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失戀了
他不能哭,從他時而複生那一刻,他的生命裏就隻剩下兩個字報仇,其他一切和報酬有關的詞語都和他毫無關聯,心中五愛才能做事,不留餘地對自己好才能對仇人夠狠夜色傾城夜色如磨繁星點點。
眼淚和心疼都化為了無聲的沉默,盡數揉在這漫漫長夜之中。
迷迷糊糊的,陸成萱不知道何時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寧素正倚靠在床邊。
“素素。”
陸成萱的聲音有些沙啞,床前手這個人聽到了聲音迷茫地睜開了,雙眼凝視,我驚喜地看著書想得潞城鎮鹿城宣言中止不住的高校眼淚更是深有澎湃的落下重生姐姐還好你沒事,不然我我怕是要自責死了,路程算siri的溫柔地笑了笑伸手替寧素我挑了眼淚傻丫頭哭什麽呢,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況且。
“用我的一頓打,來換一條命,你不覺得是我們賺了嗎?”
寧素避過身子,不願意讓陸成萱看到她眼中的淚,“成萱姐姐,你怕是口渴了吧,我替你倒些水來。”
陸成萱點了點頭,“好。”
真好。
這樣的感覺真好。
她沒死,寧素也沒死,醒來之後便是這熟悉的場景,最在乎的人還在身邊,她還能呼吸,這種感覺真好。
“成萱姐姐小心,你背上的傷已經塗抹了藥膏,別碰到傷口。”
陸成萱接過茶水,隨意說到,“辛苦你了。”
“你也瘦了不少的驚嚇、卻還守著我替我換藥。”
寧素臉色緋紅,有些局促,“哪的話,成萱姐姐這麽說便是和素素生分了。”
“若是成萱姐姐不嫌棄,就換我一聲素素吧,家裏的人總是這麽叫我的。”
“入了宮之後才改成的小柔,還是素素好聽一些。”
陸成萱哽咽的點頭,“好。”
“對了成萱姐姐,這幾日你大可以安心養病,湘妃娘娘哪裏已經來人說了話,她不想要個病人在眼前礙眼,全好了再回去。”
“湘妃娘娘這是在心疼您呢!”
“那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些了。”陸成萱懨懨的閉上眼睛,身後的傷勢著實有些嚴重,她更覺得困倦不已,這麽同寧素說這話就已經呼吸漸穩。
“我不是沒有抗拒過。”趙祗令眸底微紅,聲音滄桑,手指有些顫抖的指在心髒的位置,“隻是……這裏死了。”
“其他的也便都無所謂了。”
隻不過每次他稍稍冷眼,顧繡便能在自己的身邊哭訴一整日,久了他也覺得乏了。
更覺得……心死了。
不管顧婉秋
陸成萱目光恬靜的笑著,看著俞氏的眼眶微紅,溫熱的眼淚從眼眶中流出,“生而不養,斷指可還,生而養之,斷頭可還,未生而養,幾世難還。”
俞氏是恨她,但更愛她。
一個未婚的女子帶著剛出月的孩子,所受的不隻是旁人的指指點點還有父母的譴責,和日子的心酸。
縱然再顛沛流離,也不舍得丟了陸成萱。
她不欠她的,有的是有還不完的恩情。
陸成萱不怪俞挽月。
若還成她自己,怕是她不一定有俞挽月的胸襟,去養自己情敵的孩子。
人啊,總要給自己找到一個發泄的借口。
不然隻有兩個結果,要麽是憋壞自己,要麽是記恨他人。
恩德太大還不完了,那便轉化成仇,總是要他發泄出來才好。
季見行走了十年,這十年的時間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派人送個信要李銀霜安心,反倒是功成名就十年之後才假惺惺的派人去接她們母子,每句話都帶著漏洞和難以掩藏的算計。
可惜當年的李銀霜滿心滿眼都是季見行,聽到消息更是喜不自勝,哪裏會同季見行計較,以為季見行真的是接他們母子來京城享福的,李銀霜更是當即賣了家產房屋,換了銀子雇了馬車來了京城。
她們因為人生地不熟,一路上吃了好些虧,所剩的銀子也不多了,就是在即將進京的時候,住的最後一次驛站出了事。
那夜向來安全的驛站突然遭了襲,一群亡命之徒闖入驛站搶劫,見到李銀霜貌美就心生了歹意,妄圖輕薄。
李銀霜抵死不從,她和長嘉又在一旁死命糾纏,後來還是驛站的一位先生看不過去出手相救,這才將救了絕望的李銀霜。
其實李銀霜根本就沒被強盜玷汙,但季見行是文人,心胸狹窄,死板有沒有氣度,說什麽也不肯相信李銀霜的辯解,反而還覺得李銀霜很惡心,竟然用著唄玷汙的身體還想要伺候在他身邊。
陸成萱不自覺的攥緊的雙手,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讓她的意識更加清楚。
李銀霜替他操勞家務,養兒育女的功勞季見行不記得。
李銀霜十年感情不變,對他從一而終的癡心季見行視若無睹。
李銀霜帶著一雙兒女一路上所受的苦和委屈,季見行還是充耳不聞,在自己的妻子受了驚嚇的時候他不但沒有第一時間安慰,反而還覺得李銀霜髒?
