宿老討論這些問題，也不指望從宿老這裏得到任何的情報。
這大概是默契，不用明著說出來。
察覺到陸離的短暫沉默，宿老似笑非笑地看了陸離一眼，也沒有詢問什麽，而是繼續道：“那些瘋子追求具象的天人之門，未來必定會跟你發生衝突。畢竟你小子當日突破宗師時的動靜可不算是什麽秘密，有關於那場戰鬥的細節，應該早就擺在了各大聖地的情報台上，若是天門有心，搞不好還會去白玉樓購買你的全部情報。”
聽到宿老的話，陸離苦笑道：“您若是不說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這麽危險了？”
“惹上了神教還不算，居然不知不覺間惹上了聖地，要是繼續被蒙在鼓裏，搞不好什麽時候死了都不知道呢。”
說罷，陸離臉上帶著幾分鄭重，倒退半步，對宿老躬身：“晚輩多謝前輩提點了。”
“急什麽，老頭子我還沒說完。”
宿老哈哈一笑，擺了擺手道：“天門雖然是一群腦袋有問題的瘋子，不過這群瘋子也並非沒有半點可取之處。他們對於天人之門的研究，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比老頭子我還要深刻。若是以後他們找你的麻煩，你倒是可以利用這一點，從他們那裏套取一些東西出來。”
“當然，最主要的是，天門那些瘋子真的能夠研究出了可以溝通天人之門的功法。這種功法讓他們擁有了暫時從天人之門中借用力量的本事，如果利用得當，他們甚至能夠量產宗師。”
“上一代的天門聖子，莫非就是這樣量產出來的宗師？”
陸離眼神一動。
宿老讚許一笑：“看來你也想到了？”
“這位天門聖子，幾乎就是魔國大公主聲名鵲起的墊腳石。不知多少人都認為他是宗師之恥，被一個小丫頭在不滅境的時候給殺了，晚輩也並不是沒遇到弱宗師，但要說不滅境能完全靠自己擊殺一位宗師，還是有些不現實。”
陸離緩緩說道。
以不滅戰宗師，他也能夠做到這一點。無論是雲王，還是最後羞憤之下自爆的那位霸州宗師，都算是他的‘輝煌’戰果。不過陸離並沒有因此就瞧不起所謂的‘弱宗師’。
能成為宗師的武者，根本就沒有弱者。所謂的弱宗師，不過是在宗師境界內的一種等級。
不滅境或許能夠越級與宗師交手，但要想殺死一位宗師，根本就不是一個難度。
現在聽到了宿老的解釋，陸離立刻就想通了很多事情。
“借由天人之門的力量突破宗師境界，這是一種取巧的辦法，卻是很有效的辦法。”
“不過這樣突破的宗師，實力必然不如正常突破境界的宗師。但隻要熬過了最初的虛弱期，這樣誕生的宗師未必沒有追趕上來的可能性，此事是天門最大的秘密，這麽多年以來，天門也掩飾的很好。極天魔國那個小丫頭不知從哪裏得知了這件事，於是才會冒險去擊殺那位天門聖子，為魔影造勢。”
宿老緩緩道：“這件事情雖然鮮有人知，可是真正知道天門底細的人，根本就不會把那丫頭殺死天門聖子的事情當真。殺一個借外力強行破境的宗師而已，你們地部之中有不少天賦強大的不滅境武者，稍有準備的情況下，都能夠創造這樣的‘奇跡’。”
“所以天門也沒敢去找皇萱的麻煩？”陸離笑了起來，“看來他們也擔心皇萱到處宣揚這件事，揭穿他們最大的秘密？”
“是，也不是。”
宿老平靜的說道：“天門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就跟神教一樣，他們都擁有量產強者的能力。天門那種人造天人雖然珍貴，可是為了你警告你，他們仍然犧牲了一具‘教宗’。而天門的聖子對天門來說，就跟這種人造天人沒什麽兩樣。死就死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再創造一個出來。為了這樣的量產強者，冒著風險去報複極天魔國的大公主，值得麽？”
有些時候，真相就是這麽簡單。
但被宿老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來，陸離還是覺得有些齒冷。
這就是‘大勢力’的真麵目，一旦把那些偽裝給撕破，所謂正道，魔門，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差別。
“前輩告訴了我這麽多，應該也不隻是想讓我認清這些大勢力的嘴臉吧？”
陸離回過神來，看著宿老道：“隻是這麽簡單的話，前輩其實完全沒必要浪費口舌。”
“你這小子，就是性格太急，就不能聽老人家多說幾句？”
“哎，不過你說得也沒錯，跟你說這麽多，除了想讓你了解現在的‘局勢’之外。老頭子我還有一件私人的事情想要拜托你。”
終於來了。
聽到宿老有些無奈的話語，陸離心中微動，正色道：“請說。”
“鹿……”
宿老張了張嘴，一時間卻不知該如何形容，啞然了半晌後，無奈搖頭道：“你應該還記得鹿夫人吧。”
“當然記得。”陸離有些奇怪，不知宿老為何突然提起鹿夫人。
老街居住的那些人，陸離其實都有摸過底。從酒館的掌櫃，再到打鐵的鐵匠，甚至連街角下棋的年輕人都是珍瓏聖子。這條街上就沒有一個人是簡單的，至於那位鹿夫人，陸離也知道她是鹿族的另一位首領，始終堅持著打造鹿族那把最強之劍的‘癡人’。
同時，她也是雪尊鹿餘的姐姐。
宿老忽然提起她來，陸離除了詫異之外，卻也猜測到了一些東西。
“她身邊那個小丫頭，也是個可憐人。如果方便的話，你從禦魔山回來後，去一趟論劍峰吧。”
看到陸離的表情，宿老知道以他的聰慧，不難猜測到自己真正的目的，於是就簡單直接道：“因為那丫頭的特殊，天下劍道聖地都不會容她。論劍峰雖然相對溫和，但是……”
“但是論劍峰也出手囚禁了這對母女？”
陸離從宿老欲言又止的態度裏，猜測到了鹿夫人和那個黑衣女孩兒的現狀。
雖然可能沒有什麽危險，但他們應該已經失去了自由。
論劍峰身為隱世勢力，算是真武域的劍道聖地之一，雖然做不出為難這對母女的事情，可若是以保護為名去囚禁她們，也並不難以理解。
更何況，那個黑衣女孩兒明顯就是鹿族的‘最強之劍’。就算論劍峰明麵上不為難她們，等到鹿族劍成之時，也難免會生出其他的想法。
“說不上是囚禁，論劍峰並無太大的惡意。隻是‘最強之劍’涉及到太多的東西，他們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宿老無奈道：“造孽啊。”
陸離想了想，還是答應道：“宿老放心，等禦魔山之事結束，我會去論劍峰跟他們要個交代。”
要個交代？
宿老咳了一聲，趕緊道：“我可沒有讓你去找麻煩啊。”
陸離笑得極為燦爛，咧嘴道：“此事也跟宿老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