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沒什麼，只是看你不太順眼
第一醫院醫院不遠處的便利店門口，一個穿著米黃色束腰長裙的女人，一頭黑直長發被風輕輕掀起，她長相算不得特別好看，只不過在溫婉的面目下很是耐看。
她左右看了看，似乎在等人。
很快，一輛灰色路虎攬勝停在她面前，女人彎腰在打開的副駕駛的窗口看了眼，而後笑著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齊瑾南朝他坐下的位置看了眼，什麼也沒說。
女人笑著開口，「我坐這個位置你不介意吧？」
「不會。」
齊瑾南拿出一瓶水遞給她，女人接過，「還是你了解我，知道我下班必定要喝口水才行。」
齊瑾南沒搭腔，而是問：「昨晚有點事抱歉。地點選好了嗎？」
賈鍶涵笑起來的時候，五官是美的，「選好了，剛下手術台，我有些餓，所以我現在了醫院附近，可以嗎？」
「沒事。」
賈鍶涵報了個名字，齊瑾南啟動車子。
訂了包廂，兩人走進去，齊瑾南將菜單放到了賈鍶涵面前，她笑了笑，按照兩人的口味都點了些。
「瑾南，我們也許久不見了吧？」賈鍶涵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形。
賈鍶涵現在是第一醫院外科科長，年紀輕輕，跟齊瑾南年紀相仿，甚至還比他大了一個月。
兩人舉止交談，就好像是多年的老友。
齊瑾南的視線並沒有從手機轉開，淡淡開口，「也就幾個月，不算久。」
「瑾南，你讓我多照看的那個病人，應該是你未婚妻的夫妻吧？」賈鍶涵倒了杯茶遞過去，想起什麼，又笑著改口。
「哦不對，是前未婚妻。」
齊瑾南不置可否，注意力依舊在手機上，「多照看下，讓他多進幾次手術室。」
賈鍶涵一怔，「你的意思是……」
「對，拖著他的病，越久越好。」
賈鍶涵沒問什麼，似乎是兩人養成的默契，點點頭，「好，我會做得滴水不漏的。」
齊瑾南沒有再說話，服務員也正好將菜端上來。
……
洗手間。
蘇晚用水洗了下臉，她不怎麼用化妝品，一覺得浪費錢，二來用了就要更加註意保養，傷了再補，臉到底還是虧的。
她能不用的時候，盡量不怎麼用，平日里最多也就塗塗口紅，畫畫眉。
一個一頭黑直長發的女人走進來，蘇晚從鏡中看去，覺得這個女人五官不是特別出縱，撐不住黑直長發的氣質。
她也沒多看，從包里抽出紙巾，擦擦臉。
女人走到她旁邊洗手，翻了翻包，而後笑著問蘇晚，「你好，能給我一張紙巾嗎？」
蘇晚扭頭，這才發現女人的口紅有些亂，她沒多說，拿出紙巾遞給她。
走出洗手間，她停下來接了個電話，「喂，阿晏。」
「跑哪去了？」
「哦，我上了下洗手間，你等下。」
那個女人已經出洗手間從來，蘇晚邊走邊聽，「人已經到了。」
「好，我馬上回來。」
蘇晚腳步加快，很快趕上了那個女人的腳步，她打開了一扇門，蘇晚經過的時候不經意一個扭頭，恰好與門內一雙熟悉深邃的眼睛四目相對。
蘇晚怔了怔，門已經關上了。
不遠處的一個包廂，慕晏打開門出來，見到她愣住沒動，「你怎麼了？」
蘇晚回神，抬步走過去，「沒什麼，醫生來了？」
「在裡面了。」
包廂內，齊瑾南腦中想著蘇晚那雙複雜的雙眸，抿了抿唇，心情有些煩躁。
賈鍶涵對他說變就變的臉色見慣不怪了，「快點吃吧，我還想在你不忙的時候送我回去的，明天一早還有一台手術，我要早點休息。」
第一醫院。
程淼看著保鏢拍到的照片，臉色一會青一會白的，她父親猜得果然沒錯，齊瑾南有一個女人就在醫院裡，而且關係匪淺！
這麼說，昨天晚上那個女人，還真是他用來當擋箭牌的了。
