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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失去

  索性回國的第二天,便接到金頤打電話報平安。


  敬舒問他,“你怎麽樣?”


  金頤語氣輕鬆,“哈哈,我能怎麽樣?也不看看我是誰?打不贏,我還跑不贏嗎?我沒事,三個孩子和郭家人也沒事,紀臨時做事章法我摸得清,他沒那麽容易抓到我,我朋友用他的專機送我們回去,大概明後天就到了,你托付給我的人,我送你家?還是我先幫你照顧著?”


  敬舒遲疑,紀臨江既然已經答應了不搶孩子,那便是不搶的,她說,“麻煩你了,送回來吧,我住在閔家老宅子。”


  “好的,他有沒有再傷害你?”金頤問。


  敬舒說,“沒有。”


  “要不要我以保護證人的名義調派人手過去保護你?”


  敬舒搖頭,“不用,那樣隻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他把家人還給我了,暫時不會對我怎麽樣,我能應付。”


  “臨江的想法跟我們不太一樣。”金頤說,“我們在想怎麽努力生活,而他在想怎麽算計別人達到他自己的目的,有點神煩,防不勝防,寶藏女孩兒,你先穩住自己,等我回去了幫你打輔助。”


  “嗯。”


  “有一點,千萬不要再犯法。”金頤語氣嚴肅,“你可以收集證據,可以向警察叔叔,也就是我,來求助,但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在法律的邊緣瘋狂試探,一旦你踏出去了,連我,都救不了你,我們跟紀臨江不一樣,明白嗎?”


  “嗯。”


  “還是那句話,收集證據,百分之百信任我,我是值得你信賴的朋友。”金頤有些不放心,“不要試圖以暴製暴,這是錯誤的,我會抽時間跟宋司璞談談,先穩住他,你們要相信無論多麽狡猾的罪犯,都有露出馬腳的時候,這隻是時間問題,等不了也要等。”


  “嗯。”


  掛掉電話,敬舒雙手撐著額頭坐在餐廳的桌前,頭發如瀑垂落掩住了視線,她微微低著頭,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小嫻輕輕坐在她身邊。


  老誠說,“都怪我,大意了,大小姐,我們給你添麻煩了。”


  敬舒悶悶的搖頭。


  “孩子……”老誠愧疚。


  “沒事。”敬舒的聲音很無力,隻要這個世界上有紀臨江這個人,無論她躲到哪裏,都不得安生,他總會找到她,總會打亂她的生活,總會逼她就範,總會讓她回憶起那些恐怖不堪又惡心的記憶。


  他的愛,全然沒有讓她感受到半點愛意,隻有窒息的負擔,冰冷的脅迫,沉沉的喘不過氣,摻雜著濃烈的無法調和的無力的蒼白和恨意,敬舒坐在椅子邊,雙手撐著額頭,深深低著頭,安靜的沒有聲息。


  老誠深知敬舒再次被脅迫了,他看著客廳進進出出的施工隊,說,“那些人是紀先生派來的,說是幫我們把房子翻修一下,一早施工隊就來了,說是裝修風格是紀先生親自敲定的……”


  “讓他們出去。”敬舒說,“房子不需要他翻修,都出去。”


  老誠來到客廳,跟項目負責人溝通,沒多久,那些人陸陸續續離開。


  小嫻依偎著敬舒,“姐……是紀先生把我們弄回來的嗎?我和誠叔去書館找學習資料,回來的路上被人擄上車,輾轉送回國……”小嫻四處張望,“如果是他把我們弄回來的,怎麽不見他人影呢?我們回來好多天了,他都沒來過,他不是我們的仇人嗎?為什麽把我們弄回來呢?他想做什麽?”


  敬舒身子輕輕顫了一下,抬頭看向小嫻。


  小嫻正環顧四周。


  敬舒將領口的胸針狀的針孔攝像頭取下,“誠叔,幫我把包拿過來。”她接過包,將東西裝進包裏,隨後從包裏翻出一個手機,遞給小嫻,“你的手機。”


  小嫻莫名白了白臉,小心翼翼接過手機,攥在手中,心虛的微微低著頭。


  “你不檢查檢查手機裏有沒有東西丟失了麽?”敬舒說。


  小嫻搖頭。


  敬舒說,“你看看吧。”


  小嫻像是被人扯下了遮羞布,有一絲絲慌亂,她在敬舒的迫視下,打開了手機,翻了翻她藏著的秘密,都不見了,她的臉更白了,不敢吭聲。


  “小嫻。”敬舒說,“你有三件事做的不對,你知道哪三件麽?”


