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張牙舞爪未丞相
未泓謝了恩，要了口諭，帶著蘇瞻與戰止回了中書省安排好戰止的位置便。
“咱們去隔壁門下省轉轉。”是門下省，不過一個議事堂，幾個老臣。
“誒，順帶拿那幾個駁回的修改稿過去吧。”一人把一摞文書遞給未泓。
“把那幾個正在審批的草案也順帶質問一下。”又一個人過來把一份文書給未泓。
未泓隔一段時間，有空便會到門下省去轉轉，質問一下門下省，他的這些副手們自然也是習慣了。既然未泓今日是要去轉轉，自然也是順帶處理了。
未泓做丞相這麽多年若有政鬥，那多半是與門下省那些老頭子在吵吵，與他們不和。他們位不高，但是權重。未泓雖理解他們的工作，知曉他們的重要性卻也忍不住同他們爭吵，現在還想去顯擺一下。
“諸位同僚都在啊？”未泓笑意盈盈，滿麵春風，一跨進門便自個兒找椅子坐下了，真是不客氣。
“喲，未相，這寒地凍的，何時勞煩你親自跑一趟啊？”一人不鹹不淡地問道。“是來催那幾個在審議的大案還是為那幾個駁回的大案而來啊？”這人也直接坐未泓對麵了，還敢直視他。
戰止看著，蘇瞻也看著。
“今日還帶門生來了？”又一人過來了，也直接做未泓對麵。
句實話，未泓習武多年，他一個人便可打趴這半屋子人，不帶喘氣的。未泓有次被逼狠了，已三易其稿還是不過，也是過來問罪，一把劍扔桌子上，又開始放狠話，這些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張大人，陳大人，為何卡我們的啊？”之前是易榮在兼管門下省，現在蘇瞻雖為右仆射，卻未接管門下。“是不是門下現在缺一個長官呐？無人敦促，辦事效率低啊？需不需要我去禦史台找幾個人過來監管一二啊？”未泓一派悠然淡定的模樣在恐嚇人。若你見隻他的笑容便覺著他是在閑話平生罷了。
禦史台一派人過來，辦事便多有掣肘。這些個人精自然極其不願的。
“那幾個駁回的大概我們需要再看看，也許是事太多，看岔了也是情有可原的。至於那些在審議的已經準備審議完了。一個時辰之後便有回複。”他們自然是相信未泓到做到的，活脫脫一個笑麵虎的模樣，他是性子陰沉難定，笑不一定是笑，陰沉著臉更沒好事。
戰止與蘇瞻看完未泓逼迫門下諸卿不知為何，有種跟著未泓身邊便能揚眉吐氣的感覺。話回來，這也是情理之中的。開國以來最年輕的丞相，哪能不狂？
“好。”未泓淡然道。又站起來，中氣十足地道：“傳聖上口諭！戰止、蘇瞻、門下省眾卿接旨。”
這不，呼啦啦的都趕出來，跪了一地。
“丞相未泓專門負責雪災賑災一事，右仆射蘇瞻輔之，可隨意調配各省、各部、各寺、各監人力物力財力。戰止接掌太府寺，掛名戶部掌度支，所有關於雪災的決議暫時不需經門下議事堂。”未泓中氣十足地宣告。“欽此。”
待諸人起身，門下諸卿麵麵相覷。
未泓笑著道：“特事特辦，諸位體諒體諒。”
他那模樣卻有些謙恭，與剛剛那般張牙舞爪全然不同。未泓獨立出來，不用經門下，手中權力行的也自由了些。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門下的諸卿都懵了，簡直了！什麽事跟什麽事？都直接越過擬旨了……聖上厲害啊！直接口諭。
“一個時辰是吧？我在這兒等你們，你們去議事吧，我也有事要議，便在你們這兒解決了。”未泓是怕門下的人心生不忿，再壓這些決議案，這些案子再拖，未泓便要歸到賑災中行了，現在還按規矩來已然是十分給麵子了。
戰止是覺得他的太傅大人真是豪情萬丈啊！蘇瞻是覺著做丞相的門生是絕對不丟饒。
“是、是、是，馬上去。”他們也自然能覺得未泓是給他們麵子了，他們又豈能給臉不要臉？
他們敢真的得罪未泓嗎？自然是不敢的，況且那個冷麵修羅在後邊杵著，不出聲。蘇瞻又極有可能接掌門下，他又是未泓的門生。
一群老頭溜得比兔子還快，此景也是頗為壯觀了。
未泓再次坐在那椅子上，“你們都坐，他們聊他們的，咱們聊咱們的。”
他居然在門下省的地盤做他的事兒也是頗為有趣的。
“既然根據百草堂的來，我便淺談一二吧。薑茶掃雪那等恩惠，做事領棉衣、棉被、糧食等物也未嚐不可，再立些詳細的等級劃分都可以。隻是堂堂官府，你如何變換贖買之策？倒塌的房子地契全都歸公家？皇家田地、國庫田地自也不缺佃客，且遠京。”未泓道此，頓了頓。
此時，蘇瞻怕，戰止也怕，生怕未泓提問。這短短幾息，讓人如何想到呢？戰止更是覺著這裏是學堂，可這些決定又會攸關許多饒一生，現下又無門下之人可以審議，決策自然要心謹慎為上。前世分明是九五至尊，怎現在如此束手束腳了？
未泓望著他們二人，道：“蘇瞻，你以為此事何如？”
“學生以為不若充軍，做些徭役？月俸照發？”蘇瞻這個法子也是極其不錯的。
當然有人不願做徭役的，這樣不是給民間的慈善增添難度嗎？
“我覺得我們可以提供更多的選擇給他們。過於單一可能會給民間慈善增加壓力。”戰止算是借了蘇瞻的法子了。戰止跟未無清一個樣兒，擅長撿漏。
“至於各難民又如何妥善安置？”未泓又問。
門下審議會議這邊有人瞧見了未泓這邊竟也是在討論。
“你們看看那邊……”有人朝著張大人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
“老李頭，他這是拿咱這當自家地盤了？”
“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未泓最是拚命的。京城這下雪的架勢遲早雪災，他現在急起來也是合理的。要是你處於他那個位置，可能也如此拚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