程母從病房裡出來，看見女兒雙眼通紅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上前拍了拍她的肩頭。
「淼淼，事情要慢慢來，別急。」
程淼紅著眼眶，將手裡的照片遞給程母看，是賈鍶涵彎腰笑著跟齊瑾南說話的一幕。
「媽，你讓我怎麼慢慢來？他就連他真正的女人是誰都不告訴我？我心裡怎麼能好受？」
程母心疼地摟上女兒，「你別這樣，越是心急越吃不了熱豆腐的，咱們不從齊瑾南出發，咱們先慢慢打通他身邊人，如果他媽媽對你有好感的話，他媽媽就一定會幫我們的。」
「不行的，媽你是沒見到，他媽媽對我根本沒好感，我想，她應該是知道了瑾南在外邊有個心投意合的女朋友。」
程母眼中閃過一抹戾色，「既然淼淼那麼喜歡他……那我們就做點東西，讓那個女人身敗名裂，你說，有哪個名門望族會接受一個身敗名裂的女人？」
程淼卻皺起了眉頭，「媽，同樣是女人，我不喜歡那種方式。」
程母輕笑，「讓人身敗名裂的方式有很多，也不一定非要所謂身下血，她不是醫生嗎……」
程母又說：「淼淼，齊瑾南不也是有個妹妹嗎？你去從她那裡下手。」
「媽，你說的沒錯。」
下午，程淼從病房裡出來，恰好就看到了迎面走來的蘇晚，程淼心中妒火燃燒起來，她幾步走過去，來到蘇晚面前。
要說蘇晚只是擋箭牌，程淼是完全相信的，因為她看到了齊瑾南在她面前刻意與蘇晚親密的。
就好像上次在CUT。
慕晏將車開到了第一醫院門口，將人送到這便走了，他的公司還有事。
蘇晚是送醫生進來的，並沒有注意到氣勢洶洶走過來的程淼，直到程淼擋在了她的跟前，她才注意到。
抬眸一看，程淼那張臉赫然出現，蘇晚臉白了白，心裡有一瞬間的慌亂。
面對程淼，她總是能想到小三這個詞的。
沒有理會程淼，蘇晚扭頭朝醫生笑笑，「鍾醫生，不好意思了，我這邊還有點事情，就送你到這兒了。」
鍾醫生點點頭，看了蘇晚和程淼一眼，便離開了。
蘇晚對上程淼的視線，心裡一直跟自己說：她什麼也沒做，那是演戲給程淼看的……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程淼冷笑一聲，「也沒什麼事，只是看你不太順眼。」
蘇晚點頭，表示明白，「聽聞你父親在醫院，既然沒事的話，你好好照顧你父親，那我就先走了。」
程淼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將人狠狠扯到跟前，「蘇晚是嗎？」
蘇晚皺著眉抽回自己的手，「程小姐到底有什麼事情？你要想說，我們可以好好談談的。」
程淼絲毫不買賬，「和你這個搶別人未婚夫的小三有什麼好談的？」
程淼的聲音不低，而且當代人對「小三」這個詞非常敏感，這不，路過的病人和護士紛紛側目看來。
蘇晚臉色有些難看，「我不是小三！他跟你解除婚約具體什麼原因你自己清楚，我想不用我再告訴你，你要再糾纏我，我就叫保安過來了！」
程淼雙手環臂，一臉不屑，「怎麼，敢做不敢當？還怕被別人說了？既然怕，當初怎麼做這麼不要臉的事情？」
蘇晚沒想到這個在她印象中一直溫婉大方，秉著大家閨秀樣子的程淼居然是這樣的人。
周圍的人紛紛停下了腳步，開始竊竊私語。
蘇晚氣得臉色都漲紅了，雙手捏拳，如果不是她莫名的心虛，恐怕早已一拳頭揮過去了。
「你簡直無理取鬧！」
她轉身要走，程淼再一次扣住她的手腕，「別走啊，把你的臉露久一些，讓他們好好觀察你的臉，盯仔細點，這樣才能記住你！」
「程小姐，你做什麼呢？」
忽然一道聲音，截住了程淼幸災樂禍的神情。
兩人同時抬眸看去，齊麻麻正由齊尤甯饞扶著走過來，程淼臉色一變，鬆開了蘇晚的手腕。
她略顯局促，表情也不太自然，「伯、伯母，你怎麼來了？」
齊麻麻板著一張臉，看了看臉色難堪的蘇晚，最後視線落回到程淼臉色，重新問：「你剛剛在做什麼？」
