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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心甘情願

  還未到可以鬆懈之時。


  此事,雖是已由王氏之死,變成了皇子之間的爭鬥。


  將楚玉扯入了戰場當中。


  讓他,成為站在前方,和楚霽對立抗爭的棋子。


  但楚霽心思深沉。


  他既知曉,楚玉此次能轉危為安,甚至抓住時機,都是燕望歡在背後出謀劃策,為他想法設法。


  定是不會輕易饒了她。


  這次機會,乃是千載難逢。


  楚霽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楚玉能夠翻過身來,重新回到朝堂,成為呼風喚雨的七皇子。


  而楚玉背後的燕望歡,則是成了他最大的目標。


  況錚望著她微皺的眉,道:

  “衛獻那邊,我已安排了人盯著,他很是警覺,一路快行,未見有要回京城的意思。”


  “他是個聰明人,自是不會再回這危機重重之地。”燕望歡微微頷首,沉吟了片刻,又道:“不過,之後楚霽楚玉等人,要全力抓捕衛獻,可是有些麻煩。”


  “他知曉的不少,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入他們手中。”


  況錚滾燙的指尖,拂過她眉宇之間的皺痕。


  不過一個短暫的接觸。


  卻讓熱度留存,久久不散。


  他又稍稍遲疑了片刻。


  還是抬起了手掌,輕輕貼上了燕望歡的側頰。


  不過短短一個瞬間。


  他收回了手。


  重新壓上了燕望歡的袖口。


  況錚雖仍是唇角帶笑,眼中的神情,卻頗有些忐忑。


  他方才一時受蠱。


  也不知是為何,隻是想要去碰一碰燕望歡。


  確定眼前這個人,真的在自己身邊。


  難以克製的情愫漲滿心口。


  僭越過禮數。


  也越離了男女大防。


  燕望歡卻好似並未注意一般,食指的指尖蜷緊,在拇指指腹,留下一個淺色的印痕。


  她張了張嘴,語氣當中,仍是不見波瀾。


  “衛獻不可出事,留著他,我還有不少的用處。”


  “你可有什麽打算?”


  “容我想想.……”


  燕望歡揉著額角。


  她本將思緒,都理的一清二楚。


  但因況錚方才的一個動作。


  卻將氣息,留在了她的身邊,縈繞不散。


  反倒亂了她的心。


  這情情愛愛。


  果然是磨人的很。


  燕望歡歎息了一聲,掃了一眼況錚帶著笑意的俊臉,心頭燥起,她曲起指節,在他額上輕敲了下。


  “本是有打算的,一瞧見你,什麽都不記得了!”


  況錚一怔。


  捂著被輕敲了下,不疼不癢的額,忍不住笑了。


  他湊上了前,望向燕望歡的黑眸當中,仿是蘊了無數星光在其中,卻隻倒影出了,她一個人的模樣。


  “那我,榮幸之至。”


  薄唇挑起一抹欣喜的弧度。


  況錚小心翼翼的靠近著燕望歡。


  彼此之間的距離,已至呼吸可聞。


  他們的氣息緩慢而又堅定的,交融在了一起。


  燕望歡看清了況錚眼中的掙紮。


  想要靠近。


  但若隻因一個短暫的接觸。


  惹了她不虞的話。


  那是況錚無論如何,都不願見到的。


  他到底隻是執起了她的一縷黑發,垂下頭,在黑發上,落下了一個清淺的吻。


  況錚道:

  “望歡,無論如何,我都會護你安好。”


  他的聲音很輕。


  仿是被清風一吹,就會飄然散去。


  但燕望歡卻看得清楚。


  況錚眼中,那一抹決然的堅定。


  他並非是信口胡謅。


  或是處在情深意濃間,隨口言出的一句承諾。


  況錚對她講出的每一句話,都會以一切作為代價,來將其實現。


  丞相府同鎮國將軍府之間的麻煩,他本是可以不沾身。


  但為了燕望歡。


  卻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卷入其中。


  況錚的身份太過特殊。


  不僅是大況質子。


  還因過於出眾,被靖楚皇上視為眼中釘。


  即使行事謹慎小心。


  可萬一,被抓到了蛛絲馬跡。


  縱然殺錯。


  況錚也絕對不會被放過。


  他每一次的出手,都當真是冒著生命危險。


  燕望歡沉默了半晌,緩緩道:


  “時候不早了。”


  況錚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他其實也不知曉,到底想要她什麽反應。


  隻是心裏,終究是有些泛空。


  “好。”


  況錚起了身,為燕望歡整理好略有些零散的鬥篷,放柔了嗓音,道:

  “天涼,千萬要多穿些,莫要冷著。”


  燕望歡微微頷首。


  她的目光,追著況錚的背影。


  眼神當中卻是有些恍惚。


  曾經如金童一般的小少年。


  不知不覺見,已經長成了可以被她依靠的俊美男子。


  “況錚。”


  一聲呢喃溢出喉頭。


  況錚回過頭,卻感到一陣微涼,覆上了唇畔。


  他猛地瞪大了眼。


  “望……望歡?!”


