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十指交扣才是真幸福
抱著明玥退後，他低聲沖礁石后喊：「動手！」
一陣窸窣響動，跟著走出來五六個荷槍實彈的特警，領頭的是張震。
在他們的掩護下，沈良夜抱著明玥走到礁石後面。
他把人給放下，摸了摸她的臉，然後從旁邊的背包里找出一瓶葯，倒出一顆塞到她嘴巴里。
「咽下去。」他強硬的說，連口水都不給。
明玥縱有千言萬語也說不出來，只是眨巴著眼睛看他。
沈良夜伸手蓋住了她的眼睛，「別看我，看我也不會饒了你。」
她的睫毛還是一直在眨巴，那絨兜兜的感覺從掌心的紋路一直蔓延到心裡，任由他是鋼鐵心腸也早換成了一灘水。
他的玥玥，果然勇敢又堅強。
可是他害怕她的勇敢，好像每一次真正出事他都保護不了她，這是他這輩子最難受的事。
手指給她掠著亂髮，然後慢慢把她髮辮上的發繩給解了下來。
他仔細看了看，原來在發繩的接頭處有一顆不起眼的黑色小珠子，那其實是個定位追蹤器。
明玥也就是自持身上有這個東西，就敢單刀赴會，去見已經喪心病狂的是魏誠然。
「你就沒想過會被人識破嗎？」
明玥搖搖頭，「不會的，這個東西他們檢測不出來，我有數兒。」
「你有個屁數兒，要是我們不能及時趕到你怎麼辦？」
「我會等，而且我相信我老公的能力。」說著，她伸臂要去摟抱沈良夜。
可是在半空中的手臂忽然收住，她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能說話能動了。
這葯也太神奇了，秒解呀。
沈良夜給她解釋，「本來這種麻醉劑也有時間限制，到了時間你自己就能動，現在估計時間到了而已。」
「那就是解藥沒用了？」
「誰說的，清除餘毒。」他狠狠的瞅了她一眼。
明玥忙把他抱住，「老公，你最好了。沈良夜，我知道你一定回來。」
前面那句是歡快傻傻的喊著，後面的那句卻哽咽著冒著眼淚花花。
按照沈良夜的想法，就該把人給撂在一邊罰她站半個小時，可是心裡這樣想著，身體卻早已經纏上了她。
「知道錯了嗎？」
「嗯，知道。害怕的時候一直在想你和孩子們。」
沈良夜捏捏她的小臉兒，「還知道想呀，我還以為明女俠天不怕地不怕誰也不牽挂。」
明玥瞪大了眼睛，做出崇拜的樣子，「沈總大才呀，這順口溜兒，趕明兒天橋去說相聲，那些什麼社的肯定都沒飯吃，啊。」
被咬了，還是給咬到嘴巴上。
沈良夜瞪著眼，「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學的這麼貧嘴。」
明玥勾著他的脖子，不說話只是看。
她的眼睛里飽含深情，柔的能滴出水兒來。
沈良夜再也忍不住，低頭就親了上去。
唇齒相依濡沫交融，不需要語言，只有這樣才能表達出最深切的思念。
此時，海面上浪濤翻湧，海島上流彈槍聲。
他們倆個，愣是在戰火危機里辟出一方凈土。
許久之後，倆個人靠著石頭依偎在一起。
沈良夜幫她拉了拉撕開的衣服，「這幾天魏誠然沒難為你吧？」
「還好，有驚無險。」
這句話說的很有技巧，可不管當時要被夏雨注射毒品有多害怕，總歸沒事。
沈良夜卻后怕不已，緊緊把她給抱住。
「對了，夏風呢。」
提到這個人，沈良夜的臉黑了幾分，「這個時間他的麻醉劑也跟解開了，哪裡去了我並不知道。」
「多虧他救了我，還殺了夏雨。對了，夏雨竟然一直跟著魏誠然。」
沈良夜聽明玥說了詳細的后氣的直咬牙，「還是對這些人太仁慈了，當時就該把她給處理了。」
「死在夏風手裡，她也是夠悲催的。對了，你怎麼能出來的？」
說道這個，沈良夜剛消下去的氣又上來了。
曲指在她腦門兒彈了一下，「你就這麼不信任你男人？」
明玥誒呦一聲，捂著額頭撅起嘴巴，「疼，你就不能輕點兒？」
「輕點你能長記性？回去再跟你算賬。」
明玥卻不惦記這事兒，她抱著他的胳膊嬌哄哄的問：「那你怎麼出來的？」
沈良夜神色嚴肅起來，「那你又想誰能來救你？」
明玥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當然是葉警官，我跟她說好了，你身邊的人不是張隊長嗎？」
沈良夜冷哼，「你本事倒是不小，可你就能確定葉子菱有那麼大的能耐？你看看魏誠然身邊的那些人，都是裝備精良一個頂十個的，你讓葉子菱來送死？」
