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火場驚魂
等白真真出去后,白修傑緩緩走近依然昏迷的秦子勛。
白修傑的人問要怎麼處置秦子勛,白修傑冷眼看著地上的人,眼神里都是陰鷙:「就像當年處置他父親一樣。」
「可是,老大……」白修傑的人慾言又止,最後還是說到:「秦子勛畢竟是秦家獨苗了,我怕到時候秦澈風不會善罷甘休。」
「怕什麼?」白修傑狠狠看了那人一眼:「二十年前我能全身而退,現在也行,這臭小子知道了我們的事,遲早會有麻煩。現在要是不把他處置了,以後還不知道會有多麻煩。」
白修傑的人點點頭,既然老大都這樣說了,他一個馬仔也不能說什麼。
馬仔得令把事先準備好的汽油灑在了倉庫的各個角落,然後解開了昏迷中的秦子勛,一把火點燃了倉庫。
秦子勛被濃煙熏醒,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火勢已經很大了……
秦澈風在附近搜查了一圈,始終沒有收穫,直到警方的人過來告訴他,附近有個廢棄倉庫意外著火。
秦澈風來不及多想,趕緊跑過去一探究竟。
倉庫是裡面著火,大門卻是被鐵鎖緊緊鎖著。
秦澈風在大門附近的水泥地上,發現了一枚袖扣。
袖扣很精緻,一看就是定做的。秦澈風認得這個袖扣,是秦子勛的,內側還刻有名字。
他們秦家的男人,一直都穿定製西裝,所以紐扣也是定製,名字也刻在上面。
這紐扣是剛剛白真真接近秦子勛時,從他身上拿下來的。
她被人帶走後,故意丟在了地上,就等萬一有人來找秦子勛,能夠看到。
秦澈風趕緊叫人去車上拿些工具來,準備強行開鎖。
大門被打開的一瞬間,熊熊大火撲面而來,門口的人都退了幾步,唯獨秦澈風,還朝著火場走去。
警察上前拉住他,說已經報警了,讓他等消防人員過來。
秦澈風推開他的手,他哪裡還敢等,秦子勛在火場里生死未卜,他可一秒鐘都不敢耽擱。
秦澈風在火場里找了一圈,最後看到被濃煙熏暈在地的秦子勛。
秦澈風快步跑了過去,一把拉起他,然後把他背在了背上,準備出來。
不料這時,房頂上搖搖欲墜的柱子突然被火燒的掉了下來,伴隨著一聲巨響,狠狠的砸在了秦澈風的頭上。
秦澈風頓時感覺天旋地轉,他一個踉蹌單膝跪在了地上,骨頭髮出咔嚓的一聲。可是他的手還是不肯放鬆,緊緊托著背上的人。
秦澈風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頭頂流下,流到了眼睛里,模糊了視線。
他搖搖頭,想甩開那些擋住視線的液體,也想讓自己恢復幾分清醒。
秦澈風感覺大腿使不上力了,剛剛被砸的跪在地上時,他的骨頭好像被撞裂了,加上頭上的液體流出的越來越多,秦澈風的意識開始有些渙散。
他咬緊牙關,再一次用盡全力試著站起來,這一次腿上還是傳來鑽心的疼痛,使他的表情有些猙獰。
一直努力了很久,最後,他忍住劇痛站了起來,搖搖晃晃朝著門口走去。
每走一步,腿上的疼痛就加劇一分,眼前的景物也越來越模糊。
秦澈風心裡默念著夏淺語的名字,此時,女人成了他求生的最大動力。
還有秦憶心,這是他和夏淺語的孩子,為了孩子,他也一定要活下去。
更重要的,現在在他背上的,是自己親哥哥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
秦家欠林筱柔的已經夠多了,他不能再讓秦子勛有任何問題。
腦海里不斷浮現的這些人,成了秦澈風此刻最大的精神力量,雖然每一步依然走的艱難,但因為有了動力,他的腳步加快了一些。
眼看就要走到門口,秦澈風已經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到門口站著的幾個人。
他想呼喊一聲,卻是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好在門口的人也看了他,幾個人上前,從大火中把他和秦子勛扶了出去。
呼吸到新鮮空氣的一瞬間,秦澈風才感覺到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放鬆,隨之而來的疲倦感,讓他再也支撐不下去,朝著一旁倒了下去。
……
夏淺語心裡一直忐忑不安,都說女人的第六感最強,她一直感覺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果然,醫院打來電話之後,她就徹底崩潰了,一下子家裡的兩個男人都出了事,她感覺天都塌了。
夏淺語趕緊去了醫院,秦澈風和秦子勛都還在搶救。
醫生告訴夏淺語,秦澈風被掉落的柱子擊中頭部,失血過多昏迷,腳骨粉碎性骨折,還有韌帶拉傷。
秦子勛身上有多處燒傷,現在還沒有渡過危險期,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個問題。
