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開始鬥爭
烏雲微微福福身道：「雍親王吉祥。」
四阿哥緩緩走了過來，說道：「福晉還是一如當初那麼漂亮。」
烏雲只是保持著微笑，沒有回答。
「這梅樹很美，可惜它不是在我的王府里。」
「我想雍親王要在自己的王府種上幾株的話，明年也能看到這麼美的梅花了。」有了上次和四阿哥對話的經歷，烏雲留了心思，對他的話，都細細思考一下，才應答。
四阿哥微微一笑：「趙月溪，以我們的交情，你不必這麼緊張。你怎麼進宮了？」感覺到她的敵意，四阿哥換了話題。
「是皇額娘讓我進來的。」
「哦，看來這件事就是皇額娘都在關注了啊。」四阿哥垂下頭思索著，好一會才說道，「趙月溪對現在的形勢怎麼看？」
烏雲皺皺眉，不解地問：「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也是，十四不在京城中，這些事情你都還不怎麼了解。這麼說吧，現在阿哥之間為了繼承大寶，已經開始了……鬥爭。」他身為阿哥，也不知道該有什麼詞好。「大阿哥雖然在太子之位上徘徊，但是大寶估計著是沒希望了。現在朝中的勢力主要是我和八阿哥。趙月溪，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我和十四是同胞同母，而八阿哥現在還在記恨著皇額娘當初那麼對他的額娘。那後宮之間的鬥爭哪裡是我們能插手的呢。」這個時候，四阿哥也不打算隱瞞烏雲什麼。真相才能讓她作出非常理智的抉擇來。這個抉擇能理智道十四放她放棄大寶。
「烏雲只是女人，不懂這些。」
「你可以不懂，但是皇額娘會讓你懂的。趙月溪，十四在關外這裡的局勢他並不了解，而你在，你能為他努力嗎？」
烏雲看著這個話題似乎已經到了禁止的地步，馬上福福身道：「四阿哥，皇額娘這會也應該醒來了。我還是先過去吧。別再讓她等我了。」
「趙月溪，想幫十四，就離開京城。你是十四唯一的弱點。」
這句話說完，四阿哥就轉身大步離開了。
採蓮壓低著聲音說道：「福晉，我看這個雍親王有些不懷好意吧。」
烏雲皺皺眉頭思考了一下。四阿哥的用心她不懂，但是四阿哥有句話說得對，她是十四唯一的弱點。
「我們去皇後娘娘那吧。」
走在那美麗的御花園，烏雲的心卻很沉。這皇宮真不適合她，沉重得讓她喘不過氣來。
皇后的寢宮中，已經飄起了熏香。讓人安神的味道。
皇後端坐在軟榻上，喝著小碗的熱粥。嬤嬤通報了十四福晉已經在外面候著。
烏雲走進來，福福身，就低著頭等著她說話。
皇後娘娘一個手勢，讓周圍的人都退了下去，老嬤嬤還關上了門，皇後娘娘才說道：「烏雲，你過來一些。」
烏雲上前幾步，輕聲問道：「皇額娘有什麼吩咐？」
皇後娘娘細細看著烏雲，許久才閉上眼睛，低聲說道：「命啊！一切都是命！趙月溪，既然你現在已經是十四的福晉了，而且十四也認定了你，那麼有些事情你還是需要知道的。目前的形勢，對於十四來說很微妙。也許只有你能幫得了他。」
烏雲皺皺眉：「請皇額娘明示，兒媳不懂。」
「那好，烏雲，這裡面的關係你可以不懂，但是你要按我說的做。從今天開始，你就頂著十四福晉的名，多在宮中走動。多去那些宮裡得寵，又沒有孩子的妃嬪那邊，送點小禮物什麼的，把他們籠絡過來。大臣那邊我自然會打理好。後宮這邊，就看你的了。我們一個對著大臣，一個對著這些妃嬪，我看沒有人能動搖得了皇上的心思。」
如果只是聽這一段的，烏雲還是不知道皇後娘娘在說什麼。但是聯繫著剛才四阿哥說的話，她總算的弄明白了。事情已經到這個份上了嗎？需要她加入這場戰爭了嗎？四阿哥說過，她將是十四最大的弱點，那麼就讓她從弱點成為幫手吧。雖然她不了解這樣做的手段，但是只是見見幾個妃嬪，送送小禮物的話，她還是能辦得到的。
就如皇后那麼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麼是時候烏雲的，什麼是她能做到的。
***
大將軍王府中，今夜一改往日的安靜。
管事老太監將庫房中的一些珍寶拿了出來，一一擺在了寢室那張圓桌上。對著賬冊再次確認了一遍之後，才轉身拱手對帷幔后的烏雲說道：「福晉，東西都在這裡了。這些都的大婚的時候，各房各院送來的。除了皇上送的那幾樣之外，都在這裡了。」
「好了，你出去吧。」烏雲說著。
管事這才輕輕退了出去，並關上了房門。
老嬤嬤掀開帘子，讓烏雲走了出來。夜已經深了，她的身上，只穿著白色的內衣，可是這件事卻很急，讓她不得不晚上就清點出來，明天才好進宮啊。
老嬤嬤看著那鋪著紅色桌布的圓桌上，一隻只小盒子放著是珍寶也暗暗驚喜著。
