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力量弱
她朝著十四鼓勵地一笑，帶著他朝前緩緩移出。
在第二步移出的時候，趙月溪還是重心不穩地一下摔了下去。連帶著十四一起摔了下去。
「砰」的一聲，讓一旁的多鐸驚地看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摔到地上了。想著剛受傷的時候，大將軍那種模樣，他心中禁不住緊了一下。要是大將軍因為這一跤，又想從前一樣，那可怎麼是好啊。
可是十四卻沒有罵人，沒有指責，只是呵呵一笑，道：「趙月溪，你還扶不了我的。」他用手托著那受傷的腿，翻身，扶著圍欄站了起來。然後朝著地上的趙月溪伸過手去：「摔傷了嗎？」
趙月溪活動著自己的胳膊，搖搖頭。但是在碰觸到手肘的時候，她的眉頭還是皺了一下。、
這個細微的動作，十四還是注意到了。他借著圍欄，將趙月溪拉了起來，道：「好了，讓我自己扶著圍欄走走就好。」
趙月溪嘟嘟小嘴，點點頭。她也希望能幫到他，但是現在看來她的力量確實是孱弱的。十四扶著欄杆緩緩挪著腳步。
多鐸看到十四的模樣，唇邊忍不住勾了起來。
十四白了他一眼：「你笑什麼？」
多鐸一下變成了那木板臉：「沒，沒什麼。大將軍，你回家之後，狀態好多了。」
「一邊去！」十四沒好氣地說著。
而多鐸看過來的目光落在了趙月溪的臉上。十四看到了，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趙月溪正看著那邊的小院子，而那邊，和寶兒剛離開她的院子，朝外走去。
不知道她這幾天在幹什麼，為什麼每天都要出去。她一個側福晉，出去幹嘛呢？
***
邊陲的小鎮，只有著一條小路延伸著。
在小路上，一名女子吃力地朝前走著，她的背上，背著一個包袱。手不時按在了胸前的腰帶上。在那腰帶上，藏著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那是她以後的依靠。
太陽火辣辣地照射著，讓她有些吃不消的選擇了在路旁的樹蔭下休息一下。可是她才坐下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看到了那路上走來了幾個痞子。不由地往樹后藏了藏。現在她不想惹事。
可是事與願違，那些痞子看到了她，一下沖了上來，拉扯著她，喊著：「把銀票拿出來！」
「啊！放手！放手！」雖然她掙扎著，但是她還是保不住腰帶上的那張銀票。
在痞子散去之後，她已經衣衫不整，眼神獃滯了。沒有了銀票，她的以後該怎麼呢？縱使經歷了這麼多，她還是痛苦地哭了起來。
就算經歷了那麼多的痛苦，可是現在，換來了什麼呢？如果可以的話，她願意時間倒流，回到她當大小姐的時候。在父親入獄之後，她就不會去拼搏什麼，只要好好找個男人成親就好。何必要這麼倔強地去爭取什麼呢？
「姑娘？姑娘？」
耳邊傳來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她驚得抬起頭來一看，整個人都跌到了地上。
眼前的人，竟然是……那個軍營里的小兵。她甚至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她對他的印象卻是那麼深刻。因為那個小兵，就是她泄了那個秘密出來的小兵。
「你……」
「是你？！」那小兵也驚住了。他們做的事情是那麼隱秘，能少見一次見，就少一分危險。可是現在……這個女人竟然這麼窘迫地出現在這裡，真不是什麼好兆頭。難道事情已經敗露了？
清雅看著那小兵身後的一名男子，心中馬上有了答案。那男子長得英俊不凡，一張臉上透著深沉。他……就是那個男人？和那個烏雲福晉有染的男人？
「出事了？」那小兵猶豫著問道。只是他說得很輕，沒有讓身後的於浩聽到。於浩會跟他來到這裡，並不是來做什麼證的，而是他欺騙了於浩。
他說烏雲福晉得了重病，想見見奶奶，是叫他來接老人家去的。可是不曾想，那奶奶早已經去了。而於浩和那烏雲福晉肯定有著聯繫，所以他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馬上決定跟他來到這邊陲小鎮上。
「怎麼了？」於浩皺著眉頭，牽著馬走了過來。他看向那靠在樹旁的女人。那女人一身凌亂，似乎是發生過爭執了。而那說是大將軍身旁的小兵的人，還那麼關切地問，明顯就是一副認識的模樣。可千萬不要是趙月溪出事了。想著這些，於浩心中一陣緊張：「好了，趕緊趕路吧。也不過半天的路程了。」
看著於浩急著要走，那小兵卻還是在猶豫著。於浩是被他騙來的。要是鎮上的情況真的不好，他們這麼貿然的回去，只怕會出事的。
所以那小兵還是將清雅從地上扶了起來，急急問道：「你真沒事吧。要不要跟我們回去？」
清雅咬咬唇，心中卻猶豫著。回去？現在已經知道王爺和烏雲福晉都想害死她了。她回去還不是死路一條。可是如果她不回去的話，她一個女人，又沒有銀子，還不是死路一條嗎？
