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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魔咒般的身影

  命運總是重複,一次又一次!

  南宮諾看著她冷冷的笑容,心如刀割。他問:“如果朕不放他,你會如何?”


  她的眼中淚水滴下,可她卻揚起一抹笑容:“我能如何,你是皇上。”


  一句話,就足以讓他的心受到重重一擊。皇上,這個高貴的身份,獨獨不適用於愛情。如果愛已不再,即便是皇上又怎麽樣?

  南宮諾鬆開了她,冷冷起身,走向外麵。


  近衛軍抬走了劍雙的屍體,也陸續出去,一切都恢複了平靜,好像什麽也不曾發生過。


  霧汐靜靜地縮在軟榻上,頭埋在雙臂之中。


  “阿霧……”熟悉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她緩緩抬起頭,看見夜銘站在她麵前,滿臉內疚。


  霧汐雙眼通紅,聲音沙啞,她看著夜銘,說:“劍雙死了,暗影樓的人,都死了……”


  “對不起。”夜銘深深自責,他低啞說道:“昨夜我帶著信出帝都,在城門口卻被舒莨的人突然包圍。他手下有一個高手,擅長用暗器,我中了他的迷毒針。”


  高手,應該是左晉吧。


  霧汐痛楚而苦澀地笑了,輕輕說道:“原來,他早已安排好一切。這一切,都是他精心布好的一個局。他總是高我一籌,我如何能贏得了他?原是我不自量力……”


  “阿霧。”夜銘心疼地看著她,想要安慰,卻說不出一句話。


  夜銘離開了長秋宮,他離開的時候夜已深,可是霧汐仍舊沒有絲毫睡意。她看著窗外,看著流雲宮的方向,眸色漸漸深沉。


  南宮炙,我該如何才能救你?


  第二日清晨,一條消息不脛而走:暗影樓夜闖皇宮,欲要行刺皇上,所有參與者,已被就地正法。


  當日的朝堂之上,大臣們有的臉上帶著驚愕,有的帶著憤懣,有的低頭不語,場麵稍微有些混亂。


  趙大人低聲說道:“暗影樓的人也太不知天高地厚,竟敢私闖皇宮,真是死有餘辜。”


  另外一位大臣說道:“或許,他們是想劫持皇上,然後讓皇上放了靖王。”


  趙大人聞言,冷哼一聲:“他們這是以卵擊石!”


  周圍人頻頻點頭,有人輕語道:“靖王犯下那樣的死罪,皇上必定會萬般防範,暗影樓的人根本沒有機會。這一次,暗影樓是真的毀了,唉,想想倒是有些可惜呢。想當初,暗影樓可是為天鳳朝立下了汗馬功勞啊……”


  “咳咳……”站在首位一直沒有說話的舒莨輕輕咳嗽兩聲,他悠然回眸過來,不輕不重地說道:“你們這些人也愈發膽大了,暗影樓的功過,自有皇上評定,豈由你們胡說?”


  眾人聞言,不由得臉色一驚,垂首道:“丞相說得是,是我等妄議了……”


  “皇上駕到--”


  隨著一道尖細的聲音,南宮諾俊朗的身影走上了朝堂,他優雅落座,神態冷然,雙眸中卻是略帶一絲疲憊。


  眾臣幾案了南宮諾,立刻跪地行禮,山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家平身。”南宮諾的聲音如此淡然,仿佛昨夜今日,什麽事情也不曾發生過。


  隻是大臣們卻已經按捺不住,其中一個上前說道:“皇上,如今暗影樓已經不存在,靖王該如何處置,是否已有定論呢?”


  南宮諾麵色無波,卻未立刻回答。


  那趙大人上前一步道:“皇上,依微臣之見,靖王無視先皇遺詔,且舉兵叛亂,律法難容,理應斬首以儆後人。”


  “斬首……”南宮諾輕輕一語,隨即抬眸看向眾人,問:“眾位愛卿,你們覺得趙大人的意見如何?”


  話音落下,朝堂之上竟然一片鴉雀無聲,他們暗暗用眸光打量著南宮諾,似乎想從他的臉色中看出些許端倪。然而他們注定是失望的,因為南宮諾的神情總是那樣幽深,一絲若有若無的笑,一種淺淺淡淡的冷……


  南宮諾,他究竟打算如何處置這位同父異母的皇弟?

  眾人心中揣測,卻沒有答案。


  許久,李大人站出來說道:“皇上,趙大人所言不妥。臣以為,靖王不該殺。”


  朝堂之上傳來一片唏噓,這李大人,是在為靖王求情嗎?

  眾臣緊張地看向南宮諾,卻見南宮諾並未發怒,隻是抬眸問道:“李大人覺得不該殺,原因是什麽?”