程淼很快收拾好表情，對齊麻麻進退有度地一笑，「也沒什麼，就是跟瑾南的新女朋友聊聊天。」
程淼的重音放到了那個「新」字。
蘇晚臉色有些白。
周圍的人看出男方母親來了，還練色不太好，識趣地散開，但時不時還會回頭看兩眼。
一聽「女朋友」三個字，齊麻麻眉眼一喜，就要忍不住笑起來了，但考慮到大眾場合，便只是點點頭。
而齊尤甯則是直接揚起了笑臉，「蘇姐姐果然是我未來的大嫂啊！」
七月的連城一直持續高溫。
蘇晚看著她特意穿了高領衣服，將脖子遮得嚴嚴實實，沒有開口。
程淼知道齊麻麻在，給不了蘇晚難堪，便借口先離開了，齊麻麻要去看看腸胃，也就不留蘇晚了。
蘇晚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齊尤甯，她正和齊麻麻眉飛色舞地聊著什麼，興緻很高。
也不知道昨晚慕晏有沒有做措施……
不省心啊……
齊麻麻本來是腸胃不好，這會兒聽到了程淼的話，精神頭都足了，不斷纏著齊尤甯說話。
「小甯，程淼都已經知道了，你說這回兒你哥不能抵賴了吧？」
齊尤甯狡黠地笑，「媽，照我說啊，你看完病就給老哥打通電話過去，逼問他，他要是不承認啊，你把他轟出家門！」
齊麻麻嗔笑道：「這法子行不通，你哥屋子多著呢，我把他趕出去，他照樣能一夜無夢！」
「那可不一樣，把他趕出去了這才能顯示您一家之母的威嚴啊，不然他老不把你放在眼裡，找女朋友發事都不說，你說氣不氣人？」
齊麻麻覺得也是這個理，點點頭，「也是，齊瑾南這混小子不愛說話也就算了，還時不時喜歡氣我一下，再不把家風正一正，回頭那小子就算有了兒子都不跟我說！」
「小甯，扶我先去看看醫生，回頭我就收拾他去。」
齊尤甯沒有再插話，而是目光似有若無地往下移，唇角勾起隱隱的弧度。
……
齊躍
到了上班時間，由於蘇晚刻意的躲避，沒有遇到齊瑾南，就連下班也急匆匆的走了，趕下來的姚特助連她的衣服都沒看著。
他只好苦哈哈地撥電話，「齊總，人好像走了。」
齊瑾南站在總裁辦公室的大落地窗前，俯視下方，看到有一個人影一個飛快跑出來，這麼高的距離，他看不清是誰，但手頭手機里姚特助的話傳來，他知道是誰了。
狠狠吸了一口煙，吐著煙霧，那張煙霧中朦朧的俊臉更顯神秘。
他盯著那個身影，直到再也看不到。
並沒有用晚飯，齊瑾南直接驅古斯特開到了蘇晚樓下，他指尖夾著煙，抬頭，看到八樓的窗戶透出燈光。
什麼也沒說，他他悶頭吸起煙來，煙霧繚繞，他的臉龐顯得冷硬。
腦中閃過門縫中蘇晚那雙複雜的雙眼。
越想，心情越煩躁，
最後指尖的煙熄滅在了煙灰缸，手機在響，齊瑾南隨手點開，是老宅的電話。
齊麻麻的聲音顯得有幾分迫切，「兒砸，我兒媳婦你搞到手啦？」
齊瑾南按了按眉角，「這你又是聽誰說的？」
「你管我聽誰說，反正我就是聽到了，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你快點回答我的問題，到底有沒有搞到手啊？」
「沒有。」齊瑾南絲毫沒猶豫。
聽筒那頭沉默了片刻，齊麻麻一聲怒吼，「齊瑾南，我現在生氣，後果很嚴重，所以你今晚不用回來了！」
然後「啪」地掛斷了電話。
齊瑾南面無表情將手機扔到了副駕駛，淡定平靜地打方向盤，轉出了蘇晚的小區。
沒過一會兒，手機再次想了起來，齊瑾南隨意瞥了眼，是林特助的號碼。
這個時候，如果不是急事應該不會打來的。
滑開了接通鍵。
「喂齊總，事情有些棘手，照片被媒體放上網了，微博上現在一堆子人在刷屏。」
齊瑾南擰起眉，聲線很沉，「什麼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