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圍觀的群眾還沒散去，救護車就來了，那個給石頭抹血的大媽也上了車，說是拉著司機過來，免得司機交錢的時候跑了，就這樣，石頭，何姐，大媽還有司機四人都坐上了救護車。
從醫院回來，何姐直接就把石頭送到了他家，給他一個單身漢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飯才離開。
第二天，石頭興衝衝的找到陳銀錦來報喜，“陳總！你真是太神了，何姐不僅跟我簽了續存合同，還把公司上市的單子給我了！整整六百多萬呢！”
陳銀錦坐在自己的電腦前，翻看了石頭遞上來的合同也笑了，“那要恭喜你了，本月最大的單子交易額是你的了。”這種關鍵時候每一分入賬都是他身後的保障。
吳經理在一旁也開心，畢竟是二把手，他也有分紅的。“我們陳總親自出的計劃，成功那是肯定的啊！陳總，你不會把這個何姐的上市單也考慮到了了吧？要不然幹嘛還特意給石頭準備了一份新合同？我老吳可是真的服氣了！”
陳銀錦把合同放在一邊，麵色從剛才的開心又恢複了正常的平靜。“吳經理，沒有你說的那麽誇張，我也隻是提前做個準備而已，誰也不知道客戶會做什麽決定，但是有備無患，就算她沒有答應簽約，我們也不過就是費幾頁紙而已。”
“對了，陳總，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您，就是昨天進醫院的事兒。”陳銀錦雖然還有很多事要忙，但是也難得的停下手裏的工作，回答他的問題。“什麽事，你問吧。”
石頭不自覺的撓了撓頭，清秀的眉毛輕輕皺起，這才問道：“昨天去醫院的路上我還在擔心，一會兒處理外傷的時候何姐要是來看會不會穿幫，但是進了醫院之後怎麽就不見何姐人影了？還好她沒在，醫生在病房裏把我罵的狗血噴頭，說我就受這麽點小傷，還弄得這麽興師動眾的，可能會耽誤了救別的病人。陳總，當時你是怎麽能讓何姐沒有跟我一起進外科診室的？”
這個問題不等陳銀錦開口解釋，吳經理在一旁就忍不住自覺地當起了解說員。“這個問題你都想不到？你這腦瓜子裏天天裝的都是啥？算了拿你小子跟陳總比也確實是難為你了。你為了保護她受傷，按理說他肯定是要陪你一起去看醫生的，但是，陳總早就已經考慮到這一步，派了我們的保潔阿姨和司機大叔演了一場戲。你在診室裏，你不知道，外麵其實可熱鬧了！”
陳銀錦看著吳經理誇張的表情忍不住露出一個少年人該有的笑容，“你當時跟我一起在辦公室呢，說得好像你親眼見到了一樣。”
吳經理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一屁股坐在一邊的沙發靠上，得意的開口道：“我雖然沒親眼看見，但是司機和保潔可都是我的熟人，他們倆這一說不就情景還原了嘛！那天估計你沒注意，保潔大姐是故意揪著司機給你們一起上的救護車。然後一到醫院，保潔大姐就跟司機一起演了一場肇事司機要逃逸，熱心群眾不依不饒的大戲。你那個客戶反正也有錢，也不在乎司機能賠多少，眼瞅著叫跟著你一起去檢查了，咱們保潔大姐一把她拉住，喊她過去評評理，然後握著你客戶的時候跟司機假裝大吵一架，等那邊兒吵完你傷口處理也結束了，她哪能知道你傷的怎麽樣？我跟你說，這中間的環節哪怕錯一步，這事兒可就成不了，年輕人，還是要多學學！”說完我經理老神在在的拍了一把石頭的肩膀。
石頭真還就吃這一套，聽到這裏，看向陳銀錦的眼神都變了，眼裏透出深深的崇拜。
這麽簡單的道理，我怎麽想不到呢？果然，老板就是老板，員工隻想著拚死拚活的掙三分，陳總已經把怎麽掙十分的方案都準備好了，雖然年齡差不多，甚至陳總，比自己好像還稍小一點，但是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別。石頭心裏因為成功拿下客戶的關係很是高興，但是更多的還是燃起了鬥誌，他也還年輕怎麽能甘於一輩子做最底層的小職員？他想成為像陳總這樣百戰百勝，運籌帷幄的人！
