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你的心裡只准有我
「秋白,不,不要……」茹雲狠狠地咬著下唇,竭力平抑著激涌的心緒。咬的狠了,嘴唇上已是溢出了血絲也不自知,她實在是不知曉,現下究竟如何回應秋白才好。
陶秋白緊緊抱著茹雲那個纖弱的身子,好像恨不得將她燒化在自個身體里:「回來罷,回到我身邊來……」
茹雲僵挺地挺直了脖頸,臉朝著前方望著,一動也不動的。她那雙原本清逸的眸子,此刻只顯得空茫,淚水一滴滴地從她眼裡淌了出來。可是她並沒有去擦拭,不過任其一點點落下,最終滑入了兩人心間。
陶秋白知曉,茹雲一向是個心性要強的人,尋常的不如意,也是不至於輕易在人前失了態的。茹雲越是沉默,秋白心底就越是心疼得緊。行軍打仗,整治軍務,他從來都是雷厲風行。可是但凡見著茹雲落了淚,那真當是心下亂極了的。
秋白輕輕的摸了一下茹雲的頸項,當他的指尖觸著那溫潤的脖頸時,窩在他胸中那股苦涼的味兒突地擠上了他的喉頭,他將面腮慢慢偎上茹雲的胸前,淚涼浸浸的滲到他皮膚上來了。
他喜歡這股微涼的刺激,刺得他痒痒麻麻的,好舒服,好慵懶。
茹雲不自禁地全身顫粟著,此刻的天空,乾淨得一絲雲影都沒有。月兒特別地圓,又顯得很白,好像一面凌空懸著的水晶鏡子,亮得如同白熱了的銀箔一般,簡直快要放出晶瑩的火星來了。
夜,熟得發香,空氣又醇又暖,連風都帶著些醉味,好像剛釀成的葡萄酒,從桶里漏出香氣來了。
當秋白把茹雲一把抱到石塊上的時候,月亮已經升到正中了,把一湖清水浸得閃閃發光。石塊上滾滿了松針,茹雲仰卧著,不住的喘息。一片亮白的月光瀉在茹雲敞露著的小腹上,她的臉微側著,兩條腿很細很白,互相交叉起來。
秋白的頭髮儒濕了,整個蓬亂地覆在額上,他高聳的鼻樑滑得發光,在一邊腮上投了一抹陰影。他望著茹雲那一雙秀逸的眸子,經過湖水的映襯,亮得閃光,煥發得很,一圈紅暈,從茹雲蒼白的面腮里,漸漸滲了出來。
就在那一剎那,潛藏在秋白心底的那股愛意,突地爆發了,當他慢慢蹲下去的時候,一股慾望,猛然間從他心底噴了上來,一下子流遍全身,使得他的肌肉都不禁起了一陣均勻的波動。
他的胸口窩了一團柔得發溶的東西,對於躺在石塊上的茹雲,他心下起了一陣說不出的憐愛。月光照在茹雲那白皙的皮膚上,微微的泛起一層稀薄的光輝。
閃著光的水滴不住的從秋白頸上慢慢的滾下來,他緊緊握住茹雲那纖細的身腰,她那彎著腿的神態,都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柔美。茹雲的一頭秀髮,在月光下看起來,也顯得好軟好細,柔弱得叫人多少起了憐愛之心。
秋白不知不覺的把那個纖細的身影擁到了懷裡,一陣強烈的感覺,刺得他的胸口都發疼了。他知道,在那一個晚上,他一定非要愛不可了。
他就抱著那個纖細的身子,只感到兩個人靠得那麼緊,偎貼得那麼均勻,好像互相融到對方的身體里去了似的,一陣熱流在他們的胸口間散布開來。
茹雲慢慢的放棄了抵抗,有一瞬間,甚至開始迎合起了秋白。她心下那股對秋白的思念,幾乎也一道被帶了出來。
這對失散多時的夫妻的背脊在月光下更顯得冰涼,可是緊偎著的胸前卻滲出了汗水,互相融合,互相摻雜。
