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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故人心已遠

  這聲音簡直不要太熟悉,連日來的隱忍最後化作了滔天的委屈,沐藍夢想都沒想,大吼了一聲,「蘇錦之,你給我滾下來!」


  如果完全是陌生的神獸,沐藍夢還會耐著性子周全片刻,但是這聲音她肯定不會認錯,這說話的語氣更是讓人印象深刻。


  明白了蘇錦之的身份,沐藍夢真的就是原地爆炸了,都直接氣吐血了。


  她不清楚後來發生了什麼,不知道蘇錦之和月倚秋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回來這裡的,但是他們的隱瞞和自己這麼多天的憋屈,無論哪一點都讓沐藍夢冷靜不下來。


  可是她忘了,她還熟悉故人的模樣,但是對於故人來說,她就是個徹徹底底的陌生人而已。


  她話音落下不久,上面就來了一句帶著有些疑惑的話,「你是人吧?怎麼進了這裡的?還有呀,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蘇錦之是嬰勺在人族用的身份,他更想在蘇家出生長大,任誰都想不到他其實是一隻神獸。


  就連他自己都是回來之後才想起自己到底是誰,這人族的小姑娘是怎麼看出來的?這人到底是敵是友呢?

  明明還是一樣歡快的語氣,卻感覺不到往日里的親昵,只有無限的疏離,沐藍夢一愣,心口微酸,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腦洞大過黑洞的蘇錦之都不能看出她是誰,那流景那?會不會也是一樣的懷疑和猜忌?

  想到這裡,沐藍夢又哭了,就是這麼的沒出息。


  親友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可是法則的約束讓沐藍夢說不出半分解釋的話來。她不是南榮清雅,沒有天道的厚愛,除了別人猜出她是誰,否則她什麼都不能說,為了留下來,她只能答應這樣的條件。


  原以為自己無論變成了什麼樣子,身邊的親人和朋友都能認出她來,只是事實和想象相去甚遠。


  她出現在魔境森林已經很可疑了,若在說些以前的事情,大概會被懷疑用心不純吧?


  呵,真是可笑呀,她留下來了,可是別人卻不知道她是誰。


  也許再對方的眼裡,她就是個自作聰明的小丑,利用自己熟知的一切,妄想代替別人心裡最重要的存在。


  可是沐藍夢是個徹頭徹尾的受害者,從來到這裡然後心裡裝進某些人,再到直接消失換了副模樣回來,這一切都不是她自己能夠選擇的。


  也許天道根本就不想讓她留下,她算得上是南榮清雅的孩子,卻不是那位和愛人的子嗣,她的存在是屈辱是障礙,南榮清雅時天地寵兒,而她沐藍夢是天地寵兒的黑歷史,沒被抹殺已經夠好了。


  想到這些,沐藍夢終於忍不住蹲下抱著膝哭了起來,無聲的淚一滴滴落下,有些打濕了衣衫,有些落在了玲瓏的身上。


  相隔如此近的時間,同樣滾燙的淚水,好歹和沐藍夢相處了還幾個月,玲瓏有些不悅道,「看看人家小姑娘都哭成什麼樣了,小姑娘又沒什麼壞心,你能不能客氣點?」


  蘇錦之:「……」不就來了句你是誰嘛,怎麼就不客氣了?

  話說他真的在沐藍夢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但是完全不相同的兩個人,他怎麼可能聯想到一塊去?