這樣的男人,和混蛋畜生有何分別?
他有什麽臉麵和資格摒棄李銀霜?
她們母子三人輾轉反側到了京城,季見行卻是遮遮掩掩,根本不敢將她們帶回到長公主府,隻能借口推脫安排在外麵的宅子養著。
李銀霜倒是沒覺得意外。
可長公主卻突然毫無征兆的出現在李銀霜的麵前,帶走了陸成萱和長嘉。
李銀霜本就在進京的路上遇到了歹徒行凶受了驚嚇,精神狀態不大好,又因為長公主的驟然出現,她從嫡妻成了外室而瘦了刺激,還要麵臨季見行的欺騙,兒子的離開……
李銀霜自打那之後便身子不好了,就像是失去雨露陽光照拂的花一般,迅速枯萎。
她至死都希望季見行能原諒她。
李銀霜淒慘。
她們姐弟兩人就更不用說了。
從小就沒有見過後宅婦人鬥爭,更心性純良,不知後宅凶險,殺人不見血。
季陸成萱本來沒有這麽多心機,李銀霜將她養得很好,哪怕日子再清苦也沒有讓季陸成萱去做工養家,反而傾盡心力的教她女工女紅,詩詞歌賦,教養氣質半點也不輸給京城的貴小姐,甚至容貌還更勝一籌。
隻可惜外祖父和外祖母感情甚篤,自小李銀霜就是沒有見過後宅那些醃臢的事情,嫁了人之後,季見行又是一走十年,身邊沒有妻妾,李銀霜也沒有吃過明刀暗箭的虧,一來二去,這養出來的女兒……
也是如同一張白紙一般。
被長公主強行帶去公主府的時候,長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陸成萱倒是懂事了,想要找李銀霜,回到自己的生母的身邊。
可是長公主鐵血手腕,對付哭鬧的陸成萱姐弟,有著數不清的法子,而且還能讓季見行找不到把柄。
恐嚇,威脅都是輕的,公主府的那些嬤嬤們會用銀針紮陸成萱,很長一段時間,陸成萱隻要看見尖銳的東西便不自覺的渾身發抖,臉色發青,還是後來在都督府中才養好。
長嘉是唯一的男嗣,境況比陸成萱好的多,但也逃不過捧殺二字。
長公主事事順著長嘉的心意,縱的他性格狂傲,不可一世,不然後來也不會犯了錯,被發配邊疆……慘死沙場。
在季見行的麵前,長公主扮演著寬宏大度的嫡母,對庶子優渥,對庶女寬厚,背地裏,卻是百般苛責。
季見行在府中的時候,季陸成萱穿的花團錦簇,不輸給她嫡親的女兒季長樂和季長歡,但若季見行一旦離府。
季陸成萱便會被拔了名貴衣裳,粗布麻衣,睡得柴房,幹的下人的粗使活計。
李銀霜不舍得陸成萱受苦的一雙手,要她識字作畫的那一雙手,正正折磨的比抹布還粗。
可陸成萱卻不敢同人說。
先不說長公主這三個字的權勢便已經足夠壓得陸成萱喘不過起來,便是長公主連哄帶騙的拿她的母親和弟弟威脅,也讓陸成萱不敢反抗。
她卻得了個寬容大度,善待庶子庶女的好名聲,一度成為京城中貴婦的領頭。
陸成萱不敢閉上眼睛,每次閉上眼睛都會想起那些過往,本來在都督府上的時候,她已經漸漸淡忘了,不想重生之後,那些痛依舊格外徹骨寒。
後來的成長,都是陸成萱吃著虧,踩著刀子咽著血學會的。
想起那些過往便讓季陸成萱心悸,更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季陸成萱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透過馬車窗扇向著外麵皚皚白雪望去。
時值隆冬,北風呼呼的刮著,吹著枯樹枝幹風中搖曳,碎雪漫天飛舞,入眼一片雪白,銀裝素裹,仿佛給人生出一種錯覺,錯覺這世間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如此的……純潔無瑕……。
外麵的風雪,身上的暖意,李銀霜和季長嘉的親情,無一不是在告訴季陸成萱現實。
回來了,原來真的回來了。
可該怎麽樣才能避開前世所承受的一切苦,不讓悲劇重蹈覆轍呢?
