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本欲舌戰群儒
燕王府
戰止負手而立，望著窗外。
“主子。”
“城西如何？”戰止最關心的便是城西。
“今日未姑娘與未公子都到了城西去了。昨夜有兩戶房子塌了，都住進百草堂了。願意掃雪的人也很多。”
“那塌聊房子如何處理？”戰止還是更關心這個問題。
“贖買。”戰止一聽贖買二字便覺著不對。前世無清讓戰羽幫城西的人修房子，然後地契歸戰羽的越王府了。“如何贖買。”
白曄便告訴他，聽罷，戰止道：“我們跟著未府的法子做便可。”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麽比未無清現在施行的這個法子更好的。他無意與未無清、未家去競爭，不過是為賑災罷了，他也不是為了沽名釣譽。
“鳳翔同扶風的情況呢？”戰止也開始去關心鳳翔與扶風的情況，京城子腳下，即便多淒慘，諸位大臣、重臣也不是吃白食的。鳳翔與扶風情況便不得而知了。
“百草堂在鳳翔與扶風都有分堂，所行之策也都一樣。”
“嗯，好好安排。”
……
“你個潑猴，帶著你妹妹去哪兒啦！這冰雪地的。”未泓剛好在回府的時候見著未無濁、未無清下馬車。
未無濁自然是……明明是他妹妹帶他出去的，怎麽成了這樣了？“去城西巡了一趟。”
“果真如此？到書房裏來。”到了書房，還不是談論城西的事。
“你們現行的是什麽策略？來與我聽聽。”
未無清便如實相告，至於未無濁的法子便等未無濁吧，便是由他比較好。
“那房子之事何如？料想他們定是沒有這個財力去修房子的。”是，城西物價低，城北之人可以隨手拿出錢財去修城西那般的房子。而城北之人欲修其屋則捉襟見肘了。
這個問題則是未無濁來答了。
“贖買倒是個好法子。無濁，繼續努力。”未泓旋即又道：“城西易解決，鳳翔與扶風難解決啊。”他也是頭疼，未無清雖早作準備，可畢竟鞭長莫及啊。他想現在動用，國庫裏的錢財又要經門下商議，門下省的都是一些不知道什麽亂七八糟的人，審批通過又要經過戶部和太府寺，規矩多，麻煩，倒不如花自家的錢，幹脆利落。
“也都一並安排了，不過這些功夫終不及爹爹從官府層麵下令全麵便是了。不過若是層層克扣，怕也不會剩多少了。”
“你做事心細。”未泓誇讚道：“這些日子，底下之事就交給你們兄妹去忙活了。務必盡善盡美，無論你們是想揚一揚名，還是低調做事，具體的我也不管了。行什麽策略，拿不準的可以來問我。後果如何，也需你們自己想好了。便拿此事當做曆練吧。”這麽多錢財，這麽大攤子事，交給兒女便交給兒女了，也全然不擔心。
完，他便又起身披上披風出去了。
雪下得如此大，街上行人甚少，雪也積得厚厚，未泓策馬在路上奔，一馬蹄下去，都沾上雪，不一會兒，馬蹄印便消失在這一片茫茫的雪地。
他要去跟那群亂七八糟的玩意去爭吵了。他女兒的有理，哪裏及自上而下的政策來得快？他不想動用國庫裏的錢，隻是想更快地布置下去。
大明宮
“你你出錢？怎能讓你出錢？國庫是沒錢嗎？”今上一聽，未泓要出錢，他就怕。老太爺還在你未府，你竟敢花錢如流水！
“不是國庫沒錢，是想動用國庫裏的錢困難。又門下，又戶部，又太常寺，這一個個流程走下來……目前雖不至於城西百姓流離失所，但是不定批款到了便至於了。”蘇瞻倒是向著未泓，聽未泓一分析他心裏自然是怕的。
“聖上，五殿下求見。”
“他來做什麽？”聖上聽身邊的大監如此稟告卻有幾分好奇。戰止很少主動來見他的。“快請進來。”
“兒臣拜見父皇，見過太傅，見過蘇大人。”戰止一進來便恭恭敬敬地行禮。今上卻覺著他今日不一般，卻又想起這個死子心悅未泓的閨女，也怪不得會如此恭敬地行禮了。
“你又因何而來？因此次暴雪？”今上猜得真對。也是，前前後後幾批人，都是這個目的。“吧，有何良策啊？”
戰止瞧了一眼未泓，支支吾吾，不知如何開口。
“你望我作甚？有什麽見解直便是。”未泓望著戰止直言道。
“以工代賑，賑工結合。”
“具體呢？”未泓去追問，他就是想看看戰止能出什麽。
“具體的話，我覺得城西的百草堂做得不錯，是可以效仿的。大框架沒問題，具體再增添一些，畢竟是官方賑災。”
未泓一聽戰止這話……好啊！原來真是一直盯著我家丫頭不放呢。你想做我女婿也得拿出實力啊！照搬我家無清的法子又算作什麽？
“如此，我具體交給你太傅負責，右仆射蘇瞻輔之。於賑災中做的決議暫時不需經門下審批。”今上想了想：“這樣，你兼掌太府寺，在戶部掛名，掌度支。你直接同太傅反映，聽你太傅的安排。”
戰止倒是以為未泓是鐵定不會管得了太多的，他手底下許多事要忙，也不過掛名罷了，至於蘇瞻，他位同副相，手底下的事還能少？
“哦，那可能臣得帶兩個幕僚了。”未泓是鐵了心要去管，順帶讓自己兒女曆練一二，況且有無濁與他在，戰止也不能太容易對未無清下手。
“幕僚？你居然也會開始招幕僚了？你不是仗著自己智謀無雙，入仕多年從未招過幕僚嗎？”今上笑著打趣未泓，他大概也想到兩個幕僚是誰了。
未泓本想著去門下省去舌戰群儒的，如今卻不用費任何口舌解決了此事，心情倒是爽利了，卻又同戰羽較上了勁兒。想來也罷，有得必有失。
“不過兩個幕僚罷了，論起來，腦子轉得可也不及他們快了。”未泓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