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她很容易聯想到兒子在這次殿宴中的表演。
她在內心閃現的是表演而非表現。
她能想像出來,兒子如何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她能想像出來,兒子怎樣把不可一世的大周文使團眾人的自尊碾壓粉碎。
此方麵她有過深刻的現場體驗,她能想到那些想兒子出醜的文人們的醜惡嘴臉,最後怎樣被兒子完虐和打臉。
她並不在意顯國的勝敗,她隻是單純為兒子的開心而開心。
她很清楚兒子的實力和手段,長久以來,她心裏眼裏隻有兒子。
兒子便是她的整個世界。她滿世界裏全是兒子。
才子出風頭這種事的傳播,自然是陛下和皇後的意思。
在皇宮的大力推動下,自然會傳播的更順暢更肆意更張揚,甚至更變本加厲的誇張。
涅羽昨晚和懷裏的美玉說,此事遠近傳播,顯國敢打他主意的人,便會投鼠忌器。
畢竟是顯國文壇領袖,陛下皇後麵前紅人,誰敢不開眼,在太歲頭上動土。
他當時調侃了一句:皇後懷裏的紅人?
看著聞聽此語嬌羞無限,竟像極了十七八的小姑娘的,抱著自己的極致的美女,薑乙吃吃笑了。
然後為了懲罰他,耳朵便被她輕含在嘴裏,輕輕的咬,癢極了。
她趴在耳邊輕輕告訴他,這是對他變相的保護。
薑乙自然能感受到,涅羽關心他的安危有多真心。
他能感受得到,她狠不能掏心掏肺對自己。
她是真的心急難安於他弱小的境界。
她同時恨自己不能時時伴在他身邊陪伴他護著他。
他環抱著她的腰,幸福感瞬息滿滿,她自然也很陶醉
他們倆昨天晚上睡的很晚,涅羽含情脈脈的回憶懷裏這個玉琢的他三歲半那段時光的驚才絕豔,因為黃河邊那樓便是她遣人建造的。
當時邀約他們母子,自然也是她有意為之,那樓主便是她布下的。
她告訴他,從他三歲半,她便愛上他了,便開始等他慢慢長大。
她低語呢喃說這些時,眉毛都羞紅了,被臉頰的緋紅染的。
他抱怨道,自己小時候遇到不少事,為什麽看不到她。
她說,她的境界早已可以推演天機,自然知道小家夥身上有因果和劫難,這不是人力可以左右的……
她告訴他,這些年,其實一直在偷偷關注他。
涅羽和他說了許多事,甚至說到自己的隱匿和隱私,毫不顧忌兩人關係升溫才一天的實事。
好像他們倆是久別重逢宿世情緣,甚至是前世的情人。
而薑乙在某個刹那,在她的眉眼間,找到似曾相識的感覺。
……
……
薑乙把聖武大帝賞賜的一萬金元交到梅夕手裏,堂堂梅園女主人,手裏怎麽能沒有可支配的大把金元。
某人的叮囑他自然沒敢或忘。
梅園明麵上的女主人,當然是梅夕。
至於暗地裏的女主是誰,自然是不為世人所知。
四人正聞梅香賞梅花踏梅徑之際,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施施然便出現在他們眼前。
她們像一群下凡塵的仙女,給清寂的梅園瞬息增色不少。
這二十人,竟是無一不清麗脫俗,無一不絕世嬌顏。
領頭的是位二十出頭的紅衣俏丫頭,她神秘兮兮把薑乙拉到一邊,告訴他,這些人是皇宮裏來的,以後便在梅園裏生活。
並趴在他耳邊告訴他,是涅羽皇後單獨選派過來的。
在眾人眼中,這種耳語的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因為她剛剛耳語時,竟是摟著他的腰咬著他的耳垂說的。
薑乙本來要略示懲戒,她緊跟著說了幾個字,他瞬息便偃旗息鼓。
她說:涅羽……
“涅羽……”自然便如咒語一般。
薑乙一聽涅羽二字,還哪有火氣可發。
此二字,響徹如天籟之音,閃爍出耀世之光。
並且,隻要想想音容笑貌,便讓薑乙血脈噴張,麵紅耳赤。
此時的薑乙並未細思,便不會極恐。
正常的宮娥,怎麽敢把皇後的名諱隨意說出,更遑論掛在嘴邊?
