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2 掙越多越難過

  飯局接下來的工作除了相互吹捧之外，也就沒有太多的樂趣。


  一頓飯吃完，甜甜去結賬，沙盈陪著方長，汪梅拉著雷仁早早就要脫離組織的單獨行動，不用問，接下來的活動早就應該安排好了。


  「金朝莊園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重新開張了，只不過不是賭窩，而是銀窩，內容豐富到你不敢想象。」


  方長瞅了旁邊不斷擠弄自己手臂的沙盈一眼，笑道：「內容再豐富，像雷仁這樣的人，除了躺那兒哦呵呵地當下發酸全身力氣使不上勁之外，還能幹什麼？老頭就愛瞎折騰。」


  「是是是，天底下就你最厲害，滅火器桶子！」


  方長一聽，眉開眼笑道：「這詞新鮮，滅火器，嘿嘿，形象具體，有內容。」


  看到方長那目光正在她的飽滿上打著轉，瞬間就把方長的手給抱得更緊了，酥軟道：「滅火器去我家幫我滅個火吧！」


  方長被蹭得僵硬，腦子卻很清醒，處在發情期的沙盈很危險，想要孩子？還是保險一點比較好。


  「我晚上要按時回家！」


  「死相！」沙盈風情萬種地嗔了一聲，好奇問道：「怎麼最近一段時間，你這麼守時啊，問誰，都說你得按時回家。」


  方長笑了笑，說道：「我得過些有規律的生活，不然身體受不了！」


  「對的對的！」甜甜結了賬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方長的話，一個勁的附和點頭道：「規律點好，養身，要不像你使用這麼頻繁的情況下，用不了幾年頭髮掉了，人也老子，腰杆子也不中用了。」


  「我看你想說的是槍杆子吧？」方長沿好氣地說了一句。


  甜甜臉皮子一燙，哼道：「知道還說，討厭死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財務那邊剛才來電話，今天又招三百多個學生，一共收了四百來萬。」


  難怪甜甜這麼激動，樂得都有點合不攏嘴了。


  方長聽到這話的時候，淡淡地說道：「掙這種錢，沒必要這麼高興，掙得越多，應該越難過才對。」


  說著，方長站了起來，沖二女一招手，自己先離開了餐廳。


  一臉懵比的甜甜反應了好一會兒，這才叫道：「他是不是有病？」


  「他沒病，是我們病了！」沙盈嘆了一口氣，說道：「甜甜，補習機構的規模有這麼大就夠了，再在機構當中設立一個獎學金機制，每年憑考試成績單和名次減免部分補習費用，有的事情，是需要人來做的，道貌昂然的人不做，就由我們這些上不得檯面的人來做吧。」


  「等等，等等，盈姐，我是真的糊塗了，憑能力掙錢，怎麼就掙得越多越難過啊？如果不解釋清楚，我晚上會睡不好的。」


  看著不明真象的甜甜，沙盈說道：「我當年上學的時候一年到頭幾百塊錢而且，就算大學一年的學費也才四千多塊。你再看看現在，再看看擠破頭想在龍門裡拿到一個學位的家長，你不覺得方長有難過的理由嗎？」


  內心深深的觸動讓甜甜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如果他只是個搬磚的卻關心著世界和平聽起來很可笑，可是像方長這樣的人，做的每一件事情似乎都是為了讓周圍的環境發生小小的變化，所以他為現在教育環境公平的缺失感到難過也是應該的。


  想到這裡，甜甜也沉默了，龍門教育的存在對甜甜和沙盈來說是救贖，它不應該是為了賺錢而存在的，這個道理，顯而易見。


  ……


  「這錢如果自己不掙，別人會掙得更開心！」


  坐在副駕上的池香玉忍不住對方長說了一句。


  池香玉是商人，對經濟利益看得往往比人情要重很多，不過她卻為了方長拒絕在校外培訓和任何人合作。這是方長此時願意送她回家的唯一理由。


  方長聽到池香玉憋了半天才忍不住說出的一句話時，笑道：「你為什麼拒絕跟汪梅合作。」


  池香玉嘴一撇，搖了搖頭道：「她不像商人，更不可能是搞教育的，和這樣的人合作，會出事。」


  「你靈性啊！」


  池香玉從來不缺誇獎，但是被方長這話一誇，居然還有些激動，反問道：「怎麼，你也覺得這個女人有問題？」


  方長點點頭道：「不光是有問題，而且是有大問題，她要在洪隆搞風搞雨，就讓她搞，看看能有多大的動靜吧！」


  「動靜是挺大的！」池香玉說道：「我拒絕跟她合作之後，她先後找了一小、四小，還有幾所中學，我聽說她主攻英語培訓，幼兒園更是主打美式國際這樣的牌，她為幼兒園和補習班配了八十多名外教，你想想，如果開張的時候，把八十多名外教往門口一杵，那陣勢，恐怕沒有幾個家長能經受得住這樣的誘惑。」


  「哦！」


  方長點了點頭，再沒有反應。


  「哦？就完了，你是不是也該發表一下看法啊，龍門教育才剛開張，就受到這麼大的競爭壓力，難道你就不能想想對策？愛智也有龍門的股份啊。」


  看著池香玉都快從副駕撲過來的樣子，那安全帶在她胸前勒出一條又細又深的溝來，這讓方長兩眼有些發直。


  意識到方長目前的異樣時，池香玉臉一紅，趕緊靠了回去，雙手把勒著溝的安全帶線拉了起來，不再讓它滿足方長那無恥的慾望，心撲通撲通地加速狂跳，假模假樣地看著窗外，餘光卻希望方長繼續盯著她傲人的身材，然而，方長再沒有看她一眼。


  過了一會，方長把車停在了池香玉家門口，淡淡地說道：「如果把教育當成一門生意，那就不是一家能吃下的飯，不管是誰，都可以投入，百花齊放有百花齊放的理由，最終再由市場來選擇一種更適合的發展模式，池校長不用管校外的事，目光盡量放在學校內。你們將來要接受的永完不可能只有龍門的學生，就像一中也遠遠不止接收受智的畢業生。」


  池香玉聽得心中一動，對啊，這個市場這麼大，遠遠不是一家就能獨享的餅，只有多種多樣的教育模式相比較相融合，才能創造了更好的教育環境。


  此時，池香玉不禁覺得自己的境界比起方長來說，居然差不了不少，她有時候真的不明白，方長怎麼可以懂這麼多的東西。


  「你別這麼看著我，我會臉紅的！」


  聽到方長的話，池香玉嚇了大跳，才剛一收回目光就聽方長說道：「愛智可以開始籌備再建一所私立小學了，地址就在工業鎮一中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