  小嫻點頭又搖頭。


  敬舒說,“第一件是,你小小年紀,不該窺視我的隱私,窺視我的私生活,還將那些曖昧露骨的言語截圖保留,你留著它做什麽呢?你這個年紀是好好讀書的年紀,將來你長大了,談了男朋友,該經曆的,你都會經曆。”


  小嫻點頭。


  “第二件是,你不該覬覦我的男朋友,這種行為是不對的,在我跟他沒有分手前,我是你姐姐,他就是你姐夫,你不能僭越,於情於倫理都不對,會被外人指著脊梁骨說閑話你知道麽?為人所不齒。”


  小嫻白著臉搖頭,淚水續在眼底。


  敬舒說,“第三件是,我跟他雖然已經分手,但他跟爸爸的死有關,你更不該對他再存有旁的心思,你們注定沒有結果,如果你忘不了他,你想想爸爸是怎麽跳樓的,哥哥是怎麽入獄的,你還能對他抱有什麽幻想麽。”


  小嫻搖頭,“姐姐,我知道他是你的男人,我從沒想過搶走他,我隻是好奇才那樣做的,我沒有對他動心,我隻是好奇……我……”她忽然握住敬舒的手,“我希望你跟紀先生走到一起,我不信我們家的事是紀先生做的,當初是他把我從繼母的姘頭手中救出來,帶我回國,也是他把哥哥從獄中弄出來的,他對我們那麽好,對你那麽好,不會是他的!一定是宋司璞,是宋司璞嫁禍給他的!”


  敬舒忽然笑了聲,對她好?可不是對她好麽?宋司璞成功入獄後,紀臨江把妹妹還給他,把哥哥還給她,阻止她繼續查下去,想就此給閔家的悲劇收個尾,在讓宋司璞死在獄中,那可真是皆大歡喜,名利雙收,哪成想被秦妍給壞了事。


  於是,自知無法挽回,他也不再做徒勞的爭取,開始在抑製她複仇的基礎上,單方麵情感輸出,單方麵獲取情感滿足的快澸,無所不用其極的壓製她的痛苦,蠻橫的滿足他一切心理或生理需求,粉飾他想要的太平,殘忍的逼她配合他的情感輸出,營造他想要的理想環境。


  小嫻見她不合時宜的笑了,怯聲,”姐……“


  敬舒漸漸止了笑容,“你寧願相信他,也不願意相信我?”


  “姐,你也是聽別人說的不是麽?”小嫻說,“別人的話怎麽能信,紀先生不是那樣的人。如果紀先生真是我們的仇人,那你為什麽送走了我和誠叔以後,自己留下來跟他同居呢?我雖然在國外,可是我能看到國內的八卦消息,消息都拍到了,你們住在一起,還經常一起逛街遊玩……在車裏……做……做那種事,你明明告訴我他是仇人,可是你自己卻跟他廝混,這又是為什麽呢?我還看到遊輪爆炸的新聞,誠叔為此天天抹眼淚,聯係不上你,我也以為你不在了,沒想到你還活著,還跟紀先生在一起生活的那麽光鮮。”


  光鮮?敬舒被問的啞口無言,“我說我有苦衷,你信麽?”


  “我信,但我不信紀先生是那樣的人,他沒有傷害過我們,反而對我們很親厚。”


  “那誰是那樣的人?”敬舒問。


  “宋司璞。”小嫻說,“是宋司璞幹的,繼母也說了,都是宋司璞幹的,是他害爸爸跳樓,還把哥哥陷害入獄,嫁禍給紀先生,遊輪爆炸案也是他幹的,都是他幹的。”


  敬舒莫名有種百口莫辯的蒼白,怎麽解釋?說她被囚禁了?被像個牲口一樣鎖了?說她回到他身邊不僅沒有報仇,還受盡羞辱,被迫生下了一個孩子?

  心裏嗖嗖冒著涼意,敬舒說,“我說什麽你都不信我,對你,我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你還是這般執迷不悟,等金頤回來吧,他是警察,我讓他好生跟你說道說道,拿出點證據來,你或許就信了。”


  “他不是私家偵探麽?”小嫻下意識按住了褲子裏的手機慌聲問了句。


  敬舒沒言語,起身往樓上走去,不知這是失眠的第幾個夜晚,頭昏腦漲,心裏盤算著金頤帶孩子回來的時間,他說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心病總是在夜裏發作,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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