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是陰謀還是巧合?
當我講述完那天我所能看見的時候,那位馬局長臉色一臉的凝重。他審慎的看了我們三個人,「這位先生,看著有點眼熟?」
他盯著司稜,那種如鷹在天空盤旋,看見兔子一樣的眼神,跟他說的話一點都不相符。
好在司稜沒有在意這些事情,他臉色淡然的看著我們面前的那位馬局長,神情淡漠的說到,「三年前,我被馬局長親自請到了這裡喝過茶。」
「咳咳……」曾黎安看著司稜一臉淡然的表情說出這句話來,他沒喝水,自己就把自己給嗆住了。
馬局長眼軲轆轉了一圈之後,立刻想起來司稜的身份了,他指著我,看著司稜,「你們早就認識了?」
從他一進門的時候,就已經盯上了我們相握在一起的手,外人明眼就能看出來我跟司稜的關係不一般,更何況他這種跟各種人打交道多年的老警長。
司稜眼皮稍微抬了一下,看著他,嘴角微微的翹起來,帶著那種不屑,「多虧了你們,三年前的事情讓我認識到了她,到如今,她也成我了我太太。」
馬局長臉色忽明忽暗,他看了看旁邊坐著的曾黎安。
三年前,我親眼目睹的曾淼淼的死亡的時候,隨後就被帶到這裡,三年前,我在審訊室里,如同受驚嚇的兔子一樣,心中感覺這個世界簡直太荒謬了。
那位小姐明明是自殺,我卻偏偏當成了嫌疑犯帶了進來。
一天的時間過去了,沒有一口水喝,甚至再沒有一個人來詢問我。
從旁邊閑聊的警察口裡,我得知的消息確實那個女孩子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在我沒弄明白他殺為什麼要把我抓到這裡的時候,再一次,我被帶上車,坐了很遠的路之後,被帶到了另外的一個地方。
空白,整個房間除了門,就只有四面的白牆,三天的時間沒日沒夜的詢問,甚至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都令人心驚膽跳。
他們在我的身邊,來來回回的轉著,不但的問著我,我都看見了什麼。
最開始,我以為是他們是女方的家屬,為了女方來報仇的,無法接受那女孩子的死,才想要問我到底有沒有看見兇手,可是一天之後,我已經餓的肚子疼的難受的時候,他們卻開始讓我說,我看見了司稜殺了曾淼淼。
「你要說,你看見了司稜殺了曾淼淼。」
我沉默的搖頭,腦子有些發昏。
審問我的那個壯漢,再次抓緊我的肩膀,嚴厲的訓斥我,「你要看見司稜殺死了曾淼淼!」
我搖頭。
「說,你看見了。」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著,我以為我再不答應的話,他都會吃了我。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要透支到極限了,餓的絞痛還有來自恐懼的那種壓力,讓我沒有辦法站在他面前,我慢慢的蹲了下來,他依舊沒有繞過我。
在我的耳邊不斷地重複著那一句話,「說,你看見司稜殺了曾淼淼。」
……
回想起來,那真是一段特別特別糟糕的記憶,糟糕到我現在回想起來的時候,還會難受條件反射,想要捂著自己的肚子。
就是那次,被關了整整三天,三天沒日沒夜的讓我已經喪失了時間的存在感。
一直到最後,當我再次看見陽光的時候,我記得我是被司稜帶走了,在帶走之前,我見到了曾黎安,那是我第一次見曾黎安。
「放心吧,她可沒有按照我的計劃,說出來你是兇手。我猜這個女人是不是看上你了,不然,我逼供了三天,她都沒有答應。」
隨後,我就徹底的暈了過去。
顯然,司稜也是想到了同樣事情。
坐在我的身邊,他望了我一眼,像是穿過了歲月的河流,在同一個時間,一起駐足,停留在那裡回憶起共有的回憶。
