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買了不該買的東西
曾黎安反對司稜讓我回去,是害怕我的離開,讓他們跟司逸辰的合作發生變故,可是,對我來說,理由卻只有一條,我不想也不能再跟司稜分開了。
深夜,我聽著司稜跟曾黎安討論起這個案子來。
「可以肯定,兇手就是出自你們家的?」曾黎安再一次的問起來。
他顯得有些急躁,雙手不停的搓著,不知道是否因為太過興奮,他的耳根都有些紅了。
我看著司稜淡定的喝了一口咖啡,濃香不加糖的苦咖啡,讓他眉頭有些發皺,這咖啡是曾黎安親自倒的,不是他喜歡多糖多奶的口味。但是曾黎安卻毫不在意的揮揮手,「我們今天晚上誰都別想睡覺,把我們接下來的事情再捋順一邊,扳倒司明遠這件事太過慎重,只有這麼一次機會,如果錯過,我還不知道我要再等多少年。所以,喝咖啡,喝的苦的,才能不瞌睡!」
司稜沒有說什麼,我則是趁著倒水的機會,偷偷的拿了兩顆方糖回來。
「等等,姜妃,你手上拿的是什麼?交出來!」曾黎安眼尖的看見我握成拳頭的手。他掰開我的手,沒收走了我偷拿的方糖。
看著司稜剛才那個興奮的小眼神瞬間變成了面無表情看著曾黎安,我聳聳肩,表示自己也愛莫能助。
曾黎安把兩個方糖扔進垃圾桶里之後,他走回那個寬大的真皮沙發,坐了下來,看著我跟司稜,「你們少喝點糖,這麼重要的時刻,就要打起精神!」
司稜聽見曾黎安義正言辭的說著,他默默轉過頭看著窗外。
窗外的小雨滴滴答答的下著,整個城市裡的空氣又好像是回到了冬天一樣。這種變幻無常的溫度,讓人常常忘記要如何穿上合適的衣服。
中午的時刻,太陽高高的掛起來,恨不得脫去所有,只穿一件短袖。而傍晚,寒冷又好像故意惡作劇一樣,在此轉回頭,讓人冷的狂打噴嚏。
「要感冒了。」司稜看著外面的天氣,他清冷的說了一句。
「什麼?」曾黎安沒有聽明白他這麼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是什麼意思。「誰感冒了?你還是姜妃,我這有感冒藥,專門從國外帶回來的好產品。」
「原理和性質都一樣,基本功能都滿足了,可是,你卻非要花大價錢送給別的國家錢?」
聽見司稜這麼一說,好像曾黎安就像是做的事情非常不對一樣,他臉色有些不爽的看著對面的司稜,「喂,我就是賣個葯而已,你至於這麼說我嗎!」
「有錢就喜歡花錢買個安心,不僅是你,那個人也一樣。」司稜依舊在那裡兀自說著。
「我說,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越來越聽不懂司稜的話語,曾黎安看著司稜,自言自語的一堆話,他簡直要跪求明白了。
司稜依舊一個人低聲的說著什麼,語速太快了,以致坐在他旁邊的我什麼都沒有聽清,聽著他的聲音就像是快進發出來的機器卡殼的聲音。
曾黎安也嚇了一跳,他看著我,害怕的問我,「不會是撞邪了吧?」
「你才撞邪了,你全家都撞邪了!」我對著他翻了個白眼。
「那你看他,現在這樣子簡直都魔障了,你還敢說我不對,他是不是瘋了?」
我聽見曾黎安的話,在一次靠近司稜的唇邊。
「哎,你小心,當心他咬你。」曾黎安突然開口來了一句,惹的我怒目看著他,他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就是想著現在他這樣子,跟電影里的喪屍還挺像的。」
不再理會曾黎安,我靠近之後,聽著他正說到,「海關……運輸……果果……」
個別的單詞勉強抓住聽清了,可是,一個完整的句子都沒有聽清,司稜說的實在太快了。根本來不及聽清楚聽明白。
「怎麼樣?」曾黎安焦急的看著我退遠了一下,他關心的問道,「聽清楚了沒有?」
我搖搖頭,他失望的看著司稜,「我覺的他真是撞邪了……」
話還沒有說完,曾黎安就看見司稜突然停止了說話,直直的眼神看著他。嚇得他一驚,「你看你看,他醒了。」
