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陰晴不定的臉色
「吳太醫你確定?知道這個男子的手臂受的是什麼傷?」方才還在調侃開玩笑的語氣轉身就變得嚴肅起來,這樣的趙月溪讓吳江有些愣住了。這個皇後娘娘臉變得也太快了,果真是陰晴不定啊。
但是這句話吳江並沒有敢說出來,實話回答:「我懷疑這隻手臂曾經被斷過,可是這隻手臂卻完整的給接上了。這是一個奇迹。」吳江的回答讓趙月溪的腦海里一下子閃過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你懷疑還是確定,本宮要的是一個肯定的答案。」趙月溪的語氣有些急迫,態度也有些強硬。看到趙月溪如此,吳江還是慎重的考慮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好,你退下吧。」
「可是娘娘,微臣還沒有替你把脈完。」吳江指了指趙月溪的手。趙月溪擺擺手回答:「本宮的身體沒人比本宮更清楚,你退下去吧,好好養傷,這件事情切莫讓其他人知曉了。」
「微臣遵命!若沒有其他的事情,微臣先告退了!」說完之後,吳江退了下去,趙月溪立刻讓香菱來到自己這裡,自己有事情要交代她。
香菱還沒有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趙月溪的腦海里就閃過了青芽的身影。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開始慢慢的被取代了。曾經的愧疚也在慢慢的消失,又或者說是,這種愧疚不曾有過吧。
對待一個背叛過自己的人,或許真的不值得自己去同情,她不是聖人,她只能夠接受。
「娘娘,你找奴婢?」香菱端著一盆水過去,準備給趙月溪洗手。趙月溪沒有急著洗手,而是吩咐道:「讓溫融去查一查容澈的情況,命人盯緊了他。」
「是,沒什麼事情奴婢就先退下了。」說完之後,香菱就退了下去,趙月溪的手放在盆里的水中,玩著這手中的水花,其實她也看明白了。要想在陰暗的地方活下去,就要和這水一樣,要麼接納,要麼軟滑。才不被捉住把柄,才能夠站穩腳跟。
「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紫環還沒有進屋子,就已經聽到了她的聲音,趙月溪抬起頭就看到了紫環氣呼呼的表情走了過來。
隨手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後甩到了一邊,才開始問:「發生什麼事情了,氣成這樣。」
「娘娘,你知道吧,果然是人得勢之後,就是大不如從前了。就是那個武安公主,娘娘你可還記得?」
「記得,你的情敵。」趙月溪面無表情的回答,紫環聽到趙月溪調侃的話語,臉紅到了耳根子,急忙的反駁道:「娘娘,不是。」
「哦,原來你是連把人家公主不放在眼中,都不當成情敵了啊。不錯,不虧是本宮的人。」趙月溪說起話來,有時候就是隨心所欲。當然不是人人都有這個資格,紫環例外。對待這種直來直往的人,趙月溪說話做事也會自動的拉到和她一樣的層次。
趙月溪三言兩語就把紫環要說的話全部堵回去了,就這樣,張口結舌的看著趙月溪,等著她繼續把話說完。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趙月溪竟然閉上了嘴巴,不說話。急的紫環漲紅了臉又不知道怎麼說。
看著她乾急的樣子,趙月溪開口安撫著她:「行了,說說吧,本宮聽著!」趙月溪嘴上這麼說,可是手中卻拿起了擺在自己面前的奏摺。身為皇后理應為皇上分擔一些事情,所以,禹百明用那個荒唐的借口就往趙月溪那塞了很多的奏摺。
加上這段時間的忙碌,不知不覺,這些奏摺都堆成了一桌,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拿起來看看。還一邊聽著紫環訴說著她遇見的憤怒的事情,兩不誤,好事。
「也不知道聽誰說的,武安公主的生母是先帝的胡貴妃,深受皇帝的寵愛,不知為何莫名死去之後,她的兄長也跟著失蹤了。先前率兵駐紮邊疆,現在突然說是要回朝了。曾經那個一無所有空有名號的長公主,隨著舅舅的回歸,也跟著水漲船起。於是她宮中的侍女也跟著囂張跋扈起來了。今日在御膳房見到了,不和奴婢行禮也就算了,就連平常娘娘吃的血燕也要跟著搶,氣死我了!」這個時候趙月溪才想起來,方才紫環似乎是空手而歸。
每日必備的血燕今日沒了趙月溪倒也不在意,本來她就不好這口。不過有好的東西她自然不會拒絕。可是現在看來,這個長公主還是大有來頭啊,就連宮中的老人聽到關於她的舅舅都開始見風使舵起來。
這讓她不得不感興趣了,看來自己有必要到這個後宮里走走了,往外面跑多了,都快忽略了這個後宮。不過也是多虧了自己在宮裡的這兩個妃子,幫自己打理得當。否者這後宮燒起來,自己還不得兩頭跑。
