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紙上,是尚亦珊的個人資料。


  阮澤明為什麽會有尚亦珊的資料?他是怎麽認識尚亦珊的?我收起紙張,正準備留著,剛站起來,就看到阮澤明拿著鏟子,站在臥室門口。


  喊我吃飯的話說到一半。


  我握緊雙手,不知道剛才那一幕畫麵,他到底看到沒有。


  他走到我身邊,向我伸出手,“給我。”


  我下意識的背過雙手,把東西藏在身後,“給你也可以,你總要給我一個解釋吧?”


  “這件事以後再說,我會告訴你的。”


  “以後以後,你總說以後,我哪兒來的那麽多以後等你?阮澤明,你不要太過分了!”


  “一個邵雅,一個尤清芸,一個卓盼,這還不夠嗎?你還把她塞進顧驍的療養院,跟我當同事,阮澤明,你這是在侮辱我,還是在侮辱你?”


  直到此時此刻,我終於相信我屬於女人的第六感,沒有欺騙我。


  阮澤明和尚亦珊,有故事。


  他眼眸閃了閃,說道:“不是故事,被你發現了,這事兒就是事故。”他歎了口氣,伸手拉著我的手,從我手掌心,把那張A4紙拿出來,丟到書桌上。


  “談談吧,是先吃飯再談,還是談完再吃飯?”


  “你覺得我還有心情吃嗎?”我緊緊地繃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說道。


  “走吧。”


  他不顧我的意見,拉著我走到餐桌邊,將我按在椅子上坐下,一向反對我喝酒的他,竟然主動拿了一瓶紅酒,給我們各倒了一杯。


  我看著麵前的紅酒,沒有喝。


  喝醉了,豈不是輕易就放過他了?


  “如你所見,我確實認識尚亦珊,不僅認識,而且還很熟悉,因為她從高中到大學的全部費用,全部都是我讚助的。”


  “她從紐約大學畢業後,回國,秘密聯係了我,除了我和她,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更沒人知道我讚助過她的事。”


  我精神一下子緊張起來,因為我意識到,這不僅僅是簡單的爭風吃醋的戲碼。


  因為,如果是那樣的話,他沒有必要搞得這麽神秘,更沒必要在婚後,和對方曖昧。


  畢竟,他認識尚亦珊,比認識我早太多了。


  “所以,她是最好的執行這個計劃的人。”


  我直直的盯著他,手動了一下,摸到杯子,抓起酒杯,一口喝完杯子裏的酒,才覺得身體恢複了一些知覺。


  “什麽計劃?”


  他搖了搖頭,“桑柔,我說過,你不適合知道,你隻要好好的工作,做我的妻子,就很好。你可以留在顧驍的療養院,因為,這療養院,最終會成為你的。”


  “什麽意思?什麽叫最終會成為我的?顧驍呢?”


  我再聽不出這個計劃是針對顧驍的,就是我傻了。


  我覺得,今天一天知道的消息,實在是太勁爆了,我的老公和我的幹哥哥、好朋友之間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無間道。


  而我,連他們為的是什麽都不知道!

  我一把將手裏的酒杯摔到地上,玻璃酒杯碎了一地,阮澤明淡淡的看了一眼,問道:“我應該慶幸你沒有把這酒杯摔到我臉上嗎?”


  我站起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還沒有失去理智。”

  說完,我就到了陽台上。


  陽台上沒有空調,一走進去,熱風就撲麵而來,不一會兒,我就出了一身的汗。


  我沒有失去理智,但就算是失去了理智,也不太敢跟他動手,因為,他不是沒有對我動手過。


  一個女人的力氣,是無法和成年男人相比的,真動起手來,我打不過他,吃虧的還是我。


  我想到他給我的那一巴掌,又想到他剛才的話,他的什麽計劃,他要對顧驍怎麽樣……


  我對此一無所知。


  直到現在,我才意識到,我可能並不了解那個男人,那個日夜睡在我身邊,與我耳鬢廝磨的男人。


  他是什麽人、他有怎樣的身份,又打算做什麽事。


  我全都不知道。


  那……


  他和我在一起,會是一個偶然嗎?


  不。


  他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允許偶然和意外的出現,我想明白這一點,立刻衝出陽台。


  恰逢阮澤明過來,我們在陽台門口撞個滿懷。


  我一把推開他。


  他又來抱住我,緊緊地將我摟在懷裏,“桑柔!你冷靜點,亦珊的事我很抱歉,但請你相信我,我們之間真的沒有那種關係。”


  “你們有沒有那種關係,你跟我說什麽?”我掙紮了兩下,掙紮不開,隻能任由他抱著,心底一片冰冷,問道:“你跟我說,你和我在一起,到底是因為喜歡我,還是什麽別的目的?”


  “什麽?”他沒聽清我的話。


  “我問你,你跟我在一起,到底是為什麽!”


  我忍不住,崩潰的大喊出聲。


  他擰眉,鬆開我,“桑柔,你就是這樣看我的?我這樣掏心掏肺的對你好,你都看不到是嗎?”


  我的理智因為他這句話稍稍回過神來。


  是,他對我那麽好,甚至每天回到家裏,還為我做飯洗衣,是多少男人都做不到的事。


  可是,也是這樣一個男人,隱藏著無數秘密,害死了落落,還打算對顧驍出手。


  我抱住他的胳膊,哀求道:“我不管你的計劃是什麽,你別做了好不好?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別再理會那些事了,你就做你的聖瑪麗的院長,我隨便做什麽工作,做全職主婦,都可以,好不好?”


  他難得的推開了我,“桑柔,我早說過了,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為什麽?”


  為什麽要隱瞞我,為什麽要做這些事。


  他歎了口氣,語氣疲憊而倦怠,“有些事,一旦開始,就回不了頭了,無論如何,現在你和我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你改變不了這一事實。”


  “是嗎?”我從他旁邊鑽出去,到了臥室,翻出戶口本和離婚證來,“我要你答應我,結束你口中的那個所謂的計劃,不然,我們明天就離婚。”


  “桑柔!”


  他果然惱怒,走到我身邊,一把奪走我手裏的戶口本和結婚證,摔在桌子上,然後將我按倒在床上。


  “你答應過我,無論怎樣,都不會提離婚的!”


  “唔……”


  我掙紮了一下,但他掐著我脖頸的手絲毫沒有放鬆力道,我艱難的說道:“你、你弄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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