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他恢複理智,鬆開我的手,向我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桑柔,對不起。”
我自己有錯在先,先提了離婚刺激到他,所以我也沒怪他,隻是問道:“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那些事是什麽嗎?”
他沒說話。
“你不說,我自己去查,總可以了吧?”
他沒反對,也沒讚同,“去洗漱吧,我把這裏收拾一下。”
剛才我們打鬧掙紮的時候,床上和書桌亂成一團,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沒法睡覺了。
“嗯。”
我應了一聲,走到衛生間,披著浴巾,躲在溫熱的淋浴下,借著淋浴的聲音,低聲哭泣出聲。
哭完,順便洗了個臉,衝掉身上的沐浴露,裹著浴巾走出了衛生間。
回到臥室,阮澤明已經躺在床上了,看到我出來,他連忙起床,拿著毛巾過來要給我擦頭發。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每次我洗頭發,都是他給我擦頭發,給我吹幹。
可是這一次,我從他手裏抽走毛巾,淡淡的說了一句,“我自己來吧。”
他有些失落的收回雙手,重新躺回到床上。
房間裏,安靜的隻有我吹頭發的聲音。
吹完頭發,我把吹風機一扔,掀掉浴巾,直接縮進了被窩裏,剛才吵架,晚飯沒吃,藥也沒吃,但我懶得下去拿了。
因為跟阮澤明賭氣,我也沒心情玩手機,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居然慢慢的睡著了。
睡到半夜,我餓的胃疼醒過來,輕手輕腳的走到廚房,想找找有沒有什麽東西能吃。
沒想到,廚房的冰箱裏放著兩盤沒動過的飯菜,上麵蓋著保鮮膜,還貼著提醒我加熱的標簽。
一看就是阮澤明留下的。
我抿了抿唇,端著盤子,放在微波爐裏熱了一下,然後又熱了個饅頭,就著菜,咽下去。
我怕吵醒阮澤明,所以除了使用微波爐外,連餐廳的燈都沒開。
正吃到一半,身後傳來“啪”的一聲,然後頭頂一亮。
我回頭一看,竟然是阮澤明。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站在門口,顯然是一副已經醒來多時的樣子,我拿著筷子在的手,下意識的放下了。
他看到了,走到廚房拿了雙筷子,然後跟我一起坐到餐桌前。
我默默地把麵前的兩盤菜往他那邊挪了點,又覺得現在這氣氛實在尷尬,於是低聲說道:“你要吃飯嗎?冰箱裏還有饅頭。”
他搖了搖頭,“我陪你吃點就行,吃完了趕緊睡吧,這麽晚了,大半夜的。”
我聽著他關心我的話,眼淚不由自主的就落了下來,手裏的饅頭也變得異常難以下咽。
他沒吃兩口,就放下筷子,走到我身邊,伸手替我擦了擦眼淚,“這吃飯就吃飯,怎麽還哭起來了?”
我扭過頭,埋頭在他懷裏,在他身上蹭了蹭眼淚,“沒什麽,就是覺得……”
我說不上來,但心裏特別委屈。
他拍拍我的腦袋,聲音裏帶著幾分安撫的笑意,“覺得委屈了?之前的事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但你也答應我,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提離婚了?”
他歎口氣,幽幽的說道:“你們這些年輕小姑娘,動不動就威脅人,提分手提離婚,不懂中年男人的危機啊,我多沒安全感?”
我被他的語氣逗笑了,“你怎麽會沒有安全感?你溫柔多金,事業有成,沒安全感的是我才對,現在年輕漂亮,過兩年成了黃臉婆,就真的沒有市場了。”
他捧氣我的臉,端詳片刻,斷定:“你就算成了黃臉婆,那也是黃臉婆市場裏最漂亮的那一個。”
我給了他一拳,回頭繼續吃飯,他則去給我倒了杯水,讓我慢點吃。
吃完,我們才一起回到臥室。
可是這一次,我躺下一點兒困意都沒有了,我翻個身,正對著阮澤明的臉,黑暗裏,他的眸子異常閃耀,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
我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我能感覺到,我的手掌心裏,他的睫毛輕輕顫動,正在試圖睜開眼睛,“捂我眼睛幹什麽?”
“你的眼睛太亮了。”我答道。
“怎麽。”他拿開我的手,問:“被我看的心虛?”
我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我們兩個到底誰該心虛?有事瞞著我的人,是你。”
“好,我心虛。”
他拉著我的手,放到他唇邊,輕輕地吻了吻,“好了,睡覺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嗯。”
我應了一聲,翻過身,閉上眼睛,可是始終沒有睡意。
身側的阮澤明傳來均勻的呼吸,他已經睡著了,我默默地在心裏歎口氣,就這麽睜著眼睛到了天亮。
第二天早上,我聽見阮澤明起床的動靜,也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他看了我一眼,問道:“我吵醒你了?”
“不是。”我揉了揉幹澀的眼睛,回答他:“我一夜沒睡著。”
“啊?”
他愣了一下,走到我身邊來,看了看我的眼睛,“你看看你這眼睛,跟兔子一樣,怎麽回事?”
“還不怪你。”我推開他,穿衣服下床,“要不是你跟我吵架,我會失眠一夜沒睡嗎?你倒好,自己睡的跟個豬一樣,你還磨牙打呼嚕呢!”
他斷然否決,“不可能。”
我呐呐的問道:“怎麽不可能?”
“我做過睡眠監測。”他嘖了一聲,得意的說道:“沒想到吧?”
我氣的要死,推著他出了臥室,“做個錘子的睡眠監測,做飯去!我都起來了。”
“是,老婆大人!”
他湊過來,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才一路偷笑著去了廚房。
我伸手摸了摸臉頰,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
吃過早飯,阮澤明送我去申城療養院上班,到了療養院,我打卡簽到後,便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身為管理層,除了第一天接手的時候,要注意的事情比較多,基本上沒什麽需要我們親力親為的。
因此,我下午直接沒事做了。
我無事可做,就去給病人查房,幫他們做複健工作,很快,療養院的患者便知道,申城療養院,來了一個年輕漂亮又和藹的副院長。
給最後一個病人做完按摩,我也累的腰疼,彎著腰慢慢站起來,捶了捶背。
一旁的薑紅葉看到了,連忙過來,扶住我,“桑柔姐,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