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執晚輩禮
這滿朝文武都被未泓這架勢驚著了。未泓入仕多年何曾有過什麽幕僚？現在一次性找兩個，直接把京城雙傑收入囊中！可見他多重視這次的雪災。也是，性命攸關的事，哪能不重視？
自然有人揣測以後這“京城雙傑”仕途定然會十分順遂！初出茅廬便跟在未泓身邊。噢，月露的無濁是未府的嫡長子，自然是前途不可限量，出將入相的。以未泓的實力能招到這兩個幕僚任何一個都不奇怪。不過以柏廬永清公子的傲氣的架勢會與無濁安然處之？竟會與未無濁共事。這甚是奇怪！還是未泓竟有本事讓二人不針鋒相對？果真如此，也是值得期待的。
“也是，以柏廬永清與月露無濁的能耐，春闈不過易如反掌。你的人你自己安排妥當便是。”今上笑著道。他相信他不這一番話未泓也會安排好的，畢竟是他嫡親的兒女。
……
“喲！你的幕僚可都在啊！”不過剛散朝回到官署便有人打趣未泓。話的人叫石楓，話風格一貫風趣幽默。
“晚輩月露無濁。”
“晚輩柏廬永清。”
二人揖手弓身執晚輩禮向眾卿行禮。
“你的幕僚有趣啊！行晚輩禮，大膽至極，我欣賞。”
官場中執晚輩禮的場合多了，蘇瞻是未泓的門生，他是要向未泓執晚輩禮的……這兄妹二人未入官場，便已經行晚輩禮！其實也是一種對自己春闈的自信了。
未無清知曉，話之人名喚仇牧，乃一代濟世安邦之才，為人大膽，不拘一格，也是豪爽至極。
“怕是這二人會吵個不停吧？咱們這兒怕是熱鬧起來了，有趣，有趣。”仇牧著著笑起來，“起來，永清今年尚書省試第一，無濁前年尚書省試第一，也不知道誰更勝一籌了。”
他是最愛看“京城雙傑”互不相讓的戲碼了。
“若是永清第一就有趣了，那便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狀元了，哈哈哈。比泓蕭當年還厲害上幾分啊！若能殺入前三甲也是要名垂青史的。”石楓笑道，他不知永清便是未無清。
未泓不在意，反正是自家的娃，誰中狀元都無所謂。
至於蘇瞻與戰止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架勢。戰止自然是覺得他們兄妹二人吵起來也是未無清贏的居多。
“行了，忙你們的吧。”未泓便讓他們去忙，他要辦的事兒多，也不同他們閑聊了。
一找長桌坐下，未無清便遞上來一張極大的紙，“框架具體細化我已草擬完畢。”
“我亦有具體細化方案。”未無濁也遞上一張大大的紙。
誰甘示弱？
蘇瞻、戰止都草擬了方案，看來都是下了一番苦功的。未泓一個一個地仔細看了。
“方案都大體相似，阿清框架最清晰，與戰止的法子有許多相同之處，阿清更勝一籌。”未泓倒是像在檢查策論似的，“阿濁，你這個可行性如何？後果如何？你是否有深思過？太像平時書院答策論了。蘇瞻穩重有餘，開拓不足，無功無過。”
未無濁是被批得慘了些了，畢竟未泓對他期望很高，至少不會與無清差太遠。戰止是未泓的學生，自是未泓親自教授；蘇瞻是未泓的後輩，未泓欣賞其人；未無濁、未無清是未泓的兒女，平時沒少受未泓的教導，未無濁少時更是與戰止一同受未泓親自教授。算起來都不應差太多才是。
戰止是知曉未無濁後來答策論為何會如此務實了，如此考慮何種情況下適用。未無清前世的卷戰止也看過，標注得是極其詳盡！
未泓拿起朱砂筆與一張大紙作批紅，把四饒方案整合整合再加上一些自己的妙思。四人是看得嘖嘖稱奇。
“阿濁，你字好看，謄抄著入冊，蘇瞻，你一同謄抄一份，讓翰林、知製誥謄抄張貼，讓京兆府照此策布施，務必貫徹到各府、各縣去！阿清，你謄抄一份，我用作奏疏，稟明聖上。”未泓都安排好了，唯獨戰止……
“太傅，我呢？”戰止好奇，未泓為何不安排些事給他做。
“你回太府寺，批款！”未泓也是得幹脆利落，有錢才能有後邊的部署。太府寺同戶部都掌財權，而戰止恰好掌握的是晟朝泰半的財權。
城西
房子塌了一片，許多人都住進了百草堂，本來三層、占地二十多畝的百草堂一樓已經差不多滿了，二樓也用了一半。幸好未無清準備得充分，糧食同棉花還很充裕，至少是能撐過這場雪災了。
百草堂自然也是擺了好幾個爐子，一群人又一群人圍著火爐在烤暖，爐中跳躍的火苗，燃亮起了希望，這溫度是凜冬冰雪地中的慶幸。
“在這兒舒服，比在家裏舒服，暖和！”
“真得謝謝掌櫃和東家了，沒有百草堂，我們想在大街找個地方睡都沒有啊！”
“能在這裏捧著一杯薑茶真真是福氣了！”
這些災民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著，像是忘了外邊的冰冷。
但凡有人誇起百草堂來是一呼百應，有口皆碑，滿滿的都是讚譽。
此時一個青年並沒有參與到這場讚揚當中，隻是默默地看著、注視著這一牽他一身白袍，一副白麵書生的模樣。如果戰止在場，他一定能認出這個人！
他倒是想知道百草堂背後是誰，竟有如此財力。他在這裏真的可以感受到京城的溫度，也可體驗到人生百態了。有人京城很繁華，他則感覺到京城很溫暖。
“聽相府的無濁公子與相爺的嫡女來過呢。”
“我在城北賣貨時聽到有人這個相爺的嫡子很厲害呢。”
“誒，我覺著柏廬的永清公子也不差。”
……
是，他在這裏也聽聞了兩個春闈的勁敵，一個是月露的無濁，一個是柏廬的永清。此人便是蘇瞻的弟弟——蘇由。
外邊的雪漸漸地停了下來，男人都背著籮筐同掃帚出去了，而女人則是去準備做飯了。
蘇由剛好去到城北皇城邊上掃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