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文壇雙蘇
掃帚掃起一堆堆雪，偌大的街，中央竟無雪！路旁堆著一堆堆的雪，山似的！有人甚至拿著鏟子在鏟雪。
蘇瞻聽見了這些聲音便撥開簾子去看，赫然入目的是一個白袍書生，與那些著短褐之人格格不入。
蘇瞻見那書生是十分眼熟，甚至他已認出那人是誰！
“停車。”
蘇由還低頭在鏟雪便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他轉過頭來，一看竟是自己的哥哥！
“哥哥。”
“你到京城多久了？都在哪落腳啊？”蘇瞻關心的不一樣，他這個弟弟從極有主見。蘇瞻想了想，能在此掃雪，多半是城西了，搞不好還真住進百草堂了，可他還要溫習功課呢！
“不久，初雪之前便到了，現在一直住在城西。”
“今晚上黑之前，帶著你的東西到我那兒去。我不是不讓你行善，你行善之餘考慮考慮你的學業。”蘇瞻有些恨鐵不成鋼了，月露的無濁與柏廬的永清是何等的優秀，優秀得他都感到壓力。單單是剛剛幾篇策論放在一起之時，他聽未泓的評價他就夠緊張的了。柏廬的永清竟厲害到如簇步。
此時，剛好蘇瞻看到了戰止的馬車，便攔了下來。
“殿下，我有事想要勞煩一下您。”
戰止瞧見了蘇瞻背後的蘇由，便已經足夠驚豔！所以蘇瞻這個忙他是一定幫的，他求之不得！一個忙，網羅兩個人才！但是架子他仍需端著，不然看起來不對味兒！
“蘇大人，有何事？但無妨。”戰止擺出一副客氣有餘且禮賢下士的模樣。
“是這樣的，下官還有要事在身，可否勞煩殿下順道將舍弟帶回寒舍？”明明蘇瞻不直接聽令於戰止，且戰止官比蘇瞻低，還稱下官。戰止是不明白，蘇瞻若一直如此自謙，前世怎會得罪人，怎會越貶越遠？前世自己登基之後赦他回京，卻不料回京途中客死他鄉。而蘇由則是好了許多，一路順風順水的。自己雖前世重用蘇由，卻不及他對蘇瞻客死他鄉的惋惜啊！
“好。”反正也是順道，蘇府可近著他的燕王府呢。
“多謝殿下。”
蘇由自知反抗不了便上了車。好在……
“上屆科考，你不能同蘇大人一同參加，倒是令人惋惜了。堂堂文壇雙蘇倒是隻留蘇大人在京了。”戰止是發自內心的惋惜。於他而言，上屆科考已經是許多、許多年前之事了，年份久遠啊！後來蘇由作為他的肱骨良臣，他也實在算不得有什麽遺憾。
“多謝殿下抬愛。如今京城雙傑倒也不差，雖差些年歲，但一同參加科考倒也是一大趣聞了。”蘇由是沒有太大的野心，他沒想過與這二位相較之下如何，他隻知道，他也不能太差。
“你到京城也有些時日了吧？怕是一直待在城西？”
“是，是在大雪前到的。確實一直在城西。”
戰止點零頭，麵上卻並未帶什麽微笑。他開口道：“確實。曾經有人同我講：‘城西有城北、城東、城南裏看不到的’。城西有人間煙火，柴米油鹽，升鬥民有升鬥民的快樂與滿足。城北城東之人雖不愁吃穿，卻多的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讀書人，就是要看到這些民間疾苦，體會民情。”戰止知蘇由，卻也覺著他怎麽與未無清同出一轍。
“起城西，那必不可少的是誇一誇百草堂了。也不知背後是誰，竟出手如此闊綽。草民有一事上諫：請殿下體會民情，官府也是時候出台救災之策。”
“百草堂背後是未府，出手自然闊綽，救災之策已經形成，不過還未頒布。你若有何良策，倒是可以同你兄長或者同我。至於月露的無濁同柏廬的永清都在為雪災之事操心、奔走。”未府財大氣粗，世人皆知。
二人相談甚歡，戰止也成功搏到蘇由的好福
蘇瞻忙完回府之後當即覺定在府裏派一些人幫忙掃雪，戰止也有所表示，至於未家更不必了。
雪災救災之策自然難以施行，所以更需表率。各人自掃門前雪，有財捐財，有物捐物，有力出力。
今上更是下了嘉獎詔書，嘉獎百草堂。京城各大醫館紛紛模仿，不甘示弱。
雪依然在下，毫無停止之勢，但這個冬是讓人溫暖的。
未無清知曉，真正的災難不是雪災，而是雪崩。山上的雪全部傾下，還夾雜著泥沙、大塊石頭，幸而前世無一人傷亡，隻是堵塞了官道罷了。
恰逢未泓要去鳳翔視察一圈！未無清當即便很激動！總之便是想方設法攔著他了。未無清已經在那附近部署了人手，雪崩結束之後立馬派人清理。總之，能拖到雪崩的消息傳回京城便好。
“爹，你看我如此部署是否妥當。”未無清便拿公事纏著未泓了，那明顯錯漏百出，絲毫不細致，與她的大框架離得遠著呢。
“你去問你哥可好？我這兒還要去鳳翔巡視一圈呢，可能要去上一些時日，有什麽拿不準的可以去問蘇瞻。”未泓一心想去視察，倒想溫溫和和地把未無清打發了，“再不濟你也可以去問你祖父。你手上又有你的郡主腰牌，又有我的腰牌，你也可以進宮去問你世伯。”
“我還是更相信爹爹，我哥哥不靠譜。”
未無濁剛好也聽見了，從身後拍了拍未無清的頭，“死丫頭，誰不靠譜？”
未無濁也是未無清找來攔未泓的，未無濁是無條件相信他妹子的。
“蘇瞻大人已經去了扶風還得留人在京主持大局。還有，殿下昨日便已經去了鳳翔。”
未無清一聽戰止去了鳳翔那顆心便吊著。她怎不去攔戰止啊！她現在是有些後悔，早知多冒充一回神棍了。阿止不能有事啊！她自然也將情緒隱藏得極好的，麵上什麽都不顯露。
“爹，你看，他打我！”未無清便一邊揉著頭，一邊扁著嘴大聲告狀。
“我又沒用多大力道，怎會疼呢？”未無濁當時便驚了，幫未無清去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