看見曾黎安蹲在他的沙發上,嚇的伸出手指著司稜,我有些無語,「他一直都醒著,只是剛才在思考問題。」
司稜冷眼看著曾黎安跟狗一樣的蹲在沙發上,一句話都沒有說。
被他的眼神盯著越來越不自在之後,曾黎安才轉頭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不是一直想要快點找到司明遠的證據嗎?」司稜抬起頭,看著曾黎安,他的眼中似乎在醞釀著極品的紅酒,籌算著他們選擇的這條道路。
這條道路是早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可是,何時開始,何時結束,誰都不知道。
在曾黎安的選擇中,原本他根本就不打算參與進這件事情里。外界傳言很多人在司家死的某,名蹊蹺,有些天性愛好八卦的人甚至為此開始了一些列的討論。
在上流的圈子裡,早有了一些傳聞。
但傳聞終究是傳聞,在沒有實質的證據面前,也只能成為別人口中的閑談,或者因為某次的交易損失,嫉妒的看著司家再一次斬殺他們的利益,會在私底下小聲的嘀咕著。
司明遠近些年已經很少外出見人了,可是,就偶爾的那麼幾次,知道司明遠實際歲數的人都驚訝的不行了。
太過跟年齡不符合的長相,在加上那些傳聞,就像是一盤重口味的菜,灼燒著人心。
我知道曾黎安原本是不打算參與跟司家有關的事情的。樣子的話,司稜也許要為了那些人復仇,還要躲過司明遠的追殺,也許需要更多的時間,幾年甚至幾十年。
可是,在曾黎安發現了我的項鏈的時候,事情就發生了一個彎轉,朝著司稜的方向開始變的有利了起來。
我看著曾黎安對著司稜的目光,漸漸的變的慎重了起來。
「沒錯,如果能接著這會的事情突破司家,就太好了,不然我就要面臨對付我姑姑的麻煩去了。你別忘記了,我們只有十天的時間,如果,我們不抓緊這十天的時間,也許我的姑姑就會找到對我不利的證據,到時候,我要是真的坐牢了,我非拉著你!」曾黎安惡狠狠的說道。
司稜對著他這突然的變臉,一點反應都沒有,冷淡的說到,「放心。」
「哈,趕緊想,這個晚上都想想有什麼辦法沒有!」曾黎安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么得,我感覺自己快要被逼瘋了,明明都知道司明遠乾的那些事,偏偏,他根本就沒有讓人抓住把柄,這些年,他都是怎麼藏起那些罪證的?你之前那些小乞丐的同伴們,怎麼就沒有給你拖個夢什麼的?」
快要被司明遠逼瘋的曾黎安有些怨恨的看著司稜,「如果不是我家淼淼的事情,我這一輩子都不會相信你居然想要反水幹掉你老爹!」
聽見最後一個詞的時候,司稜有些不舒服。
我伸出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給他溫暖。
我知道司稜格外不能接受司明遠乾的那些禽獸不如的事情,甚至,他都以自己的姓氏為恥。
可是,強大的血緣,讓他終生不能擺脫了那個男人帶給他的噩夢。
儘管司稜不想承認司明遠是他的父親,哪怕聽見這個名字都沒有辦法接受,可是,在外人眼裡,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確實無法擺脫的。
「你就非要提出那個讓人不舒服的名字嗎?」我瞪了一眼曾黎安,對他這種故意的行為有些討厭,明明在場的人都討厭司明遠,明明曾黎安的妹妹的死跟司明遠脫不了關係,可是,他就好像是故意的,非要在司稜面前提醒他,那個人是司稜的父親。
「怎麼,護著你老公啊!?」曾黎安勾著眼神,不找邊際的看著我,得意洋洋的說到,「我就是要在司稜面前提起他親爹是誰!我提前告訴你,我妹妹的死亡跟你也有關係,還有那個假的曾淼淼,就算我欠她的了,但是我可沒忘記,她的死跟你也有關係。」
我看著他得意洋洋的喝掉了嘴裡的一杯咖啡。一口氣毫不猶豫的喝光,然後臉色微微一變!
