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探望
一年級在周一下午沒安排課。
帶著他們吃過午飯，黃子珩去花店買了兩束花，載著他們去了醫院。
毛利蘭正在醫院樓下修養，黃子珩將孩子們留下，再次去到佐藤警官的病房。
林奡端端正正地坐在病床前，紋絲不動，跟雕像也差不遠了。
黃子珩找個地方將花放好，小聲問：“好些了嗎？”
林奡有了一點神色，嘴唇輕啟：“還沒脫離生命危險。”
“佐藤警官沒有家人嗎？”黃子珩一直沒見過警察之外的人前來探望。
“她爸爸也是刑警，很早前就殉職了，她媽媽剛剛出去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林奡一開始還正常地說著，突然抱著頭埋了下去，“如果她……唉。”
黃子珩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佐藤警官性格很好，長得又漂亮又帥氣，這樣有魅力的人，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希望如此。”
黃子珩沒辦法幫上什麽忙，隻能離開。
樓下，孩子們還在跟毛利蘭聊天，希望能夠喚醒她的記憶。
黃子珩走上前，輕聲問：“毛利小姐，你還記得我嗎？”
“你是……”她眼神有些呆滯，但還是笑著說：“抱歉，我都不記得了。”
“沒關係。”黃子珩溫聲說，“我們可以再認識一下，我叫黃子珩，是他們的音樂老師。”
也許真的隻有等到合適的時期，她才能夠回憶起來吧。
黃子珩有些失望地站到一邊。
灰原哀突然問：“佐藤警官她還好嗎？”
黃子珩輕倚著樹，隻是說：“她會好起來的。”
“你好像……挺難過的。”她輕聲說，帶著不知名的情緒。
黃子珩想探究她眼底的情感，可惜她很快把視線撇開了。
“佐藤警官生死未知，我弟弟也因為這件事很自責，我很難置身事外。”
“有什麽線索嗎？”她問。
黃子珩搖搖頭：“隻知道凶手在當晚參宴的人之中，我之後想問目暮警官為什麽偏偏是他們三個遭到襲擊，但是涉及警方辛密，他不想告訴我。”
“那你有查過參宴的人的名單嗎？”
黃子珩再次搖頭：“沒有，我已經把知道的信息都告訴警方了，他們應該會去逐一排查的。”
“你們的性格還真是很不一樣。”她突然輕笑一聲，“如果是那個笨蛋偵探在你的處境，他一定會努力想要繼續追蹤線索的。”
“是嗎？”黃子珩蹲下來，逼她不得不直視自己，語氣中竟帶些挑釁：“我也已經把所有線索都告訴他了，看起來，他也沒什麽動作啊。”
她這次沒有嚐試回避他的視線，“那大概是因為是他喜歡的女人出事，關心則亂吧。”
“嗯？”
喜歡的女人……嗎？
黃子珩先仔細看了眼前神色不變的女孩一眼，才轉頭看過去。
那裏毛利蘭坐在醫院公園的石椅上，正微笑著和孩子們說些什麽。
毛利蘭確實是很漂亮的女孩，渾身散發著幹淨的氣息。她對頻繁問話的小孩子們也很溫柔，沒有半點不耐煩。
過了一會兒。
灰原哀冷聲說：“怎麽樣？很美好的女人吧？”
“看起來確實是很善良溫柔的人。”
答完話，他轉過頭來，皺眉說：“她不像佐藤警官有阿奡看著，又經常在外麵走，很有可能被凶手盯上。也許，我可以找機會多來看看她”
灰原哀神色清冷：“她周圍有的是人，恐怕不需要你保護吧。”
“一份心意，說不定能幫到什麽。”
說完，黃子珩站起身來，看著也已經站起來的毛利蘭說：“要回去了嗎？”
她微笑說：“是的，多謝黃先生今天帶孩子們來看我。”
“那我們送你回去？”
“不用了，柯南會送我的。”她笑著看向柯南。
柯南的臉頓時一紅。
“好。”
黃子珩沒堅持，目送她牽著柯南離開。
“那我們也回去吧。”
黃子珩順手牽起身邊灰原哀的手，帶著孩子們離開。
灰原哀隻稍微掙紮了一下，就任由他牽著了。
這個老流氓！
把他們一一送回家，黃子珩又回到空蕩蕩的小洋樓裏。
之後的三天，他有課就去去學校，沒課就去探望佐藤警官和毛利蘭，順便關心關心一直不著家的表弟，其他時間幹脆在家看書。
柯南都不急，每天都規規矩矩地上課，可見事件的轉折點還沒到來。
第四天的時候，是六月十九日，星期五。
實在是好久沒過過這麽連續的生活了，但這也同樣預示著這個案件的遲遲不完結。
黃子珩照慣例一大早去醫院探望，但是毛利蘭已經在昨天出院回家了，所以他探望完佐藤警官後，直接去了毛利偵探事務所。
他有理由認為，事情即將出現變化。
警方之前因為黃子珩的話，派了高木警官和千葉警官輪流保護毛利蘭，黃子珩車到的時候，高木警官也開著車蹲守在門口。
黃子珩沒有去打擾毛利家的想法，他將車熄火，靜靜地在車裏呆著。
他忍不住又開始思索。
如果說，之前自己在飯店努力推理出凶手的作案手法，是希望能協助警方快點找到凶手。
既為佐藤警官報仇，也更為避免凶手繼續禍害別的警察。
但是現在，這個凶手已經很久不再犯案，可見他已經不再有要針對的刑警了。
或者說，凶手的目標現在已經轉移到看清他麵目的毛利蘭身上了。
這樣下去，是不是凶手最終遲早會被柯南識破詭計、捉拿歸案呢？
那自己為什麽現在還是這麽想把這個案子破掉呢？
甚至還花時間跟到別人的家門口來？
黃子珩可以對自己說，是因為他已經插手案件了，所以才擔心柯南無法按照命定的軌跡抓獲凶手。
也可以認為，自己所猜測的那些柯南一定會破案、毛利蘭一定會安然無恙的結論毫無根據。
但是……
真的隻是這樣而已嗎？
那為什麽……自己想的是，一定要在柯南之前把案子破掉呢？
這明明更像是……作者專為工藤新一和毛利蘭設計的促進感情的案件啊……
我是會想要出這種風頭的人嗎？
黃子珩打開一瓶水，直接喝了半瓶下去，暗暗苦笑。
真是沒想到，這種幼稚的情緒還會在我這種人的大腦裏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