「我……當時事態緊急我沒法子考慮的太周詳。對了，葉警官呢？」
沈良夜卻不回答他，只揪著問題不放，「說了事情不用你管，出這點問題我還是能應付過去的，你偏偏不聽。」
「好了，我錯了，你告訴我葉警官呢？」
「她帶人從島子後方突襲，現在應該在戰鬥。」
明玥看了看他，「大家都在戰鬥，我們躲著好嗎？」
「那你還想怎樣？他們是警我們是民，難道要民眾上前去送死嗎？」
明玥給罵的縮縮脖子，「好啦，我錯了，回去你怎麼罰我都行，但這會兒能不能先告訴我你是怎麼出來的？你的案子了解了？沒事了？」
沈良夜無奈的嘆了口氣，把她給抱在懷裡，「嗯，算是了，我損失了一點，換回了自由。」
「什麼叫損失一點？」明玥不懂。
「我把橋隆灣二期交出去了。」
「交給誰？」
沈良夜點了點她的額頭，「這會兒又傻了，當然是上交國家。國家說我們這裡被劃為世界經濟中心，要環保，二期就不能再開發。可我投入了那麼多有沒人補給我錢，就不好意思開口，現在我放棄了，就皆大歡喜。」
明玥眼巴巴的看著他，「那損失很多錢嗎？」
「嗯，已經投入了幾十個億。」
「啊，那麼多？」
看著她獃獃的樣子，沈良夜捏了捏她的臉，「是呀，很多，我們已經沒錢了。」
明玥認真的看了他一會兒，「別擔心，我還有呢。那次張律師給我看了，我有好幾套房產還有RY，我養你就好了。」
「企業做的大了就不再是為自己賺錢的工具，它承載著更大的社會責任，要為社會服務。反正我也覺得累了，以後別折騰了，好好陪著你和孩子們過日子才是我最想要的。」
明玥依偎到他懷裡，「你這還不到40歲呢，要提前退休嗎？」
「怎麼？剛才還說養我，現在又反悔了？」
明玥搖頭，「當然不會，只要你能閑住了，我養你呀。」
最後一句，她學著著名電影里的一個經典台詞，說的特別有喜感。
「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在這裡卿卿我我？」說話的聲音低沉冷酷，卻總覺得壓著戲虐。
明玥抬頭，看到了一身迷彩裝備的葉子菱。
她連臉上都抹著綠色油彩，跟身上的衣服統一，背著槍站在礁石旁邊，氣勢斐然。
明玥心裡都毛毛的，她有些明白為什麼晏名揚要放棄了，這樣的女人確實不能想象她在家做飯帶孩子。
話又說回來，女人也不一定要做飯帶孩子。
反正他們倆個人的這段情，完結的有些可惜。
沈良夜拉著明玥站起來，然後對葉子菱說：「我們這是主動減少人民警察的負擔，自我保護。」
葉子菱也不是一個廢話的人，她對沈良夜說：「局面已經控制，但還沒抓到魏誠然，這座別墅有地下室，他藏到了裡面。但裡面有炸彈，現在我們的人正在查探。」
「這是魏誠然的風格，狡兔三窟貓有九條命，可惜了，他只有一個胃。」
葉子菱走了，明玥卻一直在沉思。
沈良夜捏了捏她的臉，「在想什麼？」
「別捏我的臉，你今天都捏了好幾次了。」
沈良夜更不高興，「怎麼？連你的臉都不能捏了？」
「不是，捏的不好看了。沈良夜，我覺得魏誠然不會想著跟我們同歸於盡。」
他挑起眉，一臉的不以為意，「他都快死了，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你以為他很善良嗎？」
微微有些吃醋，在他心裡魏誠然就是個十惡不赦的狂魔，死一千次都不足以消除他的仇恨，更覺得他做下什麼不能原諒的事也是自然的。
明玥卻搖頭，「我總覺得不會，不是說他沒那麼狠，而是……」
說到這裡，明玥怯怯的看了沈良夜一眼，「其實，他是可能不想要跟你死在一起。」
「嗯？」
「他這輩子最恨的人是你，他經受了這麼多年病魔的折磨，在精神上已經開解了自己，覺得到梁歪一個世界就是解脫，會過上好日子。那既然是這樣，他怎麼會再讓自己最討厭的人跟自己一起去那個世界。」
沈良夜想了一下，「可能他沒想到我會出現，反正島上有你就行，他大概不會在乎那些人。」
明玥還是搖頭，「不，你不了解他。」
這話把沈良夜給氣到了，「那你就了解他？」
明玥吐吐舌頭，「不是的，只是我從他最近這幾天的言談舉止來看，他似乎只想要我跟他一起死，別人要是去了，都是電燈泡。
「那可有意思了，難道他去的不是地獄？地獄里都是人，他以為真是地獄空蕩蕩嗎？」
明玥說不過沈良夜，就跟小松鼠一樣氣鼓鼓的站在了一邊。