  況錚早在多年之前,就養出了喜怒皆不變色的本事。


  但此時此刻。


  在短暫的愕然過後。


  他唇角那抹笑意,卻是再難被遏製。


  黑眸重新燃起了星火。


  不過很快。


  又歸為沉寂當中。


  況錚彎下腰,輕輕的環住了燕望歡。


  他微垂著眼,輕聲同她道:

  “望歡,你無需如此。我為你所做,皆是我心甘情願,並非想要你.……”


  “不。”


  燕望歡輕歎一聲,聲音頓了頓,她又道:

  “這也是我,心甘情願。”


  她並非不知情愛。


  上一輩子,也曾瞎了眼,癡心錯付,戀上楚霽。


  為他掏心掏肺,連自己的命都不顧。


  可此時從況錚身上,所感受到的情緒,卻與對楚霽時,渾然不同。


  燕望歡竟是難得,有些忐忑。


  她向來是個理智之人。


  方才的舉動,更是難得超脫了控製。


  仿是身體在思考的前一步,便率先做出了行動。


  衝動而又直白。


  現在一想,都是手心生汗。


  用全力去克製,才能勉強讓聲音當中,不帶上點點的顫意。


  燕望歡還是第一次。


  有這般無措而又慌亂之時。


  殊不知。


  環抱著她的況錚,也亦是如此。


  他的回報來的太快。


  而燕望歡的話,又讓本才淡下的狂喜,再一次湧起。


  況錚深吸了口氣。


  隻覺得從指尖到心口,都有些發顫。


  他也不知曉自己此時的神情為何模樣。


  唯想抱著燕望歡,永遠都不要鬆開。


  燕望歡也沒有去催。


  直到門外傳來一聲低咳,她才驟然回過神來,推上況錚的胸膛,道:


  “時辰不早了,你……你該回去了。”


  她的嗓音有些沙啞。


  但況錚一開口,從他喉頭吐出的言語,卻還要更加低沉幾分。


  “嗯。”


  他鬆了手。


  向後退了半步,白玉一樣的麵頰上,浮著一抹薄紅。


  況錚眼中閃動著瀲灩的柔光。


  倒是更顯出了幾分俊美無雙的模樣。


  他的容貌,本就極為出眾。


  靖楚的一眾皇子,各個都是長相不俗,但就是其中為最的楚玉楚霽,也是比不及況錚分毫。


  他正要離去。


  卻又忽然回過身,環住燕望歡的腰肢,蹭了蹭她的脖頸,軟著嗓子,喃喃道:

  “望歡,我好舍不得你。”


  他已是知曉了。


  燕望歡和他之間,乃是心意相通。


  而她的縱容,也讓況錚欣喜不已。


  自是舍不得,這麽快就離開她的身邊。


  燕望歡眼中浮起一抹笑意。


  她輕拍了拍況錚的手臂,低聲道:


  “不早了,天若亮了,自是不大安全。”


  “嗯。”


  況錚點了點頭。


  又過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他的身影,剛從視線當中消失。


  房門便被從外敲響。


  真陽探進頭,眯著眼左右瞧了一圈,確定周圍徹底沒了況錚的影子,他才舒下一口氣,對著燕望歡咧了咧嘴,笑道:

  “主子,該喝藥了。”


  他拎著食盒,輕手輕腳的踏進門,取出一碗還冒著熱氣的湯藥,送到了燕望歡的手邊,又道:


  “汾月交代我,要在少爺離開後,主子睡下前,親眼看著主子喝下去。幸好,藥還沒涼呢,主子快些喝了!”


  燕望歡微微頷首,接了湯藥,正要一口飲盡,真陽忽然一拍腦門,急著從懷裏摸出一個布包。


  “主子等下!曹大夫說,喝藥傷胃,要先墊墊肚子才行!”


  真陽雖是聽進了曹大夫的話。


  但布包裏裝著的,卻是滿滿當當的糖炒栗子。


  他剝了一顆,送到燕望歡的麵前,很是熱情地道:

  “主子,你吃啊。”


  燕望歡歎息一聲,掃了眼糖炒栗子,道:

  “我若沒記錯,辛夷很喜歡吃這糖炒栗子。”


  真陽唇角的笑意,頓時僵住了。


  他將栗子丟進嘴裏,用力嚼了兩下,含糊不清地道:

  “我不知曉。”


  話雖是如此說。


  真陽的眼神,卻是飄忽的很。


  他慢吞吞的扣著栗子皮,悶了半天,又道了一句:

  “汾月同我說,她……她今個似乎不大好。”


  “是有些。”


  燕望歡微微頷首。


  飲盡了湯藥,又剝起了栗子來,將一顆顆完整的栗子肉,堆放到杯盞當中。


  她垂著眼,道:


  “真陽,辛夷很關心你,隻有這點,你無需懷疑。”


  “我……”


  真陽抿緊了唇。


  眼中有無比複雜的神情,一閃而過。


  有些道理,他並非不懂。


  隻是牛尖角一鑽,卻不是輕易能走的出來。


  就是因為在意。


  所以才想得多。


  “其實我也明白。”


  真陽歎息一聲,咬著栗子殼,道:

  “畢竟是因我大意,才會出了那檔子事,我就是死了,也是活該。不過.……”


  他的聲音一頓。


  清了清嗓子,再次出口的嗓音,已是變得更加低沉了不少。


  “我其實也不知曉為什麽,隻是心裏頭,別扭的很。”


  真陽並非是個心重之人。


  平日裏脾氣好,性子也是隨意。


  但這一別扭起來。


  反而更加的難以和緩。


  甚至直到現在。


  連真陽都是不知曉,他該如何麵對辛夷,以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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