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劉恩圻的手段
紀靈氏聽見劉恩圻的“瘋言瘋語”以後,心裏又是驚怒又是覺得可笑,沒想到這兩個男人雖然長得無可挑剔,但是實際上居然是兩個瘋子?要不然怎麽會說出這麽貽笑大方的話。
“紀家是什麽家族勢力你可以問一問你身旁的小姑娘,天家威嚴我們自然不敢隨意攀扯。”紀靈氏冷嗤一聲,拉長了聲音端著那副討人厭的做派說道。
劉恩圻點了點頭,想著這個老婦人雖然罪該萬死,但是好歹還有一點自知之明,也並不是半分可取之處都沒有。
“隻是祖上福澤深厚,庇蔭後代,要是硬不要臉麵的說自己一句皇親國戚也是擔得起的。”紀靈氏唇角輕扯,冷聲且自豪的說道。
劉恩圻和狐煜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歎。
“我從前覺得某個人已經夠厚臉皮了,如今一見你這個女人,我卻覺得他實實在在是個要臉麵懂禮數的人,方才還說天家威嚴,這會子就敢昧著你的良心說自己是皇親國戚了?你就不害怕被真正的皇親國戚知道了拔掉你的舌頭?!”狐煜薄唇彎起,可是那笑容卻未及眼底,森然的目光冷冷的注視著紀家的人。
紀靈氏被狐煜毫不留情的話刺痛了,本來故作優雅的臉皺成了一團,聲音都有一些尖銳起來。
“少說廢話!我們紀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小雜種來說三道四,你們既然是來尋段雪的,那就正好了,來人,把這兩個人一起拿下!跟著段家的這些人一起送到公堂上去!”
段雪紋絲不動,如果這些人能近的了劉恩圻和狐煜的身那才是奇怪。
“你可想清楚了,若是動了我的話,你,還有你引以為傲的紀家,說不定什麽時候就遭了滅頂之災了。”劉恩圻看著那些逼上前的小廝,輕描淡寫的說道。
此刻劉恩圻越是這樣風輕雲淡的挑釁越是會讓紀家的人暴怒,紀靈氏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躁動了,手一揮,那些本來還有一些猶豫的小廝得了命令以後立刻就衝了上去。
“都給我住手!我看看誰敢妄動!”門外,一個陌生的聲音急促的傳了進來,但是顯然他這話說的有一些晚,狐煜已經把靠近他最近的那個人狠狠的踹飛了出去。
至於劉恩圻,從始至終隻是附手立於段雪的身前,身姿挺拔,清風朗月的溫潤氣息有著十足的迷惑性,讓人覺得眼前這個人是一個十足的俊朗公子,但是隻有段雪知道,這幅“歲月靜好”的臉後麵是讓人膽戰心驚的狠戾,誰要是惹了這位煞星,怕是沒有什麽好日子過了。
一隊大概有二十幾個人組成的官差從外麵衝了進來,為首的那個人穿著一身墨藍色的官服,在看見劉恩圻以後立刻神情肅穆莊重起來,上前一步,單膝跪倒在地,眼眸中閃過一絲忌憚,試探著開口喚了一聲:“大人。”
他帶來的人看見自己的老大都已經跪下來了哪裏還敢耽誤?眾人一並跪倒在地,口中齊聲喚著大人,那場麵別說別人了,段雪看的都有一些熱血沸騰了。
紀靈氏看著眼前這一幕臉色一白,紀家雖然說有錢,但是正所謂民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這些人身上穿的官服,手上拿的官刀可都是貨真價實的真東西!他們真的是官府的人!這個長得和妖孽一樣的男人究竟是哪裏來的大人?!段雪又是怎麽和他認識的?
“你剛才不是要和我動手嗎?為何現在沒有動靜了?繼續啊,我可是等著呢。”劉恩圻臉上的笑意加深,聲音並沒有什麽起伏,就像是眼前的一切都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影響一般,他依舊是看著紀靈氏,重複著最開始的話。
可是此刻的紀靈氏哪裏有了方才的威風八麵,現在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對劉恩圻動手了啊!
