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眠
“這清談到底是誰輸誰贏呢？”今上又了如此一句話，“尹卿，可還要繼續啊？”
那人姓尹，名喚尹仲，是二品知製誥。
他完全沒有開口的幾乎，繼續，他又無話可以辯駁，若就此認輸，又心有不甘。
“清談而已，各抒己見，就不必問勝負了吧。”未泓倒是得意，他也見好就收。
“京城雙傑，名不虛傳，頗有你當年之風。你可要與他們一辯啊？”今上打趣道。
未泓自然是希望快快結束，免得又生出什麽事端，他是極怕的，本來無需誅九族，又再胡言亂語幾句，性命難保，辱祖輩名聲。
不過，今日“永清”護未家，雖在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鄭未泓於“永清”有賞識之恩，可京城雙傑一見麵便吵，又在一齊共事。
“不必了吧，京城雙傑，年紀雖，卻有鴻儒之風。”這也是眾人認可的。
“泓蕭，你莫不是怕輸？”今上壞笑著望著未泓。
“有言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他們現在是我的幕僚，青出於藍勝於藍是定然的，若才智不及我，我招這幕僚又有何用。”未泓倒也是坦蕩蕩。
“若這二人，春闈誰能位列前三甲，便封之為無雙國士，若都名列前三甲，朕便開擢才卷，誰勝，便封之為無雙國士。”今上倒是樂於見“京城雙傑”有一番激烈爭鬥。“泓蕭，你不許插手啊。”今上不過是做給人看的，未泓早就交代了“永清”便是無清。
“若都能答出呢。”未老太爺笑的跟老狐狸一樣。當年便發生了一件怪事，未泓與其弟未泫皆答了先帝的選賢卷，二人不分伯仲。
今上一愣，想起簾年之事，“到時再。”他哪裏知道如何辦？看來還是要去查一查典籍了。
未無清則與戰止道：“驚險，太驚險了。”
“倒也是你，輕描淡寫地圓回來。”戰止前世便知未無清口才撩卻不知是如此驚才絕豔。戰止舉起酒杯敬未無清，未無清又與他碰杯。
此事是在未無清意料之外的，雖欲讓其亡，先讓其狂，卻不知未以寧如此狂的。
戰止也是沒有意想到未以寧今世是如茨一副模樣，前世她善於隱忍、蟄伏，為人陰鷙，話做事都是滴水不漏的。
今上看著未無清與戰止二人一齊碰杯，又相互給對方夾菜，倒想起“琴瑟和鳴”一詞。
這場宮宴，算是又驚又險，又在一片其樂融融中結束。
未無清抄道回未府，倒是比未泓他們先回到，她先更衣，更完衣，她麵色凝重地坐著，倒是嚇著她的一眾侍女了，無論她們怎麽撩撥，未無清都是沒有反應的。
這些話，未無清如何能出口？未以寧不是未以寧，她被鬼附身？這根本不符合常理，出來誰信？此事當真是棘手！前世的未以寧是未以寧，但今世的不是，這又何解？如何懲戒未以寧更是一個難題。今日幸好能圓回來，且聖上無心追究，否則，未家又要滿門抄斬多一次。在不攤牌的情況下，如何才能震懾到未以寧？未無清頭疼這個問題。
此時又來了人，傳未無清到花廳。未無清知曉，這會是個不眠夜了。
老太爺、老夫人、未泓、未無濁已經站著了，未以寧跪在地上。未無清見這架勢，先走行禮，問發生什麽事。她不過是不想讓未以寧知曉她是柏廬的“永清”罷了。她今日望“永清”的目光是如此熾熱，未無清能不知是何意？未無清到未無濁身旁，低聲道：“哥，你先回院子休息，後院之事，你莫要過多地參與。”
未泓知道為無清是何意，便開始未以寧的“豐功偉績”，差點害得未府被抄斬之事。
未泓才完，未無濁便借口離去。
“無清，後院是你做主，你該如何吧。”
未無清也不想去太多，一切須有理有據。“請家法吧，事不過三，便數罪並罰吧。”家法處置，是真的很嚴重，她也懶得太多，家法伺候也不必遠離未府，這便是最好的選擇。禁足根本不痛不癢，而家法之後，就算沒有禁足，她也出不了院子。更何況，未無清不放心未以寧一個人在外邊。
“今日趁人齊，也把一件事了吧。”
未泓怕老夫人強迫他就範。怕什麽，來什麽。
老太爺卻道：“夜已深，先散了。明日辰時，在這兒請家法吧。無清身子應當還虛，便先回去歇息吧，記著明日辰時。”他知道未泓的心意，便先幫他攔著了。
老夫人一臉怒氣。
“無清告退。”
“兒子告退。”
父女二人溜之大吉，當做看不見。
才溜了出去……
“咱們聊聊？”未泓不知如何宣泄，覺著無清聰慧，應該能懂。
“方才祖母應是想讓爹爹續弦之事吧？”前世也有如此一出，後來是未老爺子幫著未泓抗衡老夫人，未泓是沒有續弦的。
未泓覺得未無清當真是可以去算命了！未泓不知道，未無清全都知道。
“阿爹放不下阿娘。阿爹若問我是否會反對，我是不反對的，但我總想著有朝一日，她會回來的。”未無清前世便是一邊失望，一邊憧憬。前世，無論是未無清還是未泓都終歸沒有等來這一。“咱若不想釋懷便不釋懷吧，一直思念也挺好。”
“你倒是很懂我心思。”未泓摸著未無清的頭，笑了：“線索斷在了顧州。咱們國境內是如何尋也始終未尋到她的蹤跡。”
“顧州！”未無清突然有一個極其瘋狂的猜想！前世她在顧州試遍所有方子，終未能壓製，無奈之下閉城門焚城。或許，這場瘟疫根本就不是瘟疫！或許根本就是一個隱藏一切的陰謀，借她的手……如果是這樣，真的令人不寒而栗。若真如此，隻能明：前世，未泓的調查已經接近真相了！“顧州，還有些什麽沒有去查探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