「說,說你是我的女人!」秋白似野獸一般揉捏著,他的聲音簡直不容拒絕,他對於這個女人真是又愛又恨,簡直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了。
茹雲低低地呻吟著,秋白的進攻實在太過厲害,她簡直潰不成軍,連連討饒。一開始,她還企圖緊緊咬著牙關,並不想說什麼。可是到了這會,她已經完全不能控制自己了,只聽著茹雲迷迷濛蒙地說了一聲:」秋白……我心底的人……」
急切的脈搏跳動,均勻的顫抖,陶秋白不容她說出那個名字,不過捂住了茹雲的嘴巴,瘋狂地加快了節奏,兩個人幾乎同時達到了一樣的頻率。
當秋白用熾熱的面頰將茹雲柔美的身體偎貼遍時,一陣快感,激得他登時流出了眼淚。茹雲禁不住一陣連綿的呻吟,那聲音更是刺激地秋白低沉地吼了一聲。
隱隱的,茹雲好像看到四周的湖、山、松林,漸漸的織成一片,往上飄浮起來,月亮好圓好大,要沉到泉水裡頭去了。
四周靜得不得了,兩個人在這一刻,已經是完完全全地屬於對方了。這個時候,唯有聽到松林中有幾下松子飄落的聲音……
…………………
「鐺」的一聲,樓下的英式大擺鐘又鳴了一下,窗外冷澀的噴泉水快要流盡了,後院的草坪里一直響著顫抖的音絲。秋白睜開了眼,茹雲清淺的呼吸聲傳到耳畔,他的唇角禁不住微微上揚。
雖然手臂有些發了麻,他卻仍舊不敢輕舉妄動一下,生怕擾醒了茹雲來,只是就這樣痴痴的看著她,胸口總是窩著一股說不盡的柔情。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著茹雲輕聲咳嗽了一聲,她緩緩睜開眼,一看到秋白的面龐,就想起昨晚的事,雪白的面頰一下便又是通紅,羞得直拿被褥蒙住了臉。
秋白笑了笑,俯低了身子道:「要是覺得累的話,再多困一會罷。」
茹雲一雙秀逸的眸子又露了出來,輕聲道:「時間怕是不早了罷,我該回去了,不然緣君瞧不見我,概要著急哭了。」
秋白寵溺的將茹雲橫打抱出了被褥,驚得茹雲嬌喘了一聲。秋白笑道:「不急在一時,我已經命人去祠堂那兒支會過了,另外有聽差的過去幫忙,今兒個你就安安心心的歇息罷。」
「可是緣君……」茹雲仍舊是放心不下女兒,說起來一夜未見,也不曉得她究竟如何了。
秋白原本揚起的唇角,一下就掛了下來,他抓住茹雲的手臂,沉聲道:「沈茹雲,你就安安靜靜地同我呆在一處,誰也別去想,不成么?」
茹雲略略愣住,正要張口,卻不曾想秋白的雙唇早已經貼了過來,將她緊緊地吻住了。這吻實在太過霸道,差些叫茹雲有些喘不過氣來。
半晌,秋白方才放開了她:「茹雲,回到我身邊來吧,只要你願意回來,連帶著那個孽種……」
說到這裡,秋白不由得頓了頓:「只要你願意回來,無論什麼事情,我總是能應了你的。」
茹雲凝視著秋白,沉吟半晌,方才下定決心道:「那麼你可否幫助平柏尋一批消炎藥來?」
秋白的眉梢一下就跟著掛了下來:「茹雲!」
「我知道,我這樣說,你一定又要誤會我什麼了。可是我不得不說,平柏的事情到底是性命攸關,對於救命恩人,我總不至於見死不救。」茹雲垂下了臉,她並不敢抬頭去看秋白此刻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