“大人,剛才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了,大人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們這些愚昧無知的平民百姓計較了。”紀靈氏站起身,深深一禮,姿態放的極低,看得出來她是決意不肯得罪劉恩圻的。
紀衛風心裏不忿,在他看見了劉恩圻對段雪舉止親密的時候就已經把劉恩圻當作眼中釘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早對他畢恭畢敬,這讓紀衛風心裏怎麽咽得下這口氣?
可是沒有辦法,紀靈氏連連的給紀衛風使著眼色,他隻能忍辱負重的弓手彎腰,給劉恩圻行禮問安。
劉恩圻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理會,突然轉過頭問段雪:“雪雪,方才那麽多人吵吵嚷嚷的,可嚇著了你沒有?”
她知道劉恩圻就是借著這個機會給自己出氣,看著紀衛風咬牙切齒的樣子心裏也是忍不住的暗爽。
段雪連連點頭,“嚇著了,可是把我給嚇壞了,我現在這顆心都一個勁兒的跳,半天都緩不過來勁兒,你要是再晚來一回,這些人說不定就把我弄到哪裏去了。”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這麽好的報仇機會如果都不能好好的利用那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喲,好好的良家小美人兒被你們這些土匪強盜一樣的人嚇的梨花帶雨,大人啊,您明察秋毫,可要給那些無辜被欺壓的老百姓做主啊。”狐煜吹了一聲口哨,極為誇張的大聲說道,小人得誌的表情出現在狐煜那種豔若桃花的臉上帶著別樣的風情,自然,這絲毫不能減少紀家的人想要給他兩拳的衝動。
劉恩圻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兩個人第一次這麽痛快的達成了共識。
“的確如此,雪雪確實是受了委屈,本……本大人不能坐視不理,來人。”劉恩圻朗聲說道。
一直候在一旁的瀾風立刻應聲:“是,大人!”
“本大人也不是不講道理,隻是紀家仗著自己有幾分錢財就無故上門騷擾百姓的行為本大人有一些看不過去,老弱婦孺幼也便罷了,剩下的你帶回去審一審,也不必如何,打幾十個板子放出來就是了。”劉恩圻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道。
這是把紀家剛才對付段家的方法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啊!
紀靈氏立刻上前護住了自己的兒子,那些下人想打就打了,就是打死了也沒什麽,但是自己的兒子身嬌肉貴,那幾十板子打下去的話可怎麽受得住?
“大人,這段雪是我們紀家的兒媳婦兒,隻因為段家這些人扣著段雪不肯放人,我們才會出此下策,明明我們才是受害者,怎麽到了大人這裏就都是我們的過錯了?”紀靈氏擋在紀衛風的前麵,憤憤的說道。
“你的兒媳婦兒?我且問問你,你這話可有憑據?婚書之上可有你和段雪雙親的手印?可有段雪和你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的手印?若是都沒有的話你是憑了什麽說段雪是你的兒媳婦兒?”劉恩圻不是好性的人,但是當著段雪和段雪父母親的麵,劉恩圻並不想如何為難作踐紀家,可是如今紀靈氏字字句句都精準無比的踩在劉恩圻的逆鱗之上,雖說傷不到他分毫,但是那種惡心的感覺讓劉恩圻無法忍受!
紀靈氏此刻也是被那道士的話衝昏了頭腦,一心覺得紀家若是添了段雪必定有質的飛躍,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就這樣罷手,所以就算是劉恩圻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惹的人物,但是不到萬不得已紀靈氏仍想為自己的兒子還有紀家爭取一下。
“這個人!還有他!”紀靈氏伸手指了指段雨和段明,“這兩個人一個是段雪的堂姐,另一個是段雪的親三叔,她們都可以證明當初段雪對我們紀家騙婚的事情!我們如今什麽都不計較隻要段雪乖乖和我們回紀家我們就既往不咎難道還不夠良善大度嗎?”
紀靈氏說道這裏的時候又理直氣壯了起來,事實的確就是如此,他們紀家才是占有主動權的一方!
