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血染皇宮
這個時候,她們才清楚了魔鬼終究是魔鬼,這個聲音是來自地獄的聲音。跪了一夜的宮人跌坐在地上眼看著皇上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鳳來殿。
青岩看著那些宮人,的確是恨,如果不是因為沒人救火,整個鳳來殿都沒有現在這個場面。這些失職之罪,若不是重重的懲罰,將來養心殿出事是不是也沒有了宮人出現了?
帶著禹百明的指令,青岩沒有絲毫的猶豫,帶著侍衛,親自上陣,手起刀落鮮血染紅了這個清晨。
皇上派人屠殺昨夜值崗宮人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六宮。聽到鳳來殿一夜之間被燒成了灰燼,有人激動,開心,有人難過。
而趙桐昨夜聽到了關於宰相帶兵包圍了鳳來殿的消息,還有傳聞這是經過皇上默許的消息,所以沒人敢輕易的出來制止。而趙桐就是其中之一。當她在次日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就察覺到了不妥。
在青岩做出犧牲的條件下,胡泉帶著他的軍隊將容越將其突出包圍中,看到胡泉,容越有些不確定。這個時候,胡泉開口說話了:「想必安平王不認識下官也是理所當然的。下官是常年戍守邊疆的胡泉,前胡貴妃的兄長。」
介紹完畢之後,安平王一下子明白了。雙手作揖以作謝禮:「多謝胡大人的救命之恩,以後有的本王相助的地方,定會撲湯蹈火,在所不辭!」
胡泉看著一個藩王如此的感激,雖然是很得意。但是不忘記自己到底是為何而來,還是客氣的回應:「這都是皇上的安排!安平王要寫就應該謝皇上!」
「是他?」容越有些意外,一開始那些軍隊過來還以為是皇上接到了自己報捷的消息。派人來接自己,沒想到那些人見到他們之後立刻與他們開打起來。在圍剿了樓蘭人這麼久之後,這一路上士兵們早就渾身乏力了。怎麼能夠與那些養精蓄銳的士兵相鬥。
那一刻,他曾有過背叛的感覺。此番回來,這個消息並沒有外傳,只有將信傳給了皇上,而他們回來的行程也只有皇上知道。
這一來的解釋,似乎就能夠把這一場陰謀的背後著給挖了出來,這是一個陰謀。他萬萬沒有想到禹百明竟然是那種卸磨殺驢的人,自己剛幫他平定了樓蘭之亂。他就給自己來了一個路上襲擊,未免也太卑鄙了吧。
在出征的當天沒有等到趙月溪,他就明白為何自己這次會被派去出征了。這一路上他沒有不想念這那個女子。
心心念叨著,還想著能不能回去的時候她回來接見自己,一直到突出了包圍。回到了城外,這個時候,看到了容情開始離開帝都。
沒有看到胡泉和自己說過的那些軍隊,容情一臉悲傷的看著容越,欲言又止。騎在馬背上,回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帝都。
內心無比的痛苦,他收到了消息傳聞鳳來殿失火,鳳來殿上下無人倖免。他也曾經希望自己聽到的消息有誤,或許身為皇后的她早在侍女宮人的維護下逃了出來,可是他看到的是一具燒焦的屍體就躺在冰棺里,放在了皇上的寢宮裡。
除了她還有誰,那一刻他突然恨自己愚蠢的相信了容義,聯手害死了他。容義說過會把她交給自己處置,到最後自己也只是看見了她那燒焦的身體。
面無全非的身體,早就無法辨認出來到底是誰,但是他聽傳聞是因為皇上看到了那具屍體身上掉下的和皇后的定情信物。就是這個才知道這個女子竟然是自己恨了一年多的人。
不明情況的容越回到城中,按理這個時候就算不是皇上也有其他的大臣來迎接自己凱旋歸來才對,怎麼感覺整個帝都都陷入了一片死沉的環境之中。
按理,將領凱旋歸來皇上利用接見,既然沒有皇上接見,那自己就過去見皇上,順便也見見她吧。
帶著這個目的,容越進了宮。進宮之後就聽到了一些傳聞,昨日沒上早朝的皇上將值宮的宮人都給屠殺了。
聽到這個駭人的消息,容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沒有拉住那些宮人,當他們看到容越之後,只是行禮后便匆匆忙忙的跑開了。這些奇怪的現象讓容越百思不得其解。
當容越進宮之後,就朝著養心殿走過去,走到了門口看到了小德子紅著眼睛站在外面候著。看到容越走了過來,急忙的跪下來:「見過安平王!」連多餘的話也沒有說,就連賀喜自己凱旋歸來的話也不曾有。
沒有和小德子計較,容越心中的喜悅已經讓他忽略了這一路來所遇到的奇怪的事情。
「平身吧,進去轉告皇上,就說本王求見!」
「這」小德子面露難色,不知怎麼回答。容越的態度有些不耐煩的再次強調道:「怎麼?讓你進去同傳還不可以了嗎?」
