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年玥被錦衣衛包圍
不過,最讓人的賞心悅目的是荷花池中水異常清澈明亮,不似普通荷花池中污泥鬱積,且泥土呈五色,十分的罕見漂亮。
這就是為什麼,皇後會把珍貴的七彩錦鯉放到荷花池中蓄養,不怕髒了錦鯉又能清楚觀賞的原因了。
如妃與夕妃估摸著時常來華清宮走動,所以對此荷花池並不以為然,從容自若,不似年香幾個小姑娘嘰嘰喳喳,驚嘆不已。
傅長樂估計也對此見識不少,但為了能使自己融洽進去,也附和著年香幾人。
「池水如此清澈,為何就是瞧不見七彩錦鯉在哪嬉戲?」年瑤有些好奇的問道。
夕妃似乎對皇后這幫子姊妹侄女很是看不起,大概也因為身懷六甲有些吃力,皇后也不在此處的關係,態度驟變,有些不耐煩了起來,「魚兒向來喜歡庇蔭之處,自然都藏在荷葉底下,這都不知道?年二小姐不是京都第一才女么,怎會連如此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一席話,說的年瑤面頰緋紅,窘迫相當,「不過只是虛名而已,讓娘娘見笑了……。」
年香自是不忍自家親姐這般受辱,正要辯駁幾句,卻被一側的自己母親竇簫嵐及時拉了住,只好偃旗息鼓,不悅的瞪了看戲的年玥一眼,甩袖作罷。
「這日頭正是要毒了的時辰,本宮身子有些不適,就不陪各位了。」擦了擦額角細密的汗珠,夕妃一手扶著快彎了的腰,便要退出人群,繞過年玥等人,往華清宮外走去。
可是也不知道怎的,好不容易退出人群,就要繞過最靠邊站的年玥時,腳下突然一歪,整個人便跌進了荷花池子里!
這時,站在年玥身後的傅長樂大驚失色的大喊,「溱王妃,你,你怎麼能絆夕妃娘娘!」
傅長樂這麼一喊,那年香轉著眼珠子,也跟著附和大叫,「四姐,你這是瘋了不成?!」
本來打算冷眼旁觀的年玥見這場戲終於步入了主題,好笑的瞥了一眼煞有介事的年香。
不是說她是個賤胚子,不配做年家女兒么,怎麼,這會子為了陷害她,都不惜叫她姐姐了?
呵,難道就不怕髒了自己的嘴么。
二話不說,年玥直接縱身一躍,跳進了荷花池,直往跌進池子里的夕妃遊了過去。
別看池水清晰見底,實則深的很。
若是旁的人掉進去,興許不會怎樣,畢竟池水深度還未能沒過人的頭頂,可夕妃不同,夕妃的肚子已經過了七八個月份,正是身子沉重的時候,一旦腿上痙.攣,只怕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眾人沒想到,萬萬沒想到年玥竟然會來這一招!
「四妹妹……。」年瑤嚇的雙眼濕潤,直在池子邊上焦急踱步。
年香卻震驚的看向自己的母親竇簫嵐,「娘,你不是說,不是說這個賤人最怕水的嗎?」
竇簫嵐一臉難以置信,「是,是啊,這賤蹄子確實從小到大最怕水了,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一旁聞聲的傅長樂暗暗吃驚,她要是沒忘記,頭一回見年玥這個狐狸精時,她分明是會梟水的,不然也不會在碧波湖那樣深的湖水裡,能活著游到了太子的畫舫前,得以太子的搭救。
再看這年家一家子,尤其是養年玥長大的竇簫嵐都是一口咬定年玥從小到大都是最怕水。
這說明什麼?
要麼,就是年玥這個狐狸精從小就姦猾狡詐,故意隱瞞,要麼,就是她根本就不是……
以防岸上幾人再出其他手段,已經將夕妃從水底托起的年玥,便帶著夕妃,一路吃力的游到了幾人對面的岸上。
哪知,剛一上岸,一直都未說話的如妃,突然怒斥一聲,「來人,將膽敢蓄意傷害夕妃,迫害夕妃腹中皇子的溱王妃拿下!」
這一聲令下后,四面八方便躥出來了數個武功高強的錦衣衛,如迅猛的鷹犬一般,全身帶著肅殺之氣,直奔年玥而去。
年玥對此情形,並不以為然,一味將雙手按在已經昏迷不醒的夕妃胸口上,有節奏的不斷按壓。
如果夕妃死了,就是死無對證,她自然而然將會被在場這些恨她入骨的女人指證是兇手,屆時,她就是有一百張嘴,也難自圓其說了。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夕妃。
五個錦衣衛越逼越近,每人手裡的血滴子,都在響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聲,銀黑的周身都散發出一圈圈森冷無比的光暈。
眼見錦衣衛迅速逼近年玥,一眾觀看的人,除了年瑤外,其餘人的臉上無一不是快哉的得意表情。
馬上,馬上她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就要死在錦衣衛的血滴子下,頭顱被摘,鮮血四濺!