“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唱著人們心腸的曲折，我想我很快樂，當有你的溫熱，腳邊的空氣轉了，唱著我們心頭的白鴿……”聽到熟悉的手機鈴聲，石頭手忙腳亂的從衣兜裏翻出手機，“是何姐的電話，應該是要談合作的事兒，她說她還有好幾個朋友有理財的需求，要介紹給我。”
“就在這兒接吧。”陳銀錦我現在也有點好奇這個何姐是什麽情況了，她這是要一個人撐起這個月一半營業額的節奏嗎？吳經理也兩眼放光的盯著瘦的手機，仿佛這部普通的國產手機，就是一遝遝的鈔票一樣。
石頭還是第一次當著領導的麵談客戶，尤其是在自己的偶像boos麵前，緊張的手心直冒冷汗。“喂？何姐你好！額，我哪有故意不接你電話呀？我剛才出去送材料去了，手機在桌上沒看見，這不是聽見鈴聲立馬就接了嗎？”對方說了幾句話，態度很不錯但是，倒也沒提任何工作上的事。
“哎，好的何姐，嗯，我這點皮外傷，沒事兒！周末晚上嗎？好，我一定到，行那你先忙吧，周末見！”掛了電話，石頭接待客戶時慣用的熱情的笑容慢慢消失了，臉上出現了呆滯的表情。
“怎麽了？跟你說什麽了呀？”吳經理，上輩子一定是個女人，八卦的不得了，那邊兒電話話音剛落，吳經理的話就已經問出口了。陳銀錦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睛也看向石頭，想知道他那個表情是什麽意思。
“……那個，何姐約我周末去紅海棠酒店吃飯，讓我帶著合同去。”石頭盯著手機，也不敢看兩位領導。
辦公室的氣氛一度陷入尷尬之中，即使是陳銀錦這樣並非首都本地的人也知道那個所謂的紅海棠酒店是什麽地方。那是整個首都，乃至整個華國最大最豪華的情侶酒店。據說裏麵每一個房間都有不一樣的主題，就算是上流社會的人，也不見得人人都有機會進去消費，何姐雖然有不少積蓄，這些年理財也掙了大錢，但是能在裏麵訂到周末的餐位，看來也是廢了不少心血。
“哦嗬嗬，石頭可以呀！聽司機說那個何姐長得還挺好看的，看樣子也大不了你幾歲，要不然你就從了她得了，這得少奮鬥多少年呐！不比你在這兒跑業務強？可惜了老吳我已經人老珠黃了，要不然有這等好事兒，怎麽的也得爭取一下不是！”吳經理嗬嗬地笑著，最喜歡這種八卦的事情了，年輕小夥兒與富婆客戶剪不斷理還亂的故事，嘖嘖嘖，想想還挺刺激的嘿！
陳銀錦看見石頭臉上為難的表情，眉毛卻皺了起來，這個何姐突然態度大變，肯定跟自己之前出的主意有關係，如果因為它涉及的英雄救美的戲碼，讓石頭陷入這種窘迫的地步，那就是他的過錯了。“石頭，周末你真的要去嗎？”
石頭眼珠不斷的閃爍著，看向陳銀錦，“陳總，可能是何姐剛好在那邊見朋友呢？隻是吃個飯而已，她還讓我多帶幾份兒合同，應該是談公事吧！這是工作，我一定會去的！”
如果沒有車禍這一段，陳銀錦到也不會懷疑有什麽，畢竟不是所有去紅海棠的都是情侶，但是這件事是他一手造成的，還是希望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石頭，工作和感情不一定要嚴格區分開的，公司也不排斥員工跟客戶有私下的關係。但是如果你不願意接受，那就跟她說清楚就好了，公司少了這兩個單子也不會怎樣。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員工，你已經很優秀了，你沒有義務為了公司的業績做什麽讓自己不開心的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陳銀錦很少在公司一口氣說這麽多話，他雖然沒什麽經驗，但是也看得出來石頭對何姐並不單純是對客戶的感覺，還是希望他能夠自己把握，好好的一段感情，如果是由一份合同來催化，好的，也會變成汙穢肮髒的。