咳咳,馬局長打斷了司稜的凝望,「司先生,既然這件事情牽涉到了您夫人,還請您也能多多諒解,我們這也是辦案的需要。」
馬局長很快的轉了口風,他看了一樣曾黎安,微微搖頭繼續說到,「這個事情,原本很簡單,只是一場謀殺,可是,那天的地點時機太巧合了,剛好在兇手行兇沒超過一刻鐘,這位姜小姐就出現了。按照我們的推論,當時的兇手不應該離開這個那個兇殺現場,除非,出現了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馬叔,不可能是姜妃殺的人。」曾黎安突然開口幫我說話。
馬局長苦笑了一下,「當然不是她,按照我們法醫的堅定結果,兇手應該是一個力氣非常大的人,也有可能是兩個人。但是我們更傾向是兩個人。小子,無論是一個還是兩個,兇手顯然是一個力氣非常大的人,很有可能是成年男性。」
他看了看曾黎安,看著他一臉迷茫的樣子,聽著馬局長說了一圈還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
看著曾黎安的表情,馬局長氣不打一處來,他繼續給曾黎安解釋了下去,「話就壞在這個大廳的攝像頭那天正好壞了,我們沒有找到人能證明你那個時間段你不在兇殺現場。」
「那麼多女的,怎麼不能證明了。」聽見馬局長這麼說的時候,曾黎安一臉驚奇的喊了起來。
「你又沒跟所有的女人在一起。跟你說話的那幾個小姐,現在的口供對里非常的不利,她們要麼說記不清楚了,要麼就說你有一段時間不在,具體時間,她們全部都搖頭說不知道。」
「我就出去抽了根煙,都被人說成兇手了!」曾黎安激動起來。
「別喊了,坐下!」馬局長看著曾黎安激動的站起來,他立刻開口訓斥下來,「大聲吵吵什麼,吵的人頭疼。」
「叔,不是,我真沒有殺人。」曾黎安解釋著。
馬局長揉了揉太陽穴,他嘆了一口氣,「黎安啊,你這些年怎麼就是不找記性。曾家的女人那是省油的燈嗎?」
「叔,這說斷案呢,你扯我們家的家事幹什麼!曾黎安看了一眼司稜,他臉色赫赫的朝馬局長說到。
「什麼不能說,我就是要告訴你,你就是太過優柔寡斷,才栽倒了這個案子里。你知道錯攢那些小姐說不清楚口供的人是誰嗎?你大姑!」
曾黎安低聲說到,「叔,我知道,最近爺爺的身體不好,我們家裡的事情也多,不過,你放心,用不來了多久,這個案子就能出結果了。」
「放屁,我說什麼呢,你,我就是讓你長心眼,我說了多少年了,你長了嗎?現在那女人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在說等等,等什麼,等著我給你收屍還是去監獄里給你送煙去……」
曾黎安鎮定的看著馬局長,「叔,你相信我,這一次,我肯定是要跟那女人有個了解的,我妹妹的事情我已經有眉目了,所以,我已經加快進度,了結這件事了。不過,叔,這件事還請你保密,我現在沒有辦法告訴你原因,但是,你這段時間一定幫我,瞞著外面那些人,就讓他們以為案子跟我有關係。」
聽見曾黎安越說越玄乎,馬局長眼睛瞟了瞟他,疑惑的眼神看著「你小子心裡打什麼鬼主意呢?」
曾黎安嘿嘿笑了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還能給您拉個大功呢!」
「扯淡,破案是我們警察乾的事情,你可別給我亂來!」馬局長趕緊呵斥他。
「恩,我知道了。」曾黎安應付著馬局長。「就這麼說定了啊,叔,幫我瞞著。」
「時間,你要我幫你,你至少給我一個時間,」馬局長嚴肅的說到,顯然,他又一次縱容了曾黎安。
「一個月?」曾黎安說著。
「去你大爺的,十天,在多就沒有了,到時候,事態怎麼發展,抓到了誰,我都管不著了,大不了我退休了去監獄里給你送飯。」
「十天好少,叔」曾黎安還在跟馬局長討價還價。