然而,就在五個錦衣衛就要朝年玥揮出手中血滴子時,只聞一陣猛烈的咳嗽聲響起,夕妃竟然醒了過來!
錦衣衛們動作一滯,紛紛看向如妃。
如妃袖手一揮,往日的嬌柔溫良全都被一臉肅殺所代替,「溱王妃為溱王謀奪皇位,蓄意殘害夕妃腹中皇子,現還以夕妃做要挾,殺無赦!」
這幾個錦衣衛是如妃的人,如妃說什麼便是什麼,即便是顛倒黑白。
「好大一頂帽子,如妃娘娘,您還真看得起我。」輕拍著漸漸醒轉的夕妃的背,年玥扭頭看向如妃,笑靨如花。
「哼,溱王妃,你莫要再做無謂的抵抗,趕緊放了夕妃,皇帝向來寬宥,興許還會留你一命。」如妃對年玥的冷嘲熱諷置若罔聞,提出這樣莫須有的要求。
「可瞧見了,聽見了?」年玥回頭,垂眸笑望臂彎中已經意志恢復清醒的夕妃,雙手開始暗暗聚集內力。
夕妃能被皇后賞識,自然並非只是個空有皮囊的擺設,莫名的暈眩,無意的失足,還有現在如妃強詞奪理的指控,瞬間讓她什麼都明白了過來,微微顫抖的手抬起,直指如妃,「你,你好狠的心腸……。」
這分明是如妃要借刀殺人,想要一箭三雕。
殺了她,除掉她腹中的孩子,再用莫須有的奪位之罪冠到年玥的頭上!
「妹妹別怕,姐姐這就讓他們救你,妹妹可莫要亂動,若是誤傷了,姐姐罪過可就大了。」如妃對夕妃微笑,一個命令的眼色朝錦衣衛掃了過去。
夕妃被如妃這樣的笑容嚇得瑟瑟發抖,她這才幡然醒悟,原來自己從來都不是如妃的對手,如妃根本從來都沒拿自己當對手,自己實在太年輕,太自以為是了!
如妃要她夕妃死,根本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她以為自己是皇後用來制衡如妃的一顆棋子,焉不知,她何嘗又不是一招讓皇后以為如妃已經被制住了的幌子!
說來說去,她只是皇后與如妃相鬥中,隨時可以犧牲的玩具。
錦衣衛沒有再遲疑,紛紛朝年玥和夕妃投射手裡嗡嗡作響的血滴子。
眼見血滴子正要被脫手拋出,一聲洪亮且中氣十足的怒喝驀地響起,「都給朕住手!」
錦衣衛本就隸屬皇帝一人,常年伴隨在皇帝身邊,自然對皇帝的聲音再熟悉不過,聞聲后,便立刻住了手,轉身看向與秦放秦殷等諸位皇子同來的皇帝,單膝跪地,抱拳齊喊,「參見吾皇!」
「你們都在幹什麼?造反?!」皇帝怒氣沖沖走了過來,布滿怒火的眸子盯在了如妃的身上,「如妃,你倒是給朕解釋解釋。」
見到皇帝的剎那間,如妃眼中有詫異一閃而逝,但並不慌亂,滿臉肅然和從容,「稟皇上,溱王妃蓄意加害夕妃,只怕對夕妃腹中皇子意圖不軌,所以臣妾才喚出您賜給臣妾的錦衣衛,先將溱王妃制伏,再行審問。」
聽到自己母后如此說的五皇子秦錚一臉的震驚,呆若木雞的看了看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年玥,又望向自己的母妃,訥訥囈語,「母,母妃……。」
母妃這是要做什麼,這是要對玥兒做什麼?!
他就知道,當父皇下詔要將玥兒賜給大皇兄的那天,他就不該為了求母妃救玥兒,而去將自己與玥兒的私情告訴母妃!
母妃那時是很生氣,很怨懟玥兒,但是卻從來沒有要加害過玥兒,何況,玥兒已經順利成功嫁給了大皇兄,母妃現在這是?
腦中一個靈光閃過,秦錚如當頭棒喝。
一定是穆管家將他這幾天日日借酒消愁的事情告訴了母妃,再加之上次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為了多看看玥兒兩眼,而請大皇兄去清音坊,差點害了大皇兄和太子哥哥,差點讓自己成為了眾矢之的,所以,母妃一定是把這些都怪罪到了玥兒的頭上,一定是這樣!
聞言,皇帝眼睛一眯,冷利的看向年玥,「溱王妃,你要害夕妃?」
年玥扯了扯嘴角,笑而不答,垂眸看向臂彎中的夕妃。
夕妃不是蠢人,當即幽幽咽咽的哭了起來,「皇上……王妃明明是救了臣妾,可如妃姐姐也不知怎的,偏要說王妃要害臣妾,還喚出那麼凶神惡煞的錦衣衛,臣妾好害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