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證據,一切都需要證據!
「大哥,我們今天不能喝水了嗎?」那個叫作劉東的光頭男人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對面一臉沉默盯著這片空曠的倉庫的黃安。他其實挺渴的,還偷偷在來的時候喝了一口水,所以,他聽不明白這水為什麼不能喝。
黃安沒有給他回答,順著他的目光,劉東也看過去,大哥在盯著一個水泥地面幹什麼。
他不明白,這水泥地有什麼好看的,上面什麼都沒有,地上有一些圈圈的水漬,除此之外,他什麼都沒有看見。
「大哥,我帶人先在外面答帳篷了,今個去山下的小店裡買,帳篷不夠,兩個人湊合一下,也要有三個人沒地方睡,要不,今天就先睡屋子裡?」耗子看著黃安,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大的一個倉庫,老大非要他們睡在外面,這城裡的天氣是很暖和了,櫻花什麼的賞花季都沒有了。
可是在這半山腰上,可不暖和。
耗子搓了搓他的手臂,覺得他在該套一件長袖,自從上次最後一次在地下場里決鬥的時候,他就被對方給上了關節,每逢溫度變化的時候,他都非常的敏感。跟旁邊的劉東不一樣,他覺得這些長袖的衣服挺好的,對他這種瘦小的人來說,穿上也舒服。
但是,旁邊的流動都已經熱的流汗了。也是,就連冬天,他都是只穿一件短袖一件外套的。
聽見耗子說的提議,黃安搖搖頭,他可不打算這次任務,讓這些人再折進去幾個。
「不,除了值班的人之外,其他人都在外面,裡面不要多呆,這房子的毒氣還沒有散,吸多了會死人的。你們按照我說的來辦就行了。今天在打散時間,你們輪流看著。這個女人不要讓她跑了。」黃安交代了完,轉頭看了看坐在那個桌子上的女人,上面只交代了好好看著她,那麼,他就不打算為難這個女人。
他這麼看著之後,轉頭對著旁邊的人說到,「其他人都出去,耗子,你負責今天的守夜,其他幾個人跟我出去一趟。」
他看了看天色漸漸昏暗下去,在這山間,一但天黑,就會非常迅速的黑下去,可是,他知道,現在必須解決水源的問題。
越早解決越好,他不知道後面還會不會出什麼紕漏,但是,現在這一刻,他知道也許要做好在這裡生活好長時間打算,那樣的話,他們帶來的東西幾乎就不夠看了。
「你們其他幾個人,跟著我過來,劉東,你把衣服穿上,別在掀開你的肚皮了。這原來是個制毒的倉庫,毒氣還沒有散去,你要是不想死的這麼快,就這麼干吧。」
他一說完,其他人嚇的立刻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確保全身上下都捂嚴實了,才想到自己重要的五官都暴露在外面,這要是被毒感染了怎麼辦?
瞬間,好些人手腳無措的不知道該怎麼保護自己的大頭了。
特別是劉東,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又想到自己的眼睛,想要伸出手指捂著眼睛,發現完全無法辦到。
看著他手下這麼一出滑稽的場面,黃安咳咳兩聲,「你們四個,跟我上車,去拉水。」
被點名的四個人,一聽見要短暫的離開這個地方,高興的上了車子,在沒有剛才的抱怨聲了。
暫時不用在裡面看守的三個人也高興的趕緊走出倉庫外面,好像是逃離了一場生死一樣,他們站在帳篷邊上,看著大門裡面那四個無辜的兄弟,還有一個可憐的女人。
原本,他們還想要趁著黃安離開的時候,對那個女人動點心思,現在看著那個女人全身暴露在毒氣之下,碰她的話無疑就是給自己找死了。想到這個,誰都沒有那點點小九九。
……
在他們背後不遠的一個小樹林里,兩個警察一路跟蹤這原本的那輛黑色商務車,最後終於跟蹤到了這個地方。
停靠在不遠不近的這個地方,老警察還仔細掃去了他們車胎的痕迹。
找好位置監督之後,老警察看著望遠鏡里有五個人再次坐著車子離開了,而剩下的三個人則站在倉庫外面,開始搭著帳篷。
「師傅,你看見什麼了?」小警察跟在他的師傅身邊,也焦急的看著遠處那個大房子。但是憑藉他1.0的矯正視力,什麼也看不出來。
老警察看了一會兒之後,沒有在發現多餘的什麼,就把自己手裡的望遠鏡扔給了他身邊的小徒弟。
自從上次他們差點被發現之後,他現在心裡要謹慎多了,距離那伙人更是拉開了一個很長的距離了。
如果這次他們在被發現的話,無論他的小徒弟用什麼理由,都無法忽悠那些人了。他們就真的要小命交代在這裡了。
「他們在野炊啊?!」觀察完之後,他聽見身邊的小徒弟這麼總結了一句結論之後,氣得他直接給了他徒弟一個後腦勺,野炊個鳥!