“大人,不管您是哪裏下來的官員,但是不管咋說都要將就咱們當朝律法吧?這件事千真萬確就是段雪錯了,若是真的上了公堂,嚴刑拷打肯定是免不了的厄,到時候段雪還是要和我們回紀家!得不償失啊。”紀靈氏看似客氣的對劉恩圻說道。
劉恩圻點了點頭,“唔。”
“你呢,你也覺得段雪應該和你回紀家嗎?你很想娶段雪?”劉恩圻下巴抬了抬,看著紀衛風說道。
狐煜撫了撫自己寬大的袍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狐煜已經不說話了,他低著頭掩去了自己眼中吞吐不定的殺意。
紀家這些不知死活的人成功的讓他動了殺心,幾千年了,這還是狐煜第一次這麽想對一個凡人出手,一定程度上來說紀家的人也算是了不得了。
不知道為什麽,紀衛風覺得當劉恩圻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四肢一下就僵硬了起來,就像是足有千斤重的石頭瞬間就壓在了他的身上,動也不能動,甚至連呼吸都變得滯澀了起來。
紀衛風的身體微微的顫抖了起來,他強撐著抬起頭看著劉恩圻,他無法控製自己內心深處滲出來的讓他厭棄的恐懼,但是希望得到段雪的念頭逼著他和劉恩圻正麵相對。
“是,我也是這樣想的!段雪本就該是我的女人!這一點毋庸置疑!今日我們紀家來此,就是為了接段雪回去!”紀衛風深吸了一口氣,定定的看著段雪,一字一頓的說道。
似乎是怕誰聽不明白一般,這一番話紀衛風吐字清晰,說的極為緩慢,聽上去還頗有氣勢。
旁人沒有察覺出來什麽,但是段雪和狐煜感覺敏銳,自然是能聽的出來紀衛風已經是強弩之末,在劉恩圻的絕對壓迫之下還能說出這段話,其實段雪已經敬佩他是一條漢子了。
要是這樣看來的話,紀衛風可是比書上寫的要有用一些,段雪忍不住想道。
“看來你我有緣,想的東西竟然也都是一樣的,我也認為段雪應是我的女人。”劉恩圻薄唇緊抿,笑的一派風流,就像是兩個至交好友在開玩笑一般,隻是字句已經換成了鋒刃,隨時都準備著撕裂眼前的一切阻擋。
“你的女人?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
“我勸你還是不要說話了,我這個人一向耐心都不是那麽的好,能忍耐你道現在已經是看在雪雪的麵子上了,哦,對了,我剛才的話還沒有說完。”劉恩圻修長的食指豎在唇邊,輕聲慢語的說道。
劉恩圻已經被紀衛風的愚蠢和妄想徹底的激怒了!此刻,劉恩圻的眼神冰冷狠毒的就像是可以擰出來毒蛇的汁液一般,迅速堅定的侵蝕著紀衛風最後的倔強,很快,紀衛風就臉色蒼白,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樣不就好了嗎?你不說話的時候還真是討人喜歡多了。”
“我剛才就想要告訴你,我和你一樣又不一樣,一樣的是我們都想把雪雪占為己有,不一樣的就是,我有這個能力,但是你沒有,從前是你不知道雪雪有我,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和你計較,若是以後讓我知曉你對雪雪賊心不死,莫說是你,便是你們家族也要跟著你一起倒黴。”
“至於你說的證據,嗬。”劉恩圻臉色猛然沉了下來,誰都沒有看清楚他到底是怎麽出的時候,隻是掌風呼嘯之間段月腦袋上的頭發竟然是貼著頭皮被削了下來!
光禿禿的頭皮一根毛發都沒有剩下,劉恩圻手頭極準,並沒有傷到段月分毫,但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尤其還是一個自負美貌的女人來說,這樣的懲罰已經是很殘忍的了。
段月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頭上一涼,在看見眾人驚悚的神色以後下意識的摸了摸,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爆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哀嚎!
狐煜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眼睛裏紅光一閃,段月用盡了力氣卻再也沒辦法發出任何的聲音,隻能一邊絕望的抓撓著自己的頭發一邊發出驚恐的赫赫的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