烏雲看著那些盒子，有的是簪子，有的是佛珠，還有是是碧玉鎮紙。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小，容易攜帶。
既然是要送小禮物的，那麼就不能那麼明目張胆的讓人把東西帶進去。
老嬤嬤低聲說道：「福晉，這些東西，我想都夠了。現在宮中，得寵而沒有子嗣的妃嬪，多半也就是和你差不多年紀，細細算來也沒有幾個的。」
烏雲點點頭，道：「老嬤嬤，宮裡的事情，我不熟。明天我們就要去拜見那些妃嬪了，還請嬤嬤多提點了。」
她的一番話，倒要老嬤嬤不好意思了。「福晉，瞧你說的。我現在既然已經跟了福晉了，那麼這些事自然是盡心儘力辦好的。」
烏雲再次掃過那些珍寶，把目光落在了一直小小的首飾盒上。那收拾盒裡只有著一隻簪子。那是一隻碧綠的芙蓉玉簪。簪子通體晶瑩，水色足，沒有一點瑕疵。
烏雲拿了起來，細細看著那簪子。這種樣式的簪子不算少，但是這麼好的玉質還是少見的精品。而且這個簪子好像在哪裡見過了。
嬤嬤注意到了烏雲的目光，連忙解釋道：「這個是芙蓉玉簪。具體來歷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當初是皇上微服私訪的時候從民間作坊里收來的。本來是一對的，但是回宮之後，皇上就將其中一隻送給了當時得寵的寧貴妃。還有一支給了皇後娘娘。這個估計這應該是皇後娘娘送的吧。」
烏雲默默將那簪子死死拽在手中，道：「好了，其他地包好，以後我每天帶一件小禮物進宮。至於見什麼人，還請嬤嬤幫我想著一下。這個我留下了。」
嬤嬤一聽這話，就急了。連忙說道：「福晉，這……留著就留著吧。只是這簪子你進宮的時候，千萬不能帶啊。那時候，寧貴妃天天帶著，宮裡好多人都認識呢。」
「到底怎麼了？烏雲問道，隱隱地覺得這可能跟她的過去有關。
只是沒有想到那老嬤嬤，馬上就呵呵幾聲乾笑道：「都是陳年舊事了，不提也罷。只要福晉不帶去宮裡就行。」
烏雲呵呵笑了笑。又是這樣隱瞞的，她的過去就那麼值得隱瞞嗎？
***
雍親王府中，籠罩在一片夜幕下。
在書房中，四阿哥正站在書桌前，手中拿著筆，練習著書法。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身便衣的年羹堯。年羹堯算是少年得志，意氣風發。他低聲說道：「王爺，現在宮中的守衛也換成了我們自己的人。除了皇上身旁的御衛之外，應該不會有什麼阻礙。」
「嗯。」四阿哥沒有抬頭看他，只是這麼輕輕應著。
「軍隊我也已經以演練為目的，向北面拉出了十里。這樣我們就有一定的時間，阻礙十四阿哥的軍隊。」
「要成事，就不能讓十四回來。」四阿哥在聽到關於十四的話題之後，放下了手中的筆。十四目前的軍隊是最多的，就算十三現在還算是支持他四阿哥的人，但是在外，他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十三到底還能不能用，這個就不能確定了。
他繼續說道，「一旦起事，我們必須封鎖消息，讓十四晚回來。在他回來的時候，我們在京城的勢力已經穩固，這才有可能成功。十四是皇阿瑪選是大將軍，不是那麼簡單的。要是硬打下來的，我們絕對不是十四的對手。」
「臣明白。軍隊不行，我們可以用江湖暗殺。只要他敢回來，我們就讓殺手在路上解決了。」
「嗯，防患於未然。」
四阿哥剛說玩，外面就傳來年福晉的聲音道：「王爺。」
「進來吧。」四阿哥應道。在年福晉面前他從來都不掩飾。因為這個女人是適合後宮的，是一個能真正幫助到他的女人。
年福晉走了進來，看著一旁的年羹堯道：「哥哥怎麼來了？」
年羹堯行禮之後，就退了出了房間。年福晉這才說道：「王爺，今天宮裡有話傳出，說十四福晉今天進宮去了和淑妃那裡，還送了淑妃一點心意。我擔心……」
「她開始有動作了。」四阿哥重新提起筆認真寫著字，「趙月溪雖然不懂這些，但是她有一個很優秀的老師，那就是皇後娘娘。」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年福晉皺皺眉。
「不急，」四阿哥道，「趙月溪絕對是能左右十四的人。她必須留著。也許她真的能左右天子。」
年福晉還是不太懂，疑惑地看著四阿哥。
四阿哥微微一笑道：「讓她先不能進宮吧。」
「是。」年福晉微微一笑。這讓趙月溪先不能進宮的事情並不難辦。
***
午後時分，那輛華麗的馬車緩緩停在了大將軍王府門前。馬車上，採蓮先跳了下來，才轉身扶著烏雲走了下來。
採蓮口中還不停地嘀咕著：「這個什麼貴人怎麼就這麼囂張啊？不就是看著她得寵嗎？我們福晉送去禮物不說，連口茶都沒讓喝。她就等著當太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