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玄毅快不行了!
玄千鶴與穎兒對視一眼,兩對骨碌碌的大眼睛轉了轉,異口同聲地了句:“不去。#”
正欲甩頭就走,不料那人“噌”地拔劍脫鞘,玄千鶴腰間掛著的避塵劍“嗡嗡”的躁動起來,也叫囂著要脫鞘而出。
“我家主子既然請你們去,我隻負責把人帶到,由不得你們不”
嗬,好囂張的婢女。
玄千鶴以示安撫地拍拍鬧著要打架的避塵劍,揚起柳黛眉痞裏痞氣地斜視道,“這就是你家主子的待客之道?”
纖長的食指指尖輕點劍端,看似不經意的一點,這劍卻已經被內力震碎成一塊一塊。
“呐,我這人呢,最不喜歡別人強迫我,我偏不去了,你能拿我咋的。”
看著臉都氣紅的那人,穎兒在一旁捂著嘴偷笑。她家姐還真是不吃虧的主兒。
“靈兒,不許亂來。”
一道虛弱的女聲從剛剛碾過的馬車上傳來,隻見一位身著粉色長裙的少女掀開布簾。
那位被喚作靈兒的侍女急急地跑上去,將車上那人扶了下來。
“姐,這人怎麽這麽眼熟啊?”
穎兒疑惑地看著那張蒼白得沒有一絲人氣的臉,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不知這三公主有什麽話要跟我們這兩個土包子啊?”
玄千鶴雖嘴上調笑著,卻暗忖這月見國的三公主恢複能力真是驚人,被避塵劍傷成這個樣子,卻隻消幾個時辰就能下地走路,換作是普通女子,怕是要丟掉半條命了。
穎兒頓時睜大雙眼,這,這還是那個飛揚跋扈的公主大姐嗎,半日不見,就虛弱成這個鬼樣子!
“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來雅居樂,所以親自過來一趟。”顧緋難得沒有計較玄千鶴的調笑,自顧著道。
她記得,她在快被避塵劍震碎筋脈的那一刻,是玄千鶴出手救了她,她一直這樣故意敵對她,還笑她是土包子,沒想到她是第一個伸手幫她的人。
看著玄千鶴一臉疑惑地樣子,顧緋煙不由得急紅了臉。
“咳,這個,謝謝你。”
顧緋煙低著頭,攪著手指頭,尷尬的要把腦袋埋進地裏。
謝謝?
玄千鶴恍然大悟,也尷尬地撓撓腦袋,不知道什麽好。她能跟她她差點忘了出手救她這回事嗎。
“喂,跟你道謝隻是因為不想欠你,我並沒有輸給你!”顧緋煙猛地抬起頭,握緊垂在身側的手正色道,“這次給你僥幸搶走避塵劍沒關係,下次我一定搶回來!”
玄千鶴一臉龜裂,哭笑不得。這還真是本性難移。
“哦,知道了。”千鶴應了應,領著在一旁鼓著腮幫子的穎兒就要走。
“喂,你叫什麽名字?”
“玄千鶴。”
千鶴頭也不回地甩甩手,留下一抹痞氣的背影。
顧緋煙忘著那兩個背影,不禁沮喪的低下頭。其實她還有一句話一直不好意思出來,她真的好想有跟千鶴一樣直爽豪氣的朋友
“上仙,她們上來了,是不是要讓她們進來?”
身著搖曳白裙的女子恭敬地詢問那依舊站在窗邊的少年。
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窗邊夕陽昏黃的光線投射在他竹青色的長袍上,顯得靜謐而美好。
“姐,你還要玄毅那個大木頭昏睡多久,再睡下去會不會。”
玄千鶴一滯,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嘿嘿一笑,“這個,你把大蒜拿去,將他弄醒。你不提我還真的忘了。”
“。”
穎兒無語地看著自家姐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抓過還沒睡醒的青蛇找被安排在望月居客房的玄毅去了。
玄千鶴悠哉地在茶桌前倒了一杯水,正欲喚來二點菜,卻見一麵蒙白紗氣質不凡的女子款款向她走來。
“這位姑娘,我家公子有請,勞煩姑娘跟白蓮走一趟。”白蓮畢恭畢敬地道,一雙水眸微閃,長睫遮擋,叫人看不出思緒。
玄千鶴挑眉,白蓮?憶起今日在雲羅公主府遇見的紅蓮,情不自禁地就想起那張長得幹淨卻又動人心魄的臉。
玄千鶴點頭起身,示意那位叫白蓮的女子帶路,轉至二樓的一件獨間,在門口就已經聞到一股淡淡的蓮花清香。
果然是他。
玄千鶴不禁局促起來,心跳也不受控製地加快。玄千鶴按捺住七上八下的心,跟著白蓮進了廂房。
隻見一襲青竹綠衣的少年端坐在桌前,白皙修長的一隻手執乳白色的杯,細細品味著那泡得沁香四溢的香茗。
白蓮將人帶到,便俯身退了出去,順勢關上了房門。玄千鶴站在門邊,看著那若無旁人自顧品茶的雲雀上仙,氣氛莫名尷尬凝固了起來。
“咳咳。”玄千鶴幹咳了幾聲,終於按耐不住,“你,找我?”