「紫環幫本宮梳洗更衣,本宮要到這後宮去走走,這春來了,萬物復甦,有些東西越長越茂盛,蓋過了他人,就應該好好修修枝了。」趙月溪伸伸一個懶腰隨意的樣子。不過這正合了紫環的意。
於是,在紫環刻意的打扮下,趙月溪一身華服,頭戴著顯赫的飾品轟轟烈烈的出現在御花園裡。正在紛紛賞花的嬪妃們看到久病後出現的皇後娘娘,顯得很意外。也不知道多久沒看到這個皇後娘娘了。若不是因為朝著無人在強烈的要求立后的話,估計都忘記了這個皇后真實的存在著吧。
「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眾嬪妃紛紛跪了下來,趙月溪坐了下來,卻久久不讓她們起身。有些人都跪不住了,還是要堅持著。雖然這個皇後娘娘一向不怎麼管事,要是真的動起心思來整她們是時刻的事情。
切莫說現在只是小小的懲戒,換成之前就算當著皇上的面將妃子踢下水,當場趕出後宮也是一句話的事情,皇上都不言語一聲,何況是現在。
「紫環,去,把宮裡的姐妹都叫過來,都過來賞花吧,這麼好的花,免得浪費了。各宮的主子,可別忘記了長公主們。別讓她們說本宮這個皇嫂偏心,不給機會。」趙月溪伸出手,曬一曬自己剛做的指甲。在光照下顯得格外的閃閃發亮。
跪在地上的嬪妃大氣也不敢出,誰也不知道這個丑後會盯上誰,否則到時候她們哭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趙桐在自己的宮裡打理著著新開的花,花兒太多,有些花兒開的太鮮艷都奪取了其他花兒的艷麗。乾脆修剪掉,給它們找一個平衡點。
就在自己挑選著花兒修剪的時候,傳來了一個消息:「皇後娘娘命各宮的娘娘和公主都要到御花園去賞花,即刻過去不得有誤。」
好久沒有看到這個皇後娘娘了,甚是想念。趙桐沒有猶豫,立刻甩下手中的剪子,立刻趕過去。
而良妃聽到這個消息,手裡拿著一個香囊刺繡的時候刺傷了自己的手,輕輕蹙眉不語。皇後娘娘病了那麼久。還以為這個皇後娘娘是不管事了,沒想到竟然會冒出了這麼一個消息。讓她又難過又驚喜。
喜的有了一個靠山,容貴妃不敢放肆胡來。難過的是她和皇上又要成了一對。要知道皇上這個男子,皇后配不上他的深情,可是似乎這個男子把所有的神情都給予了她。她羨慕的同時也在嫉妒著。
很快,整個御花園都跪慢了各嬪妃,當然除了容梨沒有出現。
「人都來齊了嗎?」趙月溪接過身後侍女端過來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不緊不慢的問。
「回稟娘娘,都齊了。」紫環數了數人之後,才過去回稟著趙月溪,這個時候,趙月溪才開口讓跪著的嬪妃起身。
然後指了指他們身後的花兒。
「今年宮中的花兒開的真好,各位來挑挑大夥認為最漂亮的花兒,指給本宮看看。」話一落音,跪了那麼久的嬪妃們都像是得到了解放一樣。紛紛到處走走,開始挑選著花兒。
「皇後娘娘,臣妾認為這朵牡丹開的甚是漂亮。」良妃指了指自己身邊的那朵牡丹,趙月溪走到她的身邊,仔細的端詳了花兒。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接過了紫環手中的剪子「卡茲」一聲剪斷了這朵花。然後用嚴厲的聲音在原地警告:「花開的太奪目,就要減掉,否者就讓其搶了其他花兒的風頭,也只有這樣才能平分秋色!明白了嗎?」
「臣妾謹記皇後娘娘的教誨。」眾嬪妃又是一陣跪。陸陸續續剪了一些花兒之後,趙月溪就讓他們去尋找認為開的較早的花兒。說說理由。
「皇嫂,臣妹以為,開得早的理應數這梅花了,雪欲大,開的欲鮮艷,梅花又是早春的一個象徵。」
「武安說的有理,曾經在白花凋零的時候,梅花開的鮮艷,可是武安有沒有看到,今時不同往日了,這花兒雖然在早春開的鮮艷。可是現在開始入夏,花兒凋零了七七八八。想要在這個御花園立足,還是不要開的太早啊。武安,你說是嗎?」
趙月溪話里的含義,武安是聽懂了。這分明就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得意太早,否則自己的下場就是這個結果。武安的表情青一陣紫一陣的。她知道這件事情是自己有點過了,在得知那個消息的時候,她迫切的想讓大家知道。然後朝著皇上施壓,逼迫著他答應自己的請求,卻沒想到結果適得其反。
反而是皇後娘娘得到了消息,這讓她有些難為情了。更重要的是還擺了這麼大的一個陣頭來警告著自己。
「武安明白了,多謝皇嫂的教誨。」
趙月溪看到自己也達成了目的,乾脆也懶得再多說了,乾脆都散了吧。自己也早點回宮,讓武安自覺點到自己的宮裡來和自己彙報吧。
於是,趙月溪轉過身子,手遮住嘴巴,故作打了一個哈欠:「今兒本宮也累了,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