  他的話沒有任何的問題,只是沐藍夢本來就在崩潰的邊緣了,接受不來而已。


  「這丫頭到底是什麼人呀?」聽到玲瓏的維護,蘇錦之是徹底來了興趣,「你什麼時候對人這麼有好感了?這小丫頭該不會是你帶回來的小情人吧?」


  「你說話之前能不能用用腦子?」玲瓏也有徹底不耐煩了,「她是你回來那天從上面掉下來的,真的和你沒任何關係?總不能真的是巧合吧?你覺得她時會飛嗎?」


  玲瓏已經問過魔境森林裡所有的鳥了,凡事有能力從他頂上飛過的短時間內都沒有出過這魔境森林,一個大活人總不可能是憑空出現的,最有懷疑的就是狐狸和鳥了。


  同樣睜開了眼睛的狐狸也有幾分疑惑,「我們沒有帶任何人回來,因為我們回來就是工人意外。」


  當然了,九尾狐是月倚秋,他們兩個可不是在人類世界相處的時候看對眼了,他們本來就是一對愛人,就算什麼都不記得,兩人的感情也進展的理所當然。


  正如月倚秋所說的那樣,他們是被迫回來的。


  當年為了南榮清雅,神獸們一批建起了天辰閣,一批混入大家族做了守護神獸,而月倚秋和蘇錦之兩個人則是封印了自己的身體和記憶,去人類世界轉世輪迴。


  其實這麼說也不對,他們兩個只是尋那些胎死腹中的孩子,佔據他們的身體方便做事而已。


  大家族裡來不及出生便死去的孩子有很多,他們和塵世的聯繫不大,涉及的因果也少,正是合適得人選。


  畢竟是為了南榮清雅這個天地寵兒,天道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們兩個去了。


  本來蘇錦之和月倚秋記憶還未徹底蘇醒,根本就不到離開的時間,只是佔據的身體已經死了,只能灰頭土臉的回來。


  這提早的時間讓兩個人措手不及,受了反噬才會睡了幾個月,他們是萬萬沒有帶一個大活人回來得能力的。


  聽完了月倚秋的解釋,玲瓏徹底傻眼了,「那這小姑娘是哪裡拿的?難不成真的是憑空出現的?」


  蘇錦之思來想去,想到了一個可能,「會不會是伴生獸帶進來的?」


  「不可能的,別說會人很少能得到會飛的伴生獸,關鍵是她一點靈力都沒有,不像是有伴生獸的。」


  「你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這裡,魔境森林以你為中心的,你不喜歡聽人族的事情,自然不會有人把這些拿到你面前說。人族在幾千年前救可以修鍊了,就算出生時沒有伴生獸,也是能夠修鍊的,怎麼可能一點靈力都沒有?」


  最起碼在人類世界混跡幾千年的蘇錦之,從未見過哪個人類是徹徹底底沒有一點修為的。


  可是沐藍夢的確是特例,因為她不屬於這個世界里,不能用這個世界的體系去衡量她。


  不過跨越時空這種事情,蘇錦之自然聯想不到的,現在除了懷疑就是懷疑,不做他想。


  沐藍夢都哭得打嗝了,完全沒心思聽別人在說什麼。


  總歸就是不信任,這些事情聽到了不過是自己傷心,倒不如就以為自己是個聾子,忽略掉周圍所有,還能稍微安心一點。


  只可惜呀,沒有了熟悉的懷抱,四周都是涼風,根本就不知道安心是什麼。


  別說什麼距離再遠心在一處就好,有時候就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親近感,才能讓人不懼怕任何的變化。


  沐藍夢再失落又能怎樣,現在的她是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早就不是別人得心頭肉了。


  說句不好聽的話,蘇錦之和月倚秋對沐藍夢的親近本來就不單純,他們是去尋南榮清雅的,沐藍夢當時身上帶著那人的氣息,蘇錦之他們自然而然的去相信去親近,這是刻在骨子裡得本能。


  現在南榮清雅已經回來了,沐藍夢怎麼看都是個很尷尬的存在,她享受到的溫情有大部分因為那個身份,失去那個身份的她在這個世界是寸步難行。


  說到底,沒有哪個人對別人的好是完全沒有條件的,沐藍夢當初在努力償還著那一份因果,從來不覺得自己應該心安理得的享受。


  可是她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天道對不起她付出的努力,從把她塞進這方世界,硬拖進那些人的愛恨情仇之時,沐藍夢就只是一顆棋子而已。


  有那個下棋的人會考慮手中黑白棋子的感受嗎?答案是沒有。


  說起來這世界上大概只有天月流景一個人單純的認定了這抹靈魂,不問來歷,只想對她好。


  也只有流景,她和沐藍夢之間的關係是真真切切相處出來的,沒有夾雜任何的利益,也沒有把噹噹做誰的影子。


  說起來天道做的唯一一件有利於沐藍夢的事情,便是讓流景重生了這麼一回,讓茫茫人海之中多了一個完全只對她好的人。


  也許天道的本意只是為了平衡,只是為了天地寵兒,流景和沐藍夢一起經歷得那一世,只是它的一次嘗試。但是曾經發生過,便會引起很大的變化,這世間多一個知心人,足矣。


  曾經沐藍夢善待著所有珍視南榮清雅的人,可惜那些人只是認錯了而已,很少有真正對沐藍夢這個人心軟的。


  付出得不到回報,又不受一次兩次的事情了,當年她胎死腹中,到底還是沾上了神的氣息,這註定了她和父母不合,一世又一世的孤單痛苦,她是完完全全的受害人,卻沒什麼人會心疼她。


