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不正常

  果汁滑下喉嚨不久,許沉涼就開始覺得頭腦昏昏沉沉,看東西不清楚,身上莫名地燥熱。


  就像是,偶爾午睡時會有的鬼壓床的感覺。


  但是,比那還要難受,因為,她已經開始覺得一些隱秘的地方瘙癢起來。


  許沉涼勉強甩了甩頭,深呼吸,多了一絲清醒。


  她轉頭看向那個杯子,直覺告訴她,一定是這杯果汁出了問題。


  傅萱萱要害她?


  許沉涼有些悲楚地看向傅萱萱,卻見後者仍然是一臉天真的無辜。


  不是萱萱?


  她猶豫地問:「萱萱,這杯果汁是誰給你的?」


  她已經連說話都費力,聲音小若蚊吶。


  傅萱萱奇怪地看著她,眨眨眼:「是媽媽呀。姐姐,你怎麼了?你身上好熱!」


  傅萱萱冰涼的小手碰到許沉涼身上,許沉涼忍不住渾身顫了一顫。


  她已經知道這是什麼葯了,緊緊地咬住唇,沒想到傅夫人竟會這樣害她!


  她要趕緊回許宅去,不能再留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許沉涼勉強攀著牆,想要爬起來,卻腳下一軟,整個人滑倒在地。


  傅萱萱嚇了一跳,她慌了手腳,連連後退,害怕地看著似乎生病了的姐姐,然後轉身,奪步出門!


  「媽媽、媽媽!」


  二十歲的姑娘大聲地呼喚著,聲音有幾分凄厲。


  旁邊的賓客看到這一幕紛紛皺眉,雖然並沒有明說,但眼裡有著掩飾不住的嫌棄。


  在這種衣香鬢影的高級場合,突然跑進來一個傻子,真是倒胃口。


  但是礙於宴會主人的面子,又不能直說。


  傅夫人哪裡不知道別人的想法?她冷冷的雙眼看著傅萱萱跑進來,也是敷衍地說:「嗯,怎麼了?」


  「姐姐好難受哦,都走不動路了。」


  傅萱萱根本沒發現母親對自己的厭棄,她本能地向最依賴的人求助。


  傅夫人眼底一亮。


  果然,這種藥性烈,發作起來是很快的。


  傅夫人陰鷙地一笑,要不是怕做得太明顯、太過分,她真想此刻就叫十幾個壯漢去許沉涼那裡!

  她真想看到,葉佩那個故作清高的賤女人,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迫不及待地張開腿等人疼愛的場景,會是什麼表情!

  可惜,沒有機會了。


  傅夫人低低地笑起來,那笑聲聽著恐怖至極,她留著長長指甲的手一揮:「姐姐是累了吧,萱萱,你找幾個有力氣的大哥哥,去幫幫她。」


  全程假借傅萱萱這個傻妞之手,定然不會有人懷疑什麼,呵呵。


  傅萱萱根本不知道自己被當槍使,她一心想幫漂亮姐姐的忙,於是又趕緊爬起來,朝花房跑去。


  再次推開門,她發現漂亮姐姐的情況更嚴重了。


  許沉涼整個人軟倒在地上,剛剛她想去拉門,卻根本抬不起手,拚命用力的結果,就是手指在不停地顫抖。


  傅萱萱著急得不得了,她忽然想起來,剛剛還忘了一件事。


  「啊!媽媽說,讓我去找大哥哥來幫忙。姐姐你等著,我馬上就帶人來幫你!」


  許沉涼逐漸陷入混沌泥潭的大腦掙扎著清醒了一下:「不……萱萱!」


  她已經猜到了大概,傅夫人既然給她下了這種葯,又故意讓萱萱引男人過來,肯定是不懷好意!

  許沉涼忍著身上一陣陣的麻癢和顫抖,對傅萱萱說:「萱萱,你聽話,你跑出去,別跟任何人說你見過我。更不要帶人來找我!我、我很快就會好了,好了之後陪你玩,好嗎?」


  傅萱萱愣愣的,聽到許沉涼答應還會陪她玩,立刻就忘了之前的事。


  「好的。」


  她帶上門走了出去,許沉涼眸光一厲,拼盡全身力氣爬起來,不再試圖拉開門,而是把門鎖扣上。


  做完這一切,她靠在門板上大力地喘息,她能聽到,自己連呼吸的聲音都很不對勁了。


  怎麼辦……


  萱萱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跑,不小心撞到一個人身上。


  她嚇了一跳,作勢又要哭起來,卻被那人吼住了。


  「別哭!你看到許沉涼了嗎?」


  許薄凡壓抑著渾身戾氣,抓著傅萱萱的肩膀問。


  他找了很久,都沒有看到許沉涼的身影,可全場的人都在宴會廳,除了許沉涼和這個半痴半傻的傅萱萱。


  所以他是特意來找傅萱萱的,也許這傻姑知道許沉涼在哪。


  傅萱萱一愣,她想起,許沉涼叮囑過她,不能告訴別人她在哪裡的!

  傅萱萱趕緊捂住自己的嘴,支支吾吾地搖頭。


  許薄凡簡直快要急死,不知為何,他就覺得很不對勁!


