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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錯點鴛鴦譜

  唐嬌燕在呂平柏四下里打量的當兒,已經出去關了院門。門軸吱呀的響聲把呂平柏帶回到現實,他至此才明白無誤地意識到,這個是唐嬌燕在呂家的住處了。


  他費力地回想從前在上海見唐嬌燕可憐,就與戲班子的老闆推說是要娶她,而替她贖身的情形。他記起來他不過是想還她一個自由,沒想到,她確實一路跟到了錦雲鎮上來。


  他更沒想到茹雲竟然直接就把自己推到了唐嬌燕身旁來,顯然,茹雲對他並沒有那樣一層男女之情的意思。猝然之間與唐嬌燕面面相對,他覺得調整心態便感覺吃勁,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沮喪,不由地長嘆一口氣。


  唐嬌燕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腦袋順勢擱在他肩膀上,快意地說:「今兒晚上你是從頭到腳地歸我了,你什麼也不準想,不準想吃官司的事,更不準想沈茹雲,只想著一個人——那就是我。」


  她從平柏後面一扭身繞到他的前面:「我早就是你的人,你說了是要娶我的,我們兩人今夜就過一個稱心如意的洞房花燭夜,我會服侍得你快活賽神仙。」


  說到這裡,她放下他,轉身端過來一杯泡好的參茶。「平柏,你今日身子虛,先把它喝了。」


  平柏原先想要推脫,卻被唐嬌燕按著將那參茶喝得乾乾淨淨。他自然沒有想到,唐嬌燕為了徹底做他呂平柏的女人,竟然在這茶裡頭加了鹿血,可想而知,這內熱有多厲害。


  唐嬌燕放下茶碗,開始動手為平柏寬衣。這個時候,平柏已經覺得氣血上涌,完全不知道自個身在何處了。一時間,迷迷糊糊的,他好像看見茹雲在解他領口第一個扣子,貼得離他很近很近,他一下子就聞到了她頭髮上茉莉花油的香氣。


  這個女人嘴裡噴出來的呼吸熱烘烘的,略有點粗重,把他脖頸處弄得奇癢難忍。呂平柏閉上眼睛,覺得愜意,就勢抱住了唐嬌燕,腦中出現的卻是茹雲的影子。他把她的粉臉按在他頸間,來來回回地搓著蹭著。


  唐嬌燕咯咯嬌笑,從他肩窩裡掙扎出來,反手猛一下抱住他的頭,踮了腳,也用自己的脖頸去蹭他的臉。兩個人都不說話,就這麼喘息著你來我回,活像兩隻交頸相抱的鵝。


  很快,呂平柏感覺到了唐嬌燕的身子在他手彎里軟如麵條,又沉甸甸地下墜,把他的腰背也吊得傾俯下來。他不得不拖著她走了兩步,把她順勢放到了床上。


  唐嬌燕仍然吊著他不肯放手,於是呂平柏也跟她同時倒了下去。唐嬌燕仰面朝天躺著,雙頰飛紅,目光如火,手腳癱軟,一副嬌弱無力的模樣,哀求平柏道:「你替我脫了衣服。」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呂平柏曾有一刻短暫的遲疑,他將唐嬌燕與茹雲的臉重疊到了一處。可是他看見唐嬌燕那雙被慾望燒得雪亮的眼睛,不忍拂她的意思,坐起半個身子,動手為她解衣。


  他先撩起她的天青色小褂,去抽裙帶的活扣。手才觸到那片綿軟的肚皮,指間的感覺滑膩無比,又溫潤鮮活,忍不住舒開手掌撫了一撫,再勾下頭,把整張臉用勁地埋入這片溫軟之中。


  他聽到唐嬌燕一聲低低的、彷彿護疼似的呻吟,而後全身止不住地起伏動蕩,如波如浪,如潮如涌。


  平柏抬起頭來,一時間竟看得呆了,忘了自己本準備要做什麼。唐嬌燕一扣手掐住他的胳膊,急促地哀求道:「平柏,要了我罷,我就是你的人了!」


  呂平柏呆坐著,發愣似的,半天,突然回過神來,說一聲:「對不起,我們不應當如此的。」


  唐嬌燕大驚,翻身坐起,突然發現床上一灘濕黏的東西。她略一沉吟,柔聲安慰道:「沒事,你是擔驚受怕得狠了,一時復原不過來。慢慢會好。」


  呂平柏羞愧道:「不是這樣的,是我沒福氣,恐怕我不好娶你進門的,我心下有人了。」


  唐嬌燕眉梢一挑:「有人又如何,你心下又不是只能有一個人,就容不得我么?」


  唐嬌燕一面說,一面又將他順勢放倒,自己斜倚在他旁邊,輕輕為他揉摸撫弄。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調起他的情致來,平柏十分吃力地拂開唐嬌燕的手,不讓她再碰他。唐嬌燕就委委屈屈說:「我還不是想讓你快活一點,你這樣子對我生分,真讓我傷心了。」


  呂平柏道:「就當是我對不住你了。」


  唐嬌燕馬上捂住平柏的嘴:「快別說這話!我是為什麼才心甘情願跟你做小?若為這點子快活,我去當堂子里的姑娘不好?我是敬重你,感念你的人品。」


  呂平柏說:「話是這麼說,我卻對你有一份責任的。你年紀輕輕……」


  唐嬌燕扭了扭身子,撒嬌道:「我不要聽!」


  抬手就替他扣好脖間第一粒扣子,說:「走吧,你還是回自個房裡去睡。」


  平柏想了想,說:「也好,免得再惹你煩心。」說著,動作有點遲緩地下了床,趿上鞋,開門出去。


  呂平柏走了之後,唐嬌燕在床上好一陣輾轉反側,燥熱難當。最後她抱著枕頭嚶嚶地哭了。


  呂平柏沒有心思與唐嬌燕歡好是真,可是身子虛了也是真的。按他自己原先的估計,他是被地牢一段時間裡著急氣惱,再加飲食起居調理不當,身子才虧虛下來,回家后只需休養一陣,自然會恢復如舊。


  誰知事情並不如他所想的這般樂觀,吃了幾劑滋補的中藥,又服用了一段日子的參湯,非但沒有將息過來,反覺身子愈加疲乏,每日午後面色潮紅,口乾舌燥,心緒煩亂,且咳嗽頻頻。


  一日清如發燒,呂老太太做主請了西醫上門診視,呂平柏便順帶說了自己的不舒服。西醫拿聽診器替他略略一查,吃驚道:「呂先生如今這種癥狀大概有多久了?」


  平柏回答說:「也不太久,至多是個把月的時間。」


  醫生就不說話,暗自沉吟了一陣,道:「想來呂先生不會是個諱疾忌醫的人,我就實話告訴你怕也無妨。照我的判斷,你這病有些棘手,竟像是肺結核呢。」


  呂平柏嘴裡沒說什麼,心裡卻是忍不住咯蹬一跳。肺結核是西醫的說法,錦雲人一般稱之為「肺癆」,得了這病的人,少則三月五月,多則三年五年,最終咯血而死,治癒的希望幾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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