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是顧驍,怎麽了?”我抬頭,直視著他,“我行的正,坐得端,沒什麽好避諱的,不像某人,連和小護士吃飯都藏著掖著。”
他死死地皺著眉,“你就不能放過這件事嗎?”
我沒說話。
這幾天我不在家,他大概也無心收拾,垃圾桶都堆滿了,要是現在不是冬天,估計家裏都生蒼蠅了。
我跟他賭著氣,把家裏收拾好,準備去做飯,他卻攔住我,說道:“走吧,出去吃飯,我定了西餐。”
我斜斜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麽會這麽好心?”
“我好心當了呂洞賓,行不行?”他伸手掐我的臉頰,“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張嘴就不肯饒人,得用吃的填滿才行,是不是?”
我拍開他的手,“我不喜歡西餐,不去。”
“不去我就約尤清芸了。”
他作勢拿手機要打電話。
尤清芸尤清芸,他現在還敢替尤清芸!我一腳踹翻垃圾桶,坐到沙發上抹起眼淚來。
他大概沒想到我又哭了,歎了口氣,走到我身邊,替我擦擦眼淚,“我不就是開個玩笑,你怎麽還哭起來了?不喜歡吃我們就不吃了,吃別的,我親自下廚給你做飯?”
“這幾天沒在家,是不是也沒好好吃飯?都餓瘦了,不知道我會心疼麽。”
“就你?”我沒好氣的說:“你不心疼你的小情人,心疼我幹什麽?”
“又說胡話。”他胡亂的在我臉上抹了兩把,拉著我的手走到門口,“走吧,餐廳都訂好了,那家牛排做的不錯的,你肯定喜歡。”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再吃也不喜歡。”
我雖然嘴上不認,但到底還是跟著他出了門。
他沒有什麽浪漫細胞,也不比那些談戀愛的小年輕會說花言巧語哄人開心,正因為他年紀稍長,所以事事都顯得成熟而穩重,總是替我安排妥帖,不讓我有任何的意外。
我們到餐廳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幾個服務員站在包廂門口,看見我們到來,紛紛彎腰,對我獻出手裏的玫瑰。
我驚喜的收下玫瑰,問最近的那個服務員,“你們情人節還送客人玫瑰花嗎?”
年輕的服務員看了阮澤明一眼,捂住嘴巴偷笑,“這可不是我們送給您的,是阮先生送的。”
“他?”
我哼了一聲,把剛收的玫瑰花往服務員手裏一塞,“送你了。”
“桑柔!”
阮澤明氣急敗壞的喊了一聲我的名字。
我回頭,得意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包廂。
餐廳一向是最會做生意的,這包廂也早早的打扮成了情人節的主題,我一進去,就聞到了玫瑰花的香味兒,桌子上地板上全鋪著新鮮的玫瑰花,整個人站在裏麵,像是走進了花的海洋一樣。
我愣愣的看著這浮誇的裝修,回頭問阮澤明,“你定的?你的審美什麽時候降低成這樣了?”
他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不是,我讓服務員挑的。”
“好吧,那他們肯定是把最貴的包廂給你了。”光是維持這裏麵盛開的玫瑰,就是一筆不小的花銷。
“要是你喜歡,這錢花的也值了。”
我沒說話。
他拉著我,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喊服務員開了瓶紅酒,各自倒了一杯,他舉起杯子,說道:“一笑泯恩仇,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嗯?”
“誰跟你一笑泯恩仇啊。”
我端起杯子,一口氣喝完了裏麵的酒。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心情不好,平日裏特別討厭酒的我,竟然覺得酒精上頭的感覺出奇的美妙。
一直喝了好幾杯,他才伸手攔住我,“你酒量不好,不能再喝了。”
“紅酒而已,又沒有多少度數,給我。”
我站起來要搶紅酒瓶,結果腳底下虛虛浮浮的,沒站穩,一下子跌倒,好在阮澤明眼疾手快,將我接在了懷裏。
我們兩人都是一愣。
進來吃飯的時候,我們的外衣都脫給服務員了,我身上就穿著一件針織連衣裙和肉色絲襪,這樣的近距離,絲毫不亞於肌膚相貼。
我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吸的熱氣,噴灑在我身上……
我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臉,咽了口唾沫。
他指尖搭在我腰間,眸光沉沉的盯著我,半晌後,說道:“你可以起來了嗎?我手麻了。”
“!”
我氣急敗壞的站起來,“不吃了不吃了,我要回家!”
“好,回家。”
他目光中帶著幾分笑意,“要不要去給你買點炸雞可樂?我看你剛才也沒吃多少東西。”
“不了。”我空腹喝了那麽多冰涼的酒,現在胃裏正難受著。
“那好,回家吧。”他掃了一眼桌子上剩下的飯菜,問道:“酒還要嗎?”
“要!”
我立刻將剩下的半瓶酒抱在懷裏,生怕有人搶走了一樣。
結了賬,他就開車回了家,我連衣服都沒換,就去找高腳杯準備繼續喝酒,連他喊我洗漱都沒理會。
他洗完出來,我一瓶紅酒都喝完了。
他有些不讚同的幫我酒瓶子收起來,說道:“怎麽喝這麽多?”
“我想喝,我難得想喝酒,你不讓我喝嗎?”
他扶住我的腰,“你醉了。”
“我沒有醉。”我看著他,伸手想摸摸他的臉,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我錯誤的估算了我們兩個之間的距離。
我摸了半天,也沒摸到他在哪兒,隻能放棄,說道:“我隻有喝醉了酒,才能像現在這樣毫無芥蒂的被你抱在懷裏。”
他歎了一口氣,湊過來吻我,模模糊糊的,我聽見他說:“我又何嚐不想抱抱你呢。”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麽睡著的了,半夜,我胃疼的從床上翻到地上,他被我驚醒,給我倒熱水,喂解酒藥。
我抱著他哭,逼他承諾不許離開我,永遠喜歡我。
到最後,我也不知道自己要他承諾了多少遍。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醒來,頭痛欲裂,正準備下床去洗漱,就看見阮澤明坐在臥室的沙發上,陰惻惻的盯著我。
我被他看的心裏發虛,小心地問道:“怎、怎麽了?”
“你還問怎麽了?”他氣得要死,指著我罵:“桑柔,我以後要是再讓你喝酒,我就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