「你見過在房子邊上野炊的?」老警察拍著他的腦袋,瞪了他一眼之後,無關痛癢的說了一句,「好好想想。」說完,他心裡感嘆著,這孩子到底是怎麼考進來的,聽說筆試成績還是第一,他懷疑這小子真是讀成了一個書呆的腦子了,問題是局長怎麼也讓這種人混進來了,那面試都是誰考的?
他走回到自己車裡,拿起手機,尋找著信號。
這半山腰上,信號簡直比地洞里的老鼠還要難捉到。
他圍著車子走了一圈,還是沒有發現一格信號,脾氣有些急躁的老警察再次走走遠了一點,轉頭不放心的對著他的小徒弟說到,「你仔細盯著那個地方,也小心周圍其他的動靜。」
「放心吧,師傅。」趴在地上,還距離那些人那麼遠的距離,小警察感覺無比的安心,根本不覺得會有什麼危險發生,他給自己師傅打了一個ok的手勢,繼續轉頭盯著遠處半山腰上的那間神秘的倉庫。
風聲沙沙的吹了過來,他一個人的時候,思路也一下子打開了,就像當年他瞎貓撞個死老鼠,居然通過了政法考試,能混上成為一枚光榮的國家公務人員,現在想想都是無比幸運的一件事。他覺得自己大腦當時一定是被一束神秘的電流給打了一下,才會這樣子。
現在,他那種神秘的感覺再次回歸到自己身體里,各種天馬星空的思路全開,甚至馬力十足的運轉起來。
倉庫跟民房是很容易區分的。那件黑兮兮的倉庫看起來格外的神秘,像是一個黑色的古堡,被女巫下了詛咒,從此遺忘在了整個黑暗的人世間。
他有些玄幻的想到上次他跟女朋友一起看的美女與野獸,用他偶爾有點拋錨的邏輯思維想了想,覺得自己這種想法還挺好玩的。
只是,冷吹一吹,連那種詭異安靜的感覺都吹的他后脊背好像有什麼人在他身上不停的吹著冷氣。他的幻想這會自動轉播成了鬼故事,嚇的他自己感覺後背都僵硬了。
常年都說山裡有些神神秘秘東西出入,他趕緊讓自己打消了這些念頭。
他轉頭,讓自己專心的看著前方,不敢胡思亂想了。
「剛才我的邏輯一定是錯誤的。」他自己安慰自己,「世界上就沒有鬼怪一說,我要相信唯物主義,相信科學主義……」他像是老和尚念經一樣的開啟叨叨模式。
很快,他就忘記了剛才自己把自己嚇一跳的原因,看著那個黑兮兮的倉庫,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自言自語的說道,「奇怪了,周圍什麼都沒有,就建一個倉庫本來就不合乎常理,而且什麼樣的倉庫需要見到這麼遠的地方?」
一邊盯著那個孤零零的黑房子,一邊掃視著周圍的場景。
在他的眼前,已經是一片現場的考試卷子了,他的望遠鏡里看到的圖面,就好像是考題里那些告訴他的線索,找出來,就能順著那個思路知道這道題的答案了。
他仔細盯著那三個在外面搭帳篷到人,一邊在自己的手機里羅列出各種細節。
全部是同款長袖,藍色
軍綠色帳篷,隱秘性好
水池,黑色
晾衣架三個
土地,寸草不生……
仔仔細細的盯著眼前這一切,他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接近答案了。
不遠處,老警察不敢走的太遠了,他將這裡的一切全部都報告給了自己上司,等著聽下一步的指令。
「我覺得那個房子里有什麼,他們沒必要非要藏一個女人在那種地方,要是每次他們偷偷拐賣人都是這麼麻煩的話,我們早就抓到他們了,但是,這回的跟蹤讓我覺得不對勁,局長,具體我也說出來到底哪裡不對勁。可是,我感覺我們快要抓到他們把柄了,我請求繼續在這裡監視。」老賈順著這斷斷續續的信號,給他們局長報告著現在的情況。