  彷彿是直覺在提醒他,有不好的事發生。


  許薄凡還要繼續問,傅萱萱卻從他手底下溜走了。


  她是唯一一個知道姐姐在哪裡的人!嘿嘿。傅萱萱心裡很得意。


  許薄凡抓不住她,咬牙,眉峰深深地皺起。


  他左右看了看,印象中,傅萱萱似乎是從那個方向跑出來的。


  許薄凡決定試一試,沿著那個方向走去。


  這旁邊是花園、花房和工具房,一片寂靜無聲,根本不像是有人來過的樣子。


  許薄凡凝目掃了一圈,失望地轉身離開。


  忽然他頓住了腳步,然後,猛地往前走,大力地拉花房的門。


  果然,門從裡面被鎖上了!

  這意味著一定有人在裡面,許薄凡用力地拉門,手臂青筋暴起,卻紋絲不動。


  「許沉涼!」


  許薄凡皺眉喊著,裡面卻根本沒有應答。


  「你搞什麼名堂?快出來!」


  正當他按捺不住要準備踹門的時候,門板上傳來震動,他耳朵微顫,聽到了衣料窸窣的動靜。


  許薄凡心頭的不安愈演愈烈,他後退兩步,騰空一腳,狠狠揣在門上。


  「不要……」


  輕輕的女聲,從門板後傳來,聲音里全是害怕。


  許薄凡心中一凜,左右看看,花房的右側,有一個巨大的工藝窗。


  他握拳錘碎了玻璃,單手撐著窗檯,側身翻過。


  「許沉涼,你在哪兒?」


  他放眼四望,在角落裡看到了令人心驚的一幕。


  許沉涼拿著一個打碎的餐盤一角,用鋒利的碎瓷片划拉著自己的小腿、手臂,鮮血一道道地流下來,將她的裙擺染成了暗色,雪白如玉的肌膚上到處是血跡斑斑。


  她聽到有人翻窗進來的動靜,害怕地將自己縮成一團,直到過了一會兒,才怯怯地抬起頭,看見許薄凡的臉,怔住了。


  對上她那雙茫然無措的眼睛,許薄凡的心裡像被一隻小手狠狠地揪了一下,他的皮鞋「叩打叩打」地一步步接近許沉涼,許沉涼仰頭望著他,捲曲的長發像凌亂的海藻,披散在肩上,喃喃地喊:「薄凡……」


  聲音中,有不敢置信。


  許薄凡衝過去,將許沉涼的手狠狠掰開,捏出那個碎瓷片,狠狠地丟在一邊。


  「許沉涼你是傻子吧,你為什麼要自殘!」


  許沉涼的手被他拉開,眼中滿是委屈。


  只有這樣,才能用疼痛掩蓋那股說不清的慾望,血液流速變快,藥性也會代謝得更快。


  她不敢出去,怕碰到別人,就只能如此。


  許薄凡探了探她的額頭,又摸了摸她頸邊的脈搏,看許沉涼麵若桃花,眼眸中水光瀲灧,連呼吸的節奏都帶著誘人的芬芳,便立刻明白了許沉涼中了什麼葯。


  「走。」


  許薄凡沉聲道,彎腰抱起許沉涼,當務之急是去看醫生。


  許沉涼的腰際被他摟住,立刻軟軟地呻.吟了一聲。


  許薄凡最聽不得的,就是許沉涼的這種聲音。暌違了一周多,現在再聽到,他忍不住渾身僵硬了一瞬。


  就在他猶豫的這個瞬間,許沉涼舒展手臂,像條水蛇一樣,不由分說地纏了上來。


  小腿在他的大腿邊磨蹭,裙擺被撩起,她赤裸的雙足就這樣蹭在許薄凡的西裝褲上。


  許沉涼呵氣如蘭,在他耳邊吐出炙熱的氣息:「薄凡,我好熱……好難受……」


  許薄凡努力地深吸口氣,壓下那些不合時宜的念頭。


  「別鬧,你現在不正常!」


  許沉涼哪裡聽得進去這些,用自己又嫩又熱、像熱豆腐一般的臉頰蹭著許薄凡的下巴,一點點鬍渣,讓她覺得刺刺麻麻的,緩解了一些燥熱。


  「不要不要,親我……」


  許沉涼任性地嘟起粉唇,渴望地看著許薄凡。


  她的臉上飛著艷麗的粉色,眼尾含媚,目光水潤潤的,像是能把人融化在裡面,俏皮地嘟起的小嘴,更是粉嫩瑩潤,讓人好想湊上去舔一舔,嘗一嘗。


  該死,為什麼以前許沉涼沒有表現得這麼誘人。


  許薄凡像是被蠱惑了,低頭含住那張軟嫩的唇,舌頭掃了一圈,立刻沉溺於這香甜的味道。


  許沉涼「嗯」了一聲,高興地雙手雙腳把許薄凡纏得更緊,含著許薄凡,學著他的樣子,主動地和他深吻。


  被絞纏的滋味,讓許薄凡渾身僵硬至極。「轟」的一聲,許薄凡血液沸騰,將所謂理智焚燒殆盡。


  他雙手輕鬆而穩固地將許沉涼攬在懷裡,一邊親吻,一邊帶著她往後退,直到看到一間封閉的工具房,於是立刻擰開把手,把許沉涼放在門上,緊緊地壓住。


  「咔噠」一聲,門被反鎖,隔絕了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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