他噗的一聲,在我們面前吐了出來。
看著桌子上他吐的咖啡,其中一個小小的棕色的渣滓,他朝那個東西,伸手指著,「這什麼?!」
不用看,我都知道。
就在剛才他擺出一副姿勢想要用口頭的言語來攻擊司稜的時候,一個沒注意,那不知道從那裡飛進來的小蛾子就一頭栽進了他的咖啡里。
「哎呀,蛾子啊。蛋白質,給你加營養了。」
我捂著嘴偷偷樂著。
「加你妹!」曾黎安臉色一變,瞪著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嘿嘿笑著,看他,「我還以為你會一口氣喝下去呢,畢竟,這蛾子看起來好像很軟,怎麼在口裡還能嘗出來口感?」
他瞥了我一眼,「廢話……」
一場鬧劇之後,司稜和曾黎安才算是把上一件事給輕輕帶了過去。
可是,我心裡的疑問出來了,「那個假的曾淼淼到底是誰?你不是恨她嗎?」
曾黎安沒好氣的看了我一樣,他用清水瘋狂的漱口,然後才回答了我的問題,「我開始是挺討厭她的。不過,她在我們曾家連個傭人都算不上。我那沒良心的父親還有我兩個姑姑,其實知道那個女孩是假的,家裡的傭人什麼的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她將來要麼作為聯姻的對象,要麼就是送人的禮物,所以,她在我們曾家活的也不怎麼樣。比我還可可憐。」
我:「所以呢,你就開始對他同情加有好感了?」
曾黎安看著我,皺著眉頭,「你是不是傻?我怎麼可能喜歡那種一無是處的女人。像她那種貧民,就該好好的生活在她該去的地方。」
「她不是一無是處。」
司稜突然插了一句話進來,看著曾黎安說到。
「什麼?」曾黎安不明白的看了看他。
「那個女孩,她叫盒盒,是跟蘇蘇一起被抓走的女孩,她不是你口中說的一無是處。」司稜糾正其曾黎安口中錯誤。
「你認識?」曾黎安抬起頭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司稜,眼睛里閃過一絲不明的目光。
司稜點點頭,「他們在被買來當乞丐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盒盒是被她后媽還有她的親生奶奶賣了的。跟蘇蘇不同,她一開始就沒有哭鬧,她是知道自己是棄兒的。所以,她被老乞丐買來的時候,一聲不吭,沒人知道她的名字。盒盒這個名字,也是你妹妹還有蘇蘇一起商議好的,給她起的名字。」
司稜緩慢而低沉的給我們講著那個跳樓離開這個人世的女孩是誰,就好像她存在的意義一下子有了一抹光彩,不再是一個代名詞,替代別人的生活了。
「所以呢?她死的時候,你還不是照樣看著她從28層的樓上跳了下來!」曾黎安諷刺的看著司稜,「知道名字有什麼用,你不是照樣看著她從樓上跳了下去,用我提醒你嗎,她可是死在你面前的。」
「我知道。」司稜冷漠的看了一眼曾黎安,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鷙很快被他壓抑了下去。
我聽著他們說的話感覺到心驚膽顫,這個夜晚似乎知道了太多東西了。
增黎安繼續的看著司稜,「你到底想好了沒有,用什麼方法?」
「你不是想信花的錢越多,買的東西越好嗎?」司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反問了他一句。
「當然,你到底要說什麼?」不明所以的看著司稜,曾黎安一頭霧水。
「儘管我們總稱司明遠是怪物,可是,他終究是一個人,是人,就有弱點,也有喜好。他的很多習慣其實擺脫不了你這種思想……」
「喂,說清楚,什麼思想,別把我跟你家老怪物划等號。」曾黎安一聽見司稜的比喻,他立刻著急了起來。
「現在正好是換季的時候」司稜看了曾黎安一樣,他掐滅了曾黎安手裡燃燒的煙,淡漠的繼續說到,「換季可是發病的高發時刻。司明遠一定會進口一些葯買來吃,不花錢,不買高價位的東西,他根本就不放心自己還能不能活到明天。那麼就讓人知道,司明遠買了不該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