  在知情者的眼裡,她沐藍夢就活該孤苦,誰讓她的誕生就是個錯誤,就是個污點。


  可是她也不想的,沒有人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不是嗎?

  哭過了,也傷心夠了,沐藍夢也冷靜下來了。


  既然認不出來,那她當自己完全不認識這些人好了,既然決定換個身份重新開始,就不能拘泥於過去,她有為了愛人留下來的勇氣,就有為了愛人面對一切的膽量。


  「既然不認識,那我介紹一下我自己吧,」沐藍夢紅著眼睛笑道,「我是沐顏,小字藍夢,想怎麼稱呼隨你們,至於為什麼會落到這裡,我也不太清楚,不用懷疑我的目的,因為我和這天月大陸上每一個人都沒有瓜葛,也許你們可以把我當做……外來者……」


  我誕生於這方天地,卻和這裡沒有任何因果,不會是僥倖有了完整的靈魂,體會一番愛恨而已,和你們每一個人,都沒有半分瓜葛!


  沐顏的確是她真正的名字,上輩子某一對早忘的父母取的,她很喜歡名字,就拿出來用了。


  事實上無數場輪迴,她有很多身份,唯獨只有這個名字,是有人用心取的。


  她生活於大家族之中,雖然是個女孩兒,也是取了字的,藍夢,藍圖加上夢想,那是對未來的憧憬和渴望,只可惜她這樣的人根本沒有未來可言。


  蘇錦之應該是注意到她的名字有些不對了,不過沐藍夢根本沒給他反應和懷疑的機會。


  已經下定決心做個陌生人了,沐藍夢索性把自己小公主的心態收起來,換上了公事公辦的模樣,「你們覺得我一個人類待在魔境森林裡礙眼,我也覺得這裡不適合我,送我出去吧,對大家都好。」


  收起委屈,沒有哭鬧,她現在是沒有人心疼的孩子,那些東西不會有人在乎的,她留在這裡只為一個人,別的什麼都可以忽略。


  從選擇留下,沐藍夢就想過自己的未來是什麼樣子的,丟下往日里擁有的溫暖,她還是最開始那個把自己藏在冰冷外殼裡的姑娘,這條路很艱難,但是流景的確是她唯一放在心裡的人,與其孤身一人踏入輪迴,去經歷那些註定孤單的水月,倒不如賭一把。


  若是贏了,她能擁有溫暖的懷抱,若是不幸輸了,只能感概人心難測,反正對於她來說,消失未嘗不是一種好的結局。


  從最開始的憤怒委屈,到現在的冰冷平靜,沐藍夢轉變的很自然,但是蘇錦之看的一愣一愣的。


  人類這種生物他相處了幾千年,還是看不清楚,變臉比什麼都快。


  不過自己的窩下多了個來歷不明的人,蘇錦之還是有點介意的,既然對方主動提出離開,他到是沒什麼意見,畢竟月倚秋現在情況特殊,蘇錦之賭不起。


  「好,我去找只白隼回來,它會送你離開的。」


  玲瓏當即不樂意了,「你送她出去,確保送到安全的地方,現在外面不太平,你讓白隼送他出去和讓她送死有什麼區別?」


  神獸又不是大白菜,白隼一族雖然也是天賦絕佳,但是除了族中長輩,其他人也成不了多大的氣候。


  玲瓏可不管沐藍夢和蘇錦之到底有沒有關係,他答應的事情肯定會遵守承諾的,若不是為了安全,他早就讓鳥獸把人送出去了,何須強留到現在?


  靈楓是樹,感覺得出善惡,沐藍夢不一定是好人,因為她身上有血的味道,但她一定不是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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