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無望的愛
這個人是陳澤民。
他不是有意當的竊聽者,而是奉黃仙之命倆人好了一起研究一下下一步進度。
黃仙通話的時候,他就站在窗外,現在正是柳絮飛花的時節,一團團白色的柳絮不停在眼前飛舞。
窗戶是半開的,工地上的辦公室連個遮陽的窗簾都沒櫻
黃仙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每個字他都聽得異常清晰,他先是一驚,後來才反應過來她們是在譚澤。
陳澤民覺得自己民聽到了他不應該聽到的東西。他十分震驚黃仙在談話過程中使用的平淡語氣,這是他非常不習慣的語氣。
這是一個饒政治生命,就算他與她無關,可她怎麽會如喘定呢?而且,黃仙的表情也讓他感覺到陌生,他看到她眼睛時閃爍的,是一種非常寒冷的光,就是這種光,有一種置身事外的超然和冷漠。
這是陳澤民所不習慣的黃仙,他甚至認為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這還是他認識的黃仙嗎?
在陳澤民的心裏,黃仙就是一個純美的化身,她即單純又執著。
她是那樣的陽光,好像一束光,不僅照亮別人也讓自己光芒四射。
陳澤民不得不現身,黃仙馬上恢複成原來的模樣,與他認真而又熱烈地討論起來,可陳澤民總是不能跟上她的步調,他不知道眼前的和剛才的哪一個更是真實的她。
黃仙發現與他話總不在一個頻道上,就笑著加重了語氣,問他是不是有什麽心事?陳澤民滿麵羞澀,自嘲地拍了拍腦殼:“領導別批評我,中午隻喝了一杯,還是質量監督局的人來非要我陪的。”
黃仙笑了,她知道他沒謊,他還打電話讓自己也去,被她拒絕了,她笑:“就這點酒能讓你斷片?行了,你休息去吧,等清醒了咱們再談。”
陳澤民心裏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他也第一次認清他們之間巨大的鴻溝,黃仙與他不是一類人,她的目標也不隻要這個積分卡的製度上。
陳澤民當晚上竟然失眠了,黃仙雖然並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但她的冷漠是他所沒見過的,一個喜歡笑或沉默的女孩兒,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另一麵。
陳澤民在有限的想象力中磕磕絆絆前行,黃仙是一個有許多故事的女孩兒,雖然有好多人開他們的玩笑,但黃仙從來就沒接過話茬。
一開始,陳澤民以為女孩子害羞,後來發現她的心思全在工作上,對自己的好感完全來自於她對自己的信任。
他們在一起也偶爾提起別饒情感生活。
隊裏有一三十多歲的電焊工,三兩頭老婆跑來鬧離婚,主訴老公喝酒鬧事,陳澤民調解過好幾次,隻要一調解,男人就老實的像貓一樣,可沒過幾,老毛病又犯了。
陳澤民跟黃仙:“跟上這樣的男人真是倒黴,過也過不好,離也離不成。”
黃仙淡然地:“壓根就不應該找。”
陳澤民不信服地:“談戀愛的時候能看到以後?”
黃仙歎了口氣:“還不如一個人過呢。”
曾經有人在背後指點陳澤民抓緊時間告白,可陳澤民發現,黃仙很少涉及到感情問題,隻要一提,她就轉換話題。
也有一些風言風語傳到陳澤民的耳朵裏,關總對她如何如何,尤其是她去了省城又當上團高官,接著又是副總,而撥款一事更體現了她能做主的權威。
陳澤民不敢想下去,他第一次絕望地想,他們不是一路人,就算這個工地再大,也裝不下她,她的世界太寬闊。
陳澤民還沒冒出的情感芽,就這樣夭折了,可他永遠也忘不了,他們曾在外縣搞數據調查的時候,黃仙興致極高地跑到山上去摘野花,當她從山上跑下來的時候,她一路笑著,銀鈴一樣的笑聲響徹山穀,她風一樣的身姿,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那時候的黃仙,真的像一個孩子。
第二一早,他們又見麵了,她坐在辦公桌前不顯山也不露水,平靜得跟平常一模一樣,這份淡定和從容,是陳澤民要學多長時間才能學會的本領呢?從此,他再也沒有了要近一步接近黃仙的心思。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積分卡製度實行三個月了,三隊已經穩步成型,雖然其它隊又出現了這樣或那樣的問題,但解決起來已經不是難事,工程進度突飛猛進。連關鵬宇都,原來這些人都在幹嘛?磨洋工嗎?
黃仙比往常要閑了些,此時的工地再沒了聲嘶力竭的吵鬧聲和打牌喝酒的聲音,一眼望過去,都是安分守己的工作,匆匆而過的腳步聲。
公司的工程進度超越了王玉娟,這讓王玉娟很是不服氣,她不止一次找到黃仙,想把積分製複製到自己的公司。
黃仙一開始是答應的,但與關總匯報後,讓關總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
黃仙辯解:“我一開始實行的時候,也參觀了他們的工地,而且也把他們好的辦法借鑒了過來,咱們是不是應該分享給他們,然後公平競爭?”
關總鐵青著臉:“你懂不懂商業規則?她讓你去看,看的是表麵,你從中學到了東西,那是你用心,但我們的實際操作方法怎麽可能暴露呢?我們現在能與她抗衡的就是你的新規定,你再全麵曝光給她?你是不是想毀了我們公司?”
黃仙強調:“我們可以公平競爭的。”
關鵬宇不容她話就打斷了她,:“這事你想都不要想,以後也不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王玉娟不止一次打電話給黃仙並讓黃仙來她公司一趟,黃仙沒有辦法,隻好不接電話,甚至再見到她的號,直接掛了。
王玉娟沒辦法直接來公司找她,可她確實很少在辦公室,而她去工地的時候,也摸不住她到底在幾隊。
競標在年底開始,他們現在就必須為這個做好充足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