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我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這樣赤/裸/裸的的羞辱的話,他怎麽能用在我身上?
我難以置信的說道:“阮澤明,我缺不缺男人,你還不清楚嗎?”
他一把拽住我,將我連拉帶拽的扯進一旁的員工通道,這裏沒有空調,冷冰冰的。
我身上發冷,心裏也冷。
“你幹什麽?”
“桑柔。”他抓住我的手,痛苦的蹲下身,我不得不陪著他一起蹲下,“我到底要怎樣做,才能處理的圓滿?”
“什麽?”
我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邵雅的事,你的事,落落的事,阮家逼我,邵家逼我,到了你這裏,你也在逼我。”他抬頭,眼神中恍惚帶著幾點淚光,“其實你要是和顧驍在一起,也不錯。”
我生氣的甩開他的手,站起來,“我說了,顧驍隻是順便來看看我而已,他告訴我他開了療養院,讓我幫他介紹顧客資源,我和他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是申城青年才俊,不用宣傳,顧客就源源不斷的找上門來,他需要你介紹?桑柔,你別自欺欺人了,他對你圖謀不軌,你呢?”
“我?我什麽,我對你圖謀不軌,行不行?你整日說我,說我作風不行,我就不信邵雅上次陷害我的事情你不知道,要是換成你,你就可以和邵雅結婚,還和我曖曖昧昧,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是不是?阮澤明,可真有你的!”
我被他氣的要死,腦袋都要爆炸了,偏偏他還拉住我,不許我走。
我掙紮著,被他按在牆上,一個吻,深深地落在我唇上。
我漸漸動情,摟住他,回應了起來。
一個吻結束,我們都冷靜了許多,我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阮澤明,我們好好的談談吧。”
談談我們的以後。
談談落落。
談談……阮家對這件事的態度。
“好。”
他沒拒絕,帶著我去了他的辦公室,把桌麵收拾出來,隔著一張一米寬的桌子,向我伸出手,“東西拿出來。”
“什麽東西?”
“桑落的病例。”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出於對阮澤明的信任,把病例交了出去。
他接過病例,隻看了一眼,就一把將病例撕成幾份,丟進了垃圾桶裏。
我被嚇了一跳,跑到垃圾桶前,想要把撕碎的病例撿起來,阮澤明拉起我,“別撿了。”
我定定的看著他,“你幹什麽?你知道我為了拿到這個病例,甚至背負了殺人的罪名嗎。”
是的。
在整個聖瑪麗流傳的謠言裏,就是我嫉妒邵雅,上門推的她流產。
我成了殺人凶手,可真正的殺人凶手,還在逍遙法外,這實在是太諷刺了。
“你撕了就撕了,你以為我沒有備份嗎?照片,複印件,你想要多少份都有。”
我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開相冊,把照片上的病例在他麵前晃了晃。
他有些失望的鬆開我的手,“桑柔,你還是不信任我。”
“我不信任你?阮澤明,你說話要講良心,我要是真的不信任你,就不會把病例交給你了,可是你呢?你當著我的麵,把我這麽艱難才得到的病例給撕了,阮澤明,我們究竟是誰不信任誰?”
他冷笑,“如果你肯信任我,就不會留著備份。”
“那我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我承認,我從小大大做事小心,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至於讓自己無路可退,這也是我之所以會留下備份的原因。
成也蕭何,敗蕭何。
我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跌坐在冰冷的地麵上,看著阮澤明,“你想維護邵雅?”
“不是我,是阮家,她是我明麵上的妻子,阮家不能有殺人的汙點,你明白嗎?”
“我明白,我怎麽不明白,她是你的妻子,是阮家的兒媳婦,我桑柔呢?隻是一個家境普通的、對你來說可有可無的女人,我有什麽好不明白的。”
我說著,扶著牆壁,從地上站起來。
“喂,裏麵那兩個,幹什麽呢?”
我們話還沒說完,外麵傳來一道聲音,接著,一個小護士跑進了這裏,“嗨,說你們呢,不知道這裏閑雜人等不能進來?”
她說完,才看清這裏的人,驚呼一聲,“院長,護士長,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我這就——”
“沒事,我這就走。”說著,我站起來,準備離開。
結果,剛走兩步,我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我正躺在內科的病房裏,我伸手按了按鈴,護士就過來,關心的問道:“護士長,你還覺得有哪裏不舒服的嗎?”
“我怎麽了?”
護士有些為難,“護士長,剛才你暈倒的時候,我們已經給你做了全身檢查了,但是,實在沒找出來病因,我聽說你之前有在精神科治療過,要不幫你準備一下內科和精神科會診?”
“不用,我知道的身體,沒事的,這一瓶是什麽?”我抬頭看了一眼輸液的液體。
“是葡萄糖。”她老實回答。
我單手拔下針,“不用輸了,我挺好的,你下去吧。”
我起床,準備回去。
她一把按住我,“護士長,你這也太任性了,現在你不是護士長,隻是我們科室的一個患者,醫生說什麽,您就得聽什麽。”
她說著,從身後的推車裏又準備了一套輸液的針管,“你看你,好好的把針拔了,這不得又挨一針?”
“別啊……”
我縮回手。
她挑眉,笑著問我:“怎麽,護士長,你該不會是怕紮針吧?”
我撇撇嘴,“給你來一針試試?”
“我沒生病,當然不用打針,你病了就好好休息,醫院的事用不著你操心,院長發話了,讓你好好在這裏住兩天。”
“他是讓我在這裏住兩天養病,還是想看住我?”我太清楚阮澤明了。
護士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行了行了。”我從她手裏搶過針管,調整好後,拍了拍左手手背,紮了進去。
一針見血。
她鬆了口氣,我自己也是。
小護士離開後,病房裏重新變得安靜下來,我偏頭,看了看外麵的風景,一片蕭瑟,和落落離開的那個夏天一樣。
我縮回被窩裏,感受著柔軟溫暖的被子,不知道落落以前在聖瑪麗做手術住院的時候,住的是哪間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