“我知道了，陳總。如果沒什麽事那我就先出去了。”進來的時候興高采烈，出去的時候卻緊抿著唇，在門外辦公的同事看到他這副樣子，也沒敢上前去問，難道是被陳總批評了？
結果下午陳銀錦這邊就接到了石頭請假的消息，請了一周的長假，說是要好好想一下。石頭這一單就完成了好幾百萬的生意，請個假倒也沒什麽，他是應該好好休息一下，畢竟身上還帶著傷，現在又有私事摻和在其中，也確實是沒辦法工作了。
時間很快到了周末，石頭除了那一身工作服以外，難得穿的講究了些，準時準點的，帶著合同出現在了紅海棠酒店一樓的餐廳。
平整光滑的大理石地麵看起來竟纖塵不染，晚上七點半正是餐廳人多的時候，大廳裏無一例外全都是男女成雙成對的坐在一起吃飯。這些人穿著都很講究，吃飯的時候也很注重禮節，這麽多人聚在一起個大廳裏吃飯，居然一點兒也不吵，悠揚的鋼琴音伴隨著刀叉叮叮當當的響聲，一下下敲打在石頭的心上。
他已經翻出了衣櫃裏最像樣的衣服，出門前還特意去理發店做了一下頭發，但是站在這個地方還是不由自主的自慚形穢。感覺所有人都在拿餘光瞟他，嘲笑他是個什麽都沒有的土包子。
遠遠地看見一襲紅裙的何姐在向自己揮手，石頭這才心下稍定朝何姐走去。
“抱歉，我來晚了！何姐，讓你等急了吧？”石頭放下手裏的包在何姐對麵坐下。“哎，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要何姐何姐的叫我，顯得我有多老似的！見我如眉就好了。”何如眉今天畫了精致的妝容，一身紅色連衣裙襯得整個人嬌豔欲滴，一條細細的的銀質鎖骨鏈，顯得白皙的脖頸纖長美麗，如絲的眉眼透出勾魂攝魄的味道，這種熟透的水蜜桃的誘惑感覺，不是年輕的小姑娘能擁有的。
石頭看向麵前這樣的女人，忍不住吞了下口水，看見對方注意到自己滾動的喉結，趕緊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掩飾一下尷尬，但是卻掩蓋不了發紅的耳尖。
何如眉嗬嗬地笑了，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男人還會害羞，居然這麽有意思！
“何……如眉，你要的合同我都帶過來了，需要再看一遍確認一下嗎？”菜還沒有端上來，沒辦法用吃東西來回避，石頭隻好選擇岔開話題，說著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那個公文包。
“哎~吃飯的時候我們不談公事。”何如眉一把按住對方打開包的手，把包放在一邊放下，對石頭笑道：“你還真是個工作狂，我看你那個工作也挺累的，難得休息就好好放鬆一下吧，好好陪姐姐吃個飯。”
說著，又高又帥的服務員端上了精致的餐點，石頭直勾勾的看著服務員離開，果然是大酒店，隨便出來個服務員看起來都比很多男明星有氣質得多。“這麽著迷的看什麽呢？你看人家男服務員幹什麽？你該不會是喜歡男的吧？”何姐眯著眼問道。
石頭這才回過神來，“我怎麽可能會喜歡男的？我隻是看她氣質不錯，不去當演員可惜了。我可是正經的直男！我隻喜歡女人的！”
何姐托著腮笑著問道：“我就是女的，那你喜歡我嗎？”一雙美目含著春情，像一潭深泉，外麵一層蕩漾著層層的笑意，裏麵卻深不見底。石頭一下子迷入其中，仿佛真的丟了魂一般，挪不開眼。
“嗯？怎麽不說話？你不是說你不喜歡男人嗎？那你證明給我看啊，說你喜歡我。”何如眉朝對方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空氣裏劃出優美的弧度，石頭感覺自己的心髒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