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你是誰
秦澈風生命體征正常,被送到了VIP病房,夏淺語拉著醫生又問到:「那秦子勛呢?」
醫生告訴他,秦子勛在現場時間長,吸入的濃煙過多,現在還在搶救。秦子勛沒有傷到骨骼,只是有幾處皮膚嚴重燒傷。
要是他以後想和正常人一樣,可能還要通過整形手術來恢復。
夏淺語跟著醫生護士去了Vip病房,秦澈風躺在床上,就像是睡著了一樣,表情平靜。
等醫生護士安頓好秦澈風,蘇以念也拉著董屹海,說是去看看秦子勛,把空間留給夏淺語和秦澈風。
夏淺語拉起男人的手,把男人的手背貼著自己的臉,滾燙的眼淚順著手臂滑落。
「澈風,只要你能醒來,我願意用我現在擁有的所有東西來交換。什麼股權什麼公司什麼財產,我通通可以不要,我只要你……」
「澈風,你答應過要永遠陪在我和憶心身邊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啊……」
「……」
夏淺語一直抓著秦澈風的手絮絮叨叨,她以前聽誰說過,對於這些昏迷的人,就要不斷和他說話。
可能他並不回應,可是他的腦子在轉動,在回憶,這樣蘇醒的幾率也會更高一點。
夏淺語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蘇以念再次走了進來。
蘇以念告訴她,秦子勛的手術結束了,可是情況危急,已經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夏淺語讓蘇以念幫她回一趟秦家,帶些換洗的衣服過來,她已經做好長期待在醫院的準備。
「對了,還有憶心!」夏淺語此刻才想起來,秦憶心還在家裡,她這樣肯定是沒時間管秦憶心的。
蘇以念拍拍她的肩膀:「你別擔心,我待會讓董屹海把憶心送到我家去,有我媽和壯壯陪著她,你就放心吧。」
夏淺語點了點頭,對著蘇以念說了一句:「謝謝。」
說完蘇以念就先走了,她走到門口微微回頭,看到病床邊女人纖瘦的身影,輕輕嘆了一口氣。
醫生進來給秦澈風檢查,夏淺語就走出來,去了重症監護室。
秦子勛還昏迷著,身上插了好幾根管子。
夏淺語不能進去,只能站在門外看著,她把手掌撐在玻璃上,想盡量靠得近一點。
夏淺語看著秦子勛這樣,眼淚就止不住流了下來,她喃喃低語:「子勛,是小姨對不起你,小姨還對不起你媽……」
夏淺語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口站了很久,負責秦子勛的小護士都看不下去了,過來對夏淺語說道:「太太,你這樣一直哭可不行,你身體要是垮了,等他醒了,你又倒下了。」
夏淺語抹了一把眼淚,她對小護士說到:「麻煩你多看著他一點,我先去另外一個病房,待會再過來。」
夏淺語說完,就準備走回秦澈風的病房,可是她沒想到,剛打開VIP病房的大門,白兮言就站在病房裡。
白兮言正拿著毛巾,替秦澈風擦拭手臂,雖然夏淺語剛剛才幫他擦過。
「你來這裡幹什麼!」夏淺語看到白兮言,語氣很不好。她可以想象,這件事和白家一定有關,她不願意秦澈風和白家的人再有什麼瓜葛。
「你這話問的好笑了,」白兮言輕蔑的冷哼一聲:「澈風是我老公,我來照顧他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夏淺語怎麼就忘記了,她白兮言現在才是秦澈風的合法另一半,自己不過算前妻而已。
白兮言看到夏淺語愣神,有些得意,她對著夏淺語接著說道:「行了,現在我已經來了,這裡也沒你什麼事了,你可以走了。」
白兮言趕夏淺語走,好像也是合情合理,畢竟人家現在才是受法律保護的。
「我不走,我要等著澈風醒來。」夏淺語固執的回答。
這下,白兮言有點被惹怒了,她氣勢洶洶看著夏淺語:「你?憑什麼?不過就是他的前妻而已,你有什麼資格照顧他!」
「可是,我……」夏淺語突然詞窮,她又不能講,秦澈風是故意和自己離婚,秦澈風愛著的一直都是她夏淺語,也不能講秦澈風和白兮言的婚姻是假的。
就在夏淺語感到無助的時候,蘇以念拿了東西回來了。
一推開門,就看到白兮言氣勢洶洶壓著夏淺語,她一下子被惹毛了,指著白兮言說道:「白兮言,秦澈風為什麼躺在這裡,你心裡沒點數嗎?現在夏淺語要來看望他,你有什麼資格阻止。」
白兮言也不示弱,她和蘇以念鬥了這麼多年,兩人不管何時何地,在對方面前可是從來都不願意輸這口氣的。
「憑什麼?」白兮言冷冷的眼光看向蘇以念:「憑他現在法律上的配偶是我。」
「你少在那裡自我沉醉了,秦澈風對你怎麼樣,你心裡不應該比誰都清楚嗎?」蘇以念得理不饒人,偏偏說到了白兮言最疼的地方。
本來,她和秦澈風的婚姻就是帶著目的,那時候因為夏淺語被陷害洗黑錢,關進了監獄。
秦澈風想救夏淺語,剛好白兮言需要秦澈風在秦氏集團的力量,所以秦澈風才和夏淺語離婚,和白兮言結婚。
