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角鬥場
方宇航愕然道:“你母親也是從渡劫傭裏蘇醒過來的人?”
燕雙眼迷茫地看著方宇航。
“你不知道渡劫傭是什麽東西?也對,你沒見過,但我猜測你母親也是一位沉睡了十萬年後蘇醒的人,隻是她很不幸,落到了這些混蛋的手裏。”
一名受過良好教育的人,肯定十分在乎尊嚴,而這裏偏偏是踐踏尊嚴最嚴重的地方,可以想象這個女人會遭遇到多少不堪的事情。
“你有母親的遺物嗎,例如一塊金屬牌子。”方宇航掏出自己胸口上掛著的金屬銘牌,在她的麵前晃了晃,他很想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來曆。
燕看到金屬牌子時眼神亮了一下,但隨後又熄滅了,說道:“丟了。”
一名奴隸是不可能保有任何私人財物的,畢竟她連自己的身體都不能支配,但這個回答證實了方宇航的猜測,她的母親曾經也是一名渡劫傭中蘇醒過來的人。
方宇航失望的收起了銘牌,安慰她道:“沒事,也許以後又能找到。現在我隻想睡一覺,你如果沒事就也躺下休息,至少這裏沒有人會欺負你。”
方宇航仰天躺在石床上,他對於這隻“奶羊”一點兒的興趣都沒有,就算有,也隻是可憐和同情。他絕不會做一個狠心到還要在一個弱者的傷口上撒鹽的人。
燕默默地看著方宇航,持續了很長時間,她似乎第一次有了被尊重的感覺,而那種感覺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是其他的奴隸士兵,這個時候早就撲了過來,盡情宣泄自己的欲望,又豈會同情別人的感受。
這個人真的很奇怪,而別人也說自己的母親很奇怪。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石門再次被打開,四個奴隸戰士走了進來。
方宇航一骨碌起身,說道:“兄弟們有何貴幹?”
對於方宇航這種奇怪的稱呼,這些人直接無視了,其中一個人說道:“時間到了,你要出去角鬥,代表七大王。”
方宇航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笑著道:“這麽快,我有點緊張,不知道輸了的人會怎麽樣處理?”
“輸了會被別人殺死,就算沒有死,也會被大巫奉獻給冰雪女神。快點吧,帶上你的武器。”
方宇航看向燕,問道:“她呢?”
一名奴隸戰士以為方宇航還在貪戀這隻奶羊的美味,說道:“她會關回去,你如果贏了角鬥,說不定主人會再次讓她來陪你。”
“哦,我會努力的。”方宇航點了點頭,眼看著燕被其中一人帶了出去,燕走出石門時兀自回頭看了一眼。
方宇航衝著她笑了笑,擺了擺手道:“再見。”
在別人看來,這一個晚上,兩個人一定相處融洽,就連分別都有些依依不舍。旁邊的人有些嫉妒,這隻成色這麽好的“奶羊”竟然讓主人賞賜給了這個陌生人一晚上。如果在主人麵前表現好一點,說不定明天她也會屬於自己。
穿過一條條地下通道,路過一個個空曠的地下空間,方宇航甚至看到很多鍾乳石。這個半地下的世界並非全是人工開鑿,一半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另一半才是在這裏生存的人為了更好的生活,開鑿了更多的通道和空間。
其實這樣的地形並不安全,一場大地震就足以摧毀幾代人的努力,大山萬一坍塌,沒有人能夠逃得出去。不過大自然好像對這些人網開一麵了,並沒有把大地的怒火降臨在他們頭上。
一股寒風從前方的出口吹來,讓已經有些習慣了山體內暖洋洋溫度的方宇航覺得有點冷。等出了洞口,他才發現眼前竟是一片修建在山腰上的平台,四周不是雪山遠景就是藍天白雲,風景很不錯。
平台占地約有足球場那麽大,一麵緊靠懸空的懸崖,另外三麵靠石壁的地方則放著很多石椅,已經坐著很多人,正是昨天在大廳裏看到的那些。
靠懸崖的那個地方放著一張木製供桌,兩旁還有兩個石製火爐,燃燒著橘黃色的火焰。供桌上擺放著盤子和一把匕首,不管是供桌之上還是供桌周圍,都用一種鮮紅的顏料畫著稀奇古怪的符號。
供桌兩旁站著兩名長發披肩的女奴。而在供桌的正前方,上身穿著豔麗毛衣,下身套著白色長裙,身上披著一件染成紅色披風的大巫,正手持一根木製法杖,神秘的眼神透過一副古怪的金屬人臉麵具,靜靜地打量著走出洞口的方宇航。
“這裏就是角鬥場?”方宇航打量完這裏的場景後,心裏暗叫糟糕。這個地方修建在半山腰,三麵都是石壁,一麵竟是個懸崖,很難逃跑。
“沒有想到啊,自己也會有一天變成一名角鬥士,站在一座角鬥場上和另一個角鬥士進行殊死較量。斯巴達萬歲!”
明明是十萬年之後的世界,卻讓人恍如回到了幾千年前的奴隸製時期。雖然文明時有倒退,但這倒退的步伐也太大了,誰讓文明不是人呢,它不怕扯到蛋蛋。
“七弟的公羊已經來了,五弟的公羊呢?”右側一人發話道。
右側一共坐了六個人,左側也坐了六個人,那位塗著綠眉毛的人坐在左側第一張座位上,人人身後都站著很多奴隸戰士。如此簡單明了的分布很容易就知道了這個貴族階層一共就這麽多人,那位大王的座位則不在其中。
方宇航聽到頭頂有人說道:“先讓十二弟和九弟的母羊表演一場角力,為大家助助興。”
原來頭頂上還有人。方宇航轉頭上望,果然在洞口上方還有一個更小的平台,凸起在石壁上方,那位頭發斑白但身形很魁梧的大王正端坐在鋪了軟墊子的椅子上,向下俯視著眾人。
從兩邊的人群中推出來兩名身穿著皮甲的女性,一個手中拿著一把彎刀,另一個人雙手抓著一根短矛,年紀大約在二十來歲的樣子,身形看上去還算壯實,但眼神有些呆滯,她們到場中站立後,身子甚至還在微微發抖。
那位戴著麵具的大巫舉起手中的法杖,向著懸崖外天空揮舞了幾下,口中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向著蒼天說些什麽。
儀式一結束,便有人喝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