而此紅衣宮裝美嬌娥,把此二字當成拿捏他的咒語使。
涅羽親自精挑細選出二十位,皆是清麗脫俗美豔嬌娥。
大帝閉關,皇後臨政,她本來日理萬機。
可是,世間唯有一人,能讓她放下所有重要的大事,一絲不苟甘心為他做些瑣碎小事。
女人便是如此,一旦讓她傾心,你便是她的整個世界,她的世界裏也隻有你。
有這二十位靚麗的活動風景,梅園一下子活躍起來。
誰說的二十四橋仍在?梅園裏現在攏共有二十五人了。
多出一個?你自己猜。
這二十名靚麗的風景美嬌娥,對於這梅園竟然比薑乙他們數人還嫻熟,沒有任何吩咐,各司其職,各負其責,分工合作。
顯然是訓練有素。
如果薑乙知道了真相,他的心會再次被驚碎成齏粉。
她們是涅羽的貼身影子,相當於她的二十個化身。
這些女娃,是十七年前便挑選的。
赫然便是在他出生當日在整個大顯國征集的。
全部和他同日生辰。
開始是一千女娃,而後年年淘汰,最後剩下的二十人。
長期受涅羽調教熏陶,她在遠處看著他,在近
處看著她們。
就在剛剛,為了她們伺候好自己的小心肝,涅羽放下自己手頭所有的事,密集訓練了她們一整天。
才親自把她們送過來。
她們從生下來,除了密集的訓練,便是優渥的生活。
她們從來不曾見過自己的主子會為一件事,鄭重到如此地步。
會對一個人,重視到這種程度,把她們二十人同時派過來!
看著這二十名嬌小身姿,如蝶影一般在梅林中穿梭,有條不紊忙而不亂,薑乙心下大暢。
而他身邊的三人,看傻了看呆了看癡了。
他們都知道這少爺自從喝毒藥沒死之後,便是變得不同凡響。
而他不知,遠處默默注視他的那個她,便是想要自己的心肝寶貝,時時開心。
可謂用心良苦,用情至深。
看梅園裏根本不用自己操心,薑乙回到自己房間,安心練習符篆。
“兒子……”
梅夕踱入兒子的房間,女人的直覺和敏感,便讓她數個刹那便發現許多端倪。
兒子從來在住上麵都不注意細節,在她自己健康時,這些都是她在做。
而後自己身體傷殘,兒子關注點便放在自己的身體上。
自己身上鋪的墊的,身上穿的蓋的。
兒子無一處不精心、細心。
可除了這些,對於房間,他心粗的很。
可是他這房間布置的細致和精美程度,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這些絕對不會是這方麵粗枝大葉的兒子自己布置的!
甚至這房間裏的氣息,空氣中彌漫的氣味,濃濃的女性氣息!
甚至氣息中都有些曖昧,卻也不光是曖昧。
多了清新、脫俗、溫馨、浪漫、旖旎。
她甚至直覺到,有位女性在和她宣戰。
這是源於女性的直覺,可意會不可言傳。
若她是一位二八嬌娘,完璧之身,自然不會不戰而敗。
可自己這不尷不尬之身份地位……
她暗自哀傷一番身世,再想想現在的身份地位。
自己現在是媽媽,哪怕不是親生的。
她內心暗自歎息一聲,退後半步。
剛推開門邁出的半步左腳,縮回去。
她很清楚,這半步,便是今生再難跨域的距離。
這一退,便是永恒難逾越的時光。
自己不是不戰而敗,是根本沒有戰的資格。
而她的內心無比期待這位心機巧妙如斯的女子。
她心頭突然生起一種渴望:十分渴望想要見……見……她!
她隻是驚鴻一瞥,內心便十分篤定,一定有一位她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