可是結婚以後,不管白兮言怎麼努力,怎麼想把這個關係突破,秦澈風對她始終冷冷冰冰,沒有絲毫興趣。
就連她最近搬到了秦澈風新買的別墅也是這樣,她一個人住在那裡,秦澈風連面都沒有露過一次。
本來白兮言就有苦說不出,現在蘇以念更是讓她顏面掃地,她再也不顧什麼名媛形象,在病房裡就和蘇以念杠了起來。
「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好像也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管吧,」白兮言對著蘇以念罵道:「你對秦澈風這麼上心,董屹海知道嗎?」
蘇以念這個暴脾氣,白兮言無端端又把董屹海扯了進來,她更加不能忍了。
蘇以念上前就要開罵,夏淺語趕緊拉住她。
夏淺語沖著蘇以念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以念,我們出去吧……」
說完,夏淺語就拉著蘇以念往外走。
蘇以念心裡還咽不下這口氣,走到門口了,她有些抱怨看著夏淺語,說道:「淺語,我們兩個人幹嘛怕她,她算什麼,秦澈風根本就不把她當回事。」
「她怎麼樣我不管,現在澈風需要休息。」夏淺語淡淡說道。
她並不是怕白兮言,只是覺得大家在病房裡吵起來,對秦澈風的病情恢復,是非常不好的。
蘇以念嘆口氣,看著夏淺語說道:「這就是人與人的差距,看來白兮言也並不是那麼愛秦澈風。」
這是蘇以念有感而發,要是真的愛著秦澈風,心裡應該像夏淺語一樣,一直記掛著他的安危,而不是為了一時逞口舌之快,就在病房裡肆無忌憚吵起來。
「她怎麼樣我管不著,我現在就希望澈風能趕緊睜開眼睛。」夏淺語說著輕輕靠上了蘇以念的肩膀,她把頭悶在肩頭,有些沮喪:「以念,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感到這麼害怕,這麼恐懼。」
蘇以念輕輕拍著她,想給她一點力量。
兩人說話間,董屹海也回來了,他告訴夏淺語,秦憶心已經送去了林玉梅那邊,讓夏淺語不要擔心。
夏淺語突然想到什麼,抬起頭看了一眼蘇以念,又看著董屹海說道:「我還想請你們幫我個忙。」
董屹海和蘇以念點點頭,夏淺語接著說道:「我感覺這件事情裡面,白真真是個關鍵,可是她好像一心包庇,什麼都不肯說。」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從白真真這裡下手,調查一下當時的情況。」蘇以念問。
夏淺語點了點頭,秦澈風和秦子勛先不說什麼時候能醒,就算醒了是個什麼情況,也還是個未知數。
夏淺語現在能想到的,就是從白真真這裡下手。
董屹海想了想說道:「我先讓人去調查一下,事發的時候,她在哪裡,在做什麼。至於要讓她說點什麼,我感覺可能夠嗆。」
之前白真真來的時候,董屹海也在旁邊。她寧願下跪求饒,就是不肯說半個字,想來也是有什麼顧慮。
夏淺語點點頭,董屹海說的,就是她現在心裡想的。可能問不出什麼,但是也總比坐在這裡什麼都不做的要好一點。
蘇以念猶豫著是要和董屹海一起去,還是留下來陪著夏淺語,看到夏淺語現在這個樣子,她實在是不放心。
正在這時,醫院走廊走來一個人,是安然。她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但是腳步很快。
「淺語,我剛剛聽嘉明說秦澈風出事了,現在整個事務所都在說他生死未卜,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然走上前抓著夏淺語的手,又看著蘇以念和董屹海一臉嚴肅,立刻明白了事情果真很嚴重。
夏淺語對著蘇以念說道:「以念,有安然陪我你就不要擔心了,你和姐夫先去吧。」
蘇以念這才點點頭,和董屹海離開了。
他們走後,夏淺語把事情經過簡單對安然說了一下,她看著安然懷著孕,還擔心她匆匆趕來,心裡有些不忍。
兩人在重症監護室外面站了一會兒,這時有個護士過來找夏淺語,告訴夏淺語秦澈風醒了。
夏淺語趕緊和安然往秦澈風病房走去,她走的有點急,還差一點摔倒。
護士扶住她,讓她當心一點。
從昨天秦澈風和秦子勛被送來,一直到手術以後都快天亮了,再到現在快一天過去,夏淺語都沒合過眼睛,一直處在情緒緊繃的狀態。
走到了秦澈風的病房,醫生正在給他做檢查,白兮言站在一旁,表情緊張。
醫生檢查了一下,說是身體沒什麼問題了,就是意識還有些渙散,要慢慢恢復。
夏淺語緩緩走近,看著病床上頭上纏滿繃帶的男人,輕聲喚道:「澈風……」
秦澈風好像不知道是在叫他,直到夏淺語走近了,他才感覺到。
男人慢慢抬起頭,看了夏淺語一眼,問道:「你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