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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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李林早已經忘記了自己當初是抱著怎樣的想法加入“默者”。
因為自己長期被父母拋棄不管心懷不滿？因為帝國貴族層太過黑暗？還是為了救那些被當作“實驗品”的孩子……亦或是全都有。
就在昨天，他做出了一個決定，讓自己暴露，讓研究所那些負責監控的人發現自己“默者”的身份。
也許這個計劃有些不理智……甚至說是瘋狂，但是人並不是一種完全理性的動物，而且李林也想不到什麽更好的能救出他在研究所裏的那個“朋友”的方法。
當他的這次傳訊被發現之後，組織（四葉草科技）的人根據這隻“錄音筆”裏的信息，可以分析出默者即將大舉進攻研究所，以獲得四葉草對於法亞之門的研究數據。
事實上，這是假的，李林在默者中隻是極為普通的一員。
即便是他在過去傳遞信息時，再三強調這個研究所中的科技對於他們的‘反抗大計’有多麽大的幫助，這個研究所中的實驗多麽慘無人道……對方也沒有露出進攻的意願。
過了很久李林才明白，組成這些所謂“反抗軍”的，本質上是和帝國貴族一樣的人，隻不過因為他們現在利益受損了，是少數，所以在把自己包裝的好像是為國為民之後，他們就舉起了“反旗”。
這類人暢談的理想，就和妓女在床上說的愛情一樣不靠譜。他們真的不屑於做貴族？
每每帝國‘招安’，就會有一大批這些所謂的反抗軍轉入帝國陣營，所以李林對於這次坑了他們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研究所截獲的隻是李林和他們組織的一段對話，是一段殘缺的信息，是李林刻意製造和引導的。
要是因為這一段隨便一個有手的小孩子都能製造出來的錄音就警戒撤離的話，估計研究所的實驗研究隻能全程在車上做了。
所以研究所並不會因為這個‘疑似’的消息進行什麽大的動作，他們最多隻會.……
“嘭！”
李林公寓樓下這兩天剛剛換上的電子門被暴力手法破開了。
一隊穿著漆黑色單兵機甲的人衝了上來，包圍了他。
為首的卡爾海因斯看著李林一臉無辜，高舉著雙手的樣子，揮了揮手，示意手下放下槍。
“你的事發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對，他們會“抓捕”，然後“審問”。
對於四葉草科技裏麵那些自命不凡的科學家來說，‘拷問’這種利用暴力手段折磨他人的和精神，以獲取所需信息的方法無疑是野蠻而又低效的。
在研究所，對於一般那些不太重要的俘虜來說，他們的歸宿就是大腦被摘下來，放進一個腦缸中，然後直接給大腦施加痛苦，或者製造出的那無比真實的幻境中套出所有的信息。
這聽起來很麻煩，但研究所有人專門針對此撰寫了一篇論文用數據清晰的對比了傳統拷問與腦缸的效率與成功率，結果顯然是他們發明出來的新方法完爆了拷問。
但李林是貴族，研究所可不能隨隨便便摘掉一個帝國貴族的腦子，雖然他們真的很想那麽做。
研究所的人又急於獲得關於默者是否真的會攻擊或者何時攻擊的消息，所以這時隻得放下那所謂研究者的高傲，用一些過去的，被他們淘汰的手段。
事情又回到了起點，那就是‘拷問’了。
……
麵前的男人抽出了帶著血和碎肉的‘鐵片’，說出了不論一流還是不入流的審問官都同樣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你說不說真話！？”
為了配合他，李林隻能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做出了一個符合受到反複折磨，並且被多次提問相同問題之後絕望崩潰的樣子，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算上打吐真劑的那次，這大概是他第十六次說出同樣的謊言了：“我們會在九天後……7月10號進攻研究所……”
真不知道這場鬧劇一般的拷問什麽時候能夠結束。
其實李林早就通過注射藥劑，把自己弄成了類似先天性無痛症的體質。
但為了增加自己所說信息的可信度，李林還是認真的出演了一名被拷問，同時意誌不怎麽堅定的戰士從最開始的怒罵，到中期的合作，再到後期的崩潰絕望.……當然，都是假的，因為他根本沒有痛覺。
終於，男人離開了，李林心想自己還是挺有表演天分的，然後進來了一個人，將他扛了出去，粗暴地扔進了一個治療倉。
隨著充滿了氧與治療藥劑的全氟碳化物淹沒了李林的身體，他下意識的選擇了契約者的“恢複”選項。
沒有人知道李林是契約者。
研究所曾經有過研究契約者，最後發現不管是切片，還是掃描，或者破碎之後用生物分離技術分離出各組分，契約者都和普通的人類完全相同就像是驗血沒辦法辨別出玩過手機的人和沒玩過手機的人一樣。
至少人類沒法在理化或者生物構造方麵檢測出契約者和普通人的區別。
所以隻要李林不被弄進“腦缸”，他是契約者這件事就不會暴露。
但他的身體並沒有如同其他的契約者一般恢複，這時彈出了一個彈框。
【gates值餘額不足】
李林從小時候成為契約者開始，一直不敢過多的使用自己的能力，一方麵是害怕被研究所那遍布各個角落的監控發現，另一方麵他的能力消耗真的很大.……也很不穩定。
事實上他作為一個“質子”一般的孩子，能獲得那麽多關於研究所的情報，也是靠著自己的能力。之前他就考慮到了被注射吐真劑的情況，所以他對著鏡子對自己催眠過。
李林的能力並不是催眠，他的卡組組合而成的是名為“真理創造”的技能。
這個技能很強大……甚至說是bug，李林小時候看到一本描述催眠術的小說，他就使用能力，說道“我會催眠術”，於是他就會了如同書裏描述的、他想象中的催眠術。
他還在研究所中的時候，為了可以自由行動，他說過一句“當我穿上白大褂的時候，所有人都會認為我是研究員。”
於是當他穿上白大褂的時候，所有人都會認為他是研究員，也不會因為他是個孩子或者什麽其他原因去質疑他正如他的能力的名字，他創造了一條“真理”，就好像真空中的光速或者能量流動規律這樣存在，並廣為人知的東西。
當然，作為那一次發動能力的代價，讓李林負債了幾萬gates值，不過借由這個“研究員”的身份，他也知道了研究所許多的秘密，至少他自己認為不虧。
這次行動之前，為了保險，好不容易還清了負債的李林再一次使用了能力。
“當我蜷起大拇指的時候，所有與我敵對的人都無法發現我。”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本來在李林的預料中，自己創造這條“真理”最多也就消耗幾萬gates值，隻要他再花上十幾年去償還……
沒想到這次直接背上了幾十萬的負債.……真不知道他的能力消耗是怎麽計算的，所以李林才一直覺得自己能力很不穩定。
看來沒辦法提前醒來了……希望計劃能夠如同我所想那樣發展吧。
李林想道，現在的信息估計已經足夠讓研究所啟動c級預警了，哪怕其他渠道，比如帝國安插進入反抗組織的間諜傳來信息默者根本沒有這次進攻計劃，也會被當作是默者上層對下層的欲蓋彌彰人類就是這樣，在堅信一件事情的時候，什麽都會偏向它去思考。
在c級預警的情況下，研究所的一部分研究員與重要的實驗品都會被轉移.……這其中就包括她。
是愛嗎？並不是，說是友情，或者憐憫更為恰當一點吧。
李林在醫療倉中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