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瓶頸
就像唐逸風預料的那樣,沒過幾天,日本人那邊漸漸的便沒了動靜,就連剛開始上竄下跳,似乎恨不得掘地三尺都要把顧影挖出來的木村也沒了那股勁,聽說這兩天鑽進他那個地下的實驗室裏,兩天都沒出門了,也不知道在裏麵倒鼓什麽,倒是被黑衣人切掉一根手指的野澤,也許是因為被切掉手指的恨,他不顧自己傷都沒養好,就帶著人四處亂竄,美其名曰抓黑衣人,實際上隻是為了宣泄他內心的怨恨,這幾天被他抓回來的人不在少數,隻要他看著不順眼的就抓,搞的人心慌慌。
“藤原君,你就放任野澤這麽胡鬧?”石原問道,他是藤原墨的父親藤原正派到藤原墨身邊的,起初對於跟隨藤原墨,他是極其不願意的,他也和其他人一樣,因為他母親是中國人的身份而看不起他,覺得他靠的是他的父親藤原正將軍,沒有他父親他什麽也不是,但是經過長時間的接觸,他發現,藤原墨有足夠的能力做這個位子,他的果敢、決斷、魄力是很多人都不具備的,可是這次,對藤原墨的決定,他卻有些看不懂了,野澤並不是軍方的人,而藤原墨卻給了他一隊人馬,每天讓他帶著上街去抓人,弄的現在怨聲載道,他們目前還沒有與中國人撕破臉,現在野澤鬧成這樣,還不知道上麵會不會怪罪下來。
藤原墨看著石原:“石原君,如果有一天,你要和你最好的朋友成為敵人,你會怎麽做?會不會因為你的朋友而改變你的立場?”
石原不明白藤原墨為什麽會這麽問,但他還是照實回答:“如果是為了大日本帝國的利益,那誰與我大日本帝國為敵就是我的敵人,任何朋友,甚至親人,在帝國利益麵前都是不值一提的。”
“那你愛的女人呢?”藤原墨問:“為了你愛的女人也不能嗎?”
“當然!”石原回答的很肯定:“任何人都不能,包括我的父母!”
藤原墨看了石原好一會兒:“你去吧,野澤的事情你不用插手,我自有安排,我交待你的事怎麽樣了?”
“正在找,暫時還沒有消息!”雖然石原不明白,但他還是聽從藤原墨的安排,不再問野澤的事情。
“好!”藤原墨點頭:“抓緊一點!”
“是!”石原答應著出去了,那個叫顧影的女人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能讓藤原君如此費心的去找?直覺得,石原覺得,這個女人是影響到藤原墨的人,如果有必要,可以讓她徹底消失!
藤原墨坐在椅子上,頭靠在椅背上,看著頂上的天花板,野澤的所作所為他都看在眼裏,這個野澤雖然是一個難以成大事的人,可是有些事情隻有他去做才不會惹人懷疑,這幾天他帶著人以抓黑衣人之名到處抓人,而抓回來的人,隻要木村看上的,都被帶去了實驗室,木村的人體實驗已經開始了。
剛才藤原墨問石原的話實際上是他問自己的,他現在做的事情,如果有一天被唐逸風和顧影知道了,他們會怎麽做?唐逸風雖然是一個軍閥世家的公子哥,可是他骨子裏是一個很愛國的人,在日本的時候,曾經因為他們一個同學說了一句汙辱中國人的話,唐逸風就把他的肋骨打斷了,若不是他救著父親幫忙,唐逸風可能都回不來了,所以藤原墨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唐逸風知道,他最好的朋友竟然幫著木村拿中國人做人體細菌實驗,隻怕到時候就不是幾根肋骨那麽簡單了!
而顧影,藤原墨歎了口氣,她骨子裏的倔強和風骨是他從見她的第一麵就感覺到的,也許她覺得自己隱藏的很好,可是他卻看到了她的內心深處,如果她知道這世上還有這麽一個充滿著罪惡的實驗,她會怎麽樣?即使沒有能力阻止,但是凡是參與其中的人她都會痛恨吧,到時候,她又會怎麽看自己呢?
可是這一切,他都沒有選擇!
藤原墨想起在來中國的時候,他和母親有過一次談話,對於父親,或者說是日本人的野心,藤原墨和母親都是知道的,這次藤原墨來中國到底是做什麽的,他們也都知道,母親是中國人,可是這麽多年在日本受盡屈辱的生活,早已把母親折磨的痛苦不堪,漸漸的,在她心裏,現在什麽都比不上兒子的前程重要。
母親當時說,你這次去中國,不要因為媽媽而有所顧忌!
是的,在母親的心裏,沒有什麽愛國不愛國一說,她愛的就是她的兒子,隻要兒子好,就一切都好!
所以,即使知道他現在做的事情會讓唐逸風、顧影痛恨,他卻不得不做!
想到木村現在正在做的那個試驗,藤原墨心情格外的沉重,這個實驗對整個人類來說都是一場災難,如果木村研究成功了,那麽不僅僅對中國是毀滅性的,對全世界都將是毀滅性的,他已經不知道, 他到底是希望木村成功還是失敗了!
…………
野澤走到實驗室門口,木村已經在裏麵兩天兩夜了,他不允許任何人進去,也不知道實驗進行的怎麽樣了,這幾天利用抓黑衣人找顧影的機會,他抓了不少人回來交給野澤做實驗,現在外麵已經是怨聲載道、人心惶惶了,他擔心如果再繼續下去會引起暴亂和反抗,所以來找木村問問,還用不用繼續抓人,可是他實驗室的門依舊緊緊關著。
在門外躊躇良久,野澤一咬牙,終是推門進去了,實驗室裏悄無聲息,如果不是知道木村一直在裏麵,野澤都要懷疑這裏有沒有人了。
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人,野澤看著裏麵那扇緊閉的鐵門,正想拉開進去,卻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縮回了手。
“你是想做實驗品嗎?”木村的聲音響起。
野澤回身四處看,卻沒有看到人,突然看見一隻手搭在桌子上,木村從桌子後麵爬起來,顯然他是在桌子後麵的地上睡了一會兒。
野澤急忙過去:“木村君,你怎麽樣?”
木村擺擺手:“我不是說了不讓任何人進來嗎,你進來幹什麽?”
野澤道:“木村君,我是想問你,還用再抓人嗎?”
“怎麽了?”木村問道。
“這幾天我們已經抓了不少人了,我擔心再繼續下去,中國人會反抗!”野澤有些擔心。
“反抗?”木村冷笑:“我們還怕他們反抗嗎?”一邊說一邊去旁邊的水龍頭那裏洗了把臉,搖了搖頭,感覺清醒了不少,他接著道:“實驗遇到了瓶頸,你抓來的這些人都太普通了,難以有大的進展。”
“那……”野澤不明白。
“顧大小姐找到了嗎?”木村問。
“還沒有!”野澤突然明白了:“你是說顧大小姐?”
木村點頭:“抓緊時間找到她,我實驗的關鍵一步就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