她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於浩。於浩一驚翻身上馬，臉上露出了不耐煩。他的心中，只想著能快點到趙月溪的身旁去。她要是真的就出了什麼事，他會自責一輩子的。
清雅緩緩吐了口氣，也許，這個男人能改變轉機呢？既然終要死的，那麼還不如賭著一把。也許她能報仇呢？
她點點頭，上了那個小兵的馬，和他們一起朝著小鎮上飛奔而去。
***
雖然已經入夜了，但是老軍醫已經在王府中為十四換著眼睛上的葯。
徐老將軍和多鐸都緊張地等在一旁，因為老將軍說這是最後一次換藥了。房間中充滿了藥味。老軍醫一邊將沾了藥水的紗布敷在十四的眼睛上，一邊不時轉動那就插在十四眉間的銀針。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就來為大將軍拆葯。」
趙月溪唇邊綻開了一抹微笑，十四終於好了。現在雖然腳還不能走路，但是至少已經能站起來了。眼睛明天也能看到了吧。只要他好好的，她就安心了。
十四問道：「明天我就能看到了嗎？」
「嗯。」老軍醫道，「不過大將軍，明天拆了繃帶，你可能有一段時間看得模糊，而且眼睛會流眼淚。過一兩天，等眼睛適應了，就不會有問題了。」
「好。」十四應著，雖然他現在還看不到，但是他依然能憑著直覺，轉向了趙月溪的方向，問道：「那麼趙月溪什麼時候能說話呢？怎麼她的嗓子疼就這麼長時間不見好呢？」
趙月溪一聽這個問題，心中一驚，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等他看得到了，很多事情就瞞不住了。那些是能說的，那些是不能說的，這個必須先考慮清楚來。
只聽著老軍醫說：「大將軍放心，福晉那不是什麼大問題的。這幾天她也在好好吃藥。估計著再過個三四天，就能說話了。」
「真的？」十四問道。他的語氣中滿是疑惑和置疑。他雖然眼睛看不到了，但是他還是能感覺到，有很大事情在隱瞞著他。明天，明天他就能看到了，他要好好看看趙月溪，好好看看她身邊的一切。
「那是，大將軍還不相信我嗎？」老軍醫笑吟吟地看向了趙月溪。他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很有把握的。
重新上了葯之後，趙月溪伺候著十四躺下了，多鐸也送徐老將軍和老軍醫出去了。
十四躺在床上，感覺到趙月溪要離開，他連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道：「趙月溪。」
「嗯。」趙月溪發出了一個單音。
「明天你就在旁邊吧。我想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你。」十四說道。
趙月溪拉著他的手，放在她的臉頰上，讓他感受著她點點頭。
「記住！明天哪都不去了。」
「嗯。」她還是應著，在他的手心寫到：「我去廚房。」
十四明白了她的意思，呵呵一笑。她的趙月溪還是這個樣子。一些事情，就是願意自己來做。反正她在家裡也沒什麼事，而且那些下人也不會讓她做什麼辛苦的工作，所以十四並沒有為難她，只是說道：「好吧。待會過來睡。」
趙月溪微微一笑，應著：「嗯。」雖然那個晚上，他們是誰在一起的，但是礙於他的傷勢她還是睡到了隔壁採蓮的房間去。
她抽回了自己的手，端著今晚晚餐的碗碟緩緩走出了房間。今晚，因為老軍醫和徐老將軍都過來的緣故，丫鬟都已經撤下去了。這送碗碟的事情，趙月溪只好自己做了。反正這也不是什麼辛苦的工作，也正好去一下廚房，給房間里準備著茶水什麼的。
***
夜裡，兩名小廝，在蘇嬤嬤的引領下走進了和寶兒的小院子。
蘇嬤嬤在前面帶著路，壓低著聲音說道：「你也是在皇宮裡當差的，應該知道一些規矩。我們側福晉可是為了福晉好，才叫你過來的。這件事，王爺可不知道。你一會也小心些。」
「是！」於浩應著。借著天上不算明亮的月光，打量著這座王府。
和京城的王府比起來，這裡確實小了很多，而且花草也很少。趙月溪在這樣的王府里會習慣嗎？而且這裡空氣是那麼乾燥，出了小鎮不遠就是荒漠了。要是趙月溪一天不小心迷路的話，那麼她在荒漠里不是很危險嗎？
待他們走進了院子中，那小小的院子也讓於浩不敢相信。在京城，這樣的小院子在大家大戶里也不過是給一些不得寵的妾侍住的地方罷了。
而且為什麼要他換上府里小廝的衣服進來呢？難道王爺就這麼刁難著趙月溪嗎？
走進了那充滿香味的房間，於浩被眼前的一幕鎮住了。那房間正對著門口的軟榻上，一名華麗裝扮的女子正看著他，微微一笑。那女子很漂亮，一雙眼睛更是攝人心魄。只是她再漂亮，在於浩的眼中也抵不過趙月溪半分。
「什麼意思？趙月溪呢？」於浩厲聲問道。他的目光從和寶兒的身旁，轉向了站在身旁的小兵。是這個小兵叫自己過來的。可是現在卻沒有見到趙月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