沈良夜去拉她的肩膀，「行了，你別跟我生悶氣，過來。」
「我覺得葉警官他們就該直接衝進去，別顧忌，真的。」
「那要是造成傷亡呢？你別管了，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精英，有自己的法子。」
明玥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點點頭，「那隻好這樣了，那我們呢，要一直在這裡等著嗎？」
「等天亮，過來，我陪你看日出。」
日出，也快了。
倆個人又回到岩石那邊坐下，明玥把頭靠在他肩膀上，沈良夜脫下身上的衣服給她蓋住。
「日出東方，會很美。」
明玥的聲音細不可聞，「其實，我應該覺得你就是我的太陽。」
沈良夜歪過頭，不解的看著她。
「我好像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我記得我對你萌生愛意是在我媽媽下葬的那天。那天下著雨，可你的懷抱很溫暖，看著你乾淨俊美的臉，我覺得看到了太陽。」
這算是表白嗎？太好聽了！
沈良夜心頭軟的一塌糊塗，卻沒有忽略明玥的情緒，「既然你想起以前的事，那你就該知道，我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雖然這其中誤會很多，但都是因為我蠢笨，相信別人不相信你。」
「都過去了，昨日種種，都像這黑夜，終於抵不過日出東方……」
明玥睜開了眼睛，眼前白晃晃的一片，太陽像個大火球，讓人不敢逼視，卻把金光灑在粼粼的海面上。
海水汨汨的吞吐著沙灘，發出大狗舔水的呱嗒聲音。
明玥揉揉眼睛，看什麼日出，現在起碼上午十點。
她的身邊，男人正含笑看著她，「醒了？」
明玥想要起來，「你怎麼不叫我，又沒看成日出。」
「看了，和我一起。」他揉揉她的腦袋，把她給拉起來。
明玥脖子僵硬渾身酸疼，她剛起來就嗷嗷的叫。
沈良夜忙扶住她，「你怎麼了？」
「腿麻了。」
沈良夜忙蹲下替她揉著發麻的小腿，「這樣做效果也不大，需要過一會兒就好了。」
明玥忍著那蝕骨的酸麻，問他：「找到人了嗎？」
沈良夜點點頭，「嗯，已經抓到了。」
看著他不高的情緒，明玥皺起了眉頭，「是不是造成了傷亡？可是我沒聽到炸彈爆炸的聲音呀。」
「你說的很對，根本沒有炸彈，但是魏誠然死了。」
明玥愣了一下，「他竟然死了？」
是呀，竟然這樣簡單的死了。本來以為會是一場惡戰，做好了流血犧牲的準備，可是他竟然吞下藥物死了。
就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所有的氣還都沒出，充滿了無力感覺。
「走，我們去看看。」
沈良夜本來想要攔住她，可很快又改變了主意。
這個人和他們糾纏了這麼年多，是時候該了結了。
他躺在地下室的一口棺材里，看樣子像冰棺，裡面還冒著白煙。
這樣的魏誠然怪嚇人的，感覺他死了想要成仙。
沈良夜拉住她，不讓她上前。
明玥問：「驗明正身了嗎？」
沈良夜點點頭，因為死屍身上蓋著白布，他也不想再讓明玥知道魏誠然在死前把自己的臉弄花了。
他為了生存去整容成了穆桑，他卻不願意帶著這張臉死去，而是選擇毀了。
他也是個驕傲的人，深深的自戀，覺得還是以前的自己好看。
再說了，跟明玥擁有美好過去的也是那張臉，而不是現在這樣。
人執拗到了一定程度，就會極端。
魏誠然絕對是個代表，極端的代表。
明玥看著他，也說不上心裡是個什麼感覺。
難受？別開玩笑了，這樣一個害她半生的人，她怎麼可能難受？
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是堵得慌。
「他做了那麼多錯事，應該承擔法律責任，可是卻讓他這麼輕易的死了，不公平。」
明玥握住了沈良夜的手，才發現是冰冷的。
「算了，人死如燈滅，既然他死了所有的恩怨也不存在了。要是我們再不開心，那他豈不是死後都在作怪？」
明玥的話提醒了沈良夜，正是這個道理，大概魏誠然選擇自殺也是這個原因。
因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最後捲土重來的招數都死不要臉的絕招，他以為自己拿命相博，一定會成功。