若初離看著那局促的攪著袖角的紅衣少女,想起她那樣一個不羈痞氣的人,居然也會害羞,不禁輕笑出聲。
“過來坐。”
一句淡淡的話語,玄千鶴卻仿若被催眠般乖乖地坐了過去。待清醒過來,卻懊惱地不知所措。
該死!這是怎麽了!怎麽每次一見到他,就失去理智神魂顛倒的!玄千鶴暗自咬牙,十分不齒自己這般沒有骨氣的模樣。
“今日叫你過來,一則是想問你是如何尋得這斑斕碧。”
斑斕碧?
玄千鶴皺起眉頭,什麽玩意兒?
看著她不解的樣子,若初離仍舊淡淡地為她倒了杯茶,茶香四溢,溶解了一絲尷尬的氣氛。
“就是你今日用來對付這避塵劍的蛇。”若初離抿起薄唇,看她這副不解的樣子,不會是不知道這斑斕碧的來頭吧?
“你的是大蒜?”玄千鶴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它不叫斑斕碧,它是我幾年前在穀裏撿的。”
撿的?
若初離頓時語塞,哭笑不得地看著這個笑的一臉燦然的少女。
“若是有這撿得百年才出世一次的靈蛇的運氣,也真真是奇女子。”
玄千鶴愣了愣,大蒜是一百年才出生一次的靈蛇?這麽她是撿到寶了?思至此處,心情不禁大好,也不似先前這般拘束,自顧自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關於這斑斕碧,我也隻是看過記載,我也一直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斑斕碧能溶百鋼的。”
突然被這問題噎住,玄千鶴尷尬地放下茶杯。她怎麽可能告訴他她是因為之前不心將大蒜遺落在夜壺中,醒來就發現銅鑄的夜壺已經融成一灘銅水人。
看著玄千鶴那副神神秘秘臉嬌羞的樣子,若初離不禁蹙眉。
“若是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今日你在琳琅展得此神劍,恐怕這洛陽城早已經傳遍,各路人馬不管是何來意,都必將對你虎視眈眈,請你務必心,這也是我今日邀你前來的原因。”
盯著若初離那張寫滿坦誠和善意的俊臉,玄千鶴斂了斂心神,嘻嘻一笑。
兩對清澈的眸子相對,一個溫潤一個靈動,久久交織在一起,最後靈動的那雙眸子敗下陣來。真是好一個謫仙般的美男子,要是風鈴穀能有這樣的美男子,供她飽暖思淫欲該有多好。玄千鶴自我陶醉在想象中無法自拔,一旁臉色微僵的若初離頓時有點哭笑不得。
氣氛頓時又尷尬微妙起來,若初離輕掀杯蓋,發出清脆細微的磕碰聲。玄千鶴愣了愣神,幹咳了兩聲。
“這話就留著我拿回剩下的兩件寶物再吧。”
玄千鶴痞氣地衝若初離挑挑眉,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素淨的一張笑臉因為先前的羞澀染上了兩抹胭脂紅,長長的睫羽忽閃,一雙霧氣的雙眸靈動,如夜晚的星辰般動人。
若初離不禁失笑,這個丫頭,年紀不大,口氣卻不。先不她有沒有本事拿回琳琅展的三件寶物,能不能帶著寶物活著出這個洛陽城,也是個未知。
“上仙,你是在擔心我嗎?”玄千鶴一副恬不知恥的痞樣湊上前去,看著上仙大人那吹彈可破的雪肌,不禁咂咂稱奇。
擔心?
若初離聽聞此,不禁笑出聲來,略顯無奈道:“如果你是這樣想的,那就當是吧。”淡淡的語氣,有著兩人都無法察覺的寵溺。
玄千鶴一副人得誌笑得一臉開懷,厚厚的臉皮比那勾欄院的老爺們還要喪心病狂。
“上仙大人,為何你身上總是有股不上來的香味。”
嗅著隱在滿室茶香中那股掩不去的淡淡清香,玄千鶴不解道。
“我自出生就自帶異香,也是一個苦惱罷了。”若初離淡淡開口道,眉眼清俊,有著不出來的清冽。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應該感到幸福才是。”玄千鶴鼓著腮幫子,正欲再點什麽,驀地傳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姐,姐你快出來!姐!”
門外的穎兒急急地拍打著門板,站在一旁的白蓮怎麽也攔不住。
玄千鶴起身,歉意地看了眼依舊淡漠的若初離,見他微微頷首,便拿起桌上的避塵劍大步跨了出去。
打開門,隻見穎兒一張慘白的臉哭的稀裏嘩啦,手足無措地攪著衣袖,看著這大一起長大深知不會輕易流眼淚得姐妹,玄千鶴心裏不禁咯噔一聲,出什麽事了?
“怎麽回事?”
穎兒抽搐著一句話也不出來,拉了玄千鶴就往玄毅房間跑。
“玄毅,玄毅快不行了。”
玄七鶴聽罷,運起內力狂奔。
到底怎麽回事,她不過是給玄毅下了迷迭粉,最多也隻是昏迷幾日,怎麽快不行了?
趕至玄毅房中,看著眼前的一幕,玄千鶴頓時湧起滿腔的怒火與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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