夏淺語無助的坐在搶救室門外的長椅上,雙手合十不斷祈禱,希望老天爺能眷顧他們。
這時,蘇以念和董屹海得到消息之後趕了過來,看著一臉無助恐懼的夏淺語,蘇以念上前緊緊抱住她。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好端端的就這樣了呢?」董屹海站在一旁,問道。
他發現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先是夏淺語受傷,差一點死了,現在又是秦澈風和秦子勛兩個人同時遇險。
「前幾天我發現子勛有點怪怪的,就告訴了澈風,讓人盯著他。可是沒想到,他躲開了看著他的人,一個人去了西碼頭,也不知道是去做什麼。後來澈風去找他的時候,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夏淺語靠在蘇以念的懷裡,悠悠的開口說道。
這些也是秦澈風手下的人剛剛告訴她的,她感覺這其中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蘇以念輕輕拍著夏淺語的後背,安慰道:「沒事的,秦家的男人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
夏淺語再也忍不住,抱著蘇以念哭了起來,她一邊哭著,一邊含糊不清說到:「以念,我要怎麼辦啊,他們都是我最親的親人,我不能再失去他們了!」
蘇以念被感染,也是紅了眼眶,她一下一下拍著夏淺語的後背,不讓她太難過。
正在這時,白真真出現在了走廊的盡頭,她一步步走到了夏淺語面前,接著雙膝一彎,在夏淺語面前跪下。
「你這是做什麼?」蘇以念最先看到,對著白真真問道。
白真真雙眼含著淚,就是不說話。
「子勛會這樣,和你有關係,是不是?」夏淺語突然像著魔了一樣,彎腰拉著白真真的衣服:「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
白真真哭了出來,可就是不說一句話,她心裡對秦子勛愧疚,卻又不能說出這一切都是白修傑做的。
夏淺語和白真真推推搡搡的時候,負責這件事的警察來了。
警察告訴夏淺語,火災現場已經被燒的一片灰燼,已經沒有了任何證據。
他們調取了附近的監控,事發當時的影相全部不見了,不能說明秦子勛是被人謀害的,因為現場除了秦子勛,找不到任何可疑的人。
董屹海站在一旁,問了一句:「那你們的意思,他自己把自己關在倉庫里縱火了?」
警察說雖然事實不是這樣,但是因為找不到兇手,他們也不能破案。
夏淺語突然上前,把白真真一把拉了起來,送到警察面前。
「她知道!她肯定知道,你們問她!」
白真真被夏淺語拉著,臉上除了淚水,沒有什麼表情。
警察看了白真真一眼,開口問道:「你真的知道事情的經過嗎?」
白真真長久沉默,夏淺語又扯了她一下,說到:「你說啊,你快說啊,你要是不知道,怎麼會找來這邊,還給我下跪。」
白真真還是沉默,警察失了耐心,又問了一句:「小姑娘,你真的知道嗎?」
「我……我……不知道……」白真真輕輕說出這幾個字,然後推了夏淺語一把,把夏淺語推的往後一步,鬆開了她。
白真真哭著朝夏淺語深深鞠了一個躬,然後轉身就跑開了。
夏淺語還不甘心,想上前去把白真真抓回來。
警察拉住她,開口說道:「女士,請你冷靜一點,她說不知道,我們也不能讓她強行招供。」
夏淺語聽了這話,絕望的跌坐在地上,她能猜到,這件事一定和白家脫不了干係,不然白真真不可能包庇。
夏淺語此刻的心情無比懊惱,她早一點怎麼就不強勢一點,阻止秦子勛和白真真在一起。
蘇以念把夏淺語從地上扶了起來,警察說要先離開,等病人醒了再來錄口供。
過了一會兒,急診室的門從裡面打開,給秦澈風做手術的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夏淺語趕緊跑了過去,拉住醫生詢問。
醫生告訴她,秦澈風腿上的傷是外傷,已經處理了,倒是不嚴重。
嚴重的是頭部因為外力作用,有嚴重的腦震蕩,加上失血過多,又吸入大量濃煙,就算醒來,可能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完全康復。
最壞的情況,因為頭部有淤血殘留,秦澈風還會隨時面對腦出血致命的可能。
「那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夏淺語著急問道。
醫生搖了搖頭:「手術還是成功的,就要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力了。要是越長時間清醒,那恢復的可能性就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