  李大人拱手回道:“臣之所以說不殺,有三個理由。其一,靖王乃是皇室後嗣,先皇血脈,且於天鳳朝有功,不應殺。其二,暗影樓已毀,靖王的勢力已經瓦解,不會再威脅天鳳朝的江山社稷。其三,皇上剛剛即位,應以仁愛治理天下,此時斬殺靖王,恐讓百姓惶恐,於皇上名聲不利。”


  李大人的話,朗朗有聲,在這寬廣的大殿中,顯得那樣清晰洪亮,不卑不亢。當初在儲君之爭時,他原本極力支持靖王。南宮諾即位,他本想辭官歸隱,卻不想被南宮諾挽留朝中。今日他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沉穩異常,仿佛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他不願做牆頭草,隻想為南宮炙再說幾句公道話。


  空氣變得有些冷凝,大殿一片安靜。南宮諾隻是淡淡地注視著群臣,神色中看不出喜怒。許久,他說道:“李大人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不過,若是不能殺,那朕該如何處置靖王呢?”


  李大人微微垂眸,沒有回答。他很清楚,他的話說到這裏已經足夠了,再說下去,隻怕會適得其反。


  這時候舒莨站了出來,他輕輕一笑說道:“皇上,李大人的話雖然有理,可靖王畢竟是舉兵作亂,這在朝野上下無人不知。依微臣看,即便不斬殺,也定要嚴懲,以儆後人!”


  南宮諾冷眸微掃,片刻之後,他讓文官擬旨:靖王南宮炙,藐視先皇遺詔,舉兵作亂,以下犯上,罪不可赦。念其乃是皇族血脈,又於天鳳朝江山社稷有功,故從輕發落。著即日起,將靖王幽禁倉央行宮,終身不得出行宮一步。


  當南宮諾字字清晰宣完這道旨意,所有人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即便每個人心中所想都不一樣,因為有的會不甘,有的會鬆一口氣,但是大家表麵上,都是同一神色,跪地高呼:“吾皇仁慈,吾皇英明!”


  南宮諾真的是有些累了,他冷冷地站起身,離開了大殿。


  今天又起風了,冬季已經快要過去,可是還是這樣冷。


  南宮諾走在前麵,眸色中閃過一絲痛楚,也閃過一絲悵然。他在心裏暗暗道:霧汐,你求朕放了他,朕做不到……


  他停下腳步,看向長秋宮的方向。


  元喜問道:“皇上,是否擺駕長秋宮?”


  南宮諾眸色微滯,幽幽歎息,問道:“她怎麽樣?”


  元喜自然明白,他口中的這個她,是指皇後娘娘。於是他回道:“聽長秋宮的宮人說,昨夜娘娘一夜未睡,今日晨間,也未用早膳。”


  南宮諾聞言,忍不住皺眉。她竟然一夜未睡,而且連早膳也不用?她竟然如此作踐自己的身子。


  他冷冷道:“那些宮人都是廢物麽?皇後如此,他們就由著她?”


  元喜低頭說道:“娘娘似乎是傷心過度,那邊的宮人們,也是無計可施。”


  “傷心過度?”南宮諾心中一痛,哼然道:“不過是一個暗影樓毀了,她何至於傷心?”


  元喜一怔,遲疑道:“這……奴才該死,奴才說錯話了……”


  南宮諾沒好氣地看了一眼,道:“傳朕旨意,讓她先好好休息,晚上來昭陽宮用膳。”


  說罷,南宮諾轉身向昭陽宮而去,隻留下一道冷然的身影。


  長秋宮中,霧汐倚靠在窗邊,仿佛還是昨夜的姿勢。宮中所有人都以為她很累很困,可是很奇怪,她竟然一點也不覺得累,更不覺得困。


  這一夜,她想了好多。她已經很久不曾這樣想過事情了,過去的很多事情,她原本都打算忘記了的。可是這一夜,不知為何,那些回憶全都回到了她的腦海。南宮炙的身影,就那樣如同魔咒一般揮之不去。


  她記起了帝都長街上,他送她回寧相府。那時候天色已經晚了,她卻不肯坐馬車,那時候的她,喜歡在他麵前任性和撒嬌。他呢,就什麽都答應她。不坐馬車,好,那就讓趕車的家仆先回去,他陪她走回寧相府。然而才走了一半,她就累了,靠著樹幹一步也不肯走。他又是無奈又是心疼,最後隻好彎下腰,說:本王背你好了。那樣長的一條街,他就那樣背著她向前走,他的背很溫暖,曾經讓她覺得無比的安心……


  她還記起他騎馬帶她去狩獵,他的箭射中了一隻兔子,然後他飛身過去,將受傷的兔子抓來她麵前。他說:汐兒,你不是說想吃野味嗎?今天可以吃烤野兔。她卻搖頭,說:不要,它好可憐,你看它的眼睛,都紅了。她從他懷中將兔子搶過來,要用自己的手帕給它包紮腿上的傷口,可是那時候的她,好笨,根本不會包。他站在那裏,看著她生硬的動作苦笑一聲,最終蹲下來,陪著她一起包。他說:本王還是第一次,如此厚待一個獵物。後來,那隻野兔沒有變成烤肉,而是在靖王府過了一個冬天,被劍雙拿著去放生……


  八年,發生了那樣多的事情,隻要她願意想,她想三天三夜都想不完。如果沒有那封密信,她和他之間現在會是如何?她是否仍然是他的汐兒,在他為她撐起的保護傘下過著安逸快樂無憂無慮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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