馬局長的眼睛一瞪,睜大的如馬一樣,臉也拉的老長。「嫌少,那就一天都不管你。」
「好吧,好吧,十天就十天。」曾黎安看了看馬局長,「叔,還要給你說一件事。」
「什麼事?」
「我大爺早被我爺爺給整死了。」
「……滾!」
……
走到了外面,再一次從哪些記者里掙扎出來,回到曾黎安的公寓的時候,終於能喘了一口氣。
「現在,那個人已經找上了我姑姑了。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曾黎安看著司稜。
天氣非常的好,可是,他卻覺得跟夜晚一樣,到處充滿了陰謀。即使曾黎安對自己的管家足夠的信賴,在這樣重大的事情上,他依舊讓管家先出去買東西。甚至在進到他這間房間的時候,也是將所有的東西都再次檢查了一遍,生怕有什麼監聽的設備。
司稜看了看我,說到,「我想先帶姜妃回去。」
「不行。」
「我不同意。」
我和曾黎安同時喊了起來。
曾黎安看了我一眼,他說到,「她現在要是回去,司明遠很容易就知道,我跟你已經合作了,那麼我現在要面臨的就不僅僅是輿論上的被指控謀殺了。他一定會找上我姑姑,哪怕是我小姑,他都願意把她從監獄里撈出來,將毒殺我爺爺的罪名全部指控到我的頭上。
你不能帶姜妃離開,如果離開這裡,必須在這件事了結了之後。司逸辰那邊還沒有給我一個態度。」
聽見曾黎安提到了司逸辰,司稜抬起頭看了看他,問起了自己的這位哥哥,「司逸辰那邊怎麼說?」
聽見司稜問了起來,曾黎安像是回憶道了一件極為厭煩的事情,他冷哼了一聲,說到,「哼,你哥哥,可真是一個好哥哥。一直告訴我司星辰的生命是第一位了,他不能離開司家的原因是害怕司明遠為了自己的心臟,到時候很可能要殺了司星辰。但是……」
曾黎安說完這句但是,就轉頭看了看我,他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他戲謔的看著司稜,「但是,你那位好哥哥,是真的喜歡上你老婆了。」
聽見這之後,曾黎安想要從司稜的表情里看到驚慌失措,憤怒……可是,沒有,無論是他期待的哪一種表情都沒有在司稜的身上顯露出來。
看著他始終鎮定的樣子,坐在那裡一言不發。曾黎安終於感覺到一種無趣。
「喂,你就沒有任何的想法,你頭頂都快戴綠帽子了。」他張口說到。
我看著曾黎安當著我的面明晃晃的想要挑撥我跟司稜的關係,我立刻有些緊張起來。再好的關係都未必經得起猜疑。
我看著司稜,原本想要解釋的話,卻突然放到了嘴邊,不知道要如何跟他解釋。
「沒有,我的妻子永遠是我的妻子。如果我的妻子喜歡上了別人,那麼一定有我做丈夫的失責。還有,你的綠帽子用的不對,你的小學語文是怎麼學習的?」司稜在說完這些的時候,還要順便糾正一下曾黎安的遣詞造句。
被堵的一口氣的曾黎安,啞口無言的看了我們倆好一會,他發現,自從司稜來了之後,我開口說話的時候就很少了,甚至,我還沒有懟曾黎安,司稜幾乎兩三句就秒殺了曾黎安,讓他說不出下文。
曾黎安在我們兩人中間來回的轉著看了看,最後,他終於不得不承認,他選錯了話題。
「別管我剛說的了,我問你,那個兇手你有眉目了沒有,就在你走了之後,甚至在你出現的時候,兇殺案正好開始進行,這時間也太巧合了。」
我點點頭,贊同了曾黎安的說法。
那天的那個通道,除了我跟司稜走過之外,好像就沒有人經過。聽說,兇手行兇的時間正好是在我跟司稜下樓之後,這一段時間。
是陰謀還是巧合?
如果是巧合,那這件事會不會太巧合了一些。
那麼大費周章的在白天將一個人引到這種地方,一個隨時會有人出現公共區域,而且手段還異常殘暴,這麼費力的事情,被人發現的概率實在太大了,兇手到底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