「安平王恕罪,不是奴才不通傳,恐怕今日不行,皇上喝了個寧酊大醉。誰來都見不到!」小德子如實稟告,聽到小德子這麼一說。禹百明想起了宮女之前說的事情,沒有來得及去見容煒等屬下就趕了過來。
所以很多消息都不知曉的容越急忙問道:「是不是宮裡發生什麼大事了?」容越剛這麼問之後,小德子就紅了眼眶,眼淚掉了下來。慌亂之下的小德子連忙伸手去擦眼淚。這個表情已經出賣了他。
不等小德子開門,容越就沖了進去,看到的是禹百明席地而坐。手裡拿著酒壺,喝的不省人事。站在一旁的青岩看到有人衝撞進來,手中的劍也拔出了一半。看到來的人是安平王之後就想起了那日的事情。
這幾日早就遺忘了原來今日是安平王回來複命的日子,於是又把劍收回去了。容越看待這一幕簡直就是不敢置信,那還是幾個月前那個意氣風發的皇上嗎?現在頹廢的樣子像極了一個酒鬼,除了那冷漠的眼神之外已經看不出那個男子原來曾經還是眾人仰望的皇上。
「微臣容越叩見皇上!」
聽到有其他的聲音,禹百明才慢悠悠的轉過身子,眼神放在了他的身後。過了會問:「人呢?」
「皇上!」青岩立刻走過去,扶起了禹百明,而禹百明手中的酒壺卻毫不留情的重重砸到了青岩的額頭上。一股鮮紅的鮮血直流,禹百明看到那抹鮮血之後突然笑出聲來:「好,有血就好!來人啊!」
「奴才在!」董蒙立刻站了出來!
「傳太醫,止住血還能活。連血都流不出來了,還能剩下什麼呢?」說完之後一把將青岩重重的推倒在地面,青岩一聲不吭的想要上去扶著禹百明,再度被他推開之後踉踉蹌蹌的坐上了龍椅之後,方才直視了容越。
定眼一看:「這可不是安平王嗎?怎麼出現在這?」說完還打了一個嗝。滿嘴的酒氣,這個時候容越發現了這桌面上完整的午膳還擱置在一邊。
容越剛走了上前,禹百明的表情就像是已經酒醒了一般,冷漠的看著他。容越再次跪了下來。用比方才還大的聲音再次稟明自己的身份。
青岩示意他退下去,可是看到禹百明的這個表情不像是還在醉酒之中,又不敢造次。要知道上次自己的出閣就換來了自己出征的理由。對於這個極度陰險的男子他惹不起。
「微臣容越不顧皇命,替晉天王朝掃平禍亂。如今班師回朝特迴向皇上請命!」聽完這話,禹百明再次笑出聲來,笑著笑著就趴著睡了下去。
看到禹百明變成這個樣子,容越無奈的搖了搖頭,青岩額頭上的血跡都沒有清理好,又把禹百明給抱了進去。
容越只好站在外面候著,待到青岩走出來之後,容越剛要開口問。青岩率先開口通知自己了:「安平王你也看到了,皇上現在日日夜夜的沉浸在這酒里,說多也無意。現如今只有用酒才能夠讓皇上入眠了。」
青岩的語氣里沒有無奈,倒是飽含著道不盡的痛苦。不想摻和其中的容越便告辭了。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要來見趙月溪的。
他想起方才那個公公可不就是趙月溪宮裡的公公,怎麼會出現在養心殿伺候著?剛出來不久,迎面就撞見了傳來太醫的公公。
容越走了上前,一把抓住了董蒙。一臉疑惑的問:「出什麼事情了嗎?」
董蒙的態度和小德子一模一樣,搖搖頭有點了點頭,直接告訴他這件事情和趙月溪脫不了關係,迫切的問了句:「是不是和皇後娘娘有關係?」
這句話問出來之後,董蒙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記敘著:「皇后,皇後娘娘沒了!」
「你說什麼?」容越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嚇得他的心都忘記的跳動,他一把抓著董蒙的肩膀,用力的晃著他,一臉驚悚的再次質問:「你再說一遍,什麼沒了?」
「那夜,宰相大人帶兵圍了鳳來殿,一把火燒了鳳來殿,除了那夜奴才不在,整個鳳來殿的人都沒了,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也沒了!」董蒙說到後面的時候,聲音早就泣不成聲了。容越跌坐在了地上。
他沒有想到,那一次會面竟然成了永遠,看到容越如此的失態。董蒙也很害怕,他想要伸手拉住這個凱旋歸來的藩王,卻被容越一把推開了。
他突然想起曾經,是自己要把趙月溪帶走的。可是禹百明卻把她留在了宮中。他說這個深宮並不適合趙月溪,可是他的執意害死了她。容越折身回去,看到小德子還守在外面,沒等小德子開口,容越一腳踹開了養心殿的大門。
身子剛伸進去,一把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順著劍的方向看過去,容越看到了青岩一手握著劍。
「讓開!」容越不甘示弱。
「恕難從命!」青岩冷漠的拒絕了容越的要求。
過了會,又接著說了句:「安平王的功夫雖然是很高,但是安平王若是真的要跨過那一步,也要問問在下的劍是否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