馬車搖搖晃晃,季陸成萱的高燒可能還沒又好利索,竟然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再度睜眼的時候,已經到了驛站,她前世午夜夢回夢魘最多的地方。
陸成萱眉心緊皺,心中似乎已經有了主意。
現在想來。
當年那群強盜出現的太過偶然,而且來勢洶洶,分明隻是衝著她們一家的!
陸成萱為自己的這個念頭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是了。
當時她們因為太過恐慌,根本沒有心思去細究那些人為何會盯著李銀霜不放,而半點錢財都不曾翻找,還來的那麽巧,那麽意外……
是長公主!
陸成萱隻覺得渾身一陣寒。
她以為長公主的狠心是在將她們姐弟接到公主府之後,不想她竟然歹毒至此,她們母子還未見到季見行久開始算計??
才下了兩場雨,天氣卻開始冷了起來。
微風拂過,陸成萱卻覺得雙腿膝蓋處宛若針紮一般,金玉在一旁扶著,自己卻依舊腳步遲緩,花費了好一會兒的功夫走到了竹廊下。
前幾日才盛開瀲灩的紫藤花如今卻被雨水打落已經枯萎,雨珠落在枝葉上,那麵顯得蒼涼衰敗,陸成萱想要伸出手去看著拂去那些水珠,卻突然被自己橫空伸出來的手猛然一驚。
這是一雙血管指甲泛黃,滿是褶皺的手,它不再光滑,不再纖細修長,滿是歲月的痕跡。
陸成萱緩緩的笑著,隻是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心酸,那落敗的紫藤花宛若自己這一生。
“祖母。”
身後少年清潤的聲音傳來,讓顧陸成萱慢慢放下手,靜靜的凝望著從院子中靠近的身影,那身影很是模糊,卻莫名的熟悉。
“祖母。”
“後日便是孫兒的婚期了,所有事宜都已經準備的妥當,特來回祖母的話,免得祖母擔憂。”
趙延祁微微蹙眉,就這麽靜靜的看著顧陸成萱。
早年在閨閣中的時候,她被繼母千方百計的打壓,總有那人
顧陸成萱緩緩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從眼眶中落下,或許她這一輩子一直就是一個冗長的夢,一個看似和和美美,子孫滿堂的夢。
夢的深處,總
那身影是她年少的夢,是她這輩子不敢輕易觸碰卻疼的刺骨的夢。
才查了不到片刻的功夫,就已經查出來數個散於清水的女子。
盧尚宮目光淩厲,圍在合歡殿外的侍衛更是直接被喚了進來,將那秀女強勢的架走。
“大人,大人您相信民女,民女還是清白之身,民女冤枉啊,民女真的是冤枉的!!!”
“尚宮大人饒命啊,尚宮大人饒命……民女真的還是清白之身啊……”
盧尚宮眸光淩厲,那些被架走的秀女們卻是撕心裂肺的哀嚎求饒。
“尚宮大人饒命,饒命啊……”
一圈清水走過,已經拉出去了二三十個並非處子之身的,盧尚宮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幾位司宮更是手中拿起了藤
“尚宮大人饒命!!民女不敢了,民女再也不敢期滿尚宮大人和皇上了,求尚宮大人饒了民女這一次吧!”
此起彼伏的哭喊聲音始終未停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