可是，最後還是功虧於潰，什麼原因恐怕他在去地府的道兒上慢慢思索吧。
葉子菱走過來，把一個小盒子遞給明玥，"這是給你的。」
沈良夜不讓明玥去接，葉子菱一挑眉，「放心，都檢測過了。」
明玥接過來打開，她還沒怎麼樣，沈良夜臉色就不好看了。
這盒子里的全是明玥的照片。
從她十幾歲開始，一直到她現在的，足足幾百張。
沈良夜按住蓋子，「以後再看。」
明玥忍著激動，「行，回去再看。」
沈良夜是怕她會感動，人本來對死人就沒那麼多仇恨了，再加上魏誠然用照片證明了他對她一往情深，他怕明玥多想。
可是明玥卻不是這麼想的，從她十幾歲開始就拍照，魏誠然的變態果然是從小抓起。
張震安排沈良夜離島，葉子菱留下來收拾殘局。
在船上，明玥不僅問張震，對魏誠然是個什麼樣的處理？
張震一貫的嚴肅模樣，「當然是上報，但組織的安排。」
魏誠然身份已經確定，他是國際逃犯，就算活著也會被處以死刑。
沈良夜摸摸她的頭髮，「你別多管了，這些你也管不了。」
明玥覺得他從魏誠然死了后就對自己陰陽怪氣的，聽他的話后她不僅瞅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回了船艙。
明玥悶悶的坐著，忽然看到了那個盒子。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打開了。
第一張照片，是她住院的照片，她躺著睡著了，手上扎著針。
那個時候她大概只有十幾歲，額頭上的發還參差不齊，臉蛋圓圓的，帶著嬰兒肥。
後面的是她慢慢長大的圖片，圖片上都是她一個人，可是總能看出她在追尋一個人。
那個人，一定是沈良夜。
隨著她手邊照片厚度的增加，她看到了自己的成年。
那個時候，魏誠然就出現了。
有跟他談話的有跟他一起走路的，還有工作的。
明玥忽然覺得無比的噁心，立刻把照片塞到了盒子。
可一拿盒子蓋，她看到了一句更噁心的話。
「玥玥，我在世界的另一端等著你，這次，我一定要比沈良夜先到。」
明玥和蓋子蓋上，這才吐出了一口濁氣。
這話說的，好像沒有沈良夜就能看上他一樣。
明玥閉上眼睛，想要想一想自己跟魏誠然沒有撕破臉之前的情分，可是不管怎麼想都覺得淡淡的，朋友而已。
那他又憑什麼以為沒有沈良夜就會是他？
這人的思維，果然不是地球人。
沈良夜伸手把盒子從她手裡拿走，「幹什麼呢？睹物思人？」
明玥白了他一眼，「你能這麼無聊嗎？我思他是為了做惡夢嗎？」
沈良夜打開盒子就看到了那句話，他索性不再看照片，氣的咬牙切齒，「做夢。」
「沈良夜，把它扔海里吧，別噁心到我們。」
沈良夜的手指在盒子上敲了敲，「可這裡面的照片是你，不覺得珍貴？」
「珍貴什麼呀，你不想想拍的人當初是個什麼心態？想起來就讓人不寒而慄。扔了吧,你都給我拍了那麼多照片。」
想起家裡的照片，雖然從牆上取下來，但沈良夜還是弄了一間專門的屋子來懸挂。
「可是沒有你小時候的照片。」
「沒有就沒有，你記我小時候幹什麼，以後看你女兒就行了。」
倆個人說著話，就手牽手來到甲板上。
明玥把盒子從沈良夜手裡接過去，想也不想就扔到了大海里。
海面博大，扔下這十幾年沉甸甸的愛很情仇，卻連個水花都沒激起。
這就像魏誠然一樣，他死了，大家只能說一聲活該，以後很快就被遺忘。
他不管做什麼，明玥也不會記得他。
明玥站在圍欄前面，沈良夜從後面抱住了她。
明玥不僅伸開了雙臂，學起泰坦尼克號里的經典鏡頭。
傑克和露絲最後天人永隔，留給世間一出凄美悲壯的愛情故事。
可生活不是演戲，唯有身心相貼十指交扣才是幸福。
沈良夜親吻著她的脖子，「徐盞回來了，回去后讓他幫你瞧瞧。」
「嗯，沈良夜，我覺得我可能已經好了。」
用自己戰勝了自己，這才是真正的痊癒。
「我知道，我也從來沒把你當成病人。不過你要當心徐盞，他可能對你賊心不死。」
明玥把玩著他在自己腰間的小手指，「那你還讓我見他？」
「秀恩愛呀，告訴他你現在身心多幸福。」
「小心眼兒。」
倆個人甜甜蜜蜜的說著話，忽然聽到遙遠的海島方向傳來巨大的轟鳴聲，船都好像受到了震動。
接著甲板上一陣騷亂，張震帶著人跑上來，「葉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