他聽見局長又在電話里問了他們幾個問題,他繼續說到,「如果只是要拐賣婦女兒童或者販賣的話,他們本應該選擇哪種很普通的車子,非常不起眼才對,這樣才不會引起我們的關注。可是,我們這回跟蹤到的是他們突然開了一輛黑色的賓士商務車。頭,這種車子就算是在市區也不是滿大街跑的。」
一口涼風帶著山間特有的清香氣息吹進他的鼻息,長年跟老煙槍打交道的老警察對那種空氣如同牛嚼牡丹,一點都沒聞出什麼味道,只是在呼吸了一口之後,他頭腦里的思路更加清醒了。
將自己大腦里形成思路整理出來繼續彙報到,「我覺得有問題,他們當初出發的時候,特別的急,我親眼目睹了他們差點撞了一輛車子。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到酒店裡綁架人。可以推測,他們在那個時候一定是在趕時間。
而且,在酒店裡,神神秘秘的運走了那個一個人,我覺得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重點是,這個人應該還是活著的。因為我們看看他們那輛車開出了市區之後,就接上了十個人一起上了高速,開到了這山溝里。
死人還用的著這麼來處理屍體嗎?又不是老教授給自己那幫實習生帶課,還要圍觀一下。
所以,我肯定裡面的人應該是活著的,並且對司明遠的某些事情很有影響力。」
聽完他的彙報之後,坐在辦公室里的局長伸出手,拿著筆簡單的記錄了他說的發現之後,用筆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也知道自己拍出去的這個警察在跟蹤方面要比其他人的經驗都多,也豐富。可是,跟蹤這麼一個到底是人是鬼都不確定的東西,他沒有把握,會不會他們又一次撲了個空,浪費了警力。
目前,那個公交車的案子依舊是大眾眼睛里熱鬧的案子,懸而未決完全勾引了圍觀群眾的興趣。上面給他們訂出來破案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他們想要再規定時間裡完成這個任務,卻越來越艱難。
自從那兩個兇手進來之後,他們就什麼都不說了。就連那個女人,除了說是司明遠指使的之外,多餘的話一句都不說,就跟癟嘴的蚌一樣,那縫隙太嚴密了。
連著招了司明遠作了七次筆錄了,怎麼看,司明遠都能證明自己不在場,也跟那個女人沒有什麼關係。
就在他原本都打算就這麼結案的時候,專案組的人卻跟他們合併查案子了。
聽見他們目前掌握的證據還有案件的陳述,要求他們不能結案,他們嗅到了陰謀氣息,狐狸露出了尾巴,這個時候,有了馬腳,一定不能放過司明遠了。
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司明遠都可能幹了什麼!聽著那些事情,作為局長,他這麼多年以來都沒有碰見過這麼殘忍的事情。偏偏,那個人就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一點尾巴都沒有讓人抓住。
他們這一伙人繼續找著證據,可是,從哪方面看都似乎沒有了,他們又一次失去了方向。外面那些哭著說丟了孩子的人,天天聚在門口,想要從他們嘴裡在問出點什麼來,卻什麼都沒有,他們也不能憑著十幾個受害者的眼淚,